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眨眼便到。
秦光遠一大早便一身緋色官衣帶著親自去神機營找了兩個神機營的兵丁。
以顧飛火的現如今的官職自是沒資格參加當朝太子的生辰的。
可秦光遠的送禮之人便用了顧飛火押送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大材小用什么的,秦光遠倒是不怕,怕的是這樣一來會被人懷疑。
朱高燧在將行之事上肯定是有些畏首畏尾的,若是因秦光遠的這個舉動絕了他將行之事。
龜縮回去的毒蛇,不知何時就會對準你來上那么一口。
顧飛火自是知曉秦光遠在宮中所安排的兵丁,這個事情還是顧飛火親自辦的。
現在秦光遠又來選人,顧飛火倒是不多說,直接便找了兩個兵丁。
不夸張的說,這些兵丁都是顧飛火一一訓練出來的。
對這些兵丁情況如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顧飛火指著兩個精壯的兵丁,道:“你們兩個與提督介紹一下自己吧!”
秦光遠擺擺手,指了指其中一人道:“你不就是那個…”
那兵丁立馬回道:“小人馮成,當初小人剛到神機營之時曾帶頭賭博,被提督抓了個正著!”
秦光遠淡淡一笑,道:“對對對,就是你。”
顧飛火接著介紹道:“馮成頭腦靈活,短時間之內便學會了神機營所有兵器的使用,在最近的考核之中,馮成的排在了前十名之位,是小兵之中最為優秀的。”
如此之人,正是秦光遠所滿意的。
只要是變通能力夠強那就行。
今日的這個事情,秦光遠都很難搞明白,他身邊的兵丁若是再不懂變通的話,那他底氣就更沒有了。
接著,另一兵丁道:“小人肖七。”
顧飛火介紹道:“肖七乃是神機營的老人了,表現一直尤為突出,現已是百戶了。”
顧飛火這個安排好很不錯的,有來人帶著舊人那今日這個事情他便就又能多了幾分把握。
扯起一道笑容,秦光遠才道:“嗯,不錯,就你們兩個了,跟著本提督進東宮。”
肖七和馮成先后回道:“是,提督!”
安排好這些之后,秦光遠才一本正經,板著臉與顧飛火道:“無論你聽到何種消息,務必不能亂了神機營,沒有本提督或者是陛下的旨意,不可隨便發兵。”
顧飛火雖說有些詫異,但也還是回道:“是,提督!”
波云詭譎的情況,秦光遠實在是有些搞不明白。
按理來說,朱棣不可能只把寶壓在秦光遠的身上的。
可現在這種局面好像還真就只有這樣。
這個結果也不能排除,畢竟朱棣也是個敢于豪賭之人,要不然的話,怎會在敵強我弱之時發動靖難之役。
可秦光遠卻不是好賭之人,他只想安安穩穩過了自己的小日子便是。
他可不敢賭。
萬一因神機營亂了引起朱棣的懷疑,把他們直接格殺了那可不好了。
神機營本事再大,那也不足以與朱棣為敵的。
在這個問題之上,秦光遠還是很明白的。
顧飛火雖有詫異,但也還是回道:“是,提督!”
顧飛火是個靠譜之人,把這個事情交給他,秦光遠倒也無需過多擔心。
在找了兩個神機營兵丁之后,秦光遠便帶著他們二人去了還未完工的漢王府。
以前在朱高煦沒被分封之時住在朱棣以前的府邸之中。
雖說朱棣已住在了宮中,府邸之中的吃穿用度也完全由他說了算。
但畢竟還是受著約束的。
所以在被封了漢王,才剛修建漢王府邸便搬了出去。
開始之時住在三千營之中,后來漢王府邸先為朱高煦修好了臥房,朱高煦便直接搬了過來。
秦光遠進門之時,朱高煦正獨自抱著酒壇子狂飲。
朱高煦想要獨自出來開牙建府,目的恐是為了隨時隨地喝酒吧?
見到秦光遠進來,朱高煦朦朧著眼,問道:“你來了?”
秦光遠坐在其旁邊,笑嘻嘻的道:“殿下怎一大早的又喝上了?”
朱高煦嘴上說是不計較儲位,但內心之中卻還是介懷的。
若到了他的生辰,滿朝文武光臨之人恐是沒有幾人,更不會直接弄成了舉國慶祝的大事件。
朱高煦沒好氣的道:“用你管,本王愛喝便喝!”
秦光遠與朱高煦狼狽為奸,互相的想法自然是能了解一些的,朱高煦現在這般不快,秦光遠也是能猜想到的。
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臣自是無法管的,殿下盡情。”
秦光遠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朱高煦卻是放下酒壇,喊住道:“你來找本王有何事,說吧?”
“臣說了,殿下恐會不高興!”
朱高煦煩躁的拉了拉衣服,道:“說吧!”
秦光遠這才又道:“臣是與殿下一道去東宮的,時候差不多了,殿下準備一下應當進宮了。”
朱高煦更加煩躁了,起身道:“不就是個生辰嗎?何必如此驚師動眾的,本王生辰哪是不是還在于敵人血戰之時,小的時候在家中,不過也就是母妃做的一碗長壽面罷了!”
朱高煦嘴上這般大大咧咧說著,卻是沒有謀逆篡位的心思,即便是皇位擺在那里,朱高煦恐也不會坐的。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太子生辰大辦也是為了皇家臉面罷了,中間多些攀附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陛下既然立下了太子,那便是將來的儲君了。”
朱高煦有些煩躁,但還是起身扔下酒壇子,道:“來人,給本王更衣!”
朱高煦進宮自是也要身著朝服的。
朱棣只有三個兒子,朱高煦和朱高燧所穿的朝服那也是王爺才能穿的。
天潢貴胄身份有多少人是羨慕不來的,可偏偏有人會不滿意。
朱高煦一聲令下,很快便有人為之洗漱穿衣了。
現在整個漢王府邸雖說日用趕工,不過也才蓋起了朱高煦的一間臥房罷了。
其余的那些下人不過只是搭建了間簡易的茅草屋遮擋風雨而已。
很快,朱高熾便身著藍色官府人模狗樣的站在了秦光遠的面前。
“走吧!”
“殿下,可帶了賀禮了?”
堂堂的漢王殿下,即便沒有賀禮也不至于被人給打出來。
可若是沒有賀禮的話,面子上有有些不太好看。
朱高煦厲聲朝一邊,道:“把本王的賀禮拿來!”
片刻的功夫,便有一丫鬟拿著一包袱恭敬遞給了朱高煦。
秦光遠可是極為好奇朱高煦給朱高熾的賀禮的。
既然有問題那就要詢問,秦光遠開口問道:“不知殿下的賀禮是何物?”
朱高煦也沒有絲毫吝嗇,直接把包袱扔了出去。
秦光遠打開包袱,一些碎銀子露了出來。
秦光遠瞠目結舌,道:“這便是賀禮?”
果然不愧是朱高煦的風格,直接用銀子當賀禮,連兌換一些都懶得做。
“本王可不知該弄些何物充當賀禮,這是本王這些時日攢下的銀子,都在這里了,這已算是夠意思了吧?”
秦光遠扯起一道無奈的笑容,笑道:“夠意思,那肯定的,殿下這樣的賀禮,也省的太子回禮之時麻煩!”
朱高煦完全就把秦光遠這話當成了表揚,昂著頭,道:“那是,本王可是全然為他著想了。”
當朱高煦見到秦光遠的賀禮,難免會羨慕不已。
“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本王與你交情匪淺,也不曾見你東西,你竟把此物送給了太子,溜須拍馬真是夠極致了。”
秦光遠攤手,道:“這是玻璃作坊剛弄出來的,殿下若是喜歡隨便去拿便是。”
朱高煦在秦光遠這里就從來沒有客氣過。
朱高煦從秦光遠那里拿走的東西還真是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