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臉色一變,一般新進宮的女子都很聽教習嬤嬤的話,要知道她現(xiàn)在所說的,可都是為了她們著想,是在教她們如何去討一個男人的歡心,能夠將那個男人長久的留在她的床畔之前,這是多少人盼也盼不來的,這是皇后娘娘格外開恩,對待太子府上下,她們居然敢如此無禮?
黎寄芙繼續(xù)問道:“月白姑姑如何沒有嫁過人,你所說的這些*,有幾分可信度?再說了,就算你有本事,將我們都調教成能夠駕馭太子的女子,那我們不是所有人都只會同一種方法,久了,太子殿下光是看也看膩了,你在這里唱喝,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浪費我們的時間。”
月白終究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笑了笑,“敢問小主芳名?”
嬌月正要出聲,黎寄芙已經挺了挺胸站了起來,“黎寄芙!”
嬌月低笑一聲,愚不可及。
“呵,奴婢當是誰呢,原來是太子妃娘娘同父異母的姐姐啊,怪不得說話的語氣也與他人不同,聽說你娘是青樓女子,而你,自小便是在青樓里長大的,可是真的?”
“你……”黎寄芙被氣得臉色大變。
“也對,黎主子確是不需要奴婢的調教了,這方面,奴婢可是自愧不如的。”月白冷冷捂唇一笑,“至于其他的小主,奴婢只是一個奴才,不敢多作置喙,如果你們有什么不同的意見,可以去請示皇后娘娘,只不過,娘娘的鳳體向來不太好,去之前還是要多作考慮才是。”
嬌月轉頭對著魏女娥低聲說了句:“本宮有些餓了,去給本宮取些點心來。”
“是,娘娘。”
魏女娥退下之后,嬌月便將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
“月白姑姑,有勞你替本宮倒杯熱茶來。”
月白轉頭看著嬌月,一臉不可置信,“什么?奴婢?”
“這里應該只有你一人會自稱為奴婢,不是你,難道是她們不成?”
月白的臉色難看到不行,“奴婢只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來教習太子與各位小主的,可不包括要倒茶遞水這一條。”
“本宮如果堅持要讓你倒呢?”嬌月淡淡的說道,嘴角含笑看著月白,可是神情間卻不容置疑,那笑意冷冽逼人。
月白鐵青著臉走了過來,替嬌月倒了杯茶。
“跪下!”
月白睜大著眼睛瞪著嬌月,嬌月只是冷冷的看著她,“跪下!”再次兩個字傳了出來。
月白跪在嬌月面前,將茶遞到嬌月面前,嬌月伸手接過,月白卻故意打翻茶杯,嬌月早有防備,及時的撤回手,整杯水全都灑在月白的手上,剛剛好端著點心進來的魏女娥嚇得趕緊走了過來,“娘娘,你沒事吧?”放下點心,立刻拉著嬌月的手細細查看,嬌月不著痕跡的縮回手,月白痛得大叫出聲,“娘娘,奴婢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從頭到尾都在針對奴婢?現(xiàn)在還用茶湯奴婢的手,奴婢回去一定會如實向皇后娘娘說的,這東宮的差事,奴婢是辦不了了。”
整個殿上因為月白這一個小插曲開始有些喧鬧了起來,所有姑娘都在一起低聲議論皇后娘娘此舉,會不會真的與太子和太子妃不和的傳聞有關,茴香與裴以詩沖了進來,一見到這種場合,連眼睛都沒斜一下,朝著嬌月沖了過來,一陣細細的檢查,在看到嬌月沒傷沒損的,茴香轉頭對著月白沉聲說道:“姑姑好大的本事,這才剛來就已經快要把東宮翻天了!”
月白看著裴以詩和茴香是從宮外進來的,這下更是不得了了,吵得不行,說一定會去向皇后如實稟報東宮里的一切。
而這時,韓恕從門口走了進來,月白也是韓恕的教習姑姑,在他很小的時候,月白便負責教習皇子禮儀,在他十歲之后,便開始教他那方面的事,月白向來嚴厲,韓恕與其他皇子一樣,對她也很是尊敬,一見到這種場面,韓恕有些微怔,“姑姑這是怎么了?”
月白一聽到韓恕的話,立刻撲了過去,跪在韓恕的面前,“太子殿下,奴婢有負皇后娘娘所托,太子妃娘娘既然容不下奴婢,奴婢這就回去向太后娘娘復命。”
韓恕俊眉微蹙,轉頭看著嬌月,而嬌月只是慵懶的接過茴香遞過來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低頭看著月白手上故意露給他看的燙傷,再看嬌月,纖纖十指潔白如昔,松了口氣,“沒事,太子妃并沒有受傷,姑姑并未有負皇后娘娘所托,反倒是,如果姑姑就這么回去,娘娘反倒會怪罪姑姑你的本事不如早年了。”
嬌月剛剛咽下去的水差點就卡在喉嚨上,嗆到她眼淚都流出來了,韓恕生氣的瞪著茴香,“是不是茶水太燙了?”邊趕緊走了過去,扶著嬌月并輕輕的替她順背,月白欲哭無淚,茶水燙不燙,看到她的傷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韓恕命茴香將所有的姑娘都先帶下去,殿上就只剩下主仆幾人,包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月白,嬌月白了韓恕一眼,“這跟茶水有什么關系?人家月白姑姑是來給你調教妾侍的,你倒好,不知道跑哪去了,害得我連午休都不能,月白姑姑不讓,絨兒還白白被月白姑姑教訓了一頓,現(xiàn)在還在后院里養(yǎng)傷呢。”
茴香一聽這話,趕緊往后院跑去。
“這些姑娘要討好的人是太子殿下,不是臣妾,為何受苦的人卻要是臣妾?”嬌月并非覺得委屈只是不解,瞪了一眼韓恕。
但是這些話聽在月白的耳里,便是太子妃在趁機打她的小報告,而在太子的眼里,還成了她不濟事,調教不了這里的小主,這口氣她哪里咽得下去?
“嬌月看起來像是在吃醋?”韓恕伸出手指,輕輕的挑起嬌月的下巴。
他們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說話了,自從上次之后,每次韓恕都像是有心在躲著嬌月,今天是避無可避,沒想到,倒是因為月白反倒是讓兩人打破了冷戰(zhàn)。月白冷哼一聲,“太子殿下,今日奴婢在東宮里所受的一切屈辱,必定會一五一十的向皇后娘娘說個清楚,包括剛才那位小主,私自離宮一事……”
“月白姑姑還有這么多的事情要做,那就先行去做吧,本宮還有些話要跟太子妃講。”
韓恕連頭也不回,只是拉著嬌月的手,“剛才瞧見月白姑姑的手燙紅了……”
月白聽了這話,剛剛要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燙的,但是下次不許你再玩以上犯下這么幼稚的把戲……”
月白差點激動得淚如雨下。
“萬一燙到你,本宮定要重罰你!”
一句話,月白這次頭也沒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