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黃昏,站在院落中望著秋日西落,晚霞是難得一道自然之景,也是大自然的巧奪天工。夕陽滿天,映紅云層、緋紅霧云,彌漫在西邊,太陽的漸漸落下。
娘親貼身丫鬟小瑞來報,今日晚膳,娘親在松苑的松亭擺宴,為爹爹和哥哥接風洗塵,也算是一家人團聚,并在三囑咐別遲到,又提及晚膳后,爹爹要考考我們三人近日的才學如何。
梳洗完畢,小憶、小西同我一起往松苑去,在松苑門口遇到凝雪,今日的她,一身鵝黃輕衫,頭飾金碧花簪,原本秀美的容顏,在一堆脂粉中卻失了秀麗。見我們到來,冷諷熱嘲似是提醒,在我看來更像是在挖苦,“哎呀,凝語妹妹,今夜爹爹要考考我們才學呢,真不知道等會妹妹拿什么給爹爹考哦,姐姐可是很擔心的很呢,可別像以前那般耍懶呀,你們說是吧?呵呵。”說完朝我輕蔑的笑笑,她旁邊的丫鬟也不禁的偷笑起來。
旁邊的小憶、小西暴跳地為我抱不平,正想出言。我向她們微微一笑,用意他們不用擔心,對著凝雪不冷不熱的語氣道:“是嗎?菊園的事情,,莫非姐姐,忘了不成?要不妹妹再提醒一次如何?我早就說過我不在是以前的凝語了,這不嘮姐姐擔心。”
叫她姐姐真讓我難受,好歹我的實際年齡都已經二十三了,算了,這也沒有什么好計較的,不過一聲姐姐而已。
見我不生氣的表情。凝雪氣憤的一張臉對向我“哼,看你等下怎么出丑。”而我見她那氣急的摸樣很想笑,活脫脫的像一只斗敗的母雞。
不滿的語氣,叫著身旁的丫鬟等一群人,走入松苑。
我淺淺一笑,語氣淡淡的,面上微笑一如既往,“不嘮姐姐擔心。”
由遠,卻見哥哥林羽熠大步流星的朝我們走來,身旁跟著兩個隨從,溫雅如玉的聲音,笑著問道,“凝語妹妹,在說什么這么開心?”
我故意到處看看,“哥哥,咦,沒說什么呀。要說什么這么開心,準是今日看到哥哥的緣故。”
哥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就你嘴甜。”
我笑著道:“凝語難得見到哥哥幾次,自是很開心的,不過今日的哥哥看起來很帥的哦。”才說完,猛然覺得不妥,只怕這里不懂得帥字的意思吧?該不會想到元帥等意思吧。
哥哥迷惑的問我,“很帥?是什么意思?”
我又糊涂了,忙解釋道:“就是很更好看的意思,”心虛的轉移話題道:“哥哥,爹娘該等急了,咋們趕快進去吧,好不好?”
哥哥寵溺地摸摸我的頭發,說:“好、好、好,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懂事了?”
我也學著小朋友們常做的表情,朝他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哥哥無奈的搖搖頭和我一起進了松苑。
松亭,大家都到齊了,我與哥哥來得算是最晚了,娘親見我們兩人來,臉上一陣歡喜,嘴上卻嘮叨的說:“看你們這兩孩子,真不懂事,勞煩爹爹和薛姨娘等”。
我略作抱歉的樣子,噘著嘴,撒嬌的說:“呵呵,爹、娘,姨娘對不起嘛,我和哥哥讓你們久等啦,”。
薛姨娘溫柔的聲音說:“不礙事,不礙事,我也是剛剛才到,”
我向薛姨娘瞅瞅,薛姨娘年歲不大,看起來有些憔悴,墨黑的長發隨意用個木簪子,將頭發綰起。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算一美女。聽小憶說她原是府中老夫人的丫鬟,本是老夫人去世后出府的,但卻發生了醉酒的事情。
我一直覺得她應該是一個心機沉府很深的女子,小憶講,聽府中那些年紀大些的婆子們說,我娘未進府之前,老夫人有意薛潁川給爹做妾,只是那時她便未答應,心里念念不忘什么表哥。原來是這樣,我只能同情她,也不知那日究竟如何,長輩的事,我并不想知曉太多。
晚膳,我吃的不多,爹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寵溺的語氣問道:“語兒,怎么吃這么少?是不是菜不好吃?前些日子生病了、可有好些?身子一直這么弱,來嘗嘗這個杏仁糕”,說著拿著一塊甜甜的糕點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
而我卻沒有一點的食欲,天知道我有多么討厭吃甜食了,且我不想這胖的身材繼續胖下去,想想在那個世界的我,身材可是人人羨慕的骨干,怎么吃都不胖。
爹爹見我看著糕點半天不動,溺愛的眼神,好言勸慰: “語兒、怎么不吃呀?這些都是你平日最喜歡的,今兒個怎么了,生病還沒有好嗎?”
趟裝著不悅的模樣,心里很無辜,回答,“不是啦,謝謝爹爹,生病早就好了,”又蹦了蹦跳了跳,示意自己很好,“我吃飽啦,人家現在不喜歡吃甜甜的東西了,難不成爹爹希望語兒這么胖呀”。
薛姨娘正想說什么,娘親用手,在桌緣下拉了拉她的衣服,搖搖頭,用堅定的眼神示意她別說話,看來娘是真的不想讓爹爹和哥哥知道,我被凝雪推下山的事情,怕傷了和氣吧,不想把此事鬧大。
爹爹滿臉掩飾不住的喜悅,語氣中透露出愉悅,“呵呵,我的語兒懂得愛美了,看來真長大了,難怪你娘說你這些時日不一樣了,比以前懂禮貌,還懂得說謝謝啦、,哈哈”。
旁邊的凝雪看到爹爹對我的舉動,一臉的不悅,不滿,欲言又無奈的吞下想說的話,因為旁邊的娘親正對她搖搖頭。
我偷偷看了一眼薛姨娘,她還是那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情緒,好像這一切與她無關,又像局外人一般。不禁對她佩服萬分,換臉的速度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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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月上鉤籠,彎彎鐮刀,點點星光、清晰秋風、淡淡清爽,爹爹望了望天上的彎月說:“今夜月色不錯,現在考考你們這些日子有沒有長進”說罷,爹爹意味深長的望著我,許是因為這些日子,他聽娘親說我經常去書閣,爹娘知道以前的凝語可是連夫子都害怕三分的主,書閣那地方就更別說了。
向爹爹微微點頭算是答應,然后又向娘微微一笑算是讓她安心。
哥哥用那一絲絲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我很納悶但同時又很開心,他們都好關心我哦,有點被捧在手心的感覺。
才學展示從長到幼開始,首先是哥哥,哥哥舞了一段劍法,可惜我看不太懂,爹娘一臉掩飾不住的開心,滿眼遮不住的驕傲。我也覺得哥哥舞得還不錯,迅速、有力,劍法優美,灑脫。一段下去。
接下來是凝雪上,丫鬟為她取來一把琴,也就是現在的古箏,因天色較暗,看不出什么材質的,看得出她是有備而來的,不過還是很期待她的琴藝。她彈了一首我從未聽過的曲,很好聽,曲在她手中被彈得淋漓盡致,很是優美動聽,我不否認她彈的很好。爹、娘、姨娘都滿意的點點頭,哥哥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一曲完畢,她來到我旁邊,用挑釁的目光,很是溫柔的語氣對我說:“凝語妹妹,現在輪到你了,不會今日又耍奈吧。”
我淡淡的回答,“呵呵,今日哥哥和雪姐姐都表現那般優異,語兒怎么會掃大家的興呢,”心里想到了那天就寢前,吹滅蠟燭后望著天上月光作的一首詩。而且這首詩說不一定可實現我去云州的計劃。“今夜哥哥舞劍、雪姐姐彈曲,那語兒作詩?如果語兒作的不好,可不要笑話語兒可好?”
“好、好、好,不笑話,你且說來聽聽”爹爹一臉不可置信寵溺的對著我。
我緩緩地站起身,裝作在醞釀作詩,故意向桌上的燭臺走去,然后一不小心弄滅了燭火,頓時只有微亮的明月光影,照耀在我們身邊。“啊”的幾聲驚叫,并未出現驚慌的場面。看來將軍府的丫鬟、小廝比我想象中的有素些,沒有那般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