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紹奇的妻子,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凌雪,人如其名,生得像雪一樣潔凈美麗,內心也是個非常潔凈善良的,也許正是因為她的人,從內到外都干凈美好,才會讓一直生活在暗黑世界里的夏紹奇動了真情,將夏家少奶奶的位置,硬是塞給了她。
凌雪當然不愛夏紹奇,她在大學時有一個特別談得來的男朋友,是夏紹奇強娶豪奪,她才不得不嫁給了他,而她的男朋友,被夏紹奇整得很慘,最終不得不離開了龍城。
所以,凌雪是恨夏紹奇的,恨他奪了她的清白,也恨他毀了她美好的愛情和人生。但,她就是個普通的,在龍城土生土長的女孩,面對當時勢力正強的夏家,她毫無反抗之力。婚后,夏紹奇的確對她很好,對她的父母也很好,這多少讓她有一點安慰。
現在,有了孩子,她整顆心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夏紹奇的事情她從不關心。但這一次,他做壞事,牽連到了他們母子,讓她很難過,她真的希望從此和夏紹奇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她只要帶著兒子好好生活就好。
所以,當夏紹奇的人秘密潛回夏家,要帶他們母子離開龍城的時候,凌雪是極力反對的,“我不走,我的父母都在龍城,我不能走,你去告訴夏紹奇,他愛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連累我們母子。”
夏紹奇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有多么重視自己的妻兒,所以凌雪不肯走,誰也不敢強迫,只好給夏紹奇打電話請示。
夏紹奇很快給凌雪打來了視頻電話,看著屏幕上的妻兒,他的眸子里盛了滿滿的思念,“凌雪,你聽話,乖乖跟著我派去的人上飛機,我會先將你和兒子安置在奧都,然后再秘密接你們來和我團聚。”
凌雪冷漠地看著夏紹奇,“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以至于會讓我們母子陷入這樣的困境,但我真的不想走,我父母就我一個女兒,我走了,誰來盡孝?”
夏紹奇耐心地商量,“你聽話,你的父母我會派人照顧的,你和兒子現在在龍城不安全,南宮夜和穆晟熙一定會再對你們不利的,你先飛去奧都再說,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凌雪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認識夏紹奇以后,第多少次流淚了,她哭著求他,“夏紹奇,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們離婚吧,我答應你,離婚后我再也不會嫁人,我為你守一輩子貞行不行,我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夏紹奇最見不得凌雪的眼淚,她一哭,他的心就軟了,“凌雪,你別傻了,你已經嫁給了我,還為我生了孩子,你注定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所以,夏家的仇就是你的仇,這些困難,你要和我一起面對,你要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和兒子的。”
夏紹奇不再給凌雪猶豫的時間,“好了,不要再猶豫了,馬上帶著兒子離開龍城,我在奧都已經將一切安排好了。”
掛了電話,凌雪無奈,只好抱著孩子,和保鏢一起離開了夏家,乘飛機去了奧都。
接到凌雪已經起程的消息,夏紹奇終于松了口氣,如釋重負地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為免暴露夏克的地點,他命人將郵輪開往了南半球的海域,離龍城越來越遠了,這也給穆晟熙的偵察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一艘郵輪再大,在茫茫碧海之上,也不過是一粒沙,要想找到也不易。
看著思念之意濃厚的夏紹奇,施傲姍心底的嫉妒像潮水一樣,無聲地漫延,她噙著一抹邪惡的笑意坐到了夏紹奇的身邊,“那個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嗎,可以讓你這么惦念?”
夏紹奇沒有理會施傲姍,依然緊閉著雙眼,他在想等大仇一報,就帶著妻兒住到他在南洋的一座私人島嶼上,再也不回龍城了。本來他有抱負,想再回龍城一展軍事才華的,但剛剛凌雪的眼淚,讓他心亂如麻,她說她想做個普通人,好吧,他滿足她。
施傲姍依然不甘心,嫵媚地依偎在夏紹奇的身邊,“我也可以為你生個孩子的。”
夏紹奇怒而起身,一腳踹開了施傲姍,“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算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為我生孩子,再有非分之想,我立刻丟你下海喂鯊魚!”
施傲姍凌厲的雙眸睨著夏紹奇,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想抓住這個唯一可以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奈何他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滾!”夏紹奇厭惡地吐出了一個字。
“是,夏少。”施傲姍迅速起身,低著頭走出了夏紹奇的房間,她并不覺得屈辱,因為她已經不知道屈辱是何物了,她只想釋放心中的郁結之氣。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恨,她恨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母。
她四歲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她的母親是跳樓自殺的,因為父親公然將小三領回了家,母親死后,父親很快就將小三扶正。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學會了狠毒,因為在惡繼母的陰影里生活的小孩子,不狠毒就意味著被虐待。
他的父親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繼母是被她推下樓摔死的。人人都以為繼母是不慎踩空了樓梯才摔下去的,誰會想到那是一個四歲的小女孩處心積慮的結果呢?
后來,父親有過很多女人,但每一個都無法長久,因為每一個都被她踩在了腳下,她是一路在斗爭中長大的。
正是因為這樣的成長經歷,讓她非常喜歡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感覺,所以,她一心要做南宮夜的女人,那樣她就真的一步蹬天,可以將很多人踩在腳下了。
可誰知,最終卻落得了這樣的結局。
此刻,她的心里除了恨,還有不甘,她不甘就這樣做夏紹奇的玩物,夏紹奇對她不利,那么她就要報復。
所以,在她走出夏紹奇的房間時,背對著輕輕關閉的房門,唇角勾起一抹冷艷的笑意。她邁著輕佻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了正在不遠處站崗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夏紹奇的得力助手,幾乎夏紹奇所有的事都經由他手處理,包括接凌雪母子出龍城。
這個男人,名叫鄭晨。
鄭晨也曾是軍人,可以說是個優秀的軍人,身手相當了得,跟隨夏紹奇多年,夏家被清除出左翼之后,他也就失去了軍人資格,跟隨夏紹奇走東闖西。
雖然夏紹奇從不曾虧待于他,但他還是很懷念做軍人的日子,那樣光明正大地站在血雨腥風里,才是他驕傲的所在,現在這種偷雞摸狗、躲躲藏藏的,讓他感覺非常不屑。
所以,鄭晨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里對夏紹奇多少開始有些不屑,倘若現在有個契機能讓他重回軍營,他一定果斷地棄了夏紹奇。
鄭晨是個鐵血軍人,熱衷殺伐,從不聞女人香,但自從見到施傲姍,而她又頻頻主動向他示好,他的心總被勾得癢癢的,但他又知道,施傲姍現在是夏紹奇的女人,他不能隨便動。
此刻,看著施傲姍暖0昧地向他走來,他身體里的血液又開始倒流,盡管他心里告訴自己要避開,但眼睛卻怎么也不聽大腦指揮。
施傲姍從來都是聰明的女人,她將鄭晨的一切表情都盡收眼底,更是胸有成竹,她貼在鄭晨的身前,吐氣如蘭,“鄭特助,想不想請我喝杯酒?”
施傲姍的眼睛,自然地綻開了兩朵桃花,嬌美的容顏因為刻意的做作而更加顯得嫵媚,鄭晨這樣一個從不曾聞過女人香的男人,實在無法拒絕,嘴巴比腦子轉得要快,“好。”
于是,在夏紹奇入睡之后,兩人悄悄地來到了鄭晨的房間,舉杯對飲,室內的暖mei,襯著窗外的星空,讓一切都變得輕佻。
兩杯酒下肚,施傲姍的面頰緋紅,更顯得嫵媚生俏,“鄭特助,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鄭晨自然知道,女人主動靠近,必有目的,但他不拒絕交易,每件事只有找到合理的交易點,才會安全省事,“那你準備拿什么來換我的幫助?”
施傲姍嬌俏地攀上鄭晨的肩膀,“除了我自己,我還能有什么?”
鄭晨將杯里的酒一仰而盡,“說吧,要我做什么?”
施傲姍嫣美的容顏里,迸發出一絲寒冷的殺機,“我要凌雪母子死在路上。”
鄭晨握著酒杯的手一頓,他自然認識凌雪,在他眼中,那是一個柔弱善良的女人,那樣的女人,殺了她會讓人有罪惡感,不過他本來就殺人如麻,對這些是冷漠的。
鄭晨嘲諷地笑了,“你殺他們做什么?這對你有何意義嗎?我要提醒你,你在夏少眼里,就是個玩物,就算凌雪母子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他也不會喜歡你,不可能娶你,更不可能讓你為他生孩子。”
直白的話語,直白的羞辱,施傲姍的心底涌起強烈的恥辱感,她在夏紹奇眼里是個玩物,那么在鄭晨眼里,依然是個玩物,他今晚冒著被夏紹奇發現而震怒的危險,約她在他的房間里幽會,也不過是貪戀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