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好好好……”城外叛軍陣中又想起一通鼓聲,一支兩千人左右的叛軍士卒在齊聲大喝中,踏步向前,直逼到城牆千步之外,揮舞著兵器,大聲喝罵,威嚇城上守軍。
皖縣城頭上鴉雀無聲,士卒們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城外叛軍的軍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息。士卒們士氣低落,既然沒有人敢冒頭回罵。
“城上的無膽鼠輩們,快快洗乾淨脖子讓你爺爺我來砍!”見此,之前出來挑戰的敵軍更是囂張,他一手持著長斧,一手從地上撥出大旗,揮舞著衝到護城河邊,往來馳騁叫罵。
“嗚……”突然,城頭上傳來一聲號角,在號角聲聲中,護城河上的吊橋緩緩落下,城門大開。
一名頭戴紅纓虎頭頭盔,身穿烏金盤絲鐵札甲,披著大紅披風,手裡拿著一柄彎頭長柄大刀,坐下一匹烏騅踏雪寶馬,顯得十分拉風的虎將,在一百餘騎的擁簇下,緩步從城裡走出。
正在護城河前叫罵的信奉夕陽,看到從城池裡走出的將軍,瞬間就挪不開眼了,他緊緊的盯著來將麾下的寶馬,口裡喃喃道:“好馬,好馬,這匹馬我要了!”
“呔!”黃忠剛剛走出城門,就發現敵將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坐騎,不禁驕傲的大喝一聲道:“叛賊聽著,吾乃南陽黃漢升是也!汝是何人?須知爺爺刀下不斬無名之將!”
“喝!”正癡迷的看著寶馬,陷入幻想的信奉夕陽被黃忠一聲大喝驚醒,不禁大怒,他也不通名報姓,徑自將大旗往地上一插,就一聲大喝,打馬衝了上前來,手中長斧,直取黃忠首級。
“小心……”城上觀戰的士卒見敵將竟然突然襲擊,不禁大驚失色。
正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衣甲寶馬的黃忠,驀然看到敵將竟然敢無視自己,直接上前搶攻,不禁大怒。他猛的一勒馬,坐下踏雪立刻長嘶一聲,驀然雙蹄直立,帶著黃忠躲過了信奉夕陽的這一斧。
接著,踏雪四蹄落地,黃忠藉著這一落的力量,瞬間人馬合一,一刀便向著一斧失手,力氣到老的信奉夕陽斬去。
信奉夕陽一斧失手後,本打算藉著馬速拉開距離,重新發起攻勢,但他萬萬沒想到,黃忠的反擊來到這麼快,此時,兩人雙馬交錯,信奉夕陽正要從黃忠馬旁掠過,但是黃忠的一刀正從上而下,迎向他正面,根本不給他躲避的空間。
飛奔的兩馬交錯,速度何其快也,在電光火石之間,信奉夕陽只來得及將長斧擋在身前,接著他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再接著,他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城上士卒們的喝罵聲還沒來得及出口,就看到黃忠一勒馬,讓過了敵將的攻勢,接著手起刀落,就將敵將給斬落馬下,這一刻,包括陳應在內的衆人,都被黃忠那驚豔的一刀給驚呆了,過了好半響,城頭上才傳來雷鳴般的喝彩聲。
“啊……我呸!”黃忠驅馬走到被一刀兩斷的信奉夕陽的殘屍面前,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咚、咚、咚咚……”這時,城頭上響起了振奮人心的鼓聲,這是皖縣只從黃穰來後第一次擊鼓,鼓聲由慢到快,漸漸連城一片,將城外叛軍的氣勢完全壓了下去。
“呔!吾乃南陽黃漢升是也,前方賊將,快快上前送死!”黃忠聽到鼓聲,回頭向城上揮了揮手,繼續打馬上前,叫戰。
此時,面面相覷的成了城外的叛軍,他們萬萬想到,自己軍中向有勇名的信奉夕陽竟然在一個回合之內,就被敵將黃忠給斬了,不過江夏蠻反叛,集衆十餘萬人,黃穰又是他們的大頭領,他麾下還是有勇將的,這不,黃忠剛剛上前叫戰,叛軍陣中,便奔出一將迎上黃忠。
“兀那狗官,我來戰你!”來將大喝一聲,停在黃忠百步開外,大聲道:“記住了,殺你者江夏黃大王麾下明威將軍木思索也!”說著,來將一聲大喝,打馬衝向黃忠。
黃忠看到來將停在百步開外,便沒有理會他,反而將大刀掛在得勝鉤上,用手掏了掏耳朵,噗的吹了聲手指,完全無視了來將。
飛馬衝向黃忠的木思索看到黃忠竟然如此輕視自己,不禁大怒,他猛的一抽坐騎,將速度提到最高,像風一樣掠過兩人間的距離,揚起手中西瓜大的銅錘就向黃忠上半身擂去。
可騎在馬上的黃忠就像是沒看到這一錘一樣,依舊我行我素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好像他的手裡有一朵花兒一樣,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那銅錘就帶著劇烈的風聲,要擂到黃忠身上了。
“好!”城外觀戰的叛軍看到這一幕,不禁大聲叫好,而城上的士卒則是如喪考妣,瞬間心就跳到嗓子眼了。
在叛軍士卒們大聲叫好的那一刻,木思索卻神色大變,他這一錘居然輪空了!剛剛他明明就要打中黃忠了,可就在銅錘要掄上黃忠上半身時,黃忠的上半身居然沒了。
沒了……
木思索一錘掄空後,馬上知道不妙,他立刻扭動身子,意圖躲避黃忠接下來的攻擊,可是沒等他躲避,他就感覺自己腰上一緊,接著,自己就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猛的砸在了地上。
黃忠在木思索一錘就要掄到自己身上時,一個鐵板橋,平躺在馬背上,讓銅錘在自己臉上掠過,接著,他上半身一個急旋,猿臂一伸,就拎住了木思索的腰帶,將他從馬背上拎了下來,在空中轉了幾圈後,丟在地上,大聲道:“綁了!”
跟著黃忠出城的騎兵隊中,立刻跳出來兩個小校,上前就將摔得五暈八素的木思索給捆了結結實實,拖回陣營裡面去了。
“好……”城頭上剛剛還如喪考妣的士卒們,看到黃忠三下五除二,就將來勢洶洶的敵將給生擒,叫好聲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城樓上,陳應看著黃忠大殺四方,不禁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他抱著胳膊,用胳膊肘搗了搗劉陽,趾高氣揚的道:“怎麼樣?我那寶馬送得不虧吧?”
“哼!”劉陽看著城外繼續叫戰的黃忠,酸酸的道:“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在皖縣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竟然都找到了一員猛將!”
“哈哈哈……”陳應仰天大笑道:“那是本公子氣運深厚,就算是遠在千里之外,都有勇將來投!這時天命,爾等渣渣是羨慕不來的!”
就在城樓上陳應和劉陽興高采烈的交談時,黃穰卻摔了杯子,他原本看著信奉夕陽在城外叫戰,城上竟然沒有一人敢戰,不禁高興的喝起小酒來,不料,他這酒還沒喝兩盅呢,城裡隨便出來一個聽到沒有聽過的無名小卒,居然連斬了自己兩員大將,這讓黃穰真的是痛徹心扉啊。
黃穰生氣了,他麾下的軍將們就倒黴了,在黃穰的指派下,這次叛軍直接出來兩名戰將合戰黃忠,可惜他們兩人聯手仍然不是黃忠的對手,僅僅兩個回合,這兩個戰將就被黃忠斬落馬下。
兩個在叛軍中數得著的勇將,竟然被黃忠砍瓜切菜般的砍倒,這下,將叛軍給嚇住了,他們彼此推諉,都不敢在上前接戰,即使黃穰發怒仍然如此。
最終還是黃穰硬指了五人,逼著他們上前纏鬥,還派了兩個擅長射箭的將領偷偷上前射冷箭,企圖以多爲勝,留下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