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帶著那兩兵丁到了朱棣大帳之后并沒有帶著這兩兵丁一同進去,而是把他二人留在了外面,并且吩咐了朱棣大帳外值守的兵丁看著。
“他們二人皆是敵軍的探子,你們先看著,等我稟告了王爺再決定他們的去留!”
秦光遠時長出入朱棣的大帳,不用說也算是得朱棣的重用,那兵丁對秦光遠所交代的事情自然也就答應的極為爽快,“秦提督盡管放心去吧,把他二人留在此處保管他們插翅也難逃!”
秦光遠再外面吩咐那兵丁的事情,在大帳之中朱棣和姚廣孝自然已經是聽明白了。
在秦光遠和朱高煦進了大帳之中,姚廣孝便笑呵呵道:“你小子看起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做的吃食倒是不錯,下次有了好吃的記得別吃獨食,還有,要第一時間就送到貧僧和王爺這里來,貧僧下次可不吃你兩小子剩下的了!”
秦光遠臉上都掛起來笑容,只是還未開口,朱高煦便問道:“大師是從何知曉是剩下的?”
秦光遠白了一眼說話不經過大腦的朱高煦,朱棣對朱高煦如何毫無城府的表現自然也就極為的不滿意,咳嗽一聲之后問道:“你神機營抓了劉真的兵丁?”
朱棣既然要轉移話題了,那秦光遠便也只有順著朱棣的思路走了,回道:“是,火銃隊抓到的,他們皆是劉真派出來打探消息的斥候。”
姚廣孝接著又問道:“你小子已有辦法了?”
秦光遠自己都有些佩服他所想出來的辦法,自然是得意的很,沾沾自喜的回道:“不瞞大師所說,小子還真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小子這個辦法若是可行的話,劉真的大軍必然得退。”
朱棣或許是因為朱高煦的表現還有些不滿,對秦光遠的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冷聲道:“啰里啰嗦的,有何辦法直接說來!”
被朱棣訓斥了一番后,秦光遠才縮了縮脖子直接開口道:“反間計,劉真少計,陳亨又曾是王爺的不下隨時都可歸附王爺,那便只剩下卞萬了。”
這個問題在上午之時的確是已經探討過了,但秦光遠再重復一遍又沒什么大不了的,朱棣卻是有些不耐煩的道:“快說你的辦法!”
看來朱棣的心情是不好的厲害!
秦光遠吐吐舌頭,回道:“王爺可假意寫給卞萬一封書信,并交于一兵丁手中,讓他帶回去了,在此期間還要大力吹捧卞萬,貶低陳亨,順便還要拿些銀子給那兵丁,所做的一切都得讓另一兵丁看到,之后,便把那二人同時放回去,沒得到王爺錢財的兵丁必然會把他所看到的一切與劉真匯報。
劉真無論必然會搜查那兵丁的,有關于王爺寫給卞萬的書信一旦被搜出來,那一切就不用任何推力了,所有的一切便都變成了順理成章,還未開戰都指揮使便被下獄,即便劉真大軍還依舊堅持不撤兵,士氣已然也是消耗殆盡了。
更別說,沒有了驍勇善戰的卞萬指揮,劉真和陳亨又是否是王爺的對手了!”
秦光遠的建議出口后,嘴角扯著賊兮兮的笑容道:“王爺,此計絕對比直接暗殺了卞萬要強上太多的。”
姚廣孝反應快,在秦光遠的計策才剛落口后便已經把他這計策之中所有該考慮的問題都已經想到了。
“你小子真是夠鬼的,也夠機靈,所有的布局之中可謂是滴水不漏,完全抓住了那兩兵丁的想法。”
朱高煦在姚廣孝話音剛落,便問道:“那二人若是串通把銀子分了呢?到時候自己吞了父王的書信,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個計策是秦光遠提出來的,因而給朱高煦詳細解釋的事情自然也就在秦光遠的身上。
秦光遠笑了笑回道:“他二人為何要串通,一旦串通,那銀子便會少了一半,傻子才會那樣做,他們二人同為斥候,平日里倒是也有可能見面,但絕不會有合作,如此情況之下他們便更沒有必要平分銀子了!”
秦光遠的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了,朱棣在秦光遠計策出口之后便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了,卻依舊還是詢問姚廣孝,畢竟姚廣孝是朱棣的謀士,任何事情詢問姚廣孝之后再做決定,那也算是對姚廣孝的重視了。
“大師看應當如何?”
姚廣孝笑了笑回道:“可行,倒是可一試。”
姚廣孝也同意之后,朱棣才道:“既如此,那便這樣吧,本王即刻派人安頓酒菜,酒菜準備好后,秦提督,你直接帶著那個傳信的兵丁過來便成!”
朱棣好歹也是個王爺,又是燕軍的主帥,自然就不可能親自去見那兩個兵丁的。
若不是秦光遠所獻的反間計會用得著他們,又如何會在過后請他們吃飯。
秦光遠的計策得到朱棣的同意之后,才從大帳出來把他們帶到了不同的地方,那個在一開始回了秦光遠問題的兵丁被晾到了一處,而那個對秦光遠的問題只是回了點頭的兵丁卻得到了秦光遠和朱高煦的禮遇!
那兵丁對秦光遠的問題那可謂是做到了知無不言卻被晾到了一邊,此時他心中便已經升起了嫉妒的火苗。
秦光遠把他二人放置的地方并不遠,卻也不近,能看到雙方再做何事,卻是聽不清說話的內容。
秦光遠幫著那兵丁解開了繩子,問道:“你叫何名字?”
已經到了此時,那兵丁也沒有必要堅持了,回道:“白石。”
秦光遠又指了指遠處的兵丁問道:“那他呢?”
遠處的那兵丁只知道秦光遠好像在談論他,卻是怎么著也聽不清秦光遠所說的內容,心中自然是更加的憋屈。
白石回道:“包慶。”
秦光遠又問道:“這么說,你與包慶很熟了?”
秦光遠在朱棣面前雖說打包票說白石和包慶絕不熟悉,但既然已經有了機會,那終究還是問問比較放心的。
事情果然就如秦光遠所預料的那般,白石搖頭道:“不熟,斥候行事本就是獨來獨往的,小人與包慶同為斥候,自然是更加不熟了。”
秦光遠得到白石的回答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氣,笑呵呵的道:“王爺已派人準備酒菜去了,吃過之后便可回去了?”
白石自然是受寵若驚的很,驚奇的問道:“燕王要請小人吃飯?為何?”
反正一會兒便就要見分曉了,秦光遠也沒再隱瞞,回道:“王爺有些事情要交于你去做!”
朱棣是何許人也,平白無故的要請吃飯,白石能不害怕嗎。
秦光遠倒是笑呵呵的拍了拍白石的肩膀道:“放心吧,交代給你的事情不算難事,輕而易舉就能辦到,對你也沒有任何損失,只不過王爺是那種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之人,大戰在即,王爺也沒什么好補償你的,便也就只能請你吃頓酒菜了,只不過,這里準備酒菜也并不是那般容易的,需要一些時間還得等等才行。”
秦光遠一番假話說的是情真意切的很。
白石聽了秦光遠的話之后竟然變得有些局促起來,結結巴巴的回道:“多謝王爺,多謝秦提督!”
白石的這番感謝更加的情真意切。
在白石的這番話說出口之后,秦光遠倒是不好意思再說出誆騙之言了,只好道:“你就在此歇息一番吧,本提督是去了你身上的繩子,可你千萬莫要亂跑,畢竟這是兩軍交戰之際,若是被我軍的兵丁不小心傷了,在王爺那里我也真就不好交代。”
不用秦光遠提醒,白石自然也是不敢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