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卷
天際漸白,東方微亮,微風拂過,絕情殿外的桃花樹波起層層粉浪,花瓣漫舞,淡香四溢,叮鐺清脆的聲音停落在絕情殿門前,小心輕叩:“尊上……師父……,可以開下門嗎?今日幽若做了你最愛吃的包子。”
門緩緩向兩側打開,幽若開心的蹦跳小跑進去:“幽若,慢些,這滄瀾玉鋪的地太滑,傷著怎么辦?”小骨擔心的責備著。
白子畫聽了這熟悉的話,薄唇微微上翹,這時他那時同她說的話,如今彈指一揮間,時光飛逝,小骨也有了自己的徒弟,不禁欣慰的慈愛看著幽若,這孩子必定又是另一個小骨。
“尊上,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快來嘗嘗我親自做的包子,今日您跟師父長途跋涉要去往凡間尋找上古神獸白澤,必定辛苦,多吃些,不然路上會餓。”幽若彎著月牙眼,開心享受的看著尊上和師父。
小骨看著幽若就這樣直直的在一旁瞧著,忙心疼的說:“幽若,你也吃些,這些日我與師父不在,你要好好看護這絕情殿,曾經拉下的課要好好補習,還有七絕譜,你學的不精,還需再勤加努力。”
幽若乖乖點頭,以示決不讓師父失望。
白子畫說:“幽若,今年我與小骨等著看你仙劍大會的表現。”
幽若堅定的說:“恩,尊上,師父,你們放心吧,幽若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吃罷,幽若戀戀不舍得挎著師父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師父,你可早些回來,幽若就在這絕情殿中等著你和尊上,這次希望不是太久。”
小骨聽了,也動情的憐惜的看著這堅定的小人,隱隱感覺,絕情殿,有她守著,有她在,就心安。抬手摸了摸那鼓鼓的包子頭:“恩,放心吧,我會和師父早些回來,你自己在這殿中悶了,也多下山去其他弟子說說話。”
幽若紅著眼,點了點頭。
白子畫也溫柔的說:“幽若,回去吧,不要送了。”
這時,幾道光束閃過,笙簫默,東方彧卿,落十一,糖寶也紛紛過來道別。
笙簫默:“師兄,這一次出去,不知是否能找到這上古神獸白澤,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可傳音于我,我便立刻趕去。”
“娘親,這次你出去確定不帶我嗎?會不會有危險啊?”糖寶拼命在小骨胖嘟嘟的腮上掙扎。
小骨哭笑不得,兩只手指把糖寶從臉上捏下:“糖寶,你如果跟著我去了,十一師兄怎么辦啊,你舍得十一師兄啊?小骨瞧著落十一那落寞的身影。
“不管,娘親,我要跟著你,我要跟著,嗚嗚……”身上所有的小手小腿憑空亂蹬。
“讓糖寶跟著吧,這樣遇上棘手的問題,可方便通過糖寶與異朽閣聯系。”東方彧卿說完笑著看向白子畫,白子畫嗯了一聲,以示同意。
“哎呀,太好了,娘親,尊上都同意啦,我要去凡間吃好吃的去,哈哈…..”糖寶開心的要仰過身去。
“就知道你去,又是為了吃的。”小骨欣喜的戳著糖寶圓圓的肚子。
遠處靜靜站著的落十一,腰彎的更厲害了。
這時東方彧卿避開小骨,緩緩靠近白子畫,隱諱的說:“尊上,切記,勿忘。”白子畫冰冷的微微點頭。
笙簫默說:“好了,我們不要耽誤時間了,師兄千骨,你們路上小心,一切順利。”
大家紛紛揮手道別。
看著白子畫、小骨,還有糖寶就這樣一句話沒留下微弱遠去的身影。落十一心里陣陣的不安與失落。
笙簫默了然的走過去,拍拍落十一的肩:“別急,過幾天就回來了。”
“儒尊,上一世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落十一看著早已沒有任何蹤跡的天邊,呆呆的問道,糖寶說過很多他們共同的過去,他也知道,所有人的曾經,糖寶說過他是為了她自殺,他也堅定不移當時對糖寶的感情,但是那時的情景,霓漫天和輕水聯手阻止糖寶救千骨,誤殺了她,可是他為何要第一時間去選擇自殺,而不是去理論弄清楚更或者說是去報仇,這個問題久久困惑,結解不開。
笙簫默不語,他不說,是因為落十一已失去了記憶,感情不似曾經的牢固,怕知道真相的他會怪千骨,糖寶為難,這連鎖反應會向著未知的可能性發展,他不能冒這個險。
東方彧卿精明的彎月眼一轉,深不可測的笑了笑,安慰落十一說:“等到骨頭與尊上回來,一切都會明了,先不要被此事困住,耐心等等。”
第三十七卷
兩道銀光如流星般劃破層層云浪,白子畫如雪依舊的素衣凝神御劍在最前,小骨歪歪扭扭的跟在身后,時不時的左右搖晃兩下,糖寶從耳朵里不滿的抱怨著:"娘親,再這樣搖擺下去我就要吐到你耳朵里啦。"
小骨:“啊…….!糖寶,不要啊,你再忍忍,在忍忍,快到啦!”
糖寶哀怨的小腦袋從小骨耳朵探出:“娘親~你御劍怎么搖晃的這么厲害啊,比起以前可差太遠啦!”
小骨也無奈的說:“糖寶,我可是有傷在身的病人,帶著你就夠累贅了,誰讓你最近吃那么胖,還那么重!”
糖寶歇斯底里的叫道:“娘親,明明是你這一次重新來過,沒有跟著尊上好好學御劍,再說我還有腰呢,我哪里胖?”
白子畫在前方聽著小骨與糖寶的嘰嘰喳喳,打打鬧鬧,不禁眉頭舒展開來,薄唇輕輕微翹,此時的這一刻,他感覺很好,感覺到那種踏實的舒服。
這時小骨猛然發力,終于追上師父,討好的問道:“師父……師父!我們還有多久到啊?”
白子畫溫柔的看向小骨,看著她那左右搖擺微顫,吃力的追趕著他,搖搖頭,怪自己,從那時小骨失憶后,他不舍得她學習任何法術劍術,總是放縱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時狠下心來,可是她一個撒嬌委屈的眼神,就徹底盡數瓦解,他太怕累著她,太怕影響她的傷,太怕她自此睡下長眠不醒,結果,結果,這一次的小骨被他教成了這個樣子。
白子畫:“快到了,再堅持一會兒。”頓了一下:“小骨啊,你把劍收了,來師父這邊共乘一劍吧。”
小骨楞了一下,欣喜的把劍念了個訣收起來,抓住師父伸來的手,跳到師父身后,緊緊抓著師父的白衫。
“太棒了,娘親終于可以不用御劍了,尊上,你都不知道,娘親御劍差點把我的飯給晃出來。”糖寶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糖寶!你竟讓給自己娘親告狀,罰你今晚不許吃飯。”小骨威脅到說。
“嗯……?啊…….?不要啊~娘親~娘親你最好了。”糖寶聽說不能吃飯瞬間變臉。
“小骨,等有時間,御劍術要勤加練習,不能再耽擱了,也不許在偷懶了。”白子畫淡然的說道。
“哦,小骨知道了。”小骨沮喪的耷拉著腦袋。突然想到什么,又興奮起來,拽了一下白子畫的衣服:“師父,這次我們去凡間,朗哥哥的后世不認識我們,那里又是皇宮,我們該如何解釋啊?”
白子畫:“師弟已經千里傳書告知皇宮那邊,都安排妥當,想必現在孟玄朗早在城外等后了吧!再說當年那時孟玄朗、輕水和你的事,皇室還有誰不知。
“哦,師父,你總是想的那么全面。”小骨想轉移話題,撒嬌的從后面由拽著衣服到緊緊環抱,臉輕輕的貼在師父那清冷的后背,陣陣微風拂過師父漆黑的華發,縷縷絲絲滑著小骨鼓鼓的小臉,有些癢,不舍松開手,把腮埋在師父的雪衣內來回蹭著,感受著那幽幽的冰涼:“啊,真舒服”小骨小聲嘀咕著。
白子畫在前邊感受著小骨的依賴,漸漸的覺得,原來他也是可以這樣幸福的。
御劍飛行中,小骨和糖寶不時抓著周圍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樣。揪一塊兒塞到嘴里,甜甜的,水潤潤的,真好吃。
這時白子畫回頭說:“小骨抓緊,我們就要到了。”
小骨忙又揪了一塊兒離她最近的云,拿到耳前,糖寶樂呵呵的拿了一大塊兒,然后小骨盡數把大朵云不雅的塞到嘴里。
第三十八卷
漸漸的離地面越來越近,小骨撥開師父的無廣袖,小腦袋探出,看到前方一位身著明黃色,繡著滄海龍騰圖案的長袍青年男子,袍角在風中的波濤下,衣袖被帶著高高飄起,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小骨與師父剛剛落地,這位青年男子便激動的奔過來,后面龐大的軍隊也順應緊跟。
走到近處,青年男子恭敬的微微行禮一拜:“拜見尊上,孟輕澤有失遠迎。”轉過來低頭看到那矮矮的嬌小,眉黛如畫,眼若星辰,皮膚晶瑩剔透,面頰圓潤,粉嫩嫩的猶若玫瑰,迎風飄飛的發絲不安分的飄入那一抹櫻紅中。雖然看起來只有十六七的模樣,但玲瓏有致,皮膚白皙如玉脂,一時竟看呆了去。侍奉在旁側的隨從忙喚了聲:“陛下。”青年男子瞬間察覺自己的失態,慌忙說:“這位應該就是父皇常念在嘴邊的千骨姑娘吧?”
小骨打量著眼前似曾熟悉的輪廓,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嘴里不禁輕念著:“輕澤,輕澤,澤?澤是水聚集、恩澤的意思,難道朗哥哥……你給他取這名字的涵義是:永世同她相伴嗎?看來你終于被她打動了,你在感謝她的等待,她的不顧一切來到你身邊,你們的三世情緣定要好好好珍惜。”細細的一看,太像了,那雙眸中溫柔泛起的晶瑩,是輕水的眼睛。
“朗哥哥,輕水,小骨真的好想你們。”小骨心里有些酸楚的默默念著。
白子畫看著也有些發呆的小骨:“小骨?”
小骨也回過神:“是啊,你長的太像你的父親了,只不過唯獨眼睛遺傳了你的母親。”
孟輕澤微微一笑:“千骨姑娘,常聽父親提起你,宮里也常常流傳著你驚心動魄的故事,今日一見,果然不失當年妖神的風采。”
小骨尷尬的抬頭看了看師父,白子畫也有些不自然的說:“我們師徒二人此次前來的目的,你可已經知曉?”
孟輕澤忙禮貌的回到:“儒尊已經跟我說過,尊上,千骨姑娘,你們御劍飛行了這么遠。想必也有些乏,我們不要在這里站著,請隨我回宮中去,都已安排好接風洗塵。你們稍作休息后,晚上,準備了迎接晚宴,到時候我們再細加商討。不知尊上,您意下如何?”
白子畫冷冷點頭。
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人馬向皇宮中走去。
皇宮中,孟輕澤的貼身侍衛把師徒二人帶到安靜別致的殿中,分別安排了一下兩個相鄰的房間為白子畫和小骨的寢殿。便彎腰行禮告辭。只留下殿門外唯唯諾諾的6個侍女。
小骨拘束的看著師父,無奈這有人伺候,總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白子畫察覺到小骨的不安,看了看殿外的侍女,慢慢走過去,清冷的交代:“你們先都下去吧,這里先不用侍奉,有事再叫你們。”
侍女們羞澀的不敢抬頭直視白子畫,這驚為天人,孤傲出塵的臉讓侍女們無地自容。一時竟緊張哆嗦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小骨在一旁看著這侍女們在師父面前不知所措的樣子,小嘴嘟起,慢慢走到師父旁邊:“師父喜靜,怕吵,這里由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們都下去吧。”
侍女們回過神,紛紛行禮,匆匆退去。
小骨看著她們漸遠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輕松了一口氣,敢覬覦師父,休想。抬頭正迎上師父挑眉有內涵的看著她,小骨傻傻的對師父笑了笑,就裝作沒事一樣叫醒耳中的糖寶,一起參觀大殿。
看著大殿的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墻黃瓦,金碧輝煌,院中有一汪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凈。進入寢殿,深紅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淡粉珍珠為簾,床邊懸著紫紗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金線的海棠花,風起綃動。地鋪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殿內極其奢靡。不由感嘆,好美。
第三十九卷
夜幕降臨,天邊的粉逐漸暗了下去,金碧輝煌的宮中偏殿里,沒有載歌載舞,沒有侍女,空蕩蕩只有孟輕澤和一貼身侍衛,白子畫,花千骨四人。
孟輕澤禮貌的開口說道:"尊上,這次前來,可是為了上古神獸白澤?"此話說完,威懾力整個大殿回聲環繞。
白子畫抬眸清冷的回到:"正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閔生劍曾為皇室保管,而這白澤唯有人間帝皇才可召喚,想來皇室中或許會有辦法。"空蕩蕩的大殿徹骨寒的冰涼在周圍彌漫,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孟輕澤笑了笑說:"想必尊上忘了一點,這必須有圣人治理天下,白澤才會出現奉書而至。"
白子畫冷哼一聲:"難道你不是圣君?"
孟輕澤愣了一下,這白子畫高傲自負,不可一世的表情肅然中更顯得神圣高不可侵。黑如瀑不斷被風吹拂上凡絕世的容顏;眸若寒星冰冷的一一掃過他的臉,讓人仰望。父皇描述的不假,肩負著整個天下蒼生責任唯有他才可以,只有他才可以。
小骨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裝做無事的樣子問道:"輕澤(由于孟玄朗,輕水的關系,師徒二人的身份,可直接稱呼皇帝名諱)皇室之中是不是有特殊的辦法?"
孟輕澤漸漸緩神過來,放下了皇帝的姿態,謙虛說:"當年父皇與母后前往長留山修仙,曾受到尊上和其他二尊的恩惠,而千骨姑娘與父皇之間的事,清澤也略知一二。所以父皇駕崩之時,曾留有遺詔,召告帝王世代子孫,今后只要長留與千骨姑娘有事,那就是皇家的事,只要需要,那就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小骨微微的呆住了,原來……原來……朗哥哥竟然為了她,為了護她做到了這個地步,心中的弦漸漸收緊,木納的唸唸說著:"朗哥哥,難道你是想讓后世子孫代代都護我周全嗎,你怎么還是那么傻?"瞬間過去的種種如海嘯般波濤涌入腦海,那個總是為了她不顧身份,沖在最前卻發現什么也幫不上忙而原地懊惱的他,讓小骨不禁濕了眼,一陣酸楚浸透著開始抽搐的心,桌下紗袖中小手攥著拳來控制即將爆發的情緒。
孟輕澤的眉宇間也多了絲傷感。定了定神,看向白子畫繼續說到:"千骨姑娘的事,請尊上放心,神獸白澤容我明日與他人商討過后,再與尊上相商。"
白子畫側頭凝視著傷神的小骨,點了點頭:"那我與小骨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消息再說便是。"
白子畫緩緩起身,把依然還沉浸在過去的小骨扶起來,附耳溫柔喚到:"小骨,我們該回去了。"
"啊……?噢……!師父。"感覺自己像被木偶般扶起時,才反應過來,抬頭迎上師父和孟輕澤那共同關切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說:"輕澤,謝謝你,也謝謝朗哥哥。"
孟輕澤欣慰的笑而不語,點了點頭。看著師徒二人慢慢離開遠去的身影,也不禁松了一口氣,那壓迫感和緊張感是從未有過的。
在回往殿中的路上,師徒二人就這樣肩并肩悠悠的走著,白子畫低頭看著哀傷的小骨,緩緩抬起手輕摸了下小骨的頭:"小骨,還在想?"
小骨有些低落的抬起頭:"師父,朗哥哥這般對我,讓我該如何報答?"
白子畫憐愛的看著有些蓬亂的發髻,撅嘴的小骨:"或許他根本未想過讓你還,只要你還好。或許對玄朗來說,這就足夠了。"
小骨看著師父那漆黑深不見底的眸,舒展的眉宇和微翹的薄唇,酥軟的說:"我不會讓朗哥哥失望的。"
白子畫欣慰的點點頭,不知不覺中,已回到別宮殿內,兩人現在小骨的寢殿門外。
"小骨,進去吧,早些休息,師父就在隔壁,有事叫我。"說完白子畫就要轉身離開。覺得自己的白袖被扯住,緩緩回頭,看著那沮喪的小臉:"師父,我要跟你一起。"
白子畫明白,冰冷無血色的臉上微微泛紅,但是……他必須要沒有雜念,有助于調息仙氣到至純,才好控制弱強。但又無奈于小骨可憐巴巴的眼神,只能點了點頭。
第四十卷
小骨見師父同意,就興高采烈的比師父先沖進寢殿,想著要不要先洗個澡。
"師父,我可不可以先洗個澡?"小骨有內涵的說。
白子畫想了想:"那么師父先回避一下。"
"師父,不用出去,在這兒就行。"小骨理直氣壯的說著。
白子畫挑眉:"我在這里多少還是不合適。"說著就轉身離去,任憑小骨各種不滿。
小骨心里有些憤悶,當時自己失憶時,同在一個房間師父為何可以洗澡,自己怎么不行。
輕嘆一口氣,簡單的洗了洗,換上淡紫輕薄柔軟的貼身紗衣,絲綢般的極腰華發隨意散在嬌小的背后,嘟著櫻紅的小嘴,赤著粉玉的腳丫,輕盈的爬上床,像上次一樣給師父留出些空余。
殿外的白子畫估算小骨已差不多洗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用內力關門,看著殿內無小骨蹤影,順著淡香氣息,知她已經準備休息。想進去看看她,但又考慮到可能會有控制不住的局面。索性準備今夜便在這旁側榻上入定清心。
小骨聽著開門的聲音和感知著熟悉的氣息,久久不見師父過來。按捺不住輕喚:"師父,你不睡嗎?"
空蕩蕩的殿中傳來清冷的話:"小骨,你先休息,今晚師父入定。"
小骨一聽,懊惱沮喪的揪著冰蠶絲被,大腦飛速旋轉:"師父,能不能進來陪陪小骨,這個殿空的讓人害怕!"
白子畫微蹙了蹙眉,淡然的走了進去,坐到床邊,低眸凝視側身而臥的小骨,那隱約微透玲瓏有致的白皙有些刺眼,秀氣的輪廓,優美曲線的頸下,衣領隨意開著盤花扣,直直的延伸到那不再孩童的嬌軟,那嬌軟隨著喘息輕柔的高低起伏著。白子畫定了定神,合衣澤側身躺下,看著小骨:"快睡吧,師父在這里陪著。"
小骨有些興奮的把被子拉過來,共同蓋在自己和師父身上,然后手腳并用探索著白子畫爬了上去,調整各種姿勢,直到全身每一寸肌膚都緊緊貼著白子畫,這才安靜下來。
白子畫無奈,明明知道會這樣,還是控制不住的進來了嗎?這樣下去還怎么清心調息。想著,突然覺得有只不安分的小手,正試圖打開他的衣領,還未來得及控制,就感覺到自己冰涼身體中有絲溫熱柔軟輕撫了上來,心慌的呵止:"小骨!"
小骨把埋在白子畫懷中的胖鼓鼓的小腮抬起來,帶著撒嬌說:"師父……不脫衣服怎么睡覺啊?"
再熟悉不過的那句話,那句小骨還是妖神吊兒郎當的話,只不過現在,同樣的一句意義已大為不同。
可是再這樣下去,回避總歸不是辦法,該用何種方式來告訴小骨東方彧卿同他所說?雖然確實有些難以啟齒,但如果是那樣,一個沒有他感情出世的孩子,小骨會怎樣想?一定要盡快找個方式告訴小骨才可以。
小骨見師父不說話,以為默許,便更加肆意大膽的開始解開白子畫的衣帶。
二人的喘息在黑暗中開始有些急促,白子畫竭力控制自己,猛的翻過身,把有些驚惶的小骨壓在身下,緊緊抓住那不安分的手,喘著粗氣:"小骨,快睡覺,別鬧了。"
小骨被壓在白子畫身下,把眼睜的渾圓,感受著迎面而來,那白子畫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那黑的深不見底尤若星辰的眼,就這樣注視著她,再也忍不住,小骨抬頭對上薄唇狠狠親了一下。
"小骨!"一聲長長的嘆氣,察覺自己也有些失控,送開小骨的手,重新側著身,把那柔軟的小身子擁入懷中,知她不滿,輕輕安慰說:"早些睡吧。"說著便閉上雙眼。
小骨沒想到這樣就結束了,不禁開始胡思亂想,師父怎么如此奇怪,仿佛在有意克制著什么,又或者是躲避什么,難道是自己……魅力還不夠?這個念頭冒出瞬間打消,怎么可能嘛。隱約想起師父曾跟她說過,有件事找合適時間再同她說,是什么事呢?什么時間才是合適的?瞬間腦子進入天人交戰,一片混亂。
"小骨,不要再想了。"感知到小骨的不安,明白再這樣下去,她也毫無睡意,便抬手撫著小骨后背,用滾滾內力輸入她的體內,助她安心入睡。
漸漸的,那懷中柔軟的小身體,不再那么僵硬,略微放松了下來,轉身輕輕把小骨放好,溫柔的生怕驚醒著蓋上被子,緩緩起身走到榻邊平靜自己的情緒開始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