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谷,一個極其隱蔽的幽谷,翻越幾座了無人煙的山嶺,越過一座座峽谷,幾經周折我們乘著一船,沿著碧綠的映河才找到谷口,映河流過一片茂密叢林,分成無數支流,一艘小船,載著我們,入了一支流,經過一頗大的湖,最后行駛到一條清澈的溪水,兩個時辰左右,月牙谷的谷口出現在眼前。谷內襲襲清風、輕輕飛繞、陣陣鳥鳴、不盡歡騰、響徹幽谷、曲折小路、叢林樹木、百花綻放,碧波清溪。
小船順著流水,而動,傾刻,可見一茅草屋出現在眼眸,門口寫著,“飄溢居”。
老遠可見師公師婆的身影,東張希望在門口等待我們。
在京都城,我曾以為師公師婆應該是鶴顏白發、慈祥眉目的老人,可此刻我看到他們,才發現我的猜想有多么離譜。師婆淡淡娥眉、幽幽青絲、一身碎花淡紫衣,雖然已五十有余,白嫩嬌肌、無一絲絲鄒紋,不難看出,年輕時師婆也是一傾國傾城的美人。師公親切和藹、溫爾儒雅、言談舉止極其透露不凡的修養,默黑鬢發,全身上下透露著飄逸成熟的氣息,一點也看不出已經是過半百的人。
“語兒、熠兒,可把你們盼來了,咱們先回屋。”師婆一臉掩飾不住的激動與開心,拉住我的手向飄溢居內走去。
師公、哥哥、小憶、小西跟在我們后面一起走向飄溢居。看得出,這師婆真是一隨性之人,不難相處。
飄溢居是一個坐落在月牙谷的院落,院落不大,青藤籬笆,青絲茅屋、一棵參天楓樹屹立在院落中央,我們坐在楓樹旁的青石桌椅上。
一清秀莞爾,眉淡目秀,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給我們倒了茶水,“公子、姑娘,請喝茶”。許是營養不良,才顯得十分嬌瘦弱小。
望著給我們沏茶的小姑娘,我疑惑,如果她認得以前的林凝雪,此時對我們應該不是這般陌生才對,“謝謝你,師公、師婆這位是?”
師婆望著梨兒吝閔的說,一臉悲傷、惋惜,“語兒,這位是我們前一個月在幽州上余游玩時,收留的,一個月前,上余郡流行疫情,當我們趕到那時,全郡死了大半人,梨兒的父母、哥哥就是在此疫情中喪命的。”
梨兒滿臉淚盈、跪著向師公師婆,“老爺、夫人,梨兒謝謝收留之恩”。
師婆起身扶起梨兒,“傻孩子,別哭了,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
哥哥在悠然居休息三日,并帶著侍衛回京都。回京都那日,我送哥哥于谷門口,在臨別前哥哥摸摸我的頭說:“語兒,哥哥該回京都了,在這里要好照顧自己,聽師公師婆的話,有空回家看爹娘。”
我撇撇嘴,不滿的對著哥哥道“放心吧,哥哥,語兒已經長大了,不會像以前那般淘氣。”
“那就好,出來這么多日子,哥哥這就回京都了,只怕爹娘擔心了。”哥哥躍上馬,揚塵離開月牙谷返回京都。
望著哥哥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的有點難過,“哥哥,保重”。
月牙谷,是由幾座峻峭的高山形成幽蘭月谷,谷內樹木叢林、鳥語花香、潺潺清泉、四季如春。已經在月牙谷居住了三個多月,每日清晨,燕燕鳥語喚醒在睡夢中的我,師婆師公每日教我琴、棋、書,因我對畫一直是一竅不通,也就放棄了。
有花香鳥語,琴棋書,這樣的生活很愜意,四季如春的月牙谷我也很喜歡。師公師婆非常的寵愛我,只是不明白,他們一直都未曾教過我醫術,這讓我心里很不解。不過我也不是乖巧的孩子,嚷著小憶小西經常去書房偷醫書,挑燈夜讀。
每隔十日,師公師婆都會出谷去附近的山林之中采集藥草,今日是初一,清晨,師公師娘用過早膳后,在飄溢居的門口,一人牽著一匹馬,一白一黑,向谷外出發,每次我們都會相送。
我心里很開心,他們不在,這一日我可以不用練琴和下棋,可光明正大的看醫書。忙問道:“師公、師婆今日出谷采藥嗎?”
師公一臉嚴肅,滿是沉重的說道“語兒,師公師婆此次要出趟遠門,也許幾日,也許要十天月余的,”對我們每個人道,“這些日子你們可要好好看好谷里的一切”。
看師公那凝重的表情,心想,莫非哪里發生了嚴重傳染疾病嗎?“谷外發生了什么事情嗎?師公放心吧,語兒和梨兒、憶兒、西兒會好好的看著谷里的。”
師婆看著師公,不忘記掩飾,使眼色,“傻孩子,哪發生什么事情,我們只是出谷去采集些這附近山上沒有的藥材,對吧?老頭子”?
“是啊,這附近的山上有些藥材沒有的,所以我們要去遠點的山上,看看有沒有?”我知道,師公師婆是不想讓我們擔心。聽梨兒說起,在老百姓心中,“鬼手醫神夫婦”是他們最尊敬的人,任何難以治愈的疾病只要“醫神夫婦”出手都能夠起死回生,而這對夫婦就是我的師公師婆。所以,若我猜測沒有錯,這次估計是哪個地方發生重大的疾病或疫情。
師婆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心中不免擔心師婆的身體,不知勞累奔波會吃得消嗎?“恩,語兒,會很聽話的,師公師婆放心好了,師婆您的身體前些日子才好,可要多多注意身體。”
師婆柳眉一喜,擔憂吝愛的模著我的臉道“傻丫頭,有你師公在,放心吧。到是你這丫頭從小身體這般弱”。
梨兒一臉擔憂,“老爺、夫人,你們多多保重”。
小憶滿臉認真的表情,像是在宣布誓言一般,“老爺、夫人保重!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小西見大家臉色視乎不好,“是啊,老爺夫人,你們放心好了,我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也會好好看好谷內的。”
師婆還是放心不下,“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你們幾個丫頭在這谷里。”
師公溫柔的對著師婆說:“天色不早了,老婆子該啟程了,我們快去快回。放心吧,我們住在這二十余年,從未有陌生人闖進來。”
望著一黑一白的身影,離我們得視線漸漸遠去,直到模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