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月今日才發現,原來還有比她更能無理取鬧的人,奈何韓虔旻是程嬌月生下來的,程嬌月除了寵著,她根本不能狠下心對韓虔旻兇那么一下下。
“怎么可能,比起你父皇,母妃更愛豆豆,話說你剛剛都做了什么?”
程嬌月這才想起韓虔旻剛剛跑到門后撒尿的事情。
“豆豆一直叫不醒母妃,小鞋鞋也不見了,豆豆想尿尿,所以......”
聽到韓虔旻委屈的聲音,程嬌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在這個時候有個貼心的小棉襖,這對程嬌月來說很不錯了。
“母妃昨天太累,所以睡得太沉了,你的鞋子應該在床底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被踢到床縫去了。”
程嬌月順勢朝床底下一看,剛想用手把床底下的鞋子揀出來,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韓虔旻,你這個坑媽的孩子,為啥要扯被子剛剛?!?
如果不是韓虔旻剛剛不小心拉了下被子,程嬌月也不會突然摔倒在地上,現在倒好,當娘的倒在地上沒人扶上一把,當崽的在床上倒笑疼了肚子。
“豆豆知道母妃是裝的,母妃又不傻,怎么可能摔在地上不叫疼而是來罵豆豆呢?”
韓虔旻跟韓恕一樣,腦子比誰都要好用,至少現在,她沒見到另一個能超過韓恕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母妃你今天要不要去外婆家啊,現在都還在床上叫囂著,怕是不想在中午之前到侯爺府了,豆豆好想吃外婆做的桂花魚。”
一場烏龍之后,程嬌月帶上韓虔旻坐車到了侯爺府,在她記憶中,自己已經好久沒回娘家了,即使她剛知道大長公主和程康安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不過那又如何,反正不管怎么樣,至少她還能確認韓虔旻跟她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在束月國,女子出嫁從夫后便以夫為天,整日里操持夫家的事,之后便很少回娘家了,嫁到宮中更是如此,凡是皇上的女人,只要一入后宮,那就永遠別想著再踏出宮門一步,程嬌月是個例外,她不僅不像其他妃子一樣在宮中安守本分,還經常出入皇宮,儼然把皇宮只作為自己居住的地方,絲毫沒在意皇宮的威嚴。
“大長公主,娘娘回來啦。”
程嬌月的馬車剛停,車夫還沒來得及去敲門,只見侯爺府大門微敞,一個虎頭虎腦的家仆從里面出來,恰巧就碰到程嬌月,程嬌月記得這個家仆,當時她第一次帶寧晶來侯爺府,伺候著寧晶她們的人就是他。
只是她不喜歡這些家仆太疏遠地叫她娘娘,之前家仆們都叫她小姐的,五年而已,多少事情都變了。
“娘,月兒回來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程嬌月沒有進過侯爺府家門,一直在錦安宮待著,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即使韓虔旻去了侯爺府,都是寧晶幫忙帶去的,程嬌月不想被韓恕盯上,直到現在,她知道她想念這個家,她必須要回來,這里有她想要的答案。
“好,月兒回來比什么都好,謝謝皇上隆恩,不然娘這輩子都想不到還能再見到月兒幾次了?!?
大長公主拉著韓虔旻的小手,右手用絲絹擦著眼淚,說來也巧,程嬌月還真如韓虔旻所說,在午飯的時候才趕到,不過這下子也滿足了韓虔旻這個小饞鬼的愿望,今天剛好有大長公主親手做的桂花魚。
“月兒,如今皇上待你如何,為娘好久沒打聽到你的消息了。”
大長公主不知道程嬌月去梅莊的險境,所以現在問起程嬌月的生活時臉上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
“月兒在宮中一切都好,從進宮那天起,月兒一直聽從娘親的,在宮里相夫教子,從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為了怕大長公主直接被氣得中風,程嬌月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大長公主整個京城都出名的善舞會所,她更不敢告訴大長公主自己經常出宮住在善舞會所里面,當著幕后老板。
“不錯不錯,你一定要記得,寧可不去爭寵,娘親這么多年也看明白了,娘親只想月兒能夠帶著豆豆,在宮里平平安安地度過而不是一不小心在后宮的爾虞我詐中受到傷害,甚至丟了小命?!?
跟程嬌月這種年齡不大的孩子說話,大長公主語氣里總有表達不完的擔心,后宮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干凈,誰進去都會染的一身臟,大長公主只希望程嬌月在里面能盡量保持一顆寬大仁厚的心,能好好的活著,這就夠了。
“娘親,您說的這些月兒都懂,況且現在月兒在宮里過得好好的,娘親就放心吧?!?
大長公主在飯桌上說了那么多,完全打破了侯爺府在飯桌上食不言的規矩,這倒讓程嬌月不知道從何開口了,她沒忘自己今天來侯爺府的目的,親生父親都還沒有找到,她怎么能安下心來好好活著啊。
吃過飯韓虔旻纏著茴香給他講故事,這倒是給了程嬌月一個機會,她趁大長公主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去了大長公主的書房,大長公主的習慣程嬌月還算比較清楚,比如飯后半小時,大長公主肯定會去書房看看書或者練會兒毛筆字,這是程康安去世后大長公主慢慢培養出來的興趣愛好。
“娘親,月兒可以進來嗎?”
程嬌月輕輕地扣了一下門的把手,她可不敢沒有經過同意就冒冒失失地闖進去。
“進來?!?
大長公主的書房還是跟以前的一樣,里面的香爐里燃著熏香,香在燃燒的時候冒出一縷青煙,還有能讓人舒緩情緒和定神的香味。
“娘親,月兒今日回府,就是想問娘親一個問題。這件事情在月兒心里煩了有一陣子了,現在才做好了問娘親的準備?!?
程嬌月的話說得很直,她也不想跟自己的親人說話時打著官腔或是拐彎抹角,何況這些問題她真的急于想知道。
大長公主聽到程嬌月的聲音,這才放下手中的書卷,認真地打量起程嬌月的神情,她的表情很堅定,就跟知道了什么一樣,程嬌月是過來讓大長公主陳述事實的,而不是過來證實這個事實,雖然程康安逝世這么久了,但大長公主作為爹爹的正房,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才對。
“娘親可知道燕國現在國主斐震?”
斐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