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道人看賈半仙沒有明白,又說:“再者,佛光會的勢力不弱,我們可以說在與天下武林為敵,必須事事小心,謀定而后動,否則幫助他不成,我們也要陷進去,他成不了武林第一人,我青城派也將跟著他倒霉,說不定就是一個萬劫不復的結局。”
賈半仙聽了三寸道人這樣說,立即不悅地說:“師兄,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還要激他出手。”
三寸道人看賈半仙真的有點生氣了,臉上不由浮現幾分苦笑說:“我不激他出手,你又讓我到啥子地方去兩年找一個他這樣的高手,老雜毛也許都有所不及了。更主要的是當今武林幾乎給佛光會囊括了,除了他小子,天下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再站出來振臂一呼,聚集起足夠的力量與佛光會一戰,所以這小子現在可以說是唯一的選擇,沒有人可用了。”
賈半仙聽了三寸道人的說詞,還真的無話可說,想了想才說:“你的話是說得不錯,他一個人武功修為再高,也只是一個人,單人獨劍,也不足以跟佛光會抗衡。”
“依你之見呢,去什么地方再找幾個像他一樣修為的武林高手幫助他?”三寸道人有些不耐煩地說:“不要說找修為跟他差不多的高手,即使找幾個修為象我們師兄弟一樣的人,也很難找了。要找也只能去佛光會里找,我不相信佛光會把所有武林人物都給控制起來了,一定還有些人沒有給佛光會控制,也許只是假裝給佛光會控制。正像為兄一樣,只是他們更聰明一些,不像為兄一樣沖動。”
賈半仙聽三寸決策人這樣說,他還真的沒有話說了,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算了,先不管這些,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在三天之內趕到生金湖,要不然到時候他不見我們,又要跑得不見蹤影了,你的期圖就難施展了。”
“不是我的期圖,是他小子的機會,也是我們青城派的機會。”
賈半仙不聽三寸道人的話,當先棄船上岸,走陸路向生金湖去,希望在以后的日月里能夠幫得上白天,不至于讓師兄害了白天這個猶如子侄的年青人。
白天為了試一試自己的修為,一路沿長江上行,將鬼閃九式、戰龍十二式身法輪翻使用,既練習了招式,又達到了真正試探自己功力深淺的目的。只是僅此一點路程還不足以消耗白天的功力,他天門已開身具常人四五百年的功力,在水上提氣奔跑幾百里,也沒有一點功力潰泛之象。因此,白天趕到生金湖也不休息,而且又是天黑了,白天飛身上岸,一路直向九華山深處飛撲。
九華山還是一樣的九華山,直到白天和玉珠曾經救治過太湖水鳳甘蘭的地方,白天才感覺到九華山與往日不同,沿路多了一些明樁暗卡。再向前走,卡子更多,暗樁更多,雖然沒有看在白天眼里,白天也不想讓這些修為低微的武林朋友發現他的身影,必須小心在意,每前進一步都要先相好位置,再從一棵樹上飛撲向另外一棵樹,先保證不給人發現,再圖深入。
白天一路小心,安全通過五道關卡,終于來到了那條山溝的入口處。那里已經建成一座木質大樓,左右一夾把入口給封死了;兩邊山上似乎也不安全,隱隱約約有燈光透出,雖不見房屋設施,恐怕也開滿了依山而建的洞穴,并且是以嚴密防守的陣式開成,想從那里深入谷里,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真是麻煩!我如果給一個人發現了,只要傳出信號,恐怕立即就會搞得全山皆知,草木皆兵,再想進去恐怕就難上加難了。最好的辦法不是不要讓佛光會的人發現,悄悄的進去,悄悄的出來,也許進去的可能性還要大一些,難度也要低一些。不過,要是能夠趁亂深入也未必不可能,但這些佛光會的弟子應該都是熟悉的人,我想混過去,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白天在谷口考慮許久,也沒有找到一個可行的辦法,最后得出一個結論:不宜憑仗一身輕功輕進,不是先摸一摸情況再說。他此來的目的不過是想查證一下佛光會主力是不是還在這里,鐵劍令主是不是去了京城,一切以暗查為主,可不想搞得佛光會眾人皆知有人犯山。白天打好主意,決定先把佛光會的布置先搞清楚,再根據探得的情況決定怎么滲透進去。
白天展開輕功由南向北圍著山溝移動,所見所聞確實跟他估計的一樣,不同的是山上每隔不遠修有一座碉樓,高有三四丈,再將遮擋視線的樹木砍了,無論是誰想進谷去,不給佛光會弟子發現都很困難;更讓白天覺得佛光會可惡的是碉樓與碉樓之間往往選擇一個地方點上一盞氣死風燈,亮光不足,只要有人在碉樓上觀望,這一段路就別想有一路飛鳥通過;白天想走地面,依靠矮樹、山石,甚至坑洼掩護身體,滲透進去,又發現地面上也不安全,非但設滿了警鈴、機關、暗器,還有人躲在洞里向外面觀望,只要搞出一點響動,一樣會全山皆知。白天從南到東,再從東到北,最后回到西面山口,依然沒有一點辦法讓他偷偷進入山溝里去。
“看來我要不讓佛光會的人有一丁點兒察覺進去看一看,只有兩個辦法:全力施展鬼閃身法和戰龍十二式,不能有一刻停留,所能見到的也如走馬觀花,沒有什么實際意義;化裝潛入,危險性很大,如果掌握了佛光會的情況對佛光會的人員熟悉,也許還能夠辦到,現在則不行,這不是一個好辦法。啷個辦呢?”
白天心里想著事情,身形也沒有停下來,射向一棵大樹。那里是一個死角,佛光會應該不會在那棵樹上有所布置。
“不要動,動一動我就喊起來。”
白天一聽這個聲音就辨別出這個說話的人是誰,心里不由苦笑:“我姓白的也真是倒霉,怎么什么地方不躲,偏要躲到這棵樹上來,又偏聽偏偏遇上她?也罷,看她想做啥子,要是實在不行,只好不惜再結下冤仇了。”
白天在這樣想,他卻沒有想到當初佛光會在設防時,鐵劍令主就考慮到有一天有超一流高手來訪,鐵劍令主再親自計算、布置,白天以為安全的地方,鐵劍令主早就給他預設了陷阱,他不掉進去,他就不是超一流高手了。只是當今如鐵劍令主一樣修為的人不多,即使是銅劍先生、金槍王、銀刀客等人,也不在鐵劍令主的計算之內,這棵樹純粹就是給像白天這樣修為的人預備的,只是長時間沒有像白天這樣的人來訪,鐵劍令主的布置一直沒有發揮作用,只是做一些標記性設施,說明有過像白天這樣的高手來訪就算了。白天沒有考慮到其中關節,也是他的修為提高得太快了一些,江湖經驗沒有隨著他的修為提高而提高,還把他看成是一般的高手,像金槍王、銀刀客、銅劍先生一樣,還以為他倒霉呢,恰好碰上太湖水鳳甘蘭。
不過,這個“巧”字也確實巧,至少太湖水鳳這只瞎貓碰上了白天這只死老鼠,讓她的計算成功了。而太湖水鳳之所以在這棵樹上等住白天,也不是像白天想的一樣是碰巧,而是經過苦心謀劃才得到的結果。
這里的布置由于長時間沒有發現超一流高手,一直沒有啟動,太湖水鳳因為有心,使用各種手段把這里的布置搞清楚,這才能夠等到白天今晚自動送上門來。太湖水鳳之所以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查清楚鐵劍令主在這里的布置,目的只有一個:等待白天撞到她的手里來,再施展她一連串的設想,以報白天肢解她哥的大仇、情仇,以及向佛光會討賬,最終實現她揚威武林的夢想。
照說太湖水鳳甘半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不應該有這樣瘋狂的想法,她之所以要這樣想,這樣做,原因有幾點:長江一蛟太嬌慣她了,讓她從小養成唯我獨尊的性格,一旦遇到挫折,她就只有兩種轉變:消沉和報復;白天和玉珠肢解她最崇拜的大哥,讓她受到極大的刺激,四五個人圍攻白天沒有報到大仇,還讓白天輕輕松松地走了,更讓她怒火沖天,失去了理智;在報仇的路上,太湖水鳳看到了太多的丑惡,太多的無知,太多的弱肉強食,也吃了太多的苦頭,教訓了太湖水鳳,也教育了太湖水鳳,讓太湖水鳳學到了太多她這樣的年紀,她這樣的姑娘不應該學習的東西;最后一點是佛光會的所作所為啟發了她,在她腦子里逐漸形成一個念頭:這些卑鄙的男人可以做的事,能夠做的事,為什么我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麗女人不能做,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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