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寧安年不尷不尬地清了清嗓子,嘴角微微一抽,美味的大餐,真是很好的比喻,“我是情不自禁。”
意碎沉默了下,無言地表示不明白。
減木蘭笑著打了個哈欠,“又說混話。”
“我說的句句屬實!”寧安年搖了搖頭,念道:“芙蓉如面柳如眉說的就是我的木木。”
減木蘭嗔笑了聲,“迂腐了啊,念什麼詩,再玲瓏小巧,也比不得婀娜多姿”
“是,是,還是我的木木有文采。”
寧安年連連點頭,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隨即寧安年有些嚴肅的說道:“木木,今晚我便守在外面。”
減木蘭沒有說話,因爲她知道,他是擔心著自己的安全。
睡到了半夜的時候,意碎悄悄的過來,朝著減木蘭說道:“姑娘,寧世子還在門外。”
減木蘭摸了摸眼睛,朝著意碎吩咐道:“讓寧世子先回去睡覺,就說我說得。如果他鑰匙敢不聽,你就說要是他不回去的話,那麼我今晚就跟他耗。”
意碎點點頭,便出去了。
再次回來的時候,意碎一臉興奮的看著減木蘭說道:“姑娘,寧世子一聽這個話,立馬便回去了。”
減木蘭擺擺手,朝著意碎說道:“你也下去吧。”
意碎幫減木蘭放下牀帳,便出去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減木蘭支起身子,看著一隻在忙碌的意碎,輕聲的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姑娘,還早,你在多睡會?”
意碎聽到了減木蘭醒過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小聲的說道。
減木蘭搖搖頭,示意自己睡的已經是夠多了。
這時,寧安年神清氣爽地走進來,後面跟了個老頭還有上次在寧家見過的年輕男子。
寧安年先問減木蘭昨晚睡得好不好,減木蘭只笑著點頭,他又介紹道:“這是福伯,是這個宅子的管家,你有什麼要置辦的都可以去吩咐他去。”
福伯上前見禮,又把事先準備好的衣裳捧上前來,道:“這本是世子很早之前便備下的,世子說總有一天用的上的,沒有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說到這裡,福伯有些老淚縱橫了,寧安年道:“福伯是我母親那邊的老人,不是永昌侯府那邊的下人,而是我母親幫他贖身,讓他在這頤養天年的。”
減木蘭點點頭,畢竟是他母親的事情,她也沒有必要知道的那般的詳盡,她只問道:“這宅子你什麼時候置辦下的?”
寧安年溫柔地看著她,“已經六年了。”
減木蘭心中頓時一暖,原來那個時候,寧安年說過他等了自己六年,竟然是真的,想到這裡,減木蘭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寧安年寵溺地看著她,又繼續介紹,“這位是暗冰,我身邊的暗衛都歸他管。”
暗冰抱拳行禮,算是個沉默寡言之人,減木蘭默默地記下,寧安年如今做的,就是讓她接近他的生活,這樣兩個人便沒有什麼間隙,她如何不懂?
寧安年讓意碎取來藥膏和紗布,就命屋裡的人都退下,他走到減木蘭身前給她換藥,“木木,這些天你就留下來養病,我要等著你的傷好了再放你回去。”
“這口氣好生霸道。”減木蘭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看他,“我以爲你把我留下來會找個好點的理由。”
寧安年輕輕一笑,“我可沒有半句假話,更何況你家裡那些人也顧不上你,不如就留下來也好。”
聽寧安年這個話,減木蘭便知道了什麼事情,她眉尖爲微微一挑的問道:“可是寧夫人去提親了?”
“嗯?”
寧安年把減木蘭抱到自己的腿上,含笑的說道:“又被你看穿了?”
減木蘭眼角帶著一絲的魅意的看著寧安年,突然玩心大起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寧安年的胸膛,頓時讓寧安年的身子緊繃著,而減木蘭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的說道:“寧安年,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可能給坐懷不亂?”
聽到減木蘭這個樣子說,寧安年嗤笑道:“我要是在你的面前坐懷不亂,那我就是有病。”
減木蘭頓時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寧安年忽然深吸了口氣,又呼出了口氣,擡手打了下她的翹屁股,“不要亂動,小心我現在就辦了你!”
劍奴藍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你有東西膈到我了。”
寧安年的眼睛鋥亮鋥亮的,聲音暗啞起來,誘惑道:“減木蘭你在玩火?嗯?”
減木蘭一聽,嘴角一抽,隨即像是一隻小白兔,害羞的看著寧安年說道:“那個,人家還小了,等人家長大了,真的是又香又軟,保證你回味無窮?”
寧安年佯裝一臉色迷迷的看著減木蘭,目光放肆的在她的胸口處留戀的說道:“我看著,這也不小了,不如就讓我打一個牙祭?如何?”
減木蘭聞言,立馬從寧安年的腿上跳下來,兩個人便在房間裡面打鬧了起來。
而站在門口的意碎,看了看這青天白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打擾他們,想了想,還是算了,只是鼻子微微一抽,她真的很想說,姑娘,世子,現在可是大白天的。
過了幾日,減木蘭看著寧安年說道:“好了,我要走了。”
寧安年握住減木蘭的手指,真的很不願意放開她的手,好像要現在便把她娶回家。
“木木……”
寧安年一臉委屈的看著她,而減木蘭好笑的看著像是一個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的寧安年說道:“要不然我一個月過來陪你三次?”
“才三次?”
寧安年顯然有些不滿。
而減木蘭則是白了他一眼道:“行了,別討價還價了,要不然就是兩次。”
說著還一臉得意的看著寧安年迅速黑下去的俊臉。
“好吧,三次就三次。”
寧安年心不甘情不願的送減木蘭上了馬車,再三囑咐意碎和石頭要好好的照顧好減木蘭,便看著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忽而,他勾起脣角,一臉奸笑。
誰說會是三次?你看我三次,我便看你三十次。
對於被縣令的馬車送回來的減木蘭,而那個陳府的下人還好好的誇獎了減木蘭一番,主母則是笑著應下了,對減木蘭這幾天在外面過夜,便不在意了。
而減木蘭知道,這肯定是寧安年找了陳縣令,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便是這般說了,不過這樣也好。
西廂,主母躺在牀上,身體有些乏力,滿屋子都是藥草的氣息。
老婆子則是端著藥,放在了牀櫃上,有些心疼的看著主母。
主母微微睜了睜眸子,看到老婆子的眼眶微微紅的眸子說道:“老婆子,我這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那寧家夫人走了之後,她便又再次的倒在牀上,真的累心啊,身體全身乏力,這都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藥,卻總是不見得好。
“主母,你放心,你這病啊,肯定是能耗的。”
老婆子走過去,給主母掖被子,有些哽咽的說道。
而主母則是揮揮手,雖然病著,可是這眼神,卻充滿著陰毒,她朝著老婆子說道:“你去查查,三姨娘給我換的檀香,是不是有毒的。”
“是。”
老婆子畢竟跟了主母很多年,有的話,就算是主母不說,她也能夠猜出來,想來這主母定然也是在懷疑著這三姨娘……
說完,老婆子便行禮下去了,而主母昏沉沉的再次睡了一下會的時候,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牀前的減木青。
“你什麼時候來的?”主母輕輕的擡了擡手的問道。
減木青見到主母的身子竟然是這般不濟,心中焦灼不已,擡手讓丫鬟領著衆人出去,她垂著眸忍下心中酸澀,“母親,是女兒不孝。”
以前,她一隻是高傲的,想她是鎮南的這邊比較有名的家庭,長的又好,又是嫡女,可是現在想象,自己真的不如減木蘭,沒有她狠毒,沒有她有心計,纔會落得這個樣子,想到減木蘭害的自己失了女人最寶貴的清白,她便恨,真的好恨。
如今不僅連累了自己的母親,更是連累了自己,她發誓,她一定會讓減木蘭好看的。
尤其是看到母親爲了自己受盡白眼,她更加覺得自己應該長點心了。
“不要混說,這與你何干!”
這主母想來也不知道除了什麼事情,只是以爲是這減木凉不爭氣,想著那日這寧夫人字裡行間都是對減木凉的不屑,想要讓減木凉做小妾,想到這裡,主母便一陣的氣悶,要是做了小妾,自己還要給減木凉置辦嫁妝,還有借寧家錢,這想想便覺得窩火。
減木青道:“我只是覺得無法替母親分憂,實在是心生不忍,母親,要不再換個大夫來看看吧。”
“沒用的,前兩日都把宮裡退下來的御醫請來了,他只說是操勞過度而已。”
“我總覺得不太妥當,母親身子一向硬朗,怎麼說病就病,而且一直不見好……”減木青疑惑地看了眼外面,壓低聲音道:“我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還是仔細查一查吧,總要求個心安纔是。”
主母有氣無力地嘆了口氣,她也是懷疑著什麼,才讓老婆子去查查,她笑著握了握減木青的手,“不必擔心我,再吃些藥就好了,現在減木凉的婚事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你的了,你當真鐘意寧世子,我就趁著減木凉的事,一起和寧家提了。”
“母親!”減木青咬了咬牙,“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主母一聽,看著減木青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的問道:“怎麼?”
減木青便把在陳府發生的事情和主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邊,“母親,你是不知道,這減木蘭這個小賤人,勾搭寧世子,如今這寧世子,只怕是看上了減木蘭,鑰匙女兒嫁給寧世子,這件事情,可就不這麼簡單了。”
主母一聽,頓時大怒的垂著牀架,雙眸滿是陰毒的說道:“憑她也配?不過就是一個庶女,永昌侯府也不會接受的。”
“可是,寧世子中意她。”
想到這裡,減木青就想要殺了減木蘭。
而主母則是毒辣的瞇起眸子說道:“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如今這寧府欠我們的,只要我和寧夫人說,必定是可以的,至於減木蘭,我有的是辦法弄死她。”
南廂,減木蘭坐在軟塌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想來這快要入秋了,這個天氣便總是這般的反覆無常。
“姑娘,可是身子受寒了?”
聽到減木蘭打噴嚏,孫婆婆立馬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沒有,只是剛纔冷了一點,想來是有人在說我什麼壞話。”
減木蘭揉了揉鼻尖,一臉淡漠的說道。
孫婆婆點點頭,便下去準備膳食了。
減木蘭百般無聊的捏著一朵小花,心中不由的輕嘆,這日子,過的真是……
“姑娘……”
就在減木蘭深思的時候,意碎便跑過來,看著她不斷喘氣的樣子,減木蘭睨了她一眼笑道:“意碎,我不是說了,不要慌慌張張的,這又是除了什麼事情?”
意碎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減木蘭說道:“奴婢剛纔看到了這五姑娘哭哭啼啼的進了主母的院子。”
“哦/那又如何?”
減木蘭絲毫不在意,一臉平靜的說道。
“姑娘,這主母他們指不定又要怎麼害你呢?”
意碎一臉不解的看著減木蘭,眼底滿是擔憂。
“別擔心,她們之是開始出招了而已,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家姑娘?”
減木蘭含笑的敲了她的腦門,便閉上眸子,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意碎看減木蘭一點也不擔憂的樣子,也沒有剛纔那般的擔心,便也就站在減木蘭的身邊,沒有離開。
“母親,都是女兒的錯,親母親責罰。”
減木凉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的看著主母。
主母微微坐起身子,而身邊的減木青則是幫她放了一個枕頭,主母看了看減木凉說道:“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昨個寧府的夫人也來過我們府邸提親了。”
聽到“提親”減木凉立馬止住了哭聲,淚眼朦朧的看著主母,眼角卻是帶著一絲的笑意的活動:“謝謝母親。”
主母微擡手指的說道:“可是也不能高興的太早,這寧家的意思是讓你做小妾。”
這一停,減木凉立馬便不斷的叩頭道:“主母,女兒怎麼可以做小妾,求母親救救我。”
主母冷眼看著減木凉,隨即和減木青看了一眼,端起老婆子遞給自己的茶水,輕輕的啜了一口,便再次的說道:“我自然也是知道的,這件事情也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必有辦法讓寧家擡你做正房。”
這話一出,減木凉立馬大喜的看著主母。
“謝謝母親,謝謝母親。”
“不過……”
主母拖長了尾音,看著減木凉一隻揪著的心,微微嘆息道:“這件事情,最大的阻礙便是減木蘭。”
說完,主母便揮手道:“我想你這般的聰明,應該也明白了?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說完,還給減木青使了一個眼色,減木蘭瞭然,便拉著減木凉出去了。
走在迴廊上,減木凉揪住減木青的手指問道:“二姐姐,這母親的意思……”
減木蘭冷笑道:“這般明白你都看不懂嗎?這寧府原本中意的便是減木蘭,要是她變成了正房,那你就是小妾,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
說完,減木青便離開了,而減木凉提起衣角,便朝著五姨娘的住處跑去。
“姨娘,我們不可能就這個樣子算了。”
減木凉把主母說的話給五姨娘說了,五姨娘也點點頭,雙眸帶著一絲的毒辣。
“兒啊,你放心,有誰要是敢阻攔你的好事,姨娘便和她拼了。”
進入八月,江南地區連續半個月都是陰雨連綿,潮得人都要發黴了。
意碎和孫婆婆有些擔憂的看著躺在牀上的減木蘭,這高燒來的太急促了,讓人防不勝防。
“姑娘,可是要請大夫?”
孫婆婆小聲的問道。
減木蘭搖搖頭,這高燒其實也沒有什麼,也不算是高燒,只不過是有些發燒而已,多喝點水,休息一下便好了。
減木蘭揮手讓他們兩個下去了,自己躺在那裡休息,睡的迷迷糊糊時候,便感覺有一雙手,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減木蘭微微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滿眼擔憂的寧安年。
減木蘭有些虛弱的說道:“你來了。”
寧安年心底滿是心疼的抱起減木蘭,輕輕的說道:“你這是怎麼了?傷寒這般的嚴重,爲何不輕大夫來看看?”
減木蘭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什麼大病,大夫一來,不過就是給你開那些退燒藥草,難喝。”
看著減木蘭這個樣子說,寧安年挑眉的說道:“原來,我的木木竟然是害怕喝藥嗎?”
減木蘭咬了他一口道:“你說誰害怕了?”
寧安年任由她咬,麼了,還把自己的脣瓣湊上去,一臉笑瞇瞇的看著減木蘭說道:“木木,要不然咬我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