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粵天知道寧婳兒今天學校放假,特意沒出門在家里等著寧婳兒,他就是年紀有些大了,如果不是,他真想親自到學校去接寧婳兒。
初見面郝粵天還是有些期待的,但也沒想到一見面寧婳兒會是這副樣子,怕他怕的連步都走不動。
郝粵天以為,他是可以掌控一切的人,包括眼前的寧婳兒。
但他的耐心有限,也沒想到會這么久,寧婳兒還是不肯接受他。
“婳兒,怎么不過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學校里的飯菜不合口,還是住不慣,如果不慣,可以回來?!?
“不用,不用了?!焙禄浱斓脑掃€不等說完,寧婳兒馬上搖了搖頭。
她不想回郝家住,學校里即便是不好,也總比郝家要強。
咬了咬嘴唇,寧婳兒還是自動的走去了郝粵天的面前,他不就是這個意思么?
看到寧婳兒聽話走到了他身邊,郝粵天的臉上閃過一抹無人看見的陰霾,他還是要在給寧天成施加點壓力才行。
“進去吧?!睂帇O兒走來郝粵天溫柔的看了一眼,他很想把寧婳兒的小手拉過去,好好的呵護,但他老了,身邊的人也太多了,即便是在想,也不能像是年輕時候一樣,把感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轉過身郝粵天也沒等著寧婳兒一起,先一步朝著別墅里面走。
郝家人面前,郝粵天還是要有些威嚴的,而寧婳兒即便是在不悅,也還是要聽他的話。
寧婳兒隨后跟了過去,不知道這才是個開始,門里等著她的還有一個人。
進了門郝粵天先去了沙發上坐著,坐下了吩咐管家準備飯菜,其他的人也都各就各位的去找地方坐下。
唯獨剩下了寧婳兒,站在一個有些尷尬的位置上面,看看邊上的位置又看看郝粵天給她預留出來的位置。
心里即便是不愿意,也還是走過去坐下了。
“學校里過得還適應么?”寧婳兒這邊坐下,郝粵天的手便伸了過去。
郝粵天厚實的大手剛剛將寧婳兒的小手包裹住,寧婳兒就緊張的不行,低著頭向來拉回來,一想到媽媽還在醫院里面,住的還是郝家的醫院,寧婳兒就逼著自己打消了念頭。
她是不愿意,可不愿意又能怎么樣。
她是一直金絲雀,養在郝粵天的籠子里面,郝粵天就是籠子外面每天逗著她玩的人,而她無疑就是可憐的金絲雀。
郝粵天高興了會喂它,不高興了興許就會一把捏死她。
如今她家人的性命都握在郝粵天的手里,她還有什么好抱怨,還有什么資格不愿意。
想想寧婳兒認命了,坐在郝粵天的身邊也心平氣和了許多。
就在此時,樓上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客廳了不多不少坐了郝家四五個人,郝粵天,郝溢鳴,郝恩希和郝卓新姐妹兩個。
郝恩希和郝溢鳴是跟著寧婳兒一起回的郝家,進門幾乎所有的傭人都在看寧婳兒,其他的幾個人有意無意的給忽略了。
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老爺的眼神一直在寧婳兒的身上,其他人自然多看兩眼。
這其中不光是玉嫂,就是阿梅都不例外。
現在的阿梅算是看出來了
,老爺對寧小姐的心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正如她母親說的,只要把寧婳兒照顧好了,她出頭的日子也就不愁了。
寧婳兒一回來阿梅就邊上守著的,一星期沒見面了,總要套套近乎,若不然小姐把她給忘了呢。
就在此時,樓上傳來了聲響,阿梅第一個朝著樓上看去,其他人隨后便朝著樓上看。
最后面跟著的就是寧婳兒,跟著轉身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結果一眼就看到正一身半開,系著扣子從樓上下來的郝溢庭。
郝溢庭剛剛睡了一會,這幾天都睡眠不好,夜里不睡,白天不醒,公司里忙的也是吃不上飯。
這飯也不是郝溢庭他不吃,而是他根本吃不下去。
昨晚郝溢庭又喝了酒,喝完有點醉,就拉了一個女人出來。
宸宮的人賣藝不賣身,但這個真給郝溢庭帶了出來,這不過出了門郝溢庭又清醒了,直接把人推開,上車昏昏沉沉的回來。
進門遇上郝粵天,郝粵天還說了他一頓。
正所謂無臭不成父子,郝粵天還覺得,上輩子是造了孽,這輩子攤上郝溢庭這么個不孝子,當著面就和他橫眉冷對。
要不是看郝溢庭醉了,說不定會大罵他一場。
此時,郝溢庭儼然是沒有在意郝家都有些什么人,隨隨便便便從樓上下來了。
郝粵天的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
“像什么樣子?”郝粵天說的就是郝溢庭,郝溢庭卻不以為然,下了樓直奔著廚房里面去了。
進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出來就坐到寧婳兒對面去了。
襯衫扣子還剩下兩顆沒系,大片胸肌就這么露了出來,看的寧婳兒馬上把頭轉開了。
目光一票一票的朝著別處看。
“好飯了么?我餓了,什么時候開飯?”坐下郝溢庭不經意的目光掃了一眼寧婳兒,儼然看她不順眼。
一旁的郝溢庭就奇怪,到底兩個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見面就誰看誰不順眼。
郝恩希倒是覺得她大哥郝溢庭沒有惡意。
雖然郝恩希也不知道為什么是這種感覺,但她總覺得,大哥郝溢庭對寧婳兒沒有惡意。
“回大少爺的話,早飯已經吃過了,如果您餓了,我可以叫廚房馬上準備,如果不餓,可以等中午飯一起吃?!?
趙管家一旁提醒。
郝溢庭不悅的目光刀子似得,馬上射了過去。
“我說我餓了,不是問你給不給我吃飯?!焙乱缤サ哪樕话担w管家臉色一僵,看了眼郝粵天,沒見到什么特別的情緒,忙著轉身去給郝溢庭準備早飯。
趙管家也是一陣的奇怪,今天這是吹了什么邪風了,這天說變就變了。
進門趙管家就忙著張羅,郝粵天十分不悅著臉。
“吃錯藥了?耍脾氣耍到家里來了?!焙禄浱炜囍?,對郝溢庭已經算是最大的容忍了,換了是其他的兩個兒子,早轟出家門去了。
郝溢庭掃了一眼寧婳兒,起身冷哼一聲朝著餐桌方向走去,坐下了等著吃飯。
沒多久,趙管家叫人把郝溢庭的早飯給端了上來。
郝溢庭吃了早飯,這才算好了一點。
但臨走還是不忘看了一眼寧婳兒的小臉,一想到寧婳兒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的臉。
郝溢庭的心口還是有些不舒服,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寧婳兒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她就是盡可能的少說話,甚至是不說話。
她聽話,但不說話總行吧。
“要不要去看看寧夫人?”郝粵天也是投其所好,知道寧婳兒心里想什么,是時候的也算是提醒了。
寧婳兒愣了一下,也知道郝粵天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好對她。
還不是為了她能聽話一點。
而她也一定要聽話才行,不然真不知道會不會給家里帶來麻煩。
她媽媽還住在醫院里,她不能再任性了。
當即寧婳兒朝著郝粵天笑了笑,點了點頭。
郝粵天就因為寧婳兒這一笑,忽然的愣了一下,忍不住叫了寧婳兒一聲:“婳兒。”
寧婳兒低了低頭,手還是給郝粵天拉著的,雖然很反感,但卻沒有拉回去。
這一刻的寧婳兒,認命了,真的已經認命了。
不然,她還能怎么樣呢?
郝溢鳴起身朝著樓上走,這種節骨眼,他還留下不好吧,難道還等著郝總發火么?
另外的兩姐妹看看,也覺得該離開,起身郝恩希先朝著樓上走去,身后跟著郝卓新。
上了樓,郝卓新開了門就輕哼了一聲:“小狐貍精,就會迷惑人心?!?
郝恩新聽見看了一眼,有些話她本來也不想說,但聽到郝卓新說這種話,還是走過去提醒了一句。
“她以后畢竟是要進郝家的人,你就是心里就是不高興,也要對她有些尊重,別讓人覺得,郝家人表里不一,連個進門的后母都容不下?!?
郝恩新很少生氣發脾氣,在郝家這種大家庭里面長大,即便是身為小姐,好多的事情也要看人臉色。
例如大哥偶爾會對他們擺著臉,例如父親對他們過于嚴厲……
也為此,郝恩希養成了什么事都順著他人的意愿去做,盡可能的不讓任何人覺得她是個討厭的人。
也因此,郝恩希是家里脾氣最好的人,除了三哥郝溢鳴,就連郝恩希自己都覺得,她是家里脾氣最好的一個。
能裝也能忍就是她的標語。
但今天,郝恩希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同樣是一個年齡段的女孩,她不懂,怎么妹妹郝卓新就不能設身處地的為寧婳兒想想。
如果不是家里落難,她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孩,怎么會嫁到郝家。
倘若是家境貧寒也就算了,為了一份溫飽尚可原諒,畢竟窮人是過怕了窮日子的人。
但寧婳兒家里偏偏不是,父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與平常百姓本就不一樣。
本應該是不惜一切保住女兒的人,關鍵時候卻把女兒當做是貨物一樣的推給一個老男人,這樣的家庭……
試問,換成了她們,她們會怎樣?
不要說繼續為了家里人茍延殘喘的在別人的屋檐下生活,恐怕早就死了一百一千次了。
郝恩希的臉上雖然沒有什么怒氣,但言語和眼神卻很冷冰犀利,一時間看的郝卓新沒了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