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博被問的啞口無言。
“孟博哥哥,靈悠不想騙你,時鐘每多走一秒,靈悠的時間就少一秒,靈悠不想把所剩無幾的時間浪費在縫合傷口上。讓大家都出去吧,讓如風進來,我想讓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待會兒。”說這話時,水靈悠精致的面上和靈氣盎然的眸子里出奇的平靜,宛若那浩瀚星空下沒有一絲風進入深夜的村落,哪怕是掉一根針、一根頭發絲都能清晰可聞似的。
最震撼孟博的是她的唇角始終噙著那抹招牌的淡雅如蘭的笑靨,臉色明明蒼白失色,卻一點都沒影響到傾世美容顏。
他稍作猶豫,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可是靈悠,你的刀口還在流血,需要馬上縫合,不然失血過多,你更撐不了太久。”
水靈悠移動眸子看了孩子一眼,又看向孟博,淺笑:“孟博哥哥,在你心里可否承認靈悠與平常女子是不一樣的?”
孟博不明白水靈悠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不過他依然愿意回答:“已經深信不疑!”
“那你愿意無條件相信靈悠嗎?”水靈悠再問。
“我愿意!”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速度令孟博都為之驚詫。
“既然你愿意相信靈悠,那么就請照靈悠的話去做,靈悠在這里向你保證,能奪去我生命的只有命運之神!”水靈悠雙眸炯炯,靈光閃爍。
孟博定定地看著水靈悠,約么過了半分鐘,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也罷!一切聽你的就是。”
水靈悠欣慰的笑了笑,發自肺腑的說:“謝謝,謝謝你,孟博哥哥。”
“傻丫頭,我和如風、擎軒、秦鵬一樣,只想看到你好好的。”說完,孟博向醫護人員們使了個眼色,利索的退出了臨時手術室。
門關閉的一剎那,一道七色光閃過,原本鮮血直流的刀口頃刻間愈合,光滑如絲,白如凝脂,甚至連那染滿了血跡的移動病床上都干凈如初。
見醫護人員一個接一個走出來,焦急等在門外的幾人急忙迎了上來。
“孟博,我剛才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她可還好?”季如風心急聲更急,根本沒心情去問大多數等候在產房門口男人都會問的問題。
對他而言,女兒也好,兒子也罷,只要是心里心愛的女人生的都好。
孟博抿唇,短暫猶豫后,終還是沒能將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小悠和孩子都很好!這不,她讓我叫你進去看看孩子。”
“我,我們呢?”聽到大人和孩子都很好,季擎軒難掩興奮,樂得嘴巴都快合不攏。
“自然少不了你,少不了大家,不過不是現在,而是一會兒。”孟博努力讓自己維持著平日里的從容不迫。
“耶——什么嘛!”季擎軒表示不滿。
“有意見找小悠去,我只負責傳話!”孟博打趣著,算定了季擎軒根本不敢。
果不其然,季擎軒心里雖不滿,面上也老大不高興,嘴上卻也沒說什么。
相對于季擎軒的愛湊熱鬧,季如風心里可就沒那么歡喜了,甚至于聽到讓他進去心里不能自控的咯噔了一下,沒有多言,邁開步子推門直接走了進去,帶上門還未來得及抬眸,迫不及待的詢問:“悠,你……”
只不過,他下面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個稚嫩歡喜洋溢的童音:“媽媽……媽媽……爸爸,爸爸來了……”
在接下來的半分鐘時間里,季如風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是……可是……當他抬起雙眸,映入眸底的情景讓他整個人仿佛被驟然塑化,愣怔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只見,孩子光溜溜的坐在心愛的靈悠懷里,扭著頭正笑嘻嘻的沖著自己直樂。
沒錯,就是坐!
沒錯,就是在扭著頭,沖著他這個當爸爸的笑!
可,剛生下來的孩子不都是連頭都不能抬起來,連身都不會翻,不會爬坐,只會哇哇啼哭的么?
但,為什么他的孩子……
他知道孩子會飛速增長,要不然懷孕三十六周的是可不能足月臨盆的,卻萬萬沒想到孩子一生下來就會開口叫爸爸、媽媽的。
這讓他這個馳騁商界、身經‘百戰’,但初為人父的想淡定、坦然都難。
更為讓人訝然的是倘若不是房間里存在各種醫療設備,這房間干凈他還真的難以相信在幾分鐘前,這里進行了一場和時間賽跑的手術。
“你來了,風。快來,給我們的兒子取個名字吧!”水靈悠溫柔而笑,靈氣盎然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閃亮,與季如風的震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爸爸……爸爸,抱抱……”孩子伸著兩只小胳膊,粉嘟嘟的小臉上洋溢著可愛而萌萌噠笑容。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確定坐著的孩子是自己和靈悠的愛情結晶,確定孩子所叫的“爸爸”是自己,季如風快速回神,箭步而飛,急切的聲音里有溫怒、有擔憂、有寵溺、有無奈:“你剛做了刨腹產,怎么坐起來了?”
“我的刀口已經愈合如初了!”水靈悠隨口一說。
“我知道你擁有超強的自愈能力,就算如此,你也應該好好愛惜自己身體!”說著,已經來到床邊的季如風一只手抱起孩子,一只手扶著水靈悠肩頭示意她躺下。
“我真的沒事了,不信,你看!”說話間,水靈悠掀開了自己衣衫露出小腹。
聽著兒子在耳畔,一聲又一聲的稚嫩而親昵喚著“爸爸……爸爸……”季如風愛不釋手、愛屋及烏,把自己的手指遞到兒子面前,任由小家伙的小手美美的握著,目光隨意那么一瞥,再一次被震驚了。
果然如她所言,刀口已經愈合如初了:皮膚緊致、光滑如絲、白如凝脂,莫說刀口,連懷過孕的痕跡都找不到分毫。
他不能相信,不愿相信,甚至根本不敢去往深處想,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只要不去想就不用面對,于是裝傻的問:“你又使用你的靈力了?”
“如風哥,我沒有使用靈力!”知道他在逃避,水靈悠雖不愿讓他傷心,但在事實面前還是不得不選擇殘忍。
“那就是夕夜!”季如風呵呵的笑著,卻笑得那么差強人意。
“老哥在短期內都不可以使用法術,不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會毀之殆盡!”水靈悠不想去刻意提醒,可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