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鵬飛沒有說話,心裡複雜的狠。
秦鵬收拾了一下散落在桌上的文件沒有細作分類,淡然起步,向門口走去。
走了五六步又停住,沒有回身,不疾不徐的說:“稍後,會有人過來執(zhí)行刑責,你自己好自爲之”
想到自己的五根骨頭要被活活打斷,季鵬飛一陣的頭皮發(fā)麻,渾身戰(zhàn)慄,急忙喝道:“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哥,就說季鵬飛想見他”
秦鵬擡起的腳步從容不迫的落下,卻依然沒有回身,聲音沉穩(wěn)冷靜:“我也不想瞞你,十五分鐘前,我已經差人代爲通傳,得到的答覆是他不會見你”
頓時,季鵬飛猶如晴天霹雷,整個人僵化在了原地:“你說什麼”
“他不會見你”秦鵬不緊不慢重複。
“不身爲一個當大哥的,他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冷酷無情難道他的心和他的血是冷的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心”季鵬飛被絕望狠狠包圍。
秦鵬沉了下眸子,沒有應答。
這不是一個他可以代爲回答的問題,就算他可以,某人的先入爲主已經佔了主導思想,說多了亦無任何意義。
走出房間,他沒有帶上門,遠遠而淡淡的留下一句:“季少和太太現在就在車上,車此刻就停在孤兒院舊區(qū)大門口,至於他會不會見你,就看你的運氣了”
房間裡,季鵬飛聽到這句話,腦袋裡幾乎沒多想一分鐘,顧不得什麼形象問題,拔腿奪門就跑。
十幾分鍾後。
孤兒院舊區(qū)大門口。
“季少,一切遵照您的意思處理妥當”秦鵬回來覆命。
季如風面無表情,眸色冰冷無溫,沉默了好一會兒,薄脣才漫不經心的開啓:“少於五根,就讓他們直接到財務部報告,本少不養(yǎng)不聽話的人”
秦鵬自然知道這他們指的是誰,恭敬的說:“季少,您放心只會多,不會少”
季如風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水靈悠,暖流幸福的流淌在心間。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聲音纔再次懶洋洋響起,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語調彷彿就像說著李家大嬸家的事:“他,可好”
秦鵬不敢做隱瞞,如實彙報:“鼻樑骨被太太打斷了其他的,和私人偵探給的信息完全無誤”
“以本少的名義下達一個公告,從今往後,誰要是再敢背地裡給他一分錢,任由他繼續(xù)肆意妄爲,揮霍胡來,請他們自行申請破產”
“秦鵬,明白這就著手去辦”
“知會季董事長一聲,讓他管好他老婆的錢袋子如果三天內,沒任何成效,本少將會親自代勞”季如風的聲音裡帶著千年寒冰級的陰冷,凌厲的令站在十步之外的潘雪都無法自控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季如風,我還以爲你僅僅是對我這個弟弟冷酷無情公事公辦,沒想到你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居然也這麼狠”
面對突然亂入充滿挑釁和嘲諷的聲音,季如風似笑非笑,卻唯獨不語。
見狀,高啓箭步上前,伸手,直接將車門拉上。
季鵬飛的臉可想而知,要多黑有多黑,不悅的喝道:“狗東西,好大的膽子”
高啓全然像沒聽到這般侮辱性的話一樣,恭敬有禮不亢不卑的說:“這位先生,我家太太正在休息,請你說話控制一下自己的音量”
季鵬飛被氣得臉色鐵青,憤憤切齒:“你t的給本少閉嘴狗東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高啓明顯一愣,擡眸下意識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秦鵬。
秦鵬勾脣笑了笑,聳了聳肩,挑了挑眉,沒有開口。
看似不聞不問,坐等看笑話,高啓卻從中看出了門道,他微微一笑,依然不亢不卑的說:“這位先生,不管你是誰,職位有多高,若是對我高啓有任何意見或建議,隨時歡迎你向我的頂頭上司反應”
“你”季鵬飛沒想到高啓壓根就不吃這一套,著實被嗆得語塞,沒招只得問道:“你頂頭上司是誰”
“他的頂頭上司是我”
高啓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季如風冷冽如鋒的聲音傳了出來。
緊接著,車窗緩緩搖下。
沒多久,季如風俊美無暇的側顏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了季鵬飛眼前。
“哥”
縱然知道自己的親哥哥是個美男子,但真正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後,還是讓季鵬飛難以自控的爲之驚豔。
此刻,季如風靜靜的坐在車裡,眸子垂著,薄脣輕閉,挺直的鼻樑將他雕刻般的五官映襯的至美至極。
季鵬飛見自己的親哥哥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更別說看自己這個親弟弟一眼,心裡很是難過,疾聲說:“哥,我是鵬飛,你不記得我嗎”
季如風安靜的就像蠟像館裡量身定做的蠟像一樣,眼皮一眨不眨,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哥,我是鵬飛,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迴應季鵬飛的依然是死去一般的沉默。
“哥”
季鵬飛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兒,看著根本不屑於和自己說一句話的親哥哥,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
就這樣,兄弟二人,我看著你,你卻看著別處的情景持續(xù)了好一會兒。
直到季鵬飛已經沒臉在待下去準備舉步離開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季如風淡漠無溫的開了口:“季鵬飛,麻煩你搞清楚,我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你還在東方雪茹的腹中,我是個凡人沒有透視眼,怎麼可能記得你”
親哥哥的冷漠令季鵬飛訝然不已:“季如風,你怎麼可以直呼自己親媽的名諱”
季如風勾脣悠然一個冷笑,沒有接話。
這下,季鵬飛直接傻了眼,他以爲自己只要出言不遜說幾句難聽的話,自己的親哥哥就可以因爲氣憤正眼看自己一眼,可沒想到非但沒達到目的,還讓局面再一次陷入了瘮人的沉默。
他幾次動了動脣想說什麼,每次都被季如風冷漠的表情給嚇了回去。
這時,秦鵬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幾分鐘後,接完電話的秦鵬俯在季如風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次,季如風擡起了眼皮卻依然沒有轉頭。
“讓大家上車”
“是”
見狀,季鵬飛頓時慌神,無計可施的他直接趴在了車門上,聲聲哀求:“哥,我是你的親弟弟,你我就算真的從不曾謀面,可不可以請你看在爸媽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我保證,只要你饒了我,我一定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絕不再犯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