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聞言知他怒意已消,嘻笑著搶上前來,一把挽住向陽的手臂。“我幼年時最深刻的記憶,便是在你身上;至于姥姥,她雖肉體盡毀,然,在我心中,她之靈魂,與我同在。”
向陽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嘆道:“錦繡,你之待我,情深意重;其實我心中,很是感激。”
錦繡正色道:“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盼你將來能真的只在意我一人……”嘆息一聲,錦繡知那月疏桐,實是無法從向陽心中抹了去。
向陽一拍錦繡的腦袋,失笑道:“傻女子,我自是只在意你一人……”心間那張清麗無雙的的面容閃過……他真的能只在意錦繡一人么?
林中靜謐一片,錦繡將頭顱緩緩靠在向陽肩頭,幽幽道:“道家有云,無為而無不為,我僅是順應自己的心意罷了!并非真的要你僅戀于我一人,只要你能容我將來日日跟隨于你身旁,瞧著你,我心中便是很知足。”
“錦繡……”向陽緊緊握住她柔軟的手指,說不出話來;放眼這天下間,眾生蕓蕓,只怕再無人,能似她這般一心一意,不顧一切的傾心于自己。
錦繡一吐舌頭,嘿嘿笑道:“難道你不曾發(fā)覺,你與我說話,從未將那‘本王’二字掛于嘴邊么?故而你心中定是很在意我的!”
“頑皮!”話落,向陽一掌重重拍至錦繡腦門,失聲大笑。
錦繡一撫額頭,嬌嗔道:“好歹我是女子,你下手也不會輕些。”緋紅的臉頰之上,卻是滿滿的欣喜。
向陽見狀,大笑更甚。佯怒道:“看來本王寵你過甚,養(yǎng)成了你這得意頑劣的性子,今后該當對你兇惡些才是。”
“你敢!”錦繡揚聲大喝,一拳重重擊在向陽胸口。
向陽一把握住錦繡的拳頭,狂笑四起,“本王有何不敢!這林中看似有猛獸,本王這就將你丟入其中,看你奈何!”話落,他一把撈起錦繡的腰身,急掠而去。
稍頓,林中傳來錦繡一聲驚呼,“啊——!蛇,蛇——!”
金黃色的法術光芒爆閃,夾雜著向陽陣陣惡笑,“你好好施法對付,就當替眾妖清掃叢林。”
“混蛋小子……啊——!不成,向陽,救命啊!”
紅色的劍光掠過,向陽大笑道:“無用!”一聲嗚鳴傳來,聽似那蛇暴斃之聲。
流光一落,兩人躥出樹林,錦繡笑道:“該回去了!”
向陽徑直拉住她的手腕,兩人身形一晃,原地消失。
茅草小院內(nèi),眾人已然打掃完畢,見得兩人歸來,均是嘿嘿一笑,各自轉(zhuǎn)身步入左側(cè)屋內(nèi),向陽舉步跟去,夜斷魂抬手擋在他身前,“此屋人數(shù)已滿,我王還是另尋那屋歇息。”
向陽一怔,銀狼疑惑著正要言語,卻被夜斷魂邪笑著一把捂住口鼻。“你與我住一屋,莫是搞錯了!”語畢,他強行擄了銀狼,入得屋去;猛虎、飛鷹、毒蛇三人神情曖昧,嘿嘿奸笑著跟隨,“砰”地一聲,毒蛇最后將木門關上。
四周突地安靜下來,向陽不明故理,錦繡卻是面紅耳赤……夜斷魂真是……
旋即,錦繡掠入屋內(nèi),正欲關門間,向陽卻一把抵住門板,喝道:“難不成你要將我關于門外?”
錦繡一窒,只得讓他進來。
屋內(nèi)床鋪僅有一張,向陽微一思索,推了錦繡按于榻上。
“你……!”錦繡失聲尖叫。
向陽微微一笑,翻身躺在她身旁,閉目道:“睡吧!莫多想!”
不肖片刻,向陽呼聲漸起,錦繡卻是一直側(cè)頭瞪著他;所謂“莫多想”,此時兩人共處一床,她又怎能不多想。
“啪——!”地一聲,錦繡一巴掌拍至自己臉上,低聲自語道:“錦繡啊錦繡,你若是再胡思亂想,就真的變做那不知羞恥的女子了……!”
向陽其實并未睡著,突聞錦繡這番動作言語,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將出來,笑聲連綿不斷,正是連淚水也笑了出來,“你這傻女子……”旋即,他大手一張,將錦繡拉入懷內(nèi),“真是傻女子!”咳嗽數(shù)聲,向陽覺得自己真的是笑過了頭,有些氣憋。
錦繡面色緋紅,惡聲道:“是了!我傻!”
好半晌,向陽才忍住這場惡笑,拍拍她的腦袋道:“該是睡了!”
錦繡見得向陽又閉上了眼睛,壞心突起,腦袋前探,湊過粉唇輕輕印在向陽的唇上。
向陽一驚,揚手欲拍,錦繡嘿嘿一笑,將臉埋入他懷內(nèi);微怔,向陽揚起的手掌輕輕落下,環(huán)住她的腰身,這女子,實是……
……膽大妄為!
夜風微涼,倦意漸起,向陽終是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有道是:夜涼風起掀綠影,流光不動戀自生,一了心愿入夢境,水付東流幻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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