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昊澤與秦悅并排坐在后座,在看到管可菡孤單而嬌小的身影時(shí),他微微地皺了下眉。
這一年多的時(shí)間,她有無數(shù)次來軍營找他,他故意避而不見,以為時(shí)間久了,她自然會放棄,可誰知,她總是那么偏執(zhí),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讓她放棄。
秦悅也看到了管可菡,同是女人,只是一眼,她就能看明白,因?yàn)楣芸奢盏难劬铮⑾碌膼勰脚c渴望太濃烈了。
秦悅淡淡地勾唇,半失落半調(diào)笑,“追求者?”
穆昊澤挑眉,“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聰明如秦悅,立刻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穆昊澤想徹底拒絕了管可菡,可又怕傷她太深,所以糾結(jié)。
秦悅努力掩飾眼底的那一抹尷尬,依然笑著,“不忍拒絕?”
穆昊澤嘆了口氣,“不是不忍,是怕傷害,她心靈太脆弱,又是馨雅很重視的人,我怕……”怕再次做了讓馨雅有絲毫難過的事。
原來他最在意的還是馨雅,秦悅心中有一點(diǎn)失落,不過還是明艷地笑了,“既然這么想,那干脆娶回家,豈不是永遠(yuǎn)也傷害不到馨雅?”
穆昊澤并沒有多少調(diào)笑的成分,而是很認(rèn)真,“我說過了,孤身一輩子。”這是他唯一能向馨雅表示抱歉的方式。
秦悅笑著沉默,在這件事上,她真的不好說什么。
穆昊澤看著車前的管可菡,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看向秦悅,“可以幫我一個(gè)忙嗎?”
秦悅似乎猜到了什么,“說。”
穆昊澤拉起了她的手,“做幾分鐘我的女人。”
秦悅聰明如雪,自然明白穆昊澤的意思,他要她陪她演一場戲。這個(gè)忙很小,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秦悅笑了笑,“好。”
穆昊澤推門下了車,然后轉(zhuǎn)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將秦悅接了下來,自然而然地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然后一起走向管可菡。
管可菡本是懷著莫大的希望來的,可當(dāng)她看到秦悅時(shí),一顆心僵得似乎停止了跳動(dòng)。除了馨雅,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穆昊澤可以如此溫柔地?fù)碇硪粋€(gè)女人。
她明白了什么。
他失去了馨雅,卻也不會選擇她,而是選擇了與他同一個(gè)世界的女人。
穆昊澤擁著秦悅一步一步走近,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而管可菡卻經(jīng)歷了冰火兩重天。火,是她自身帶來的熱情,冰,是穆昊澤給她的答案和結(jié)果。
<script>
(fun() {
var s = "_" + Math.random().t(36).slice(2);
dot.write('<div id="' + s + '">');
(window.slotbydup=window.slotbydup || []).push({
id: '2801611',
tainer: s,
size: '20,5',
display: 'inlay-fix'
});
})();
三步之遙,穆昊澤站立不動(dòng),微微一笑,“可菡。”
管可菡面無表情,目光落在穆昊澤搭在秦悅肩膀的大手上,呆滯許久,然后才又緩緩移動(dòng)目光,最終定格在穆昊澤的臉上,“昊澤哥哥,不為我介紹一下嗎?”
穆昊澤笑著歪頭看了看秦悅,眼神里掩飾不住溫柔的寵溺,“秦悅。”
秦悅很配合,笑著主動(dòng)伸出了手,“可菡,很高興認(rèn)識你。”
管可菡的表情很僵,她想笑一笑,以撐住那份薄如蟬翼的尊嚴(yán),可是怎么也笑得不夠好看,半晌之后,她才緩緩伸出手,握住了秦悅的手,“你很美,和昊澤哥哥很配。”
秦悅歪著頭笑了一下,不再多言,天知道,她的心其實(shí)也是苦澀的,身邊這個(gè)男人,不屬于她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gè)人,他的心早已給了一直叫南宮馨雅的女人,收不回。
穆昊澤認(rèn)真地觀察著管可菡的表情,以確認(rèn)她不會做出什么過激行為,然后他淡淡地笑了,“可菡,我正要帶秦悅?cè)コ燥垼黄鹑グ桑俊?
管可菡自嘲地低下了頭,“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管可菡便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車,然后安靜地調(diào)轉(zhuǎn)車頭,絕塵而去。
她是來表白的,但是他選擇了另一個(gè)女人,她還能說什么,她來此,就是一個(gè)笑話。
看著管可菡的車子漸漸消失不見,穆昊澤深深地?cái)Q起了眉,他仔細(xì)回想了管可菡剛才的任何細(xì)微表情,最后,他不放心給管可凡打了一個(gè)電話,將事情始末告訴了他。
管可凡才剛到醫(yī)院不久,聽完穆昊澤的敘述,稍思索了幾秒,便向院長告了假,匆匆開車出來尋找管可菡。
————
管可菡一路開車,一路哭,她覺得她失去了人生所有的希望。
此刻,她不想回家,不想回公司,不想見任何人,有些傷痛,再也不愿意讓別人看見。
她獨(dú)自開著車,去了海邊。
脫了鞋子,踩上軟軟的沙灘,一步一步走到離海浪很近的地方,迷茫地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拍打著海灘,就像她的憂愁,無止無休。
她站在海邊,一直落淚,落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希望,最后,她向著大海,一步一步走去。也許葬身這片海,就永遠(yuǎn)不必再苦苦尋找永遠(yuǎn)的家,也永遠(yuǎn)不必再難過了。
此刻,她太難過了,難過得忘記了還有愛她的父母,還有從小一直守護(hù)她的大哥,更忘記了管可凡對她的叮囑,忘記了回頭尋找他提供的依靠。
深秋的海水,很涼,她一步一步向前,海水漫過了她的腳踝,即而漫過她的膝蓋,然后漫過她的腰肢,最后漫過她的胸口,海浪的沖擊已經(jīng)讓她站不穩(wěn)。
當(dāng)新一波的海浪涌過來的時(shí)候,海水拍打在了她的臉上,她突然驚醒了。
隨即轉(zhuǎn)身,想走出這片要溺死人的冰冷的海。
她怎么可以自私地去死呢?雖然沒有了夢想中的愛情,但她還有父母,還有大哥,就算生活無望了,要死,也要等待父母百年之后,不是嗎?
可是,人不可以任性,過分任性了就可能再沒有回頭的機(jī)會,她想游回岸邊,但大海已經(jīng)不給她機(jī)會,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將虛弱的她完全襲卷其中,最后她整個(gè)人都淹沒在了海浪里。
她不會游泳,冰冷的海水瞬間灌入她的口腔,鼻孔,窒息感轟然襲來。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無力地抓住了一把水草,模糊間眼前浮現(xiàn)了那張?jiān)偈煜げ贿^的臉。
管可凡,她永遠(yuǎn)的親人。
死前,她想到的人居然是他,而不是穆昊澤。
她突然悲涼地笑了,原來她最依賴的人,是她的大哥,卻錯(cuò)把青春付予了穆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