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輛很熟悉的車子沖入他的眼里。
辜懷芮。
“吱嘎”
一輛乳白色的布嘉迪威航grandsport猛的停在了田悅的身邊。
整個天都是黑的,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停在她身邊的人是誰,她只覺得這車子可真騷包,雖然她不認識是什么牌子,可是這個車在她面前閃耀著華麗尊貴的白光,瞬間就讓田悅覺得這車子一定很貴。
可是接下來車門打開,慢慢的一雙穿著白色休閑鞋的男人從里面垮了出來。
他拉開車門,黑色的馬丁靴里扎著一條水洗的牛仔褲,上半身黑色的大毛領的羽絨服胸口卻敞著,里面一條條紋的襯衫。
他一出門就一陣強烈的冷氣打到了臉上,也打到他的胸前,他把手里的孩子往衣服里面纏了纏,以免被冷風吹到。
那個孩子田悅認得,小魚。
而那個男人,田悅也認了出來,即使他化成了灰,田悅也認識。
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起來,她的臉色變的蒼白,手上掛著袋子的手整個青紫,身上也一陣陣疼痛,雪花飄在身上,她覺得這寒冷不知道怎么回事越來越冷,開始冷到了靈魂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田悅居然對著那個男人露出了笑臉。
只是那笑容瞬間就掛在了臉上。
她面對著辜懷芮,笑的凄冷和絕望。
她想舉起手上的東西,朝那個男人扔了過去,可是她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全身都被那寒冷席卷了。
斑駁的淚痕順著臉蛋,點點撒上,無聲的落在了雪地,很快地上那塊白色的雪變成了暗黑色一片,就像此刻田悅的心情,她覺得整個天地都是黑的。
一滴,一滴,田悅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
隱忍的情緒仿佛瞬間崩裂開來,如大地之間從中斷開,斷開一條深深的溝壑,田悅把手慢慢的拂到胸口個。
田悅,不要哭,不要哭,你不能哭。
可是越是這樣說,她的淚水越是洶涌。
辜懷芮抱著孩子,看著她,他知道田悅恨他,可是他還是停了車,他不忍心看著田悅一個人站在這樣的雪天。
而這樣的他在辜懷瑾的眼里,卻有一種很沉重的落寞和孤寂。
年輕時候的自己不懂愛情,但當愛情來到的時候,卻被它傷的遍體鱗傷。
孩子已經睡著了,而這是他們的孩子,可是他不敢和田悅說,他怕她回崩潰。
田悅忍住了哭出來的聲音,咬著牙齒,捂著嘴巴,把一點點的聲音憋了回去。
整個身體隱藏在黑色的布里,一身的絕望,一身的悲傷。
“你為什么要出現,為什么,你們不是已經消失五年了,為什么不繼續消失,為什么,你毀了我,毀了我的生活,現在又出現是為什么?你到底又是為了什么?”
“田悅終于哭出了聲音,她苦啊,她恨啊,可是一切的苦和恨當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覺得那恨已經入了骨頭了,動一下就疼的挖心。
田悅的整個臉,落在那輛白色跑車的車玻璃上,她的整個臉已經是模糊的,完全看不清楚臉的樣子,因為她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眼淚。
她的哭聲是對辜懷芮最大的刺激,辜懷芮覺得這哭聲,讓他聽著這個身體都好像撕裂了一樣。
那樣放聲的痛哭,到底要多痛,到底要多受傷?
放肆的哭泣,無錯的哭泣,充滿了悲慘恨意的哭泣……
那哭聲中帶著對辜懷芮的恨。
飛舞在空中的雪花,將兩個人身上都落滿了,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馬路上,四周來往的車輛消失在兩個人的眼中,他們就這樣看著彼此,田悅的眼里是恨,而辜懷芮的眼里是纏綿。田悅哭的很狼狽,很難看,一點優雅都不見了,臉上鼻涕眼淚交織著,眼眸上,臉頰上,唇上,下顎上……
滿臉都是……
田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已經喘不過氣來,她以為自己就要快死了,她覺得呼吸困難,十二月的寒冷的風掛在他的臉上,蝕骨的寒冷。
心臟位置猛烈的收縮,劇烈的疼痛讓她抱著身上蹲了下去。
田悅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真的快要死了。
辜懷芮看到了田悅的不對勁,趕緊把手里的孩子放到座位副座位,再把田悅一抱放到了后面的座位,再把她買的東西扔到了后面的車廂。
“放開我,辜懷芮,放開我。”
田悅一口就咬到了辜懷芮的胸前,她知道這一口一定把它咬紫了,自己是真的下了狠口,死死的咬下去的。
辜懷芮悶哼了下,咬的可真重,可是他還是舍不得放下她。
田悅的頭發都被雪水打濕了,粘在臉上,整個小臉鐵青鐵青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并且呼吸也越來越重。
連夢里,田悅也讓辜懷芮不要碰他。
記憶在夢里出現了。
“你好可愛啊,你居然有兩個酒窩,讓我摸摸。”
“好啊。”
田悅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自己剛遇到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剛年少,還是什么不懂的年齡,五年的時間改變了所有人。
結婚
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愛情,他還是看著田悅濕了眼睛。
我經常勸自己
不要太過用力
有些東西它不屬于你
再拼命的索取
也不會有結局
我喜歡真實的你
美麗又有脾氣
沒有任何人能像你
深深讓我著迷
我喜歡這樣的你
有清醒的勇氣
我張開手臂
將你摟在懷里
川流不息的馬路上,滿天飛舞的雪花,飄散在兩個人的身上,寒冷無比,這年的冬天應該是田悅生命中最冷的一年。
她蹲在地上,兩個手抱在一起,任憑雪花落在身上,慢慢浸濕了自己的靈魂。
后面的車停在辜懷芮車子的后面不停的按著喇叭,四周嘈雜的聲音,咒罵聲,埋怨聲,這一切田悅都聽不到耳朵里,她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一起消失了。
怎么也想不到現在卻是這樣的局面。
為什么兩個人還是會遇見。
為什么?
為什么不消失就算了。
為什么?
她恨啊!
許多多接到了辜懷芮的電話,就趕緊吩咐劉阿姨準備熱水和房間,還把家庭醫生一起找了過來。
這孩子做的什么事啊?
怎么就讓那姑娘一個人在雪里淋著呢!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不如果腳凍壞了,那該怎么辦。
辜媽媽聽到了門鈴聲,心里咯噔了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