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聽了羅大小姐的話,又忙轉身進屋,再進亭子時,白江正看見羅大小姐正在自顧微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粉臉在燈光下紅紅的、白白凈凈的,將一雙本來就大而靈活的眼睛給襯托得更加水靈,再配上一身白絲繡花晚裝,更讓白江這個除了師妹,再沒有接近過年青姑娘,而又血氣方剛的小子給鎮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咯咯,你個臭奴才,也知道本小姐漂亮,也敢胡思亂想,真不知道死活!還不過來。本小姐今晚教你二十個字,如果認不完,記不清楚,看本小姐不跟你前賬后賬一起算,饒得過你才怪。過來,還愣住干什么?”
白江聽羅大小姐這樣說,他那剛才燃燒起來的一點點激情又給澆熄了,再不敢多想,老老實實地把書遞給羅大小姐。
羅大小姐接過書,甜笑著說:“這是本小姐花了三天時間錄成的無劍門絕學神抓三十六式和無形十二步,主要是配合你一身外功設計的,只要你學成了這兩種絕學,再練精了,我小弟和二妹想打敗你就不容易了,即使在江湖上,你也可以算是一個人物了。”
羅大小姐對白江的認字水平可不清楚,又讓白江認一認,看他到底認得幾個字,以便確定如何教白江。不想白江口中說認不了幾個字,大小姐給他的書上的字,他已經可以認個七七八八,認不得的是一些不常見的字,像跟河圖洛書、經脈穴位相關的字,他才認不得。羅大小姐對白江認得這么多的字很滿意,決定先不教白江武功招式,又回去拿了幾張寫滿字的人像來,教白江認上面的字,并記住上面的穴位在什么地方。這樣一來,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真教到二更天,羅大小總算把她想教的一股腦地塞給了白江。
羅大小姐收好圖,表情有些怪異地審視白江,這才說:“快去睡吧,別耽誤了明天挑水。對了,挑水的時候也別忘記了記一記,明天晚上我還要考你。”
“謝過大小姐!”
“嗯,去睡覺吧。”
此后幾天,羅大小姐又教白江幾個晚上,發現白江的記憶非同常人,好得出乎她的意料,她長這么大就沒有見過記憶力這么好的人,心里不服,還有些想難住白江的意思。羅大小姐有了這樣的想法,把她原來想教給白江的神抓三十六式和無形十二步教給白江后,又趁著惱怒的時候把無劍門不傳絕學無形十二劍、無跡三式也教給了白江,結果還是讓羅大小姐失望,她還是沒有難住了白江。羅大小姐高傲的芳心受到極大的損害,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白江出現一次給她難住的時候,把她自己都不懂的河圖洛書、周易算術也照本宣科地教給白江。白江自然不明白羅大小姐心里想什么,還以為羅大小姐恨他愚蠢,不思進取,除了挑水,還真的狠下苦功,真的在挑水的時候也在想著羅大小姐教他的知識,想盡一切辦法,用去一切時間學習、記憶。
這天晚上,羅家二小姐和四個小子又出手了,出手還不留情,差一點傷到白江,幸好白江經過月來的苦學,長進不少,危急之時使出所學,輕易將二小姐和四個小子給打敗了。
大小姐等二小姐和四個小子走了,從樹林里閃身出來,站到白江的面前,惡狠狠地說:“白江,你給我記住了,并且永遠不要忘記。以后不準在任何情況下,不準使用無劍門絕學,只準使用神抓三十六式和無形十二步,否則你將難以在羅家莊立足,稍微大意一點,你還有可能把你一條小命給丟在羅家莊。聽清楚我的話了沒有?”
“我——我一定聽的話做。”白江給羅大小姐嚇著了,鄭重其事地回答說。
“記住就好。我爹似乎已經發現我在教你讀書,以后我不能每天晚上來教你了,只能抽空給你送幾本書來,你自己要知道努力,不要什么都要我教你。你可是一個男人,我只是一個女人,你自己要做得像個男人的樣子。給你。從現在開始學習醫藥知識,以后走江湖用得著。”
羅大小姐說完話就走了,好像生怕給白江抓住了一樣,走得比風還快,加之剛才她說話又有些不像一個主人,讓白江都給搞糊涂了。白江已經不是第一天跟羅大小姐在一起了,他自己已經找到了他的位置,羅大小姐的說話做事雖然有些讓他覺得有些異樣,他還是沒有多想。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當白江握住手里的書,腦子里過一遍羅大小姐的話,羅大小姐的表情,他心里那本來已經給他上了封條的激情又暴發出來了,還越發不可收拾。
“我是誰?我只是一個下人,大小姐是主人,我不能亂想,不應該亂想——”
白江不想都不行,心里大恐,不敢再想下去,丟下手里的書,打起幾桶水從頭到腳地淋下去,卻沒有多大的效果,反而將羅大小姐的身影愈淋愈清楚。白江可是知道他的身份是下人,看這次把羅大小姐淋不滅,他心里就不由恐慌起來,再也想不起別的辦法,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途:跳下井里去,希望井水能夠把羅大小姐的影子給淹沒
這天晚上正是月中,白天無云無風,天氣燥熱,晚上月亮如同剛磨成的鏡片,將大地照得透亮。雖然這里是樹林,樹高五六丈,把這一點點空間已經給遮蔽得差不多了,井臺終歸有幾丈方圓,月光可以直照在井臺上,給石板上的水一反射,井臺上就比別的地方亮多了。
白江跳下井里去許久都沒有起來,樹木里就有人擔心了,自言自語似地說:“這小子該不會淹死了吧,要是真淹死了,還真的可惜了!玫兒巨眼巾幗,能看上這小子總算不愧為我羅一絕的女兒!”接著那個人就走出樹林,在月光下,可以真切地看清楚這個人的臉,正是羅家莊的莊主。羅莊主走到井臺,正說上前看一看白江是不是真的給淹死了,井里就射出一縷白光,冷浸浸的,讓羅莊主一下子就確實這不是月光,而是兵器的寒光。
“這小子找到什么東西了?”
羅莊主稍微一愣,立即想到這縷光亮是什么東西上發出來的,而白江全身沒有幾縷布片,沒有帶這種東西下去,那這白光就是井里發現的東西發出來的。
白江確實發現了東西。他在恐懼之下毫不考慮地跳進井里,閉住一口氣直沉到井底。井底是硬石板,光禿禿的,白江一落到井底就感覺到了,還下意思地摸了摸。這一摸就摸到一塊鐵板狀的東西,白江也沒有想就把東西給抓在手里,進而想到這塊鐵板像什么東西,失口叫出一個字“刀!”當然,這個字并沒有能夠叫出口,反而吸進去了一大口水,迫得白江不能不浮出水面。白江腳上用力,剛才浮出水面,舉手看清楚手里的東西正是一把短刀,他又落向井底,腦子里立即閃過一件事情:他不會游水。白江大驚,什么刀不刀的他也不管了,丟了手里的刀,雙手就在水里亂撲亂抓,搞得井水嘩嘩大響,卻沒有一點作用。雖然如此,白江的身體還是在井里上上下下的,落到井底又用力浮上來,讓他有個出氣的機會。井水也不深,最多比白江身高深上一點點,他才能夠剛才一觸底又可以冒上來。所以,白江撲騰了幾下,發現井水不深這個事實,他的心情也穩定了一些,再注意下手腳,很快就學會不沉下去了,再用一只手抓住井壁,他就可以真正的浮在水面上了。
白江又試了幾次,確信他已經不怕沉下去了,他又想起了那把刀,又閉氣潛下去,沒費多大的功夫就又找到了那把刀。白江浮出水面,將刀湊近面前,借助月光觀看,也只看見一點長不過一尺五寸的刀影。有一點讓白江感覺奇怪,這就是每當刀身轉動之時,轉到適當的位置,刀身上就會射出一線活動的光芒,刀身上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活動。白江大感興趣,找到一處井壁,伸手抓住一個突起,穩住身體,右手將刀身伸向井中央,給月光照耀,再慢慢轉動刀身,沒費什么事,總算把刀身上的光亮給看清楚了。
刀身兩面都有光,一面畫的是這把刀本身的樣子,隨著刀身的轉動,現出三個圖形:正、斜、橫;另一面是四句話:陰陽百會開,降玄氣陰順。佛氣玄天開,逆順靜滅審。
白江記憶超人,只看了一遍,已把刀身上的圖形和文字記在心里,再查看刀身,沒有再發現別的文字和圖形。白江正在懷疑刀身上的圖形和文字,井口已傳來羅莊主的聲音。
“白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員外,是一把刀。”白江立即回答羅員外。
“啊!快起來。”羅莊主的語氣立即變了,喜出望外的意思表露無遺。
“我、我起來不了。”白江有些沮喪地說。
羅莊主沒有再說什么,離開了片刻,很快就回來了,放下一條繩子。白江不用羅莊主再說什么,他就明白了羅莊主的意思。白江抓住繩子,正想自己爬上去,沒有料到羅莊主大力一拉,白江就給羅莊主給拉上去了。還沒有等白江站穩,手里的刀已經離手,落進羅莊主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