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光和四年九月二十三日,下午酉時左右,陳應一行人到達雒陽,在長水校尉袁術的迎接下進入了雒陽城。
是日,袁術大擺宴席,邀請雒陽的達官貴人一起爲陳珪接風,大家暢飲一夜後,袁術又強留陳珪一行人在其府上休息了一天,直到九月二十五日,陳珪等人才離開袁府,來到了位於步廣裡的陳府。
在見到袁術的那一刻起,陳應便一直心情壓抑,所以一直消沉無語,陳珪等人以爲陳應路途勞頓,是累著了,也就沒有在意,直到離開袁術府上,回到陳府後,陳應的心情才慢慢的好了起來。
離開袁府回到陳府後,陳珪等人只是安頓了一下行李,便又慢匆匆的出了門,一面是陳珪帶著陳應親自到一些陳球故友,如太常楊賜府上拜訪,一面是派遣心腹僕從帶著淮浦的“土特產”拜訪京中諸官。
這一番人情往來,足足持續了三天功夫,知道九月二十八日晚上,才告一段落,這倒不是所有需要拜訪的人都走到了,而是明天就是九月的最後一天,陳應的假期也就完了,他該去上任了!
九月二十九日,陳珪帶著陳應到光祿勳衙門辦理了入職手續,算是正式擔任了羽林右監一職,成爲了羽林騎這大漢最爲精銳的騎兵部隊的一名實際領導。
只是到光祿勳辦理手續,這僅僅是一個表面上的文書流程,只是表示陳應已經是羽林右監了,有了羽林右監這個官職的名義。
只是他能不能正式擔任羽林右監,將屬於羽林右監這個職位的權力拿到手上,真實不虛的掌握羽林右監麾下的那九百羽林騎,這就又是一回事了。
在大漢,被手底下的人給架空的官吏可是不止一個兩個,要是陳應沒有足夠的手段去收復羽林右騎,那他肯定就會和那些人一樣,被底下的人架空,成爲雒陽的笑柄。
所以,在光祿勳衙門報道後,陳應帶著手底下所有的骨幹實力,也就是戲志才、左慈兩位負責後勤文書等工作的文士,以及統帥著陳應麾下三百精騎的黃忠、樂進、于禁三位武將了。
黃忠等武將自不必說,而那三百精騎也是大不簡單!
這三百精騎中,有兩百騎是陳家豢養的精銳武力,是在陳家從小培養起來的專業騎士,忠心耿耿不說,他們的戰鬥力也是十分過硬的。
這些人都有著長達十年以上的訓練生涯,其中在邊界呆的時間不少於三年,是真正的能夠一漢敵五胡的精銳軍士。
像這樣的精銳,整個陳家都沒有多少,以陳家的勢力和財力,撐死也就供養個三五百騎,陳應能夠得到這二百騎,那是陳珪已經在砸鍋賣鐵的支持他了!
對於這二百騎,陳應可以拍著胸脯說他們的戰鬥力絲毫不弱於羽林騎,甚至他們的裝備等東西還有超越羽林騎!
除了這二百騎外,陳應麾下還有一百騎,只不過這一百騎跟之前那兩百騎比起來,可就是真正的渣渣了!
這一百騎中,除了五十騎是陳應從廬江郡帶出來的精銳外,其他人都是陳家族人!是那些打算報陳應大腿的陳家族人的年輕子弟。
雖然齊魯之地一向彪悍,跟隨陳應的這些家族子弟們,更是個個都是弓馬嫺熟,單打獨鬥,那是一個強於一個。
但是,這些人單打獨鬥再強,那也是一羣烏合之衆,是一盤散沙!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沒有戰鬥經驗,不懂的怎樣互相配合,只知道一味的爭強鬥勇!
有著這樣一夥人在裡面,這一百騎的戰鬥力可想而知了,他們根本就是放出去就收不回來的土雞瓦狗!根本就是給別人送菜的!
不過,雖然這一百騎不頂事,但是有家族的那兩百騎精銳,陳應想要掌控羽林右騎還是十分輕鬆的,只要他將那兩百騎打散插入羽林右騎中,就能輕而易舉的掌握羽林右騎。
事實上,陳應也是如此打算的,所以他浩浩蕩蕩的帶著麾下的兩百精騎走向了羽林右騎的駐地。
只是,陳應的這個打算在還沒有到達羽林右騎駐地時,便破產了。
當他帶著人來到南宮外時,卻被衛尉的人給擋下來,把守南宮外門的衛尉麾下的一個校尉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陳應帶著麾下的精騎進入南宮!
這令陳應十分惱火,這羽林右騎就駐紮在南宮內,你不讓我帶著麾下的精騎進入,這算是什麼事?是不是故意爲難我?要不然爲什麼別人上任時可以帶著部曲進去,我就不行了?
當下,陳應便和這個宮門校尉爭論了起來,那個宮門校尉爭論陳應不過,便脖子一擰,耍起無賴來,只言奉上峰命令,爲了確保皇宮安全,從今日起,不許宮內諸軍軍官上任時帶著私兵部曲進去!
這個宮門校尉如此做來,卻是令陳應生氣起來,只是生氣歸生氣,他陳應也不敢帶著麾下部曲在宮門處和這個宮門校尉幹起來。
他只得帶著麾下士卒暫且退讓,離開宮門。就在陳應因爲他這個啞巴虧吃定了的時候,南宮宮內突然走出來了一行人。
來人看見宮門前的這架勢不禁心生疑惑,便派遣了一個隨從過來打聽了一下事情的緣由,在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後,來人將宮門校尉和陳應叫了過去。
陳應走進來人身前一看,認出來人正是前兩日他和父親陳珪一起前去拜訪過得御史劉陶。
看到劉陶後,陳應心中一定,心知有這位在場,自己是不會吃下這個暗虧了。
當下,陳應便恭恭敬敬的上前拜見劉陶。
在陳應拜見劉陶的時候,那個宮門校尉也過來了,不過與陳應的鎮定自若不同,他在看到劉陶的時候頓時面色蒼白,兩股戰戰,汗出如漿。
劉陶一看宮門校尉的神情,便立刻知道這中間有鬼,但是他卻沒有立刻質問宮門校尉,而是和顏悅色的問宮門校尉爲什麼不讓陳應進入南宮?
宮門校尉見劉陶沒有立刻發難,也就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尤自強辯說他只是奉命行事,請劉御史見諒。
對於宮門校尉的言辭,劉陶沒有意外,也沒有生氣,他只是十分平和的讓宮門校尉將上峰的授命拿出來。
一聽劉陶的話,宮門校尉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在劉陶深邃的目光中,顫抖著拿出了一份衛尉的手令,遞給了劉陶。
劉陶看過手令後,道了一聲原來如此,便徑直將這份手令收了起來,轉頭讓陳應遣人將麾下精騎帶了回去,讓他最多帶上五個隨從進宮。
陳應雖然不知道劉陶所作所爲的深意,但是他卻是知道劉陶不會害了自己,便遵從了劉陶的指令,下令讓麾下的精騎自行返回,他僅帶著黃忠、樂進、于禁、戲志才、左慈五人進了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