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薛芷夏鐵了心地要幫助傅涼沁追求她所以為的愛情,但女人在這種瘋狂的情感之中,哪兒還有半點理智?
這才是傅涼旭覺得更生氣的地方,不知道是誰失去了理智變成了這樣。
薛芷夏還想說什么,但是宴會已經(jīng)開始了,林家的千金柔柔弱弱地走上了臺,然后對著所有的賓客說:“感謝大家,今天能夠來參加我們的宴會,我代表林家,向大家表示感謝了。”
說完她就鞠了一躬,臺下一些小青年全都眼睛放光。
薛芷夏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個林家的意圖,在現(xiàn)場的賓客安排里面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現(xiàn)場大多數(shù)應該都是林家千金的追求者,但是現(xiàn)場還有兩三個像傅涼旭這樣有權(quán)有勢的人,其他的追求者看來只是撐場面的,最后的目的都放在這些好不容易邀請過來的大頭身上。
但是林家也沒有想過,除非這個女兒有什么過人之處,不然這些晉城的佼佼者,憑什么把這個女孩兒娶回家?
可是林父看起來卻是一種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有什么東西準備好了。
“今天把大家召集在這里。主要原因想必大家也已經(jīng)聽說了。我們就是為了小女招親的,但是我們林家,也不會白白地把這個不才的女兒送出去,所以我們特意準備了一個東西,請。”
隨著他拍手,林家千金站著的那個臺子,背后的幕布被緩緩拉開了,露出一個展臺來。
林父對著臺下的所有人自信滿滿地開口了:“現(xiàn)在,請大家好好看看這個東西,不要眨眼睛。”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展臺上,展臺緩緩升起,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璀璨奪目的東西,薛芷夏本來只是不經(jīng)意地看過去,但是她的眼睛很快就瞪大了,這個東西,現(xiàn)在怎么會在這?
展臺上的東西,是一塊巨大的藍色鉆石,切面完整,每一個角度都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夠看出這個東西的珍貴。
更別說是薛芷夏了,她更是說不出話。
這個鉆石,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非洲第二號鉆礦中開出的世界第一大藍鉆,2010年的時候曾經(jīng)被一個歸國華僑拍賣,所以應該,已經(jīng)很早就在市面上消失了才對啊……
林父的聲音更是得意洋洋:“大家如果有能夠識貨的,應該可以看出這個東西的價值,但是現(xiàn)在。準確來說,這個鉆石是沒有價值的,任何金錢都不可能用來衡量它,只有她行!”
他指向自己的女兒:“只有我的女兒,在我的心里,可以配上這顆鉆石的價格!”
臺下的一些青年少女都開始議論紛紛,晉城幾個有錢有勢的人,包括傅涼旭在內(nèi),都嗤笑了起來。
這個人的意思還不夠明顯么?
明擺著就是把自己的女兒用這個鉆石買一送一出去而已,表面上說得那么冠冕堂皇,實際上不就是這個意思么?
這種做法,跟普通的商販有何區(qū)別?
傅母在旁邊開口了,女人看著這種亮晶晶的東西顯然是把持不住的,她問薛芷夏:“芷夏,這個藍鉆,是不是之前非洲開出來的那個第一鉆石?”
她想從薛芷夏這兒得到專業(yè)確認。
薛芷夏還是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這才做出回答:“雖然我沒有看到過那塊藍鉆,但是看現(xiàn)在這塊鉆石的成色和切面,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所以應該就是那一塊兒,不過并不知道他們的來源。看樣子,應該是從歸國華僑那兒收購的。”
這時候臺下有人按捺不住了:“林先生,不妨說一下你對于女婿的要求,也好讓我們心里有一個底兒啊?這樣吊著我們算是怎么回事兒?”
林家千金這才微笑著回答:“先生,請不要著急,既然是我的丈夫,自然是我自己來選擇地,所以這個要求,也應該我這邊來說不是么?”
她一邊說著,一邊眼睛有意無意地亂看。
薛芷夏覺得有些好笑,她現(xiàn)在顯示出了某種主動權(quán)了,但是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現(xiàn)在的她,跟一個商品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那種市場份額不大所以只能促銷在超市的那種。
林家千金的聲音在整個大廳里面回蕩:“第一,他必須事業(yè)有成;第二,他必須相貌英俊;第三,他必須有著自己的集團或者是企業(yè),如果能夠符合以上條件的人,我就可以考慮。”
好像是感覺到了傅涼旭也正在看著她,她的臉上泛起了一團可疑的紅暈,所以又補充了一句:“符合以上所有要求的人,就算是已經(jīng)有了家室,我也可以好好等的,我愿意等他和我離婚。”
此言一出,臺下的目光紛紛投向了傅涼旭。
晉城之中符合這些條件的人不多,但是符合這些條件又有了家室的人……明顯就只有傅涼旭一個了,其余的都還是不愿安分的花花公子。
傅母挑了挑眉,更是覺得有些可笑地看著林家千金。
最近的女人都怎么了,總覺得自己有機會可以入住傅家么?他們傅家在這些女人眼里,就是這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是么。
薛芷夏更是下意識地看了傅涼旭一眼,他現(xiàn)在甚至沒有看林家千金,就這么冷漠地插著兜兒,仿佛像是在發(fā)呆一樣,完全不管周圍的眼光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一點兒也不在意。
“恕我直言,這次林家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在推銷自己賣不出去的女兒呢?”臺下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來,不大也不小,正好在這個地方能夠聽清。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看了過去。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這種場合說這種口無遮攔的話?
所有人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一點兒也不起眼,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男生的樣子,也不知道怎么混到這個場合里面進來的。
但是薛芷夏看著這個人,只覺得有點兒莫名的熟悉。
看這個人的相貌,她肯定她是完全沒有見過他的,但是這個人的氣場和一些說話的語氣,卻莫名讓她覺得很像一個人,老熟人。
可是那個人,應該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啊。
薛芷夏不由得往傅涼旭的方向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也皺起了眉頭,緊緊地盯著這個人的臉看。看來并不是她一個人覺得,這個人很像那個人。
林父的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他向這個開口的年輕人說:“你是哪兒來的人?你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么?如果我真的要追究的話,我甚至可以向法院那邊控告你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在場的大家都清楚咯。”年輕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就是自己的女兒怎么都沒有人要,所以就跟這塊鉆石捆綁銷售,反正之后都會慢慢回本,你們是這么想的,我是不是猜對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讓林父幾乎都站不穩(wěn)了。
林家千金這時候也顧不上維持什么淑女的形象了,沖著這個人生氣地說:“這位先生。請你嘴巴放尊重一點兒,不然我們就……”
她的臉都已經(jīng)因為這句話的咬牙切齒而變得有些扭曲了,現(xiàn)場的人都搖了搖頭,看著這樣的女人,任誰都不敢娶回家啊。可還有些人沖著那塊藍鉆,隱隱約約有些猶豫要不要下手。
這時候,那個年輕人已經(jīng)一把跳上了臺子,周圍的保安都沒能攔住他,他就已經(jīng)走到了藍鉆旁邊,然后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家父女:“怎么不敢跟大家好好說說,你們這個鉆石的來歷呢?我想大家應該都很好奇呢!”
林家千金的臉色瞬間變化了一下。
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你在說什么?保安!保安!快把這個人給我拉下去,不然的話,我就報警了,這個人一定是個不知道怎么混進來的精神病人!”
她尖叫地過于認真,以至于現(xiàn)場的人們一時之間覺得很刺耳,但是男人在臺上微笑著:“林小姐,我就在這兒等你報警,看看你們父母到底有沒有這個膽量,看看我們誰先投降。”
林父到底還是見過了一些大的風浪,看見他態(tài)度這么強勢,走上前對這個男人低聲說:“你到底想要什么?有什么事情,我們不能之后再說么?如果我們之間能夠好好聊一聊,我想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他是想私下解決這個問題,不想面前這個樣貌普通的年輕人笑了,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林先生,有膽子跟我私下解決,為什么就不能大聲告訴這些人。你這個鉆石是殺人得來的。”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年輕人也不給他們繼續(xù)反應的機會,反而是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個鉆石被人拍賣以后,于2015年被人盜竊,至今下落不明,那么請問,你們怎么得到這個鉆石?”
林父的臉上滑下了一滴冷汗,這個鉆石輾轉(zhuǎn)了很久,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人的手,但是之前,自己的心腹在一場槍殺案中得到了這個,從對方的尸體上面帶下了這個鉆石,他不能說。
薛芷夏幾乎可以肯定了,從這個人說話的神情、處理問題的方式等等問題來看,這個男人絕對就是顧城偽裝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但是她已經(jīng)確定下了。
看傅涼旭的表情,應該也是猜到了這個可能性,所以他的臉色才越來越難看。
為什么又遇到了這個人,為什么這個人總是這么陰魂不散呢?
非要纏著他們整個傅家的人都不放么?
不想傅母緊緊盯著這個人的臉,突然大聲地在人群中問了一句話:“這位先生,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或者說,您之前是不是已經(jīng)來過我家里了?”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就算隔著這么遠,就算他們之前只是匆匆見過一面,傅母就已經(jīng)對顧城這個人有了印象,所以她才會問出這個問題,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沒想到,年輕人還沒有做出回應,傅涼旭就首先表現(xiàn)出了不對勁兒。
他摔了手中之前一直從容拿著的杯子,有些震驚地看著薛芷夏和傅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