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帶上狼眼手電,背上各自的背包分開幾個方向找去。
把裝備背在身上,確保萬一走丟了,也能有一定的生存能力。
這林子那么大,到處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樹,最小的都有碗口粗,大的甚至跟臉盆一般大。
高度都在四五層樓那么高,狼眼手電照上去,只見密密麻麻的樹枝和葉子。偶爾幾只小小的影子撲過,不知是小鳥還是其他動物。
夜里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山風(fēng)吹過樹木,一陣陣沙沙的聲音,模模糊糊看見一個個張牙舞爪的身影。
幾束手電的光亮在林間轉(zhuǎn)動著。
說實話,張塵的心里有些犯怵。那些不知名蟲子的叫聲,在他聽來,總覺得很是沙啞刺耳,像不停地往骨子里撓。
快要撓得人發(fā)瘋,卻又無可奈何。
不知為何,張塵總是覺得自己像被綁住了,手腳不能動彈了一般。
那種感覺令他很不爽,他想極力掙脫這種感覺,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丁點力氣。
林子里到處都是藤蔓,稍不留神就會被拌倒。一叢一叢的荊棘比人還高,視線受到極大的阻礙。
張塵抽出隨身的砍刀,砍了一棵三指粗的小樹,削去枝葉和兩頭,拍打著面前的草叢和藤蔓叢。
荊棘葉的遮擋下面是空空的藤架,有些甚至里容一個人彎著腰行走,底下露出幾顆圓圓的石頭。
幾人不敢走得太散,萬一真散了,生存就會受到極大威脅。且不說會不會遭遇毒蛇猛獸,就是迷路了都有可能死在這里。
要是受了傷,倒在這草叢里,任憑找破天去也找不著。
張塵找了兩個多小時,卻沒有一點莫千柔的消息,甚至連個痕跡都沒遇到。
不由得有些氣餒起來。
不由得高聲喊道:“你們那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這話一出,頓時林子里炸起無數(shù)鳥獸的聲音,一道道黑影爭相奔走。
“沒有。”一束光朝張塵這里照來,是楊大春的聲音。
意料中的結(jié)果,張塵不由得苦笑。最后那一點希冀已經(jīng)破滅。
雖然沒有任何線索,但張塵幾人也不敢放棄尋找。天知道莫千柔遭遇了些什么,遲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眾人一路搜尋,漸漸的天亮了。
林子里蒙上了厚厚一層霧水,隔著不遠的距離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朦朦的影子。
幾人不得不隔上一會就確認(rèn)一次彼此的距離,防止再有人走丟。
不知不覺竟找了大半夜,眾人都覺得有些疲倦。
張塵依舊在用小木條撥弄著草叢和藤蔓叢,忽然聽到楊大春的大喊聲。
“快過來,都過來,這里有發(fā)現(xiàn)!”聲音激蕩高昂。
聽到這話,張塵滿臉的疲倦頓時一掃而空,循著聲音跑了過來,背包一上一下地顛著。
短短的一兩百米的距離,在這無人的樹林里竟走了十幾分鐘才到。
剛剛把氣喘勻,張塵迫不及待地問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楊大春顯得很是激動,用手里的木條伸向一處比人還高的藤蔓叢,往邊上一挑,竟露出一個好大的入口,沉聲說道:“你們看,就是這里。”
“你是說千柔進了這洞里?”張塵問道。
這時楊秀兒和何寧也到了這里,齊齊看身楊大春。
楊大春指著身后一個方向:“沒錯,證據(jù)就在這里,你們看。”
張塵順著楊大春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出一些端倪。
那一邊的草大多被折斷,顯得很篷亂,像是剛剛有什么大型動物從那里走過一般。
走近蹲下一看,果然,地上每隔一兩步的距離就會有一個指印。指印很新,時間相隔最多不過一天。
張塵照著印子比對了一下,比他的手指稍小一些,很輕易就插入那指印里,再次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楊大春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痕跡在這里就失去了蹤影,指印卻在叢里去了。很大可能,莫千柔是往里面去了。”
“十有八九就是了,趕快進去吧,時間不等人。”何寧說著率先鉆了進去。
接著是楊大春,楊秀兒緊隨其后,張塵最后。
藤蔓里的洞比人還矮上一些,眾人不得不彎著腰前行。
這時已經(jīng)是早上八九點了,但里面卻不怎么亮瞠,只是依稀能看得清路。
腳下和邊上是一條條粗壯彎曲的老滕,交織著形成一個大大的滕架。
不時可以看看一顆顆不規(guī)則的圓形石頭和一些鳥獸的糞便。
還有那五指插入地下,形成的指印。
眾人順著指印一路前行,繞過彎彎曲曲的小路,豁然開朗,前面竟是一個傾斜的土坡。
土坡上赫然有一個臉盆般大小的洞口。
眾人在洞口外發(fā)現(xiàn)密密麻麻的狐貍的腳印,還有人的手指印。
楊大春說道:“看樣子,是從這洞口爬進去了,這下麻煩了。” щщщ?TTKΛN?C ○
張塵接過話道:“再麻煩也得進去,我自己進去,你們在外面接應(yīng)。”
“我也進去,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楊大春看著張塵道。
“不用,你在外面護著秀兒,外面的安全也很重要。”張塵看了看楊秀兒勸說道。
“我進去吧,我應(yīng)該能幫上一些忙。”何寧淡淡地說道。
張塵想了想,點了點頭,把身上的背包放了下來,抽了血煞匕首話攥在手里,貓著腰往洞口里爬去。
“小心些,首先要保全自己性命。”楊秀兒盯著張塵,輕聲說道。
張塵回頭朝她笑了笑,往洞里爬去。
山洞比臉盆稍大一些,只能趴著往里爬去,洞里密密麻麻都是狐貍的腳印,隔上幾步便有一只手指印。
幾乎全身都貼在了地上,狐貍的騷味很是沖鼻,幾乎要把人熏暈了。
只爬了幾米,身上幾乎者沾了灰塵,就連臉上也不例外。
手腳幾乎被限制得死死的,每一次只能爬十幾厘米,這種感覺讓張塵非常不爽。
大約爬了近半小時,忽然聽得一陣微不可聞的哼唱聲。聲音低沉婉轉(zhuǎn),清脆動聽。像林間的百靈鳥兒,只是聽不清楚唱的什么。
張塵卻顯得很激動,這聲音他怎么也不會忘記,正是莫千柔的聲音。
又是恨得牙癢癢,這天殺的狐貍精,竟然把人拐到洞里來,讓他逮到非得扒了它的皮不可。
但張塵卻不敢聲張,要是被那狐貍聽到,驚走了可就又得費一翻波折了。誰也不敢保證這里還有沒有第二個出口。
常言說狡兔三窟,狐貍比它聰明多了,多幾個出口也在常理之中。
張塵盡量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往里爬去,忽然歌聲嗄然而止。
暗叫一聲:“糟糕!”
這時也顧不上許多,連忙加快速度往里爬去,過了幾分鐘,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小房間一個的洞穴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只是洞穴里只有一些毛絨絨的東西,莫千柔已經(jīng)不知所蹤。
洞穴的四周并列著五個洞口。
果然被張塵猜中了,但張塵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出了洞口,迅速站了起來,往那一排洞口里看去,果然在其中一個洞口發(fā)現(xiàn)五個手指印。
張塵剛要鉆進去,卻被后面剛剛站起來的何寧猛地推到了一邊,只聽到他說:“我來,我能把那狐貍給逮出來,相信我。你在外面接應(yīng)!”
話音落下時,人已鉆了進去。
張塵臉色變了變,攥著的拳頭慢慢松了下來。
這何寧本事比他強了不止一點,又有這自信,應(yīng)該問題不大。
果然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就聽到一聲極刺耳的尖叫聲。
又過了十幾分鐘,只見兩只腳從洞里退了出來。
張塵頓時變得激動無比,連忙彎下腰去,隨時準(zhǔn)備幫忙。
只見何寧拖著滿身是泥,全身僵硬的莫千柔往洞里出來。
連忙拽著莫千柔的另一腳往外拖去。
頓時‘莫千柔’驚恐的臉色出現(xiàn)在張塵面前,只是全身都動彈不得。
張塵連忙拿出一張符箓貼在‘莫千柔’的額頭上,口中念動咒語,忽然一聲大喝:“急急如律令,收!”
‘莫千柔’頓時掙扎了幾下,松了下去。
這時,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何寧剛才這一通折騰,費了極大的力氣,此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張塵把符一收,只見莫千柔閉著雙眼,往她人中處用力一掐。
“嗯!”一聲痛哼,莫千柔緩緩睜開眼睛來,疑惑問道:“我,我這是在哪啊。”
“簡單來說,就是你被狐貍附體了,我們一路找來,追進了這山洞里。”張塵說道。
“那,那狐貍精抓住了嗎?”莫千柔聽了這話,頓時一驚,連忙往身上看去,待看到?jīng)]少什么物件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
張塵關(guān)切地問道:“沒找著肉身,不過魂魄倒是被我抓住了。現(xiàn)在感覺身體怎么樣?”
“還好,就是有點累,腦袋也有點暈暈的。”莫千柔半瞇著眼睛揉了揉眼睛道。
“那行,我們休息一會,等你好些,我們就回去。一會要穿過這些小洞才能出去。沒體力可不行。”張塵指著旁邊直徑只有五六十厘米的洞口說道。
“怎么就被附身了呢。”張塵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睡覺的時候,忽然一陣涼風(fēng)吹來,就什么知覺也沒了。”莫千柔想起這事情還有些后怕。
幾人休息了一會,就從原先進來的小洞口挨個爬了出去。
就在他們剛剛爬進洞口,另一側(cè)的洞口頓時走出幾只狐貍,其中齊齊看向張塵他們剛剛爬出去的洞口發(fā)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