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木蘭衝著寧二姑娘挑了挑眉,便說道: “那五姐姐的丫鬟也同此理,又如何讓人相信?”
減木青毒蛇一樣的目光瞪來,冷笑道:“你五姐姐被抓來後就沒和她的丫鬟說過話,她們如何竄供!”
“那萬一他們是之前便已經竄好了的呢?”
減木蘭冷笑一聲的看著減木青,而減木青沒有想到減木蘭竟然這個樣子說,頓時被氣的不行,只能雙眸憤恨的瞪著減木蘭。
陳夫人一聽,也覺得有理,隨即端起茶杯淡漠的說道:“既然如此,究竟是誰要以你的名義來約五姑娘去見寧世子”
“夫人問我?我又怎麼會知道?”
減木蘭冷笑的看著陳夫人,隨即沉吟道:“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逼出來,就是……”
“什麼?”
聽到減木蘭說有辦法,陳夫人一臉的急切的問道,而減木青則是臉色一沉,而減木心則是手指微微的顫抖,減木凉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了。
“便是這樣……”
減木蘭走到那個丫鬟的身邊,狠狠的一巴掌,那個丫鬟立馬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臉頰,似乎是不敢相信減木蘭竟然敢當著陳夫人的面打字機一般。
“減木蘭,你想幹什麼”
看到自己的丫鬟被人教訓,減木心一臉憤恨的看著減木蘭。
剛纔那滿臉得意的樣子,取而代之的卻是深沉的害怕。
“四姐姐,我說過,這個是唯一的辦法,你們不是想要知道是誰以我的名義來約五姑娘的嗎?然後這五姐姐又是爲什麼會和寧家的大公子茍合,這一切你們都不想要知道嗎?”
她的眸子微微一冷,原本想要斥責她的陳夫人,也被減木蘭身上的氣勢嚇得有些帶愣住了, 而減木蘭,蹲下身子,捏著小丫鬟的下巴,眼神冰冷的說道:“說,究竟是誰指使你以我的名義把字條交給五姑娘的丫鬟的?”
那個丫鬟看著面容如此恐怖的減木蘭,頓時嚇得手腳冰冷,眼神微微閃躲的朝著減木心的方向看著,看著丫鬟的眼神,減木心在別人沒有人看的時候,朝著丫鬟陰冷的瞇起了眸子,頓時嚇得那個丫鬟身體不斷的抖動著。
“我……就是你,是你給我的……”
聽到丫鬟的話,陳夫人狠狠的拍著桌子,伸出手指著減木蘭一臉淡漠的樣子說道:“減木蘭,你還不承認嗎?”
減木蘭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看著那些個一臉想著自己死的人,減木蘭慢悠悠的說道:“夫人,何必著急?”
隨即她朝著減木青看了一眼,這一眼嚇得減木青差點尖叫,她有些不安的捏著自己手中的錦帕,想到剛纔減木蘭那意味深長的一瞥,她的心中暗暗的想到,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可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老實的交代的話,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你知道嗎?我們南陵國的刑罰,比如凌遲,把你弄成一百多塊,一片片的……”
減木蘭這般輕鬆額說著,那邊,那個小丫鬟白眼一番,差點昏過去了,身體抖得如同一個篩子一般,此刻的她哪裡還想著立功,先抱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姑娘,你饒了我吧,真的,不是我,都是主子讓我做的。”
丫鬟的話一出,減木心捏著帕子,朝著那個丫鬟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蹄子,竟然敢冤枉你的主子?來人給我拖下去,賣了?!?
減木蘭並沒有阻止減木心的舉動,只是站起身子,冷眼看著被拖下去的丫鬟,隨即看著減木心,揚脣道:“四姐姐,這件事情你怎麼會說?”
減木心跪在陳夫人的面前,小聲的啜泣道:“母親,你可要爲兒媳做主啊,兒媳真不知道,這丫鬟竟然如此陷害與我?!?
“而且,當時我真的看到了減木蘭,所以一定就是她?!?
陳夫人淡漠的看了看減木心,然後轉眼看著一臉平靜的減木蘭說道:“便是你說的辦法嗎?”
減木蘭搖搖頭,“我只是想要告訴夫人,這期間必定是有詐,而且,夫人可以仔細的想想,如果真的是我的話,我會那麼傻,讓人拿住把柄嗎?再說了,就算是我有那麼傻,可是我約了寧世子,我爲何要給五姐姐?”
陳夫人沉吟,這減木蘭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而這一切到底又是誰?難道真的是減木心?
“減木蘭,你不要在狡辯了,這一切肯定是你做的?”
減木青瞪了減木心一眼,這沒用的東西。
減木蘭眸子微微一冷,輕笑道:“二姐姐這般的幫著四姐姐,可是你們兩個同流合污?”
被減木蘭這個樣子一說,減木青臉色一慌,眼中帶著一絲的冰冷的說道:“減木蘭,你休要胡說。”
“既然這個樣子……”
減木蘭朝著陳夫人說道:“夫人,既然她還是死不承認,那麼就大刑伺候,她就會說實話了!”
減木蘭皺了皺眉,到了這個時候,那帷幔後的人還不肯出來,看樣子是打定主意看戲了?
而帷幕上,陳辛冉坐在輪椅上,冷笑的看著這一場鬧劇,似乎在說,狗咬狗的戲碼,沒有人幫你。
那邊減木青和減木心已經紛紛撲過來,減木蘭目光一閃,飛快地躲開,陳辛冉這個變態,他想獨善其身,那誰也別講什麼仁義!
減木蘭躲過減木青,直接衝向減木心抓住她的袖角狠狠一擄,整隻胳膊都露出來,上面的血跡立即露在衆人的面前。
減木蘭冷冷一笑,這可不算完呢,她接著就雙手猛地撕開減木心後背上的絲質罩衫,只聽嘶啦一聲,不只是胳膊上,整個後背,都佈滿了猙獰可怖的疤痕,有些疤痕還未乾,留著血呢!
“哎呀,大奶奶這可是新傷,哪裡來的?怎麼來的?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打你!”
減木心慌亂地去捂住胳膊,但後背又露出來,整個人都無處遁形,即使是穿了衣裳,也好似赤裸裸地站在衆人面牆,如此的醜陋,如此的不堪。
陳夫人也是驚嚇地站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些傷痕可是有新有舊,可不是一日兩日了……”減木蘭假裝關懷似的拍了拍減木心的後背,可能是剛纔撕扯過大,又爲上藥,傷口又流出了血,瞬間沾滿了她的雙手,“大奶奶可不能說這段期間,你在哪裡?可否真見了我!”
減木心捂著自己的身上不停地後退,減木蘭爲何知道她的身上有很多的傷痕?
減木青看減木蘭無非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便冷哼道:“就算是叫高明的大夫來看又如何?難道還能夠驗出來,這個傷痕是什麼時候的嗎?”
“既然二姑娘不相信我,那就讓那施暴行的人出來說說看,那時候大奶奶到底在什麼地方?可否能分身法術看到我了!”減木蘭擡眼看向帷幔處,“大公子還是快些出來吧,有些事你自己說出來是閨房之樂,還是別的什麼,要不然,你的親親孃子,可是很不經打的?!?
陳夫人一聽猛地站起來,“什麼?辛冉……辛冉也來了嗎?在哪裡?”
看著減木心身上的傷痕,不過,只要是兒子開心,他喜歡打誰,自己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的。
“母親,我在這裡?!?
陳辛冉看了看把自己拖下水的減木蘭,便讓小廝推著自己出現在陳夫人的眼前。
陳辛冉一臉淡漠的看著減木心身上的傷痕,說道:“沒錯,她身上的傷痕都是我弄的,不過並不是什麼閨房之樂,而是這個賤女人殺七姑娘未遂,竟然還誣告七姑娘,減木心,我問你,我吃過飯便揍你,你如何看到了七姑娘去梅花苑?”
而減木心則是滿臉的震驚的看著陳辛冉,沒有說話。
減木蘭冷笑,以爲不說話自己就沒有辦法了?
“陳夫人,原本這個是你的家事,不過既然這四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陷害我,雖然她是你府中的兒媳,請問夫人打算怎麼解決?”
然後減木蘭又再次說道:“如果陳夫人不知道怎麼辦的話,那麼就我來……”
說完,她狠狠的踢出一腳,減木心便倒在了地上的碎玻璃上,頓時慘叫連連。
濃重的血腥味頓時撲面而來。
陳夫人看的這血琳琳的一幕,直抽嘴角,連陳辛冉也趁著別人不注意,探頭看來,他卻是笑著的。
血腥,好血腥,這味道真好聞啊,讓他身體裡的興奮叫囂著,再多一些,折磨吧,太好了!
這個減府的七姑娘還真是對自己的脾氣!
寧家的二小姐被滿屋子的血腥薰得乾嘔了下,直向一旁抱怨,“大姐,減木蘭好狠!”
陳夫人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什麼,只能讓丫鬟把減木心拖下去救治,畢竟是家醜不可外揚。
一旁的減木青雖然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可是卻還是不肯放過地喝道:“現在你懲罰了四姑娘,就算是她陷害你,可是木凉卻沒有說謊,而且認證和物證都在!”
減木蘭衝著她揚了揚眉,居然還沒完沒了了,她緩緩勾起嘴角,“既然二姑娘想把這件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好啊,那麼就問問五姐姐,當時你進梅花苑時,可看到了什麼?”
減木凉哪裡敢說,只能沉默不語。
減木蘭料到她不肯說,就問向陳夫人,“當時進梅花苑的可還有誰?”
一個老奴走上前行禮回答:“有奴婢,進去後瞧見了……是五姑娘和一絲不掛的寧大公子,其他的人,奴婢便沒有看到了?!?
“那五姑娘可穿衣服?”
“有的?!?
那個奴婢想了想,便點點頭,而減木蘭繼續的說道:“那你覺得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如此這般的在一起,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丫鬟身子微微的一抖,臉色有些發紅的說道:“奴婢不敢說……”
而那邊的減木凉則是跳出來大叫道:“減木蘭,我可什麼也沒有做?!?
“姐姐急什麼?我可什麼也沒說,我知道你是受害者,近日何嘗不是有人藉著你的手來冤枉我!”減木蘭衝著減木青冷哼,“我這是在幫你,你想當時寧大公子身上未著片褸,這說明什麼?你想想看?!?
減木青瞇起眼來,減木涼想到又臉紅了。
減木蘭不慌不亂道:“既然這寧大公子沒穿衣服,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自願脫的,可是他一個正經人,又有自己的思維意識,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在一個破樓裡脫衣服?這不是令人可疑嗎?”
減木青臉色煞白地抿抿嘴,強忍道:“也許……也許他是被人下藥被人迷惑,不是自己的意識!”
“說的好!”減木蘭拍了拍手,話鋒一轉,喝道:“可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把寧大公子打暈,在把衣服脫掉,還要有飛檐走壁的技能,試問這些我又怎麼做得到?”
減木凉還在那說:“我什麼也沒做……”
而這個時候,又是一個丫鬟過來,對著陳夫人小聲的說道:“夫人,剛纔老爺已經派人查了,有人給了寧家公子一個紙條,約她到梅花苑,而寧公子便去了,到了梅花苑,便有人投懷送抱,再然後便是被人給綁了,他說這一切肯定是有人陷害了他?!?
說著,那個丫鬟把紙條給了陳夫人,而陳夫人一看,先前的對比了一下,冷眼的看著減木蘭說道:“如此,你還有什麼話說?”
意碎看著這般的情景,頓時有些害怕了。而減木蘭則是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神情。
而那邊,蘭盛意看著這樣的場景,嘴角微微的一勾,便叫來自己的小廝,朝著他吩咐了一聲,便消失了。
”既然這個樣子,那麼就檢查貞潔吧。“
減木蘭的話一出,減木青的臉色頓時煞白了,她上前,提著減木凉的身子,大叫道:”小騷梯子,還不快點從實招來,是不是你乾的,還是你不想要被寧公子收進房?“
她知道減木蘭眼底的譏笑,她肯定是知道,和大公子有肌膚之親的人是自己。
減木青的話,無疑是正中減木凉的心中,她看了看減木青,然後跌跌撞撞的跪在陳夫人的面前說道:”夫人,一切都是我,,都是我冤枉的七姑娘,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是我先找了人送紙條給寧大公子,然後對他下了藥……我們兩個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我是因爲太愛寧大公子纔出此下策的?!?
陳夫人皺了皺眉,“那爲何又陷害七姑娘?”
“我……我……我當時是怕事情敗露,又怕母親不同意,才實現準備離開另一張紙條給自己的丫鬟,但是這一切和七姑娘沒有關係。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無法再隱瞞下去了,只希望陳夫人看到我悔悟還不太晚的份上,爲我做主啊。”
“呸!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你爬了我哥的牀,還想讓我們給你做主!誰又爲我哥哥做主!”寧家二小姐唾棄道。
減木青的臉色一陣的發白,這些話,無疑是在戳自己的心口。
她偏過頭恰巧對上減木蘭的眼神,腦子嗡地一聲,就看到她的嘴巴一張一翕,好像說了什麼,可是她什麼也聽不見,聽不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廝挑起簾子進來,朝著陳夫人說道:“夫人,寧府大公子讓小的傳話過來說今夜的事都是他的錯,願意承擔後果,請夫人不必再查了?!?
寧夫人一聽,喝道:“什麼?他承認什麼了?”
那回話的小廝嚇得低下頭,據實以告,“小的只是傳話,聽說寧大公子已經向大人坦白了,而且信凌侯府的世子還說要親自爲兩個新人主婚,送上大禮?!?
減木蘭蹙下眉頭,是蘭盛意……他怎麼也來攪局!
陳夫人莫名鬆了口氣,如此一來著寧夫人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
這寧夫人覺得沒臉,帶著三個姑娘,又命人把寧得蒜抓上馬車,一路氣哼哼地走了,陳夫人親自去相送,但還不忘給減家個姑娘安排住宿,減木青打定主意要先回府和母親商量對策,就拒絕了陳夫人的留宿,只帶著減木凉一起走了。
臨走時,這減木青單獨把李朝朝叫到沒人的地方,一臉笑意吟吟,滿眼陰冷惡毒,嘴角上揚,態度和藹道:“七妹妹,今夜讓你受委屈了,你今晚就留下來,明日一早再回去吧,省得舟車勞頓?!?
減木蘭輕笑:“四姑娘,這處沒人,不必賣笑,小心臉笑僵了不好改回來。”
減木青臉色頓時一僵,冷冷的說道:“七妹妹,真是好手段?!?
減木蘭涼涼的看著減木青說道:“哪裡比得上二姐姐?”
一句話,便把減木青堵死了,她陰毒的瞪了減木蘭一眼,便上了馬車,離開了陳府。
坐在馬車的還是減木青,滿臉鐵青,身體還在不斷的輕輕的顫抖著,放在腿上的手指,也在劇烈的抖動著。
“二姐姐。”
減木凉看了看減木青,開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