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悅就讓辜懷芮生氣,也沒說什么,看著車窗外,把小魚摟在懷里,什么話也不說,她決定以沉默來避免吵架。
辜懷芮上車后,說了一些什么,可是田悅也沒聽到,就沒有回答。
“田悅。”辜懷芮把聲音提高了些。
田悅翻著手機,這才聽到辜懷芮喊的是他,指了指:“哦,什么?”她也沒聽辜懷芮說什么,有些驚訝。
“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辜懷芮瞪著田悅,犯錯了,還裝什么事都沒有啊,田悅恨啊。
“干什么?”田悅冷冷的問道,他又是干什么,總是喜歡無端的猜疑,他又在懷疑什么。
“田悅,你想什么呢?這么的魂不守舍的,想辜懷瑾,是不是。”辜懷芮一出口就后悔了,真想狠狠打臉,可是看著田悅那心已經飛走的臉,他再也忍受不住他的憤怒。
“停車。”田悅開口。
你說,這辜懷芮是有病啊,自己出來一回就跑過來監視,是不是就怕自己跟別人跑了。
司機才要踩剎車,那邊辜懷芮陰冷著臉:“繼續開......”
田悅趴在司機后面的椅背上:“停車。”
車子停靠在路邊,輪胎慢慢的停下,田悅等車子一停下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老板......”司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辜懷芮。
“開車。”
車子躥了出去。
田悅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想了半天實在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打了一輛車去了老宅。
她非常不想吵,可是只要牽扯到辜懷瑾,他總是這樣無端的猜忌自己,她很累。
車子慢慢停在老宅的外面,田悅掏出錢夾將錢交給司機,然后下車。
進了院子的時候聽見屋內有笑聲,有說話聲,田悅愣了一下。
姜阿姨聽見敲門聲跑出來開門。一打開門發現是田悅。
“田悅來了啊......”
田悅在門口換了鞋看向里面:“誰來了?”
姜阿姨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看著田悅的臉:“是楊雪云和......”
田悅換鞋的腳頓了一下,繼續換鞋。
還真是巧啊,剛剛吵了架,還在這里碰上了。
走進客廳里,老太太看著田悅走進來,往她身后再望了一眼,心想著,怎么就這么趕巧,今天回來了?
田悅坐在輪椅上很淑女的保持著微笑。只是覺得脊背直得都過頭了。
“懷芮呢?”老太太問。
田悅淡淡的說著:“在公司呢。我沒事過來看看。”
“田悅......”楊雪云對田悅笑笑。可是有些假,辜懷瑾說什么了,他說,我們要個孩子吧。她覺得自己的幸福是不是來了。
田悅也對楊雪云笑,可是自己都覺得笑的假。
老太太心里合計著,也不知道田悅來,要是知道田悅要來,剛才楊雪云要走就應該讓他們走,留他們吃飯干什么。
楊雪云站起身:“媽,我們走了。”
老太太這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氣。
辜懷瑾跟著楊雪云起身,辜懷瑾先老太太先走了出去,楊雪云和田悅在身后。
“田悅。我怎么才能彌補你?”楊雪云覺得自己這五年都做了什么,那真的像一場噩夢,怎么也醒不了。
到底是她欠了田悅的,心里一直覺得對不起她不安,也怕田悅回來搶辜懷瑾。田悅自己也說不好自己到底想讓田悅怎么樣,天大地大的,為什么就嫁進了辜家呢?
再說,田悅選什么不好,非要選辜家,當年的事,她已經很后悔了,想彌補了,可是越想心里越覺得不舒服。
楊雪云只能說,一切都是孽緣。
田野淡淡的看著楊雪云:“你不覺得很矯情嗎?你想彌補我,有必要嗎?你能怎么彌補我,我缺錢嗎?不缺吧,你怎么彌補我,或者你斷一條腿,說不定我就原諒你了。”
“田悅,你瘋了嗎?”楊雪云覺得田悅的表情有些恐怖。
田悅冷笑著,上了樓。
辜懷芮回到公司,晚上梁無德說過生日邀請他一起,辜懷芮想了想,還是給推了,梁無德生日所有的花費他出。
回到家中,田悅還沒有回來,他叫阿姨他們全部都去休息吧,張阿姨看了一眼表,都快接近十二點了,田悅還沒有回來。
辜懷芮越發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豹子,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就等著發現那個獵物,好一口將獵物吞下。
田悅終于在十二點整的時候邁進了家門,關上門,還奇怪呢,張阿姨怎么把燈都關了。
在老太太那里說了謊,說辜懷芮加班要十二點才能回來,老太太也沒多想,快十二點的時候才叫司機送她回來,將燈打開,一轉身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田悅嚇了一跳,捂著胸口。
“你干什么不開燈啊?”
他臉色陰沉:“田悅你不要太過分了。”
田悅不想和他吵,換了拖鞋就想上樓,辜懷芮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從邁上二樓樓梯的腳給拽了回來。
“我很疼......”田悅的胳膊和腿都很疼。
“你再疼有我疼嗎?”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無比認真地看著她。
田悅閉上眼睛,然后再睜開,無比認真的反看著他。
“你疼什么?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我現在不是就在這里嗎?”
“田悅,你真他媽的沒良心。”辜懷芮的聲音很輕,透著股寒氣。
他是看出來了,他就是將心整顆的挖出來,人家也不待見,他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是必須的,他活該付出,活該去愛她了,活該被她諷刺。
她可以愛辜懷瑾,可以愛小魚,可以愛任何人。就是不能愛自己。
“現在跟我道歉......”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辜懷芮猩紅著雙眼,狠狠的盯著田悅。
田悅搖頭笑得十分詫異,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跟你道歉?我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就因為我晚回家了?就因為我給你帶了綠帽子?”田悅扯著謊。
“辜懷芮,不,混蛋......”田悅直直將臉對上辜懷芮的:“你知道你有多么令我惡心嗎?你除了會威脅我你還會什么?你除了能威脅我,你還能威脅誰?怎么又想陷害誰了?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了,我父母,小魚?小玲?都成,你都弄進去。我告訴你。我一個都不會管。他們沒了,我就給他們陪葬......”
“田悅,我要你道歉。”辜懷芮雙手死死捏著田悅的雙肩。
田悅覺得疼,可是這疼算什么?
“我說過了。你永遠別想,我惡心你,我看見你就惡心,我寧愿被千人萬人壓......”
啪!
他一掌摑了過去,沒有留情,田悅摔倒在地上。
“你道不道歉......”他拉起田悅。
田悅只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好像里面有些潮濕,她想推開眼前的人,可是卻推不開。田悅還在嘴上較勁兒:“你做夢,我恨不得你去死,你為什么不去死......”
啪!
“不知好歹。”
田悅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亂響著,臉上好像被打的發木了。什么感覺都沒有,鼻孔里有東西順著鼻子流了出來,田悅一抹是血。
辜懷芮抓過自己的衣服沖了出去。
田悅就趴在那里沒有動,她閉著眼睛。
張阿姨聽見車聲,趕緊從旁邊跑到主樓來,一打開,腦子嗡一聲沖到最高,披著衣服跑到田悅的身前。
“我的天啊,怎么弄的?懷芮動手了......”張阿姨吃驚。
這辜懷芮就算她不算是了解,可也不像是會打女人的人啊。
張阿姨看著田悅滿臉的血,嚇得要打120,田悅晃晃頭,站起身,張阿姨趕緊將面巾紙交給她,田悅接過堵住自己的鼻子。
“沒事,我自己撞到的......”
張阿姨看著田悅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嘆口氣,她終究是個外人。
張阿姨將冰塊用手巾包住交給田悅,田悅接過仰著頭,倒在沙發里,張阿姨一邊為田悅順著氣一邊勸著。這都是干的什么事啊,都打起女人來了,這田悅也真的不懂事,為什么要和男人倔呢?
“田悅啊,你就聽阿姨的吧,為什么非和懷芮擰著來呢,夫妻走到一起多不容易,你就忍忍吧......”
田悅很想和阿姨將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可是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她能說什么?
告訴阿姨,辜懷芮強迫她?
“田悅啊,你以后的路還長呢,男人現在對你還有耐心,等你老了,青春不再了......”張阿姨似乎還要說什么。
田悅閉著眼睛,努力控制住眼淚,她不想叫張阿姨看見自己哭。
“阿姨,你回去睡覺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張阿姨想留下來,可是怕田悅磨不開面子,就走了。
田悅橫在沙發上,胳膊橫在眼睛上,沒一會兒只覺得袖子有點濕。
她吸吸鼻子,一陣的血氣,越是想越是委屈。
“媽,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媽,我想離婚......”
田悅突然痛哭了出來。
辜懷芮第一次一夜未歸,不過這些也不是田悅在乎的事情了。
第二天老太太打電話讓田悅去拿些吃的,田悅推脫掉了,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老太太問怎么了,田悅就說身體有點不對勁兒,老太太說那得趕緊去醫院。
田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左半面臉已經腫了起來,可見他昨天是真的用了力氣將那兩巴掌拍到自己的臉上。
田悅嘲弄的笑著,扯疼了臉,嘶一聲。
辜懷芮最終還是去了梁無德的生日會,辜懷芮坐在一角,誰也不敢坐到他的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