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雖說是感覺這像是朱棣布置好的圈套,但也只能是答應下來了。
他在京師之中可絕沒有這般討人愛的,對他有些好感的不過也就是六部的那些官員罷了,其他衙門的那些人背后不罵他一聲奸商便是了,還怎會給他寫這個擔保奏折呢。
能出現如此局面,那絕對是有人在陷害他。
事情發展到這步局面,秦光遠也是大體把握了一些來龍去脈的,幕后之人從一開始購買火銃刺殺朱棣之時便就是陷害他,包括直殿監的小太監,包括他進京之時的那次刺殺都是陷害。
既然如此的話,那秦光遠又怎能再裝聾作啞下去,即便朱棣不說話,他也得主動申請把這個幕后黑手揪出來。
秦光遠再次保證道:“臣愿為陛下得罪天下人!”
朱棣這才終于扯起了一個笑容,笑呵呵的道:“好,朕等著你的好消息,朕會讓東廠和錦衣衛明面之上繼續查找,你就在暗處查找吧。”
秦光遠拱手道:“遵旨,臣定當竭心盡力。”
秦光遠保證之后,朱棣才又道:“太多的婦人之仁終究是難以走遠的?!?
秦光遠也知曉他性格之中的婦人之仁,朱棣這話他自己也清楚,可真正要改變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
對朱棣的這句教誨,秦光遠真誠回道:“臣盡力改。”
秦光遠從宮里出來后便直接去找了鄭和,若想為朱棣找出幕后之人,最先的突破口便就是直殿監的那個小太監,找到那個脅迫他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人若真是興明實業的人還好辦,最怕的是這個人與興明實業沒有任何關系。
興明實業的那人只看到有人脅迫他父母在興明實業城南的鋪子當中,但也著實不能保證那人就是興明實業的人,興明實業旗下的幾個鋪子人來人往的,也不能保證會有外人冒用。
秦光遠到了東廠衙門之際,鄭和正等著秦光遠的光臨,見到秦光遠,鄭和沒有絲毫的詫異,笑著問道:“去見過了陛下了?”
秦光遠嗯了一聲之后,道:“怎么感覺,你好像早就預料到我要來似的?!?
鄭和呵呵一笑道:“咱家自是預料到了,這個事情很明顯是有人在陷害你,陛下慧眼如炬怎能發現不了,陛下既然都不相信了,既然會讓你自證清白的,你若想快些查明真相,那便只能來找咱家了,咱家手中目前有的證據雖說不多,卻是能夠成為你打開局面的突破口?!?
鄭和也是那種睿智之人,對人心的洞察也是清楚的很。
秦光遠笑嘻嘻的道:“鄭廠公既知曉,那便把你所查到的東西分享給秦某一些唄?!?
鄭和笑著從桌子上拿出一圖紙,道:“這是根據那個直殿監小太監所描述的畫像,就是他脅迫了其父母,并答應事成之后讓其父母進入秦家田莊的,怎么?有印象嗎?”
秦光遠搖搖頭,道:“要說在北平東臨山的那些人我還都有些印象,京師的這些人都是剛招募的,有的我連面都沒見過,我還得去問問耀祖和卞武才能確定,鄭廠公,這幾日只查到了這些?”
鄭和一笑,回道:“知足吧,咱家還不是怕貿然去你興明實業,會給你興明實業帶來麻煩,便一直拖著,興明實業是這個事情的突破口,有這幅畫像接下來的事情便容易了,幸好,查出這個證據的不是錦衣衛,不然,現在你興明實業的人不知曉死了多少?!?
鄭和這話可是實話,秦光遠笑嘻嘻的道:“那便多謝鄭廠公了,錦衣衛那里查找的情況如何?”
秦光遠既然是暗中查這個事情,若能把東廠和錦衣衛明面之上所查的東西掌握了的話,那對他接下來的查找也將會是一個好事。
鄭和笑著道:“咱家幫你留意著,他們現在已陷入了死局,本來跟蹤了兩人,一人回了神機營,另一人死了,沒有陛下的明確旨意,他也不能去神機營抓人,可是死局嗎?”
鄭和說的這些與朱高煦打聽的也差不多,秦光遠將近四日不曾休息,疲乏的很,他得趕快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好生歇息一下才行。
從東廠出來后,秦光遠便直接去了興明實業城南的鋪子,這個鋪子人來人往的,與平日里也相差無疑,絲毫沒受秦光遠事情的印象,這倒真是在秦光遠的預料之外。
到了興明實業,秦光遠便吩咐伙計去喊了卞武。
興明實業的這些鋪子都是由卞武管著的,排查這些伙計還是由卞武親自來辦比較合適一些。
已過去了這么長時間,若這個事情真的與鋪子當中的伙計有些關系的話,那他早就應該采取了應對之策了,所以這個時候,秦光遠也不忌諱隨便找個伙計去傳消息了。
很快,那伙計與卞武一道便出現在了鋪子當中。
秦光遠與卞武兩人單獨進了里面的里間,卞武頗為擔憂的問道:“少爺,你沒事了吧?”
秦光遠吊兒郎當的一笑,道:“我能有何事,放心吧?!?
接著,秦光遠便拿出了畫像,道:“此人是咱的人嗎?”
卞武拿著畫像端詳了半天之后,搖頭回道:“應當不是?!?
秦光遠又確認了一遍,道:“你確定?”
卞武這次肯定的回道:“確定,著實不是?!?
得到卞武的這個回答,秦光遠才算是松了口氣,道:不是便好,東廠查出消息有人在咱城南的這間鋪子當中威脅了直殿監的一個小太監,就是他把火銃帶入宮中的,你去查查此事咱店里的伙計有知曉的嗎?
卞武對秦光遠的吩咐很快便答應道:“是,少爺,小的明白,小的馬上著手去調查。”
卞武也許是看出了秦光遠身上的疲乏,道:“少爺,你要不先去歇息吧,小的查清楚之后再去找少爺匯報?”
卞武這話著實是說到秦光遠的心坎之上了,他現在著實疲乏的很,感覺坐在這里都能夠睡著了,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我是得去睡一覺了,從北平回來的時候已是將近四日沒睡了…”
秦光遠把這個事情交代下去便直接回了秦家,現如今的這個事情是著急查明真相,但也不急于一時。
秦光遠回了家之后,倒頭便睡,在睡覺之前便已吩咐了虎子,么有天大的事情不需要叫醒他。
在秦光遠才剛入睡之后,還真有一人急匆匆的找到了他,此人便是高才的老爹高大發。
高大發滿身的憔悴,絲毫不見購買秦光遠汽車之時的趾高氣揚。
高大發踏入秦家大門的時候便被門子攔了下來,使出銀子也沒達到目的,最后在軟磨硬泡之下才終于喊出了虎子。
虎子雖不是秦家的管家,但經常跟在秦光遠身邊,說話是有些權力的。
虎子跟隨秦光遠從北平回來,秦光遠進宮的空閑才睡了片刻,虎子被喊到門口后,高大發立即求道:“虎子兄弟,我有急事要見新城伯,請你馬上通報一下?!?
說著就給虎子塞了些銀子,虎子堅決不收,道:“有話就說,銀子免了。”
秦光遠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怎能是收回扣之人,況且,虎子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他身邊的人跟著他絕對是能夠喝到湯的。
虎子堅決不收,高大發急的滿頭的大汗,“虎子兄弟,老朽真有十萬火急之大事,煩請你通報一聲,若是晚了的話可就要出人命了?!?
秦光遠吩咐沒有大事不準喊他,高大發的十萬火急之事可與秦光遠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