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雖然有時候有些覺得難受,可是感覺到孩子在我的身體里動著,我就覺得熱淚盈眶,那種感動只有真正做過父母的才知道。“辜艾暢的精神看著有些不好,可是那話說著,卻讓她覺得真的很偉大,好像她的周邊有一層金色的光在閃著,把田悅的眼睛都閃的有些濕意。
田悅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然后想著這里曾經孕育了一個孩子,她卻什么感覺都沒有,心里有些失望,一個孩子在肚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感覺,有些神奇,好像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這個孩子是誰的?白塵的?”田悅其實也是知道的,除了白塵還會有誰,現在辜艾暢有了孩子,那邊王玉芝也有了孩子,婚是怎么也離不了的,那以后艾暢和孩子怎么辦,上次王玉芝鬧到這里,王玉芝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而艾暢又一味退讓,越是讓王玉芝覺得艾暢好欺負,可是不管怎么樣,兩個孩子是要考慮的,難打讓他們沒了爸爸,那以后戶口怎么辦。
“你都知道的,那我也不用說什么了,孩子只是我的事,以后我也不讓孩子知道他們的爸爸是誰,這兩個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辜艾暢摸著肚子,笑瞇瞇的,一點都沒有愁緒,完全沒有擔心以后的生活。
田悅站起來,捏著辜艾暢的肩膀:“你瘋了,孩子長大了,怎么可能沒有爸爸,他們以后一定會問你,他們為什么沒有爸爸,那你以后怎么說,還有你難道就一直在這里教著那些小孩子,你不回去上學了,難道就把自己的才華浪費了,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傻嗎?”
辜艾暢低了低頭,她在思考自己該怎么說。她愿意這樣這是她的選擇,她覺得好就行,自己的生活就該她自己負責,別人是不可能為自己做主的,以后是苦是甜,她甘之若飴。.
“是,我是傻,可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可能去破壞別人的婚姻,如果那樣做了。我會覺得愧疚。覺得難受。我的道德不允許我做傷害別人的事。”辜艾暢痛苦的表情讓田悅看著不忍心,她伸出手把辜艾暢抱在懷里,安慰道:“那你想我怎么做?”辜艾暢找她過來,肯定是想找她幫忙的。她已經夠慘了,不能再慘了。
“我想把孩子過繼在你和二哥的名下。”辜艾暢眼睛盯著田悅,眼里充滿了期待,孩子是她的希望,可是在她的身邊卻永遠得不到最好的教育,她更不想孩子被說是孤兒,沒有爸爸,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別人的歧視,那么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了。把孩子放在二哥和田悅的身邊,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外面。
“你真傻,可是我還有一個星期就要去美國了,你難道和我一起過去嗎?孩子的事也得和你二哥商量,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如果老太太問起來,我又該怎么說,你也知道現在老太太對我有成見,我做什么都是錯的,你最好還是和老太太商量下把,既然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那你得安撫好老太太。”田悅不傻,這事她攬下來了,以后老太太想起來,就覺得這事就是她田悅害了她家姑娘,原來的好事,反而變成了壞事,所以田悅可不能完全映襯下來,生孩子在結婚的那是喜事,可是在未婚的姑娘身上那就是在古代要浸豬籠的,而在現在雖說已經開放了不少,可是如果真出了這樣的事,那各色的媒體都看著她們家了,巴不得他們出點事,鬧些新聞,娛樂大眾。
“我媽那邊我會找個機會好好和她說說,我保證我媽不會找你麻煩的,她說不定還得感謝你,以后我的孩子就托你和二哥照顧了,謝謝你田悅。”辜艾暢揮了揮手,如果孩子真的在她的身上,她母親肯定不愿意,但是這孩子她必須得生,她媽即使趕她出門,她也還得生,如果把孩子養在二哥的身邊,她媽媽肯定巴不得,畢竟一個未婚女子有孩子,怎么也說不過去。.
“不用謝我,我只是覺得你和我同病相憐罷了,孩子的事,我還是得和你二哥商量商量,對了,我上次在這里學的曲子,我覺得很好,我改了改,你幫我看看。”田悅站起來,從包里把一份曲譜拿了出來,田悅這段時間在家里除了學英語就是學琴,還學著畫畫,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做點事,看到這曲子田悅很喜歡,這次過來也是為了把曲子給她看看。
“這曲子不錯啊,改的比以前好很多,你練的那曲子是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做的,那時候年紀小,什么事也不懂,很多東西根本就沒融到里面,而你把這曲子改的更感人了。”辜艾暢把曲子遞給了田悅,然后自己扶著腰站了起來,她說了這么長時間也累了,孩子不停的在肚子里動著,那感覺真的很特別。
“你要休息?也不說一聲,看我,來,我扶你,肚子這么大,你什么都得小心,知道嗎?在樓上啊?。”田悅抬起頭看了看,這么高,她一個孕婦,不行,她得給辜艾暢換一個地方,“要不,你來我家吧,你懷著孩子,每天爬上爬下,那該得多危險。”田悅趕緊走了過去,把辜艾暢扶著,兩個人一起往樓上走去,這個倉庫下面是練琴的地方,上面是一個復式的房子,然后做著玉白色的欄桿,上面有一個客廳還有一個臥房,裝修很雅致。
“沒事的,這樣還可以鍛煉下我的身體,醫生說我骨架小,可能生孩子的時候會難產,醫生讓我多動動,免得以后生孩子的時候會很辛苦。”辜艾暢淺笑著拒絕了,田悅已經幫了她那么大的忙,她不能再讓田悅麻煩了,自己如果去二哥家,那么他們夫妻該怎么相處,那她不是去做電燈泡嗎?
“你啊,生孩子這么大的事都瞞著,你說你不是傻是什么!”
田悅扶著辜艾暢躺下來休息,然后幫她蓋好被子,掖了掖被子角,然后看著她睡著了,才關了門下去的。
這房子的隔音特別好,外面都是用吸音石做的墻貼,然后還用很厚的海綿蓋上面,就是為了免得聲音傳了進去,墻的厚度是雙層的,所以在里面是聽不到外面的音樂聲。
田悅下去的時候,頭晃了下,覺得有些暈,扶著欄桿,低下頭剛好看到這里的助理教著孩子,揉了揉太陽穴,最近自己的精神越來越不花了,身體的毛病她是知道的,她到底該怎么辦,嘆息了聲,然后自己就順著找了一個地方,把她的長笛從包里拿了出來,擦了擦,就開始試音,她想著那曲譜還放在桌子上,就下去想拿上來練練,可是發現曲譜居然不見了。
也沒有多想,覺得這曲子也不值錢,應該是那個不懂事的孩子好玩拿走了,就也沒在意,隨便在前面拿了一個長笛譜練著。
“太太。”田悅剛準備起聲,發現有人在喊她,抬頭發現遇到熟人了,顧以蕊,這人還真陰魂不散,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雖然有些自作多情,可是田悅可不是第一次看到顧以蕊和她撞在一起了,她又不是傻子,說白了,這顧以蕊肯定有什么目的,可是跟著她干什么啊,她什么也幫不了她。
田悅還是勉強的笑了笑,繼續吹著笛子,也沒有理顧以蕊,她還真做不到有人對著跟蹤自己的人聊天。
田悅經歷了那么多事,性子或多或少也變得有些涼薄,對于人情和世故也看的比較透了,顧以蕊雖然做的很小心,每件事做的好像巧遇一樣,普通人覺得可能她只是對田悅有些好奇,不是為了什么目的靠近,可是那沒有目的就是目的,她覺得自己只是喜歡田悅,想和田悅做朋友,可是她摸摸自己的心,她到底想做的是什么。
田悅吹出的曲子音色總是很重,也不是說不好聽,可是聽在心里總是覺得壓抑,明明長笛的音樂是歡樂而喜悅的,可是在田悅的手里卻充滿了絕望和無奈。
吹著吹著,嘴角最后的笑意也沒有了,她的手頓了下,音瞬間破了,把孩子們都嚇到了,她看著門外那個影子,嘆息了聲,把長笛放進了盒子里,然后放在背上,走了出去。
從倉庫里出來的時候,太陽照射在她的臉上,她覺得心里有些暖意,看了看四周,生機勃勃,一片綠意,空氣里似乎還可以聞到青草的香味,田悅閉嘴眼睛站著。
辜懷芮走了過去,把她的長笛接了過來,放在背上,另一只手把田悅牽著,田悅穿了一件灰白色的棉質長裙,打著麻花辮子,脖子上圍著白色的紗織圍巾,風吹起來,飄浮在辜懷芮的臉上,一股淡淡的清香點在他的心里。
“我們和好吧。”
田悅睜開眼睛,把頭轉了過去,眼里閃爍著一些光亮,和好嗎?他們還可以回的去嗎?她低了低頭,還是妥協了,在婚姻里他會讓步,你也不能不領情,既然辜懷芮都已經道歉了,她還是就這樣吧,還有一個星期就得走了,她總不能帶著恨意離開,再說。
田悅覺得在自己身上一定發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而那件事,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說不定她這次走不了了,就因為那件事,她問自己后悔嗎?辜艾暢都不后悔,她就更也不會。她到底該怎么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