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尹海澄還真找不出身邊有什麼好的證據(jù)來證明對方。
她不安而緊張地左右踱步著,而戰(zhàn)鷹則可以從更好的角度欣賞到她走動時帶來的撩人身姿。
現(xiàn)在的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樣子,散落著一頭長卷發(fā),身上只有一條薄薄的,似乎稍一用力就會撕破的真絲內(nèi)裙,光滑柔亮的面料幾乎什麼都遮不住,完全可以讓人遐想到那布料下的旖旎曲線和肌膚。
她左右踱步時,纖細的小腿和雪白的大腿都暴露在他的面前,走動時,讓那薄薄的布料很不省心地向上爬,讓人擔(dān)心是否會造成春光外泄……
戰(zhàn)鷹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他又開始感覺到身體的緊繃了——身體內(nèi)某頭沉睡很久的野獸似乎在緩緩甦醒,有種隱隱要饕餮大餐的衝動。
他厭惡這種失控的感覺。
他轉(zhuǎn)過身,側(cè)耳凝聽,聽到一種緩緩悄無聲息地接近過來的聲音——有人潛行進來了?
戰(zhàn)鷹彈跳而起,重新穩(wěn)穩(wěn)地,像一隻壁虎一般緊緊地貼緊天花板,然後才發(fā)現(xiàn)底下的尹海澄還沒聽到那異樣的聲音,而且最過分的是,她還穿著薄薄的襯裙……
提醒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戰(zhàn)鷹的墨眸狠狠地掃向門口。
那小子最好給我安分點,別搞破門而入那一套!
“咚!”
衛(wèi)生間房門再度被汪海濤踢開了,他舉著一把黑黝黝的槍口,神情嚴肅,目光敏銳,對準(zhǔn)木屑橫飛的衛(wèi)生間:“不許動!舉起手來!海澄,快到我身邊來!”
他剛纔就覺得這房間不對勁,被尹海澄趕走之後,他左思右想,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地方,後來他才發(fā)現(xiàn),尹海澄剛纔居然叫他“濤濤”?
這種小學(xué)一年級的小名,他早就深惡痛絕了,現(xiàn)在居然被尹海澄重新?lián)炱饋斫辛恕@裡面肯定有問題!
所以,汪海濤來了!他得將脅迫尹海澄的不法之徒給抓到——這種特種兵培訓(xùn)基地,居然被人悄無聲息地入侵,還著手抓到一個人質(zhì)……
事情要是傳出去,他這個汪隊不用幹了,直接去軍事法庭認罪吧!
有傷國體啊!
尹海澄傻呆呆地望著威風(fēng)凜凜地站在門口的汪海濤,在驚愣了三秒鐘後,她倏地一下尖叫起來:“啊!!!快走開!!!!”
不能怪她尖叫,因爲(wèi)她現(xiàn)在衣冠不整,幾乎跟半-裸差不多啊!!!
汪海濤這纔看清衛(wèi)生間裡,就她一個人,而且還是布料少得可憐那種。
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高高隆起的美好部分……汪海濤的鼻管直接噴出了兩管鼻血。
尹海澄又羞又氣,扯過自己的衣物遮住身體,然後抓起手邊的水杯,對準(zhǔn)汪海濤便砸了過去。
“咚!”汪海濤這次仰面暈了過去。
混亂中,他依稀彷彿看到蕭少將的身影從天而降——
尹海澄抓住自己的水杯,不知道該怎麼說汪海濤和從天花板上飄下來的戰(zhàn)鷹。
她還沒來得及將水杯砸過去,就看到天花板上的戰(zhàn)鷹將手中的那把槍直接砸了過去——汪海濤這下頭頂上都砸了很大一個大包了。
尹海澄開始陷入一種痛苦的抉擇中:是把最後的水浸溼了給他冷敷呢,還是自己留著刷牙洗臉?
戰(zhàn)鷹將自己的槍撿起來,望著對方直直往外冒的鼻血,冷哼一下。
走過來的時候,尹海澄甚至還眼尖地看到他將汪海濤踹了一下——汪海濤在昏迷中啥也感受不到,依舊帶著一副賤賤的笑容,配上那兩管鼻血,說不出的猥瑣。
“他是誰?”戰(zhàn)鷹抓過一邊的衣物,丟在尹海澄身上,面沉如水地詢問著。
“汪海濤,我以前的同學(xué),你們之前見過。”尹海澄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半點想隱藏的心思,像個竹筒倒豆子一樣,恨不得把所有的話都倒出來。
“眼神不正,你離他遠一點。”戰(zhàn)鷹轉(zhuǎn)身彎腰,扣住汪海濤的衣領(lǐng),像條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去,將衛(wèi)生間的空間都留給尹海澄。
期間,體魄強壯的汪海濤似乎要清醒過來,被戰(zhàn)鷹輕易地察覺到,伸手又是一拳,再度將汪海濤揍暈了過去——簡單粗暴得讓尹海澄狠狠地汗顏了一把。
她在衛(wèi)生間裡訕笑:“以前,你也說他眼神不正,讓我離他遠一點的……”
可見,有些人就算失憶,但天生的性格使然,行事作風(fēng),以及說話言行都不自覺地跟以前一模一樣。
戰(zhàn)鷹的眼神閃動了一下,沒有接口下去——他真的是她口中的“東航”嗎?難道他的身世會這麼容易就被解開?
爲(wèi)什麼會這麼巧?
或許,這一切不過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陰謀?
戰(zhàn)鷹現(xiàn)在生性謹慎,性格使然,他對身邊的人事物都抱有懷疑和戒備心理。這性格上的缺點在他失憶之後,更加放大,現(xiàn)在,他誰都不信,包括救過自己的澹臺滅夏和澹臺千雪。
對於衛(wèi)生間裡剛見到不過兩次的女人,他更是充滿懷疑和不確定。
總而言之,他不相信她,更不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門被打開,尹海澄換了一身寬鬆休閒裝,走了出來,看到熟悉的背影就站在自己的房間中,好像這麼多年來,他從未消失過……
尹海澄心中充滿一陣激盪和欣喜,走上前,從後面將他抱住——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背板,真好!
戰(zhàn)鷹跨前一步,很輕易地掙脫掉她的示好。
“對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戰(zhàn)鷹的話語說不出的冷淡疏離。
尹海澄的雙手落了一個空,懷中的溫度也突然消失,變得冰冷起來。
她苦笑,知道對方還在失憶中,沒那麼容易接受自己。
她雙手交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訕笑:“我知道你在失憶中,不過,請你相信我,你是我的丈夫,我女兒的父親——蕭東航。”
她繞到他面前,伸手,將重新套回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海螺型戒指遞給他看:“這枚戒指,是你親手給我戴上,你說你會愛我一輩子,會與我白頭偕老,會與我一起長命百歲,這些我都記著……可是,你卻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