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長留殿內,幽若目光呆滯的守著小骨,耳邊不斷迴響,剛剛尊上,儒尊和白澤說的那些話,天雷嗎?他要替師父受了?
她不懂天雷會是怎樣的猛烈兇狠,只知連尊上,儒尊都棘手的事,那便是極爲厲害的未知。不過,白澤會真如自己所說,無事嗎?嘆了口氣,望著靜靜躺在那兒,臉上逐漸恢復了血色,卻依舊處於昏睡的師父,憂心的給掖了掖被角,師父啊,幽若該不該告訴您?
這時,門被輕輕的推開,白子畫走至牀邊坐下,拿起小骨的胳膊,撫脈查看,片刻,點了點頭。
“尊上?師父怎樣了?”幽若低聲悄悄的問。
“脈象已經平穩,只是失血過多,較爲虛弱,還是應臥牀,多加休息。幽若,這裡我在便可,你下去吧。”說完,白子畫就那樣愁悶的坐在牀邊,不動的看著。
幽若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尊上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明白自己不適合再待下去,最後看了一眼,默默退下。她活了三百多年,見過了太多事,沒有哪件能比得尊上與師父的轟烈驚天,如今師父不動的躺在那裡,滿身是血的淋漓畫面,彷彿怎樣擦都擦不乾淨,頭有些暈沉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幽若。”淡淡的聲音。
幽若回頭:“白澤,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白澤:“你果然都聽到了,但不可讓花神知道。”
“我知道。”幽若第一次沒有嬉笑。
“謝謝你,幽若。”白澤笑著,轉身即將離開。
“白澤,那天雷,真的沒事?”幽若擔心的叫住。
白澤回頭灑脫的笑了一下:“無事。”踱步離開。此刻,彷彿瞬間,只有他自己注意到,那鎖骨旁神獸的印記,不如從前那樣豔紅,悄悄的淡了。
……
夜漸深,情濃至,正是愛意私語時,小骨陷入昏睡,一直爲醒。白子畫不知這樣坐了有多久,迷茫的算著,一天?還是兩天?不知爲何,他竟也有些累了。緩緩的起身,除卻外衫,只穿著單薄的內衫素衣,彎腰將小骨溫柔挪至牀的一邊,自己從旁側輕輕躺下,擡手將小骨擁入懷中,帶著心碎:“小骨,不要怪師父。”慢慢的閉上雙眸。
不知是什麼時辰,懷中小人的手,無意間抽動了一下,逐漸的緩緩睜開眼,唸了一句:“師父。”
白子畫猛的驚醒,帶著失措,帶著笑意:“小骨,你醒了?”
“師父,現在是什麼時辰?我睡了多久?”
白子畫努力回想:“兩天了吧。”
小骨答應著,思索著那日,捏著小腹,失聲大喊:“師父,孩子?孩子怎麼樣了”想著當日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強烈的痛處刺著全身,忍不住暈了過去,很清楚的記得,她是腹部著 的地,恐怕,這孩子是……。
“無事,孩子還在,放心吧。”
“可是……。”
“等你好了在與你細說。”白子畫加緊了懷中的力道,避開不談:“現在,身子還有痛處不適?”
小骨沒再疑慮,放下心來,略微虛弱的舒展了下僵硬的身體:“感覺渾身乏力,小腹,還是有些痛。”說完,自己揉著。這時冰涼的手撫上來,小骨顫著,向後縮了下。
白子畫奇怪盯著小骨的反應。
“師父,涼。”小骨噘嘴呢唸到。
白子畫的薄脣微微翹著,凝聚內力,再次撫上:“現在呢?”
“嗯,好多了。”溫熱由小腹瀰漫散開,小骨蹭著,真舒服。
第一百三十七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再睡會兒吧,天還沒亮。”白子畫另一隻手又向懷裡擁了擁。
“師父,如你所說,小骨都睡了兩天,哪還睡的著。”邊抱怨,開始嬉笑著故意撩撥,非常利索的將白子畫的衣服扯開,反手摟了上去。
沒等他反應,雨點般的親吻,帶著花香,襲了上來。永遠不知安分的小手,在他身上隨意遊走,無所顧忌。白子畫有些情動,又有些不自在,但理智告訴他,小骨又在胡鬧,明知不可以,還有意爲之,她總喜歡,不斷的試探觸碰他的底線,殊不知,他的底線就是她,他的底線也只有她。
帶著低喘深沉:“小骨。”手離開小腹,抓住那肆意無所顧忌的手:“不可以。”
小骨當然知道不可以,不過,她還是喜歡師父害羞,不知所措的樣子。嘿嘿一笑,停下幫白子畫將衣服整理好,享受的躺在他的懷中。
兩人就那樣彼此相惜的,感受對方的溫度,久久不再說話。
“小骨,你會怪師父嗎?”白子畫打破這沉寂。
“哦?爲何要這樣說?指的是,紫薰上仙,還是師父沒來得及救小骨?”
白子畫眼前又浮現了小骨看到自己與紫薰那樣的姿態,那句,師父你們在做什麼?雖是自己無愧於心,可……
小骨見師父帶著自責與悔意,忙安慰:“師父,小骨明白,又怎會怪你?“
白子畫不再多言,輕吻了下額頭:“睡吧。“
……
清晨,小骨睜開了眼,光亮的太過刺目,不禁自嘲,還說不想睡,醒來,卻是這個時辰。咦?奇怪,師父呢?
“骨頭,我是糖寶。“咳咳的聲音。
“糖寶,進來吧。“小骨坐起身。
瞬間火急火燎的身影撲了進來,坐到牀上,左看看,右看看小骨的身子:“骨頭,你還好吧?都是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受傷?你知道嗎?那天我都快要嚇死了,尊上也嚇的半句話不說,就只在那裡抱著你,一動不動,誰也不允許靠近。“
小骨心裡頓時陣陣溫暖,師父原來那樣擔心她。
“糖寶,還說,如果不是你呈口舌之快,又怎會惹怒了紫薰上仙,不過,那時我以爲又要差點失去你了。“說到這裡,小骨有些哽咽。
糖寶:“骨頭~~,糖寶心酸的抱住小骨,撒著嬌,咳咳兩聲。
小骨:“糖寶,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傷還沒好?儒尊的藥不管用?”
糖寶:““骨頭,沒事,再養兩天就好了。”
小骨:“哦。”小骨給糖寶捋著後背,輕拍著:“對了,糖寶,後來紫薰上仙怎樣了?”
糖寶:““當時我也暈過去了,不過聽十一說,她走了。”
小骨:“什麼?走了?紫薰上仙爲何要走?難道是因爲那日的事?“
糖寶:“哼,走了也好。“
“糖寶,該走了,尊上說,不可打擾千骨師妹太久,要多加休息纔是。“落十一的聲音。
糖寶小骨聽了有些依依不捨,但糖寶還未從那日的事上緩過來,也方知此時萬萬不可惹到尊上,不然,以後怕是連骨頭的面都見不到了。
“骨頭,糖寶走了,改日再來看你。“糖寶噘著嘴,一步三回頭,終是走了出去。
目送糖寶離開,自己又重新躺回了牀上,開始思考:“紫薰上仙離開,不知師父會怎樣想,畢竟現在正是渡仙的最後階段,都怪自己,不小心攪了局,還受了傷,不會是報應吧。“不斷的傻想著。
“小骨。“清風般舒服的聲音。
“師父,你去哪兒了?“小骨想著雙臂努力值常坐起,軟軟的倚靠在白子畫的懷中。
白子畫從後向前摟住:“師父方纔下殿了。“
“師父可是爲了紫薰上仙?“
白子畫歪頭看著小骨:“你知道?“
小骨點頭:“剛剛糖寶來過,說紫薰上仙已經走了,師父,是不是因爲小骨……。“
”紫薰現已重修仙身,如果不是你與糖寶這一鬧,還不知她又要多久才能放下。“
小骨鬆了口氣:“紫薰上仙終於脫離魔道。“
白子畫贊同的點了點頭:“別想那些了,你要好好休息。”
第一百三十八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轉眼間,小骨的腹部開始微微隆起,疼痛不減,反而愈加強烈,偶爾針尖微刺所帶的抽搐,經常讓她站立不穩,真氣散亂浮動,但從未抱怨,從不吭聲,擰眉強忍,生怕師父發現,令他擔心。
今日,絕情殿外的天氣特別好,薄晶的桃花瓣,吹著徐徐的微香,四溢漫散。小骨一手扶著門邊,一手撫著腹部,動作有些踉蹌,有些踉蹌緩慢,搖晃著虛弱的身子,好不容易,走到那棵親手栽的她桃花樹下,原本這樣近的距離,此時,她愣是走了好久。踮腳,摘了朵嬌豔的桃花,輕嗅,好香,試想,她是有多久沒給師父做桃花羹了。笑著,脫下外袍,認真的挑選採下,朵朵擺放在袍間。
“花神今日好雅興,看這身子,恢復的可還好?”
小骨回頭,白澤不知何時已走到她的身後,笑著擡頭看那開了滿樹的桃花:“需不需要白澤幫您?”
小骨搖頭:“不用了,摘好了。”
白澤低頭審視半天那爲數不多的幾朵花,指著:“花神這是要做桃花羹?”
小骨點頭:“是呀,許久沒做啦,你看這桃花開的正旺,正好做羹。”
“可是,桃花這樣少,不夠兩人吃啊?”白澤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兩個人,我不……”喝字未說出口,幸而明白,笑著說:“對,不夠,還要多摘些,待會兒把幽若也叫來,大家一起吃。”
“甚好。”白澤笑著,扶著小骨坐到石凳,因爲他比小骨實在高太多,輕輕一捻便是較高較遠最美的那一朵。
小骨坐在那裡,瞧著忙碌中不失優雅的身姿,藍色的光暈不時跟著晃動,多情的眸瞧著爭先恐後邀寵的桃花精,瞬間傾城一笑,紅了大片,爲他綻放。輕盈的躍起,飄至頂端,俯下身,凝神微聚,挑選,採下,暖風襲來,吹開那略低的領口,白中讓人嘆息的美,無意間顯現出印記的完整。
如今,小骨已不是第一次見那獸印,只因,那特別的豔紅,所浸透的神聖讓人實在難忘,不過,只是,難道她近日太過虛弱,眼花?還是那桃花太粉,令人錯覺叢生?爲何,她覺得淡了些呢?接著又搖了搖頭,否定自己,怎麼會,想太多。
“花神,夠了吧。”白澤的出現總是悄無聲息,驚人沒有防備。
小骨瞅了一眼,那滿滿如小山般的桃花瓣,另她扶額,這是糟蹋了多少,擡頭看了看那棵樹,還好,還好,恐怕要緩一陣子了。
白澤將那花瓣包好,隨著小骨去了廚房,幫著忙裡忙外,不過與他的身姿實在無法匹配。
小骨閒在一旁,總禁不住,去瞥那印記,不斷的瞧著,不斷的回想,不斷的對比,貌似確實有了絲區別,但猶豫了半天,沒有多問,怕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吧。
白澤彷彿注意到小骨不時的緊盯那印記,自然的收了下衣口,微微遮擋。
小骨發現了這細小的動作,開始確更加心疑,可是,白澤既然有意去掩蓋,怕是不想被人發覺。算了,還是當作不知道爲好。見他準備齊全:“白澤,剩下的我來吧,你去喊幽若,還有師父,他應該在塔室”
“好,那你自己注意些”說完飄飄離開。
絕情殿中……
幽若沒心沒肺的大口喝著:“桃花羹果然還是師父做的好吃,這還是幽若第一次嚐到。”
“第一次?曾經不是教過你,讓你嘗過?”
幽若想起與師父的初次見面,心甜的:“那次不算,那次是做給尊上的。”說完偷瞟了一眼。
白子畫正斯文的吃著,聽到這裡,一頓,停下:“那次的桃花羹是小骨做的?”
“是啊,尊上,那可是幽若第一次見師父,而桃花羹,當然也是師父親手教的。”開心的說著:“尊上,您沒嚐出來是誰做的?”幽若詢問。
小骨的回憶瞬間被拉到那夜,桃花樹上,隱去氣息,靜靜地無聲守在那裡,不求任何,只是希望能看到他,哪怕是一眼,也足夠了。記得那時,白子畫面無表情的瞧著那碗羹,對幽若說:“倒了吧。”這句倒了吧,讓她失落憔悴心哀的再也望不下去,不經意的,變成了她的傷。
白子畫輕放下手中的碗,凝神注視想的出神的小骨,他又何嘗不是回到了那夜,薄脣一抿:“小骨?是你做的?”再次試問。
現實中溫柔的聲音,將小骨思緒拉回,臉上還流露著未來得及逝去,掩藏的憂傷,簡單的:“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尊上果然沒有嚐出來。”幽若撅嘴抱怨。
“我沒有喝,只是看了整晚。”白子畫鎮定的端起桃花羹,細細品著。
“看了整晚?”小骨面帶詫異,卻絲毫掩飾不住,那瞬間剎那的驚喜。原來那時,師父也同她一樣,捨不得,思若狂!憋不住傻笑。
白子畫用餘光撇了一眼,也寵溺溫柔的笑了。
第一百三十九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白澤終於發話:“果然還是熱的好吃,上次的都涼了。”
幽若爭寵:“什麼?你不是第一次吃?”
“當然不是。”碗中已空的瞅了瞅,戀戀不捨,餘味不散的擱放。
小骨看到:“白澤,既然愛吃,我再給你盛一碗,今日做了很多。”說完起身就要出去。
白澤忙攔下:“花神,我自己來便可。”
小骨起身時,腹部的刺痛陣陣傳來,一個不穩,扯住旁側白澤的長袖,衣領大開,完整的獸神的印記顯露的出來。
“小骨”
“花神”
“師父”
嚇得三人忙上前快速扶住。
“我沒事,不要擔心。”小骨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白子畫擔心的從白澤手中接過,擡起手想要試探脈象。
“師父,不用了,還是老樣子,小骨還能堅持的住。”
白澤默默整理著那拉扯而下的衣領,卻被幽若制止,隨心一問:“白澤,你這印,我怎記得沒這樣淺?”
幽若的無心,轉移了白子畫與小骨的視線。
白子畫顯然愣了愣,但緊接著恢復平淡,彷彿情緒從未起過波瀾。
小骨原以爲是自己多心,看來,如不是幽若直言,這事也就隨風而去了。
白澤尷尬的用力拽回,用整理好的衣服,略微遮蓋了下,沒有回答,只是說:“白澤自己去盛。”
“哎…哎…還沒告訴我呢。”幽若大呼小叫,倍感認爲自己被忽視。
“幽若,此事不許再提。”乍寒的聲音傳來。
“爲……?”還沒說完,小骨已經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再說。幽若連忙閉了嘴。
其實小骨也奇怪,但既然師父不許,那自有道理。
“小骨,你先休息吧,師父一會兒回來。”
“幽若,你也回去。”
……
白子畫向後院走去,而白澤也早已等候多時。六界中極爲聰明,極爲絕美的兩人就站在那裡,眼神,顰笑,舉手,投足,頃刻間便能明白此時對方的心境,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流,永遠是寥寥幾字,無需多言,多言無意,所以旁人,總是聽不懂的。
“你還能堅持多久?”語氣是再熟悉不過的冰冷,但既然問出,顯然是有些擔心了。
“尊上,其實白澤也不知,能堅持多久,便是多久。”言語中沒有絲毫的後悔與無奈,而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天雷,你可還能……?”白子畫看向白澤。
白澤坦然的笑了笑:“只是傾盡全力罷了。”不可思議的雲淡風輕。
“如需要我與長留,你開口便是。”白澤的模樣讓白子畫不得不多看他幾眼。
“那白澤提前謝過尊上了。”白澤有禮恭敬的回道。
只是他的眼神,有時,真的看不透:“嗯。”白子畫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絕情殿中……
“師父去找白澤了?”小骨歡快的迎上去,拉起白子畫的手。現在她終於可以隨時無刻去觸碰那曾經離自己如此遙遠的人,如此,真的很好。
白子畫與小骨十指交叉,溫柔相牽,點了點頭,應聲:“去了。”
“師父可是爲了那印記?”
第一百四十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白子畫沒有說話,帶著小骨走到了露風石,風還是那樣大,吹的小骨有些站不穩。擡頭望著白子畫簇眉冷峻的俯瞰六界衆生,衣抉如花般隨意散開飄飛,黑似夜的華髮,悠揚劃過輪廓的驚美,讓人不敢逾越分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讓小骨彷彿又回到了初次在這談心的那天。
“師父,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來這兒嗎?”小骨輕輕的拽了拽白子畫,師父的模樣彷彿離得那樣遠,有了瞬間的模糊迷惑,覺得的美好是如此的不真實,心慌的想要找回安全感,找回屬於她的現在。
“當然記得。”白子畫逐漸收回薄涼,化作憐愛的回答。
小骨深吐了一口氣,還好,師父又回來了:“師父,你可知道那次小骨還在這裡說了句話。”
白子畫沉思追憶,除了問她所想所感,實在沒有什麼特別:“小骨指的是哪句?”
“師父當然不知道,那是因爲小骨並未說出口。”小骨得意。
白子畫低頭疑惑,頗有興致的問:“噢?說來聽聽。”
小骨理了理情緒:“小骨希望師父不必害怕,因爲我會永遠陪著師父。”
白子畫挑眉:“師父爲何要害怕?”
“因爲師父總是一人住在這絕情殿,住了百年千年,時間太久,會害怕孤單。”
小骨回味著那時的想法。
“孤單?”白子畫暗念著,曾經他清冷慣了,每天如一日,入定,修煉,修煉,入定,重複,循環。自從殿裡多了個她,活潑好動,攪的他經常無奈,團團糟亂,可直到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他徹底明白什麼叫做孤寂淒涼。他不想再獨自守著這裡,他不想再日復又一日,他更不想體會失去的煎熬,他怕了……
小骨見師父又不說話了:“師父不怕孤單?”
“不怕,師父不怕孤單。”白子畫看著小骨說。
“原來師父不怕啊。”小骨失落的低下頭。
白子畫深沉的將小骨的下頜擡起:“師父怕的是失去你,怕的是你又要留下我一人。”
小骨動情的望著白子畫,也堅定的說:“不會的師父,小骨永遠陪著你。”順勢抱住白子畫,哇,懷裡好溫暖,味道也好聞。
“小骨,你不放心孩子去崑崙山?”白子畫抵住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突然問了句。
小骨送開手,擡頭一愣,想起那日因爲此事受傷,驚嚇過度,這事已經淡忘了,不過後來回想,既然師父自有道理,也不必多問:“師父,小骨是有些不捨,崑崙山處極寒之巔,路途波折坎坷,他獨自一人,實在是……。”
白子畫又何嘗不明白,那樣寒冷悽苦地方,還要讓一個孩子獨闖,是有些殘忍,可這孩子是神身,他是仙,他看不清這孩子的命格,既然看不清,便也未必能護得周全,爲今只有白澤。
可那天雷,不知白澤能不能受得住,看到神印的淡去,怕是折損不少修爲了吧,他拼了命去護這孩子。白子畫相信,白澤是不會害這孩子的。
如今,要不要讓小骨知道這些呢?
“小骨,讓孩子多歷練歷練吧,師父會教他御劍飛行,到時會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煩。”白子畫猶豫半天,始終沒說。
“也好。”小骨沒有再多問,那就照師父的意思吧。
“師父,有沒有想過他的名字?”小骨低頭撫摸著那微隆的腹。
“他?”白子畫低頭看了看,一笑:“未出生便註定遠赴極寒之巔,不求他能翹楚天下,只望他喜歡那裡便好。”頓了頓:“取慕字,你看如何?”
“慕?白慕?好奇怪?”小骨念著。
“叫慕寒吧。”白子畫意味深長的說。
“慕寒?慕寒……嗯,師父,這個好。那……女兒呢?”
“女兒?何來女兒?”白子畫忍俊不禁。
“師父,以後會有啊,不如今日,一起取了吧。”小骨鬧著,開始尋思起來。
白子畫無奈的看著小骨,說了句:“絕情殿你親手栽的那棵桃花樹,開的不錯。”
小骨半天反應過來,師父跳的也太快了,傻呵呵地迴應:“是啊,是不錯。”不對,轉念一想,師父爲何要這樣問?
“師父,你不會要起花之類的名字吧?”小骨寒了,白花?白桃花?頓時被自己凍住了。
白子畫看那思緒紊亂的小骨,嘟嘟的腮煞是可愛,薄脣輕翹:“慕粉如何?”
“慕粉?桃花……”小骨興奮的:“師父,那再有……”
白子畫打斷:“小骨,露風石太涼,進去吧,你的身子少吹風。”如果不打斷,今日豈不是要起半天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