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 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北林苑方向行去。經過玉林苑,門口億聚許多秀女, 忍不住好奇, 走向前一探。
羨慕、嫉妒、怨恨的聲音匯聚一片, 問了一旁的秀女才知曉, 原來是赫赫有名、花名遠楊的司馬少余余王爺, 硬闖玉林苑,調戲秀女。
兵兵乓乓的聲伴隨著女子的驚恐聲傳入耳朵,只是這女子聲音好熟悉, 旁邊一秀女嘆氣道:“要我能有凝雪姐姐那般,被餘王爺寵幸那該多好”。
一旁附和聲笑聲匯成一片, 卻沒有一人推門阻止, 更沒有一人去通報嚒嚒們。
有人歡喜有人憂, 只要凝雪被最不受皇上看好的餘王爺所娶,就少了一人與她們爭其他王妃的頭銜。
我也不做任何思考, 走向門前,一秀女好心攔住我道:“你不怕得罪王爺”?若我今日不理會,只怕是林府從今後,無任何顏面立於大和王朝,也會成爲茶餘飯後的笑話。
朝好心勸慰我的秀女道:“姑娘, 裡面的是你姐姐, 相信是你, 斷然不會袖手旁觀, 若你真想幫我, 還煩姑娘去通知金嚒嚒”。
正推門,倚在旁門的兩位帶刀的侍衛, 伸出手攔住我,“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我大聲厲聲道:“放肆,我乃待選秀女,豈容你這般冒犯,你眼中還有大和王法嗎”?
兩位侍衛緩緩語氣,一侍衛爲難的說道:“姑娘,別爲難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我笑道,語氣盡是指責,“奉命?敢問當今誰最大”? “當然是皇上”兩人回答道。
“那這地方可是皇宮,兩位大哥,該當聽誰的?”我又問道,心中卻焦急萬分,又是一聲摔東西的巨響。
兩人對答:“這個自然是皇上。”
我笑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不用我提醒,此時的情況如何,熟輕熟重,兩位大哥自己判斷吧”。
“啪”又是一身巨響,兩位侍衛嘰咕幾句,“大哥,讓她進去吧,要是皇上怪罪下來,只怕咱們小命不保”。
另一位也點點頭,“兄弟你說的對,我們放她進去吧。”
推門而入,只見司馬少餘,一臉色迷迷的,正追跑著,“別跑,讓本王好好疼惜你”。
聽到這樣嘔心的聲音,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這司馬少餘真是色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如此。
仔細一瞧,被司馬少餘調戲的人不是凝雪、而是向來與凝雪要好的秀女江採,靚麗的容顏、花容失色,驚恐之至,纖細玉臂,顫抖著拿著一個花瓶、驚慌不己的聲音,顫抖道:“你…你別過來”。屋子裡七零八落、碎碎片片、一片狼藉。提在嗓子眼的心,此時才緩緩放下,見她狼狽不堪的摸樣,還是順勢做一次好人吧。畢竟她也無辜。
走向前、盈盈施禮,大聲行禮,“秀女林凝語見過餘王爺,王爺萬福”。
司馬少餘,別過頭,鄙視的目光瞧了我一眼道:“別打擾本王的雅興,出去,本王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可打擾……”,話未說完,停下,打量我一眼,驚異的道:“林姑娘,是你?你是秀女?”我點點頭道:“回王爺,是”。
司馬少餘正在想說什麼,一聲高喊,“皇后娘娘駕到”,打斷他的話,只覺一陣風閃過,就不見司馬少餘的身影 。
忙跑上前,拿下江採手中的花瓶,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皇后娘娘來救我們了”。江採縮在一角落中,梗咽的哭泣起來,全身不斷抽泣。顧不上出門迎接皇后,只靜靜陪著她,一宮女正要收拾屋子,我示意她退下,囑咐宮女先別收拾。
皇后站在門口,望著地上一片狼藉,未責怪我們未出門迎接,良久,對跪在地上行禮的我們道:“免禮,起來說話”。我扶著嚇壞的江採。肖全差人搬了一座椅,皇后彼有風範的落坐,門口、站在那的秀女,大氣不敢喘的,恭敬的站在那,等著皇后娘娘說話。
許久,皇后才放下一直嚴厲的面容,緩緩開口道:“今日的事,本宮已知曉幾分”又望向秀女江採道:“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威嚴的聲音,接著說道:“今日之事本宮定會稟告皇上,由皇上定奪,其他人都各自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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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推門而進,站在我身旁,驚喜聲:“小姐,皇上賜江採做餘王爺的側妃,”又羨慕的道,“她真有福氣”。
我淡笑,停駐一會手中的書,“是嗎?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印象中的皇上是明君,如此的解決方式不應該的。
“昨夜皇上大怒,下旨囚禁餘王爺一月,面壁思過。召見江採,她向皇上求情,皇上問她是否願意做餘王的側妃,她點頭謝恩答應了”。
我冷笑,原以爲她那番舉動與其他女子不一,對她另眼相看,原來不過如此,福氣二字尚說太早,餘王爺是什麼樣的人,京城恐怕無一不知,心中哀嘆,花名遠揚,任何一女子都未被寵一月的餘王爺,這次能寵她多久呢?也罷,路是她自己選的,不論以後如何,能怨誰?
“小姐,你又坐在這看書,這樣會悶出病的,天氣如此好 ,難得休息一日,其他小主都精心打扮出去賞花了,要不竹子幫您梳洗一下,陪您出去走走”?
明白竹子的用意,現在是下朝之時,運氣好,指不一定可以遇見幾位王爺,我笑道:“你這丫頭的用意我明白,恐怕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竹子不解的眼神,又不好問明,又道:“小姐,……”。
繼續翻閱手中的書,“你諾想自個出去玩,便去吧,午時,記得把午膳送來便好”。我躲之不及,怎可能去花心思偶遇這些王爺呢?
竹子也不在言語,走出去,悄悄的關上門,眼中流露失望的表情,視乎在替我惋惜。
再學幾日規矩就是面聖的時日,不知是上次江採的事情,還是我那封信得由原,凝雪視乎懂得收斂自己,不在那般鋒芒畢露。心裡不禁也放心幾分。
許是平日很少鍛鍊,這幾日有幾位秀女,勞累過度,病倒,臥牀不起。這可急壞了金嚒嚒,要是出了岔子,只怕是人頭不保,急忙稟告皇后。皇后掌管六宮、心地善良,派太醫院的樑太醫替秀女診脈,其他秀女都站在西林苑外,靜候。
其中也不乏,冷語諷刺,正出聲的是禮部尚書程董賢之千金程倪荇,早聽聞這程倪荇的性子比較直,說話心直口快,得理不饒人,完全是一刁蠻的主,“這過幾日就可面聖,只怕是即使好了,也怕晦氣了我們”。
一憤怒的聲音道:“你詛咒誰”?我仔細一瞧,她正是那日好心攔住我入屋的秀女,濟州知府的千金鬱尤幽。
程倪荇輕蔑的眼神,瞅了鬱尤幽一眼“哼”,又打量一番,“看你這不懂規矩,想必是賤婢所生的”。
鬱尤幽臉一紅,低著頭,“你……”。
“你什麼你,喲,還真被我說中了,原來還真是賤婢所生的”
旁人的秀女一起起鬨的笑道,卻無人勸道。
平常最看不慣仗勢欺人,愛揭他人傷疤的人,竟然鬱尤幽幫過我,我順勢還掉她一個人情吧。忙上前,勸解道:“各位姐姐何必生氣呢?”又向那位程倪荇,微微一笑道:“程姐姐,今日出現這樣的事情都不是大家所想要的,姐姐這樣吵鬧怕是會驚動了聖駕,若是龍顏因此而震怒,豈非我們姐妹能承擔的,若他日傳入他人的耳中,也會壞了姐姐賢淑的名聲,望各位姐姐還是三思。”
程倪荇聽聞我的勸導,也不在咄咄逼人,收收自己的性子,看我的眼神有多了份不滿,終是乖乖的退避遠遠的,不在言語。
望著鬱尤幽暗自垂淚的摸樣,撫著她的手,勸慰道:“鬱姐姐。替那些不值得生氣得人生氣,不是傷了自己嗎?”。
晶瑩的淚珠大顆的滴落,聲音嘶啞,“謝謝你替我解圍”。
平生最見不得人哭,這會一嬌滴滴的人兒在面前,滴滴奚落,忙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再哭會很醜的。”
正巧,金嚒嚒恭敬的語言,送樑太醫出來,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樑太醫,視乎想問出點什麼。樑太醫經過我身旁時,停駐片刻,低聲道:“林姑娘還是趕快離去,回去把這個點上”。說完遞給我一包東西。
我不解他是何意,樑太醫是曹爺爺曹太醫的得意弟子,年紀不過二十五六,在太醫院中彼有名氣,長的文質彬彬、修身健朗,於人的感覺總能讓人安逸。曾替皇后治病時,與他交流過醫術,還算比較熟悉。我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心卻疑惑不己,“樑太醫,這是爲何”?
“姑娘還是先離開吧,馬上就會知曉”。樑太醫好言,只是隻字不提爲何。臨走前不忘囑咐,指了指遞給我的東西,“記得回去把這個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