“我想黑劍天君在武學上定有所突破,退走只是爭取時間吧。”
“既然是這樣,你又爲什麼不追?”
“林好說最好小心一點,步步爲營,逼迫黑劍天君。”
“噢,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曾如水讚歎一句說:“但我們也應該查一下黑劍天君,以好知己知彼嘛。”
“我已經(jīng)派她去觀星臺請?zhí)进B出動了。”
“她們不會武功,此去危險。這樣吧,我和吳姐姐先去,打探實在一些。我們現(xiàn)在實力不弱,不怕打不過黑劍天君爲首的佛光會,消息則有點不足。”曾如水考慮一下,主動提出追擊黑劍天君。
“好吧!你們要小心一點,不要冒險。”白天考慮一下,心裡雖然覺得曾如水的提議有些不妥,但考慮到她們的修爲不比佛光會弟子差,同意了曾如水的意見。
兩女剛走,長江一蛟等人回來,沒有找到真如大師。白天明白真如大師讓黑劍天君帶走了,目的八成是爲了真如大師一身功力。白天心裡有些惱火,更恨黑劍天君無恥,決定追上去,即使救不下真如大師,也不讓黑劍天君再吸收真如大師一身功力。白天將木劍道人託付給長江一蛟,留下玉珠等女慢慢趕去的話,一個人先一步追去了。
以白天的功力,本可以追上曾如水和吳小舌,沒想到直追到洛陽城,還沒有發(fā)現(xiàn)二女身影。此時,天已經(jīng)黑盡,燈光朦朧,隱隱約約細柳綠水,和風拂面,熱鬧中有安靜,安靜中又蘊含熱鬧,白天心裡不由喜歡上了洛陽城,想在城裡停留片刻,稍事休息。
白天落身白馬寺,見寺外還有不少香客,進進出出的,沒有一點入夜的意思,更喜人的是寺外還有幾個小吃攤子,高高地掛一盞大紅燈籠,下面餐桌上點燃無數(shù)蠟燭,照出一塊光潔寧靜之地,遠遠看去,一街燈光,很是晃眼。白天摸了摸身上,正好有玉珠放在懷裡的幾錠銀子,便慢步過去,準備找一個好地方,鬧中取靜,喝上兩懷,再去追黑劍天君。
街上有件事情讓白天覺得奇怪,原本應該熱鬧的攤點,食客不多,即使有那麼一兩個食客,也是一些老先生、老太太,沒有一個年青人,更沒有一二浮蕩子弟。
白天走進一家賣驢肉的小攤子坐下,要了兩斤驢筋,一壺老酒,自斟自飲起來。
攤主是一對夫婦,年紀四十多歲,白天入座時男主人還在,沒有喝上兩懷,男主人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老闆娘也許是看白天一個人在她店裡喝酒,她又沒有事情,便主動走到白天對面坐下,將白天細看。白天見老闆娘還餘幾分風韻,說明年青的時候是個美人,即使現(xiàn)在胸前也還如懷白兔,一呼一吸,顫動不停,但絕對不是一個風流老闆娘。
“大嫂,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客人是有不對,我纔好好看一看你。”老闆娘還真有趣,白天問得直接,她也回答得直接。
“我有不對?”白天還真不相信,扭頭將自己左右上下地檢查一遍,並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麼地方不對。
“客人沒有聽說我們洛陽城來了菊仙嗎?”老闆娘看白天誤會了,忙揭開謎底。
“菊仙,什麼菊仙?”白天聽老闆娘這樣說,知道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卻有些好奇,什麼菊仙值得這個老闆娘顯擺。
“客人真不知道,那就對了。”老闆娘鬆了一口氣,也不再細看白天了。
白天也鬆了一口氣,至少不再讓這個老闆娘像看怪物一樣看了,卻也不能不問一個明白:“大嫂,你這樣說我就真的不明白了。”
“不怪客人,是我多心了。我看客人明明是一個健壯的年青男子,怎麼不去看菊仙的天仙舞,反而跑到我這個小攤子上來喝悶酒,還以爲客人是從宮裡出來的呢,所以多看了客人一眼。客人不知道我們洛陽城來了菊仙,那一定是剛纔來到我們洛陽城,不是本地人,要是本地的男人呀,早跑到花會街去了,就是女人,現(xiàn)在也去了七七八八。說真話,菊仙真是天仙下凡!聽說是因爲牡丹仙子是她的姐妹,受我們洛陽人寵愛,她也來洛陽城展示一下,讓我們洛陽人也爲她年年辦花會。”
“噢,大嫂的意思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們洛陽城裡來了一個很美的姑娘,很會跳舞,吸引了全洛陽城裡的人去看她跳舞?”白天忍住笑問,這個老闆娘還真有意思,竟然把他看成了太監(jiān)。
“對呀!客人總算明白了!可客人也該相信菊仙真是天上下凡的花仙子,不是一般的姑娘。”
“天上有花仙嗎?”白天不能不反問一句,什麼天上下凡的花仙,有才見鬼了!不過,他又想到他身邊的龍女、狐女、以及那條蛇妖,也許還真有什麼花仙跑到洛陽城裡來,也說不一定。
“有呀!我們洛陽城不是在則天娘娘當皇帝的時候來過牡丹花仙嗎?事情過了幾百年,現(xiàn)在還人人知道呢!客人要不要聽牡丹仙子的故事,我正沒有事,可以給客人說一說?”
“多謝大嫂!我還是去看菊仙吧。”白天丟下一塊足有二兩重的銀子,起身逃了,不想讓老闆娘纏住他。
白天很快找到所謂的花會街,碰到的人就多起來,先還只是三三兩兩的,後來就前進不得了。花會街說長不算長,也足有兩三裡,寬有九丈。自從走上這條街道,所見的全是人,以及街邊上的小吃攤子,將一條大街塞滿了,幾乎讓人走不動。街兩邊的酒館、茶樓等專供人們住足的地方,更是座無虛席,全是一些有錢的大爺、王孫公子、富商巨賈,白天看過幾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他落足之地,只好直接去花會街,看一看這個菊仙到底是什麼樣人,快快離開這裡,去追曾如水和吳小舌。
菊仙落足在花會街有名的教坊——百花坊,每天早、晚、夜出場三次,每場舞上兩柱香的時間。
三天前,百花坊在院子裡搭上舞臺,讓菊仙獻舞,頓時聲名大震,吸引了全洛陽城裡的男人和好事的姑娘媳婦,也讓菊仙之名聲傳百里,遠近聞名,吸引來更多的看客,讓百花坊發(fā)了一筆大財。
白天擠到百花坊,看百花坊的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知道里面已經(jīng)客滿,想從正途進去觀看菊仙一舞,已經(jīng)不可能了。白天退出人羣,隱入暗中,飛身上屋,展開鬼閃身法撲進百花坊。他這樣想,自然有人跟他一樣的想法,百花坊的屋頂上也有人早早的來了,讓白天無處落足隱身,只好相準院子裡一處無人的花叢,落下身去。
院子裡有一處高臺,長寬足有三丈,上鋪西域地毯,直拖到地,足有五六尺高,使下面的觀衆(zhòng)無論高矮都可以看見臺上的人。此時,臺上正有四個錦衣玉女在舞蹈,身上可以引起男人暇想的地方全都做了處理,讓男人見了無不想入菲菲,希望一親芳澤。臺下滿院子裡的觀衆(zhòng),除了少數(shù)女人,幾乎是青一色的男人,那種男人對女人天賦的本能激發(fā)出來,喝彩聲四起,真讓白天大開眼界。
正在這時,臺上音樂一變,一種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音樂響起,臺上半空中傳來一縷琵琶聲,上下相和,構(gòu)成寧靜高遠的意境。待觀衆(zhòng)注意到半空時,臺上已落足一個白衣絕色美女,胸繡青菊,十分顯眼,將此女襯托得真如花仙一般。此女之美,簡直可以用獨一無二來形容,一身的白錦衣,衣上繡碗大青菊,以及垂腰長髮,脖子、手、足腕上的珍珠串,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無怪洛陽城全城轟動,以菊仙稱呼,又將其與牡丹仙子相提並論。
白天看見此女,也是有些驚豔。他身邊的美女就不少,玉珠之美雖然不在此女之下,總是有一二地方不足,不能與此女相比;康寧得包云云之惠,也難與此女相比,總之此女之美,他身邊衆(zhòng)女無人能比,都要差一二分。但白天也不是常人,特別是黑劍天君製造出來的美女,他是親眼看見過的,看見此女,頓時讓他感覺此女不真,心裡不由自問:“天下真有如此美女嗎?”白天注意觀察,發(fā)現(xiàn)此女並不癡呆,但也不像一般女子一樣靈氣十足,只是給他聖潔的感覺,就像真正天仙下凡。
“難道天上真的有仙女?”
白天心裡還沒有一個結(jié)果,美女已經(jīng)輕抒廣袖,作飛天狀反彈琵琶,繞臺一週,口中輕吐清音:“春江潮水連海平,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明月!江流婉轉(zhuǎn)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霞不覺飛,河上白沙看不見——”而琵琶所奏正是名曲《春江花月夜》,雖與著裝很不相配,但她以琵琶等動作將青菊半掩,看去僅見白影,恰似江海潮水,又情景相融了。再者,她隨曲而舞,或是明月初升,或是江水如鏡,或是海潮連天,或是孤雁南飛,或是佳人自憐,或是怨春不語,等等,將場中氣氛始終掌握在她的舞姿和琵琶聲中,讓她的表演更具震撼力,把臺下觀衆(zhòng)看得如癡如醉。
接下來是李青蓮的一曲《長幹行》,配上相同的樂府曲調(diào),把一個活潑多情少女的與衆(zhòng)不同,刻畫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