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前, 拿起桌前的海藻湯,“娘娘,您喝這海藻湯已經有多久了”?
皇后見我如次問道, 疑惑, “本宮從年前就一直喝, 每日喝兩碗?!?
聽了這個回答, 我的心更加憂慮, 對方太會找準時機,過年時辰,誰會想到會用這種方法下毒?心底沉重如有幾千斤重, 如諾治好皇后,只怕我得, 得罪這宮中的這位主, 況且對方手段任人也挑不出毛病, 沉思片刻,才道;“答案已經找到了”。
司馬少啟一臉不信, 司馬少楓也不信問道:“這湯剛剛肖全也試喝了,沒有任何問題”。肖全疑惑,皇后更是加迷惑:“這湯有什么問題”?
我點點頭,“是又不是”。其他人更是疑惑不解。
“這湯原本沒有任何問題,也無任何傷害?!?
肖全沉不住氣, 急急問道:“那姑娘怎么說有毒呢”?
我笑了笑;“這湯本身無毒, 要真是有毒, 肖公公也會中毒, 因娘娘的湯藥中有甘草這味藥, 而海藻與甘草屬于配伍禁忌的藥,久而久之, 不懂聲色就會中毒,而且領任何人都查找不出原由。
幸虧及早發現,只怕再晚幾日,語兒也無能為力了?!蔽页兄氐恼f完,嘆了一口氣。
肖全沉不住氣,怒道:“何人這般大膽,竟敢謀害皇后娘娘,奴才這就稟告皇上去?!?
司馬少啟也憤恨不己,“這是得稟告父皇”。
司馬少楓的臉,此時冷漠的嚇人,原本溫暖的鳳棲宮,此時像在冷庫中,寒冷四溢。
我阻止,出言道:“肖公公,先冷靜些,你這樣做百無益處,只會害了娘娘”。
肖全停止腳步,“這……”。
我一一分析道:“這湯本身無毒無害,且貢品先是由皇后娘娘分給各宮娘娘,或許進貢之人并不知情,豈不是要錯殺好人,往后誰還敢盡心盡忠大和呢,因此只怕還要落個不好的名聲”?
肖全舒了舒氣,如釋重擔,“姑娘言之有理,奴才差點壞了事”。
沉思了片刻,又道:“話是這樣說也無錯,只是有個問題,實在弄不明白,這陳太醫在太醫院乃舉足之重人,娘娘中毒,為何他卻會說是疲勞過度,實在領人難以琢磨”。我道出自己的想法,其他的事情就交給皇上處理,話講太太明白,終究是不好。
司馬少楓眉頭緊鎖,冷峻的面容更加寒冷幾分,我知道此刻他千年冰霜的面容,內心卻惱怒不己。其他人也是一臉沉重。
丫鬟扶著皇后回內殿休息。
肖全拿來了筆墨硯紙,我開了一劑解毒之藥,又寫了幾種禁忌藥和食物,交代肖全,“娘娘的湯藥煩公公擔待,看緊些,禁忌甘遂、大戟、蕪花、海藻、烏頭、藜蘆、五靈脂這幾味藥?!?
肖全接過單子,“奴才謹記各位王爺教誨,謹記姑娘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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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宮,坐著馬車,只得見馬車壓軸的聲音,一路上三人沉默,各自想著心事。
回到御親王府,下了馬車才赫然發現門匾上掛著金燦燦“御親王府”四個大字。
正廳,蒼勁有力“正氣浩然”四個大字掛在墻上,兩旁紅木桌椅、干凈透亮。啟王爺司馬少啟與御親王司馬少楓坐在上座,此時,兩人眼神才如出一轍,深邃,冷冽深不見底。
一丫鬟前來行禮,上茶,又行禮悄然退下去。司馬少楓緩緩啜飲了手中的茶,冷冽的面容緩和了許多,“語兒,今日多虧你及時替母后診治,你又救了母后一命”。
“少楓,娘娘心腸這般善良,待語兒如此好,只是心中愧疚,諾早日進宮,娘娘就不必受這么多的疾苦”。心中也是萬般的埋怨自己,這些日子倒是疏忽了。
“三弟,看來此事并非那般簡單?!彼抉R少啟良久才緩緩開口。轉而問我道:“林姑娘,你如何看待此事”?
不解司馬少啟為何這般問我,“啟王爺是想聽真話還是?”
“當然是真話,”司馬少啟少了平日的灑脫,此時多一分成熟。完全與平日的人判若兩人,我遲疑,莫非這才是他的真本性?
“恕凝語直言,有不妥之處,還望多擔待?!彼抉R少啟,點點頭,我繼續道:“依凝語之見,此人并非地位一般人,居二品之上的妃子,且精通醫理,心思細膩謹慎,恐怕早已想好全身而退,查到最后也只能查出幾位戴罪的羔羊”。
司馬少楓沉思許久,略有所思,“語兒分析有理,對方幕后絕非謀害母后簡單”。
我起身,緩緩道:“娘娘位居六宮之首,只有一堂弟位居四品戶部侍郎。娘娘如有不測,六宮名分誰最高?屬誰最得益?”說完,還不忘記補上一句,“當然,這僅僅是凝語猜測而已?!?
“林姑娘,言之有理,明眼一看不就知曉,何貴妃父親何正興,位居右相,到時候父女權傾朝野”。啟王爺放下手中的茶,接著我的話道。轉而憤怒“不行,我們豈能坐以待斃”?
我和司馬少楓,異口同聲,彼有默契道:“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啟王爺見我們如此默契,憤怒的臉轉成探究,“哦,三弟你們倆真默契,有何妙招”?
司馬少楓,笑笑望向我道:“語兒,你有何妙計”?
我收拾了害羞的臉,這才緩緩道:“妙計倒是沒有,何家如今,如此勢力,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一切只需時間、時機,一點一滴,從根部慢慢瓦解才是之道。以司馬少余的資質,趟諾做了太子,只怕何家才真的權傾朝野。”我故意把‘權傾朝野’四個字念得很重。“也許,此事也與他們無關?”
司馬少啟,恢復以往的嬉笑,樂呵呵的道:“林姑娘,心思如此周密,計謀如此周全,諾日后三弟做了皇帝,定能助三弟一臂之力”。聽到這話,耳中猛然似炸開一般,身體站不穩,連退幾步,諾日后他做了皇帝,難不成大方的,見他每日寵幸其他女人?這是何其悲哀、何其難已做到之事?
司馬少楓剛關切的走過來,言語中盡是急切:“語兒,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沒事,突然覺得,有點累了,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
“要不你先去休息會,來人,扶林小姐下去休息?!眱蓚€丫鬟走過來,行禮,扶著我,走出正廳。
走了一會,又想起,我該去哪休息,總不能去他的主臥吧,這傳出去豈不是名聲不保?還是先去問問他,讓我去哪休息。于是對兩位丫鬟道:“謝謝,只是你們打算扶我到哪休息?”
兩人愣了一下,搖搖頭。我笑笑道:“你們先下去吧,還是我去問問王爺”。
兩人恭敬的行禮、退下,“是、小姐”。
走了不久,正想踏入正廳,卻聽到司馬少楓的聲音,“大哥,這皇位三弟我,實在是無太大興趣,何況語兒不喜歡皇宮,我曾經答應她此生此生只愛她娶她一人,等她及笄后,這就向父皇母后給我們賜婚?!?
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久久揮之不去的陰霾消失不見,滿滿的是感動,或許他真是我能所依靠的良人?
司馬少啟,悠悠道:“能遇到林姑娘如此睿智、善良的女子,大哥真替你開心,可要好好待她,我們親眼目睹母后的一生多么不幸,可別重蹈覆轍”
。
倚靠在門柱上不知許久,眼淚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一句話就這么容易感動,還是在慶幸自己何其幸運?
“見過林小姐,”我慌忙的悄然擦干眼淚,柔柔一笑,轉身,正是司馬少楓的貼身侍衛冷刀,柔笑問道:“咦,冷刀,是你?好久不見,還好嗎?”
冷刀似乎對我的態度沒有以前那般冷漠,靦腆一笑:“多謝小姐關心,小姐怎么不進去”?
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我在偷聽兩位王爺之間的對話吧,只好撒謊,“有點累了,在這休息會”。又悄悄的瞅了冷刀一眼,他似乎沒有看出任何破綻吧?心中不免有點慶幸,“還好,還好”。
司馬少楓急忙走出來:“冷刀,發生何事”?后面緊跟著司馬少啟也出來,眼中盡是疑惑。
“回王爺,一切尚好,剛剛見林姑娘一個人在這休息”。冷刀如實的回答。
司馬少楓愣了一下,正欲言,我搶先道,一幅無辜的摸樣,“我不知道該去哪個房間休息,所以就在這兒隨便看看”。司馬少啟和冷刀站在一旁,疑惑的眼神轉為談談的笑。
寵溺的眼神望著我,“語兒,你真是傻,王府這么大隨你喜歡住那間,也怪我忽略了,走吧,想住那間,隨你挑”。
司馬少啟見我們如此,托拉著一旁不之所措的冷刀,知趣的走開。
在王府走了許久,也不知道住哪好,王府的景色到是很美,蔥蘢竹林、清風佛曉、沙沙西西,巨巒假山、瞭眼不接、碧波清池、潺潺泉水、靜靜流淌、池中鯽魚、不盡歡騰,美好的景色,突然想起幾日未回去,也不知爹娘如何,再過幾日爹爹與哥哥并要去駐守邊疆,“少楓,幾日未回去,恐怕爹爹他們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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