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媼看曾如水大罵起來,自然明白她的打算在曾如水這里行不通,不再理會曾如水,轉向白天說:“小妖精,你給我老婆子住口。小子,你怎么說,是不是不想要解藥了?你自己可要拿主意,不要聽這個小妖精的,否則你就成不了大俠,要成千古罪人了。”
“老前輩且慢。”白天沉聲喝叱,又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露出一付靜心諦聽的表情,讓正想和老婆子對罵的曾如水,也不敢打擾他,靜下心來,看白天要做什么。白天諦聽了一陣,臉上浮現幾分怒容,盯住老媼問:“老前輩洞里可是關了一個姑娘,中了毒?”
“嘿嘿,嘎嘎,小子,看樣子那個小妖精也是你認識的人,老婆子的九天玉蓮液就更有著落了。”老媼聽了白天的話,神情大定,目光也溫和多了,那張破爛的臉上,還有了些笑容的意思。
“老前輩想用那位姑娘交換?”白天聽了老媼的話,也是表情大緩,至少說明那個姑娘現在還沒有事情,還有得救。
“小子,現在老婆子給你一個鐵價:用你身上一半的血來換取解藥和那個小妖精的命。她善闖老婆子的神仙彎,已中了百草奇毒,你小子要想救她的命,只能用你的血來換。”
“呸,老妖婆,即使有人中了你的狗屁毒,我天哥的血也能夠解毒,用不著你的什么狗屁解藥。天哥,不要和她再廢話了,讓她把人交出來,我們自己想辦法。”
“老前輩,我想先看一看人。”白天采納了曾如水的意見,直接要求。
“哼,小子,你最好不要聽這個小妖精的話。啊,我老婆子明白了!姓任的不是東西,連教出來的小妖精也不是東西,竟然為了一己私心,自己姐妹的生死都不管了。”
“老妖婆,你不要胡說八道,期圖分化瓦解我們,那沒有用的。即使她是我姓曾的姐妹,也用不著你老妖婆的解藥,不信你可以放她出來試一試,看我天哥是不是救得了。”
“小妖精,你想害死那個小妖精的狼心狗肺已招然若揭,還想辯解,沒有用處了,這小子再笨也應該看得出來。小子,條件我老婆子已經開出來了,接不接受隨便你。”
“老前輩,我們想見一見那位姑娘,還請你府允。”白天不想跟老媼廢話,直截了當地說。
“真想見那個小妖精?”老媼看白天表情堅定,眼光幾轉,為了白天身上的九天玉蓮,立即改變了主意。
“我意已決,希望老前輩成全。再者,我有求于老前輩,老前輩的條件讓我討價還價的余地不多,讓我們看一看那位姑娘,老前輩應該看得出來,這對老前輩有百利而無一害。”
“你小子知道就好。去那個洞里等。”老媼也不多話,抬手向西邊懸崖下一個僅能容人的洞口一指說。
“老妖婆,你把我們當狗了。”曾如水看白天答應了,芳心暗氣,又不好說白天什么,只能跟老婆子吵了。
“水妹。”白天輕呼一聲,抓起曾如水,什么話也不再說,向西邊懸崖下面那個洞口飛去。
“小子,老婆子不怕你不中計。有兩個小妖精幫我老婆子提煉,等出爐時已是精華了,我老婆子再善加利用,不信姓任的妖精還能夠爭過我去。景虎,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待你情深意重,到頭來你竟然不置一顧,我會讓你好看,你等住吧!”老媼看見白天和曾如水鉆進洞口去,不由自言自語地嘟囔,好像白天身上的九天玉蓮血,已經到了她的手里,差的就是仰脖子一口喝下去。
白天和曾如水落身在那個洞口,向洞里看了看,發現這個洞洞口小,向里面去卻越來越大,并不像洞口一樣小,足可以容他們兩個人存身,即使有十個八個人進去,應該都沒有問題,足可以活動開;洞底十分干燥,平平整整,干干凈凈,住在里面一點也沒有問題;洞里似乎有清靈之氣,吸進鼻孔還能讓人頭腦一清,不用猜也不會是有毒氣體。
“水妹,似乎沒有什么不對。”白天看過,向身邊的曾如水說。
曾如水自然也看清楚了洞里的情況,還是不放心,更不相信那個老妖婆有這么好的心。看那個老妖婆的表情,她讓他們到這個洞里來就沒有安好心,本來還以為這個洞里有什么布置,憑白天的修為應該沒有什么,沒有想到這個洞的情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像真的沒有什么布置,這讓曾如水心里再也想不明白那個老妖婆是什么意思。
“我看見了,但我們不能相信那個老妖婆。”
“我知道。她關的很可能是玉珠,我聽見她在叫我。”
“玉珠姐姐,她怎么會來這里?”曾如水聽白天這樣說,吃了一驚,難怪那個老妖婆說她想害死自己姐妹,要是白天不堅持來這里,真的害死了玉珠,她曾如水就是長一百張嘴,怕也說不清楚了。
“我不清楚。她應該在揚州,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而且比我們還快。”白天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些苦笑地說。
“可能是姐妹們中,有人知道這個老妖婆吧。”曾如水想了想,猜測說。
“是這樣,那就應該是朱應梅了。她家里經營藥材,我應該想起她,先問一問。”白天也想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些后悔地說。
“你現在想起來已經遲了。”曾如水嗔怪白天一眼說:“我們先不要進洞去,等老妖婆把姐姐抱出來,我們先把人搶到手里,再想辦法給姐姐解毒。我想以你的血應該可以解姐姐所中的百草毒,要不然那個老妖婆也不會跟你換了。她跟你換血的目的,我看不外一點:還她的本來面目。總之,我們不能相信那個老妖婆,得提防她。這是她的地方,我們小心一點無大過。”
“我不應該讓她知道我服用過九天玉蓮。”白天也想到了老媼的目的,有些后悔地說。
“她是藥中圣手,一看就明白,不是你的過。不過,正因為這樣,我們更要小心,千萬不能再大意了。”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玉珠要救,解藥也必須買到手。看她的樣子,對鐵劍門的迷藥不陌生,也許還跟她有關呢。”白天只要用心考慮問題,立即把老媼的問題理出了一個來龍去脈。
“依我的意思就不要跟她客氣。”曾如水恨恨地說。
“她是一個孤獨的老人,我們能夠讓一步就讓一步,不必跟她太認真了。”白天不以為意地說。
他們在洞口說話,洞里適時傳來一些輕響,接著傳來老媼的冷笑聲:“人在洞里,自己救吧。要是你們救不了,先給我老婆子說一聲,再談老婆子的條件。”
白天和曾如水聽老婆子在洞里說話,再不遲疑,閃身鉆進洞去。洞口足有一丈多長,僅有三四尺大小,進去后就寬大多了,高寬足有兩三丈,借助洞口的微光,還能夠看見洞里有不少鐘乳石。洞底躺住一個人,呻吟蠕動,僅憑她美妙的身軀,白天和曾如水就知道他們沒有猜錯,這個女人確實是玉珠。
“真是姐姐!天哥,快看一看姐姐怎么了,身上怎么會長這么多的花斑,像條花蛇?”曾如水一把扶起地上的人,認出確實是玉珠,進而發現玉珠身上的衣服已經凌亂不堪,似乎為了撈癢,這才把她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身體上以前如羊脂白玉一樣美麗的肌膚,已經布滿了花花綠綠的斑痕,連粉臉上也沒有落下。
“她中了無名劇毒,要是沒法解毒,她會自己把自己抓爛。難怪!那個老婆子的臉如此恐怖,大概就是自己抓爛的。”
“怎么辦呀?”曾如水聽白天這樣說,嚇了一跳,要是玉珠真的變成那樣,她曾如水還真的不敢在白天身邊呆了,即使玉珠自動退出,她也沒有這個臉了。
“先別急,用我的血試一試。我再幫她運功調理,以她的功力,當能幫助她把體內的毒排出體外。”
“那就快點。但你不可給她喂得太多了,以免損害了你的功力。”
白天也不多話,以右手指甲劃破左手腕,將血滴進玉珠的嘴里。玉珠原來可能還清醒,老婆子抱她進來時點了她的穴道,使她昏迷不醒。即使處于昏迷狀態,奇癢也讓她亂動不也,呻吟出聲,可知清醒的時候,她忍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白天這時候給玉珠喂血,玉珠可能太過饑渴,幾乎是本能地吸食,白天并沒有花費精力就做到了。白天將玉珠抱來坐好,讓曾如水扶住,再坐到玉珠身后,伸右手抵住玉珠命門穴,運功與玉珠的功力相融,再結合血液的解毒能力迫毒。
曾如水看玉珠沒有爭扎的意思,忙放開玉珠,給白天止血,防止白天那寶貴的血液流失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