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過了申時,到了家家戶戶準(zhǔn)備晚膳的時候,劉七巧才下了馬車,就瞧見不遠處的煙囪里頭,正冒著白煙。劉七巧其實心里頭是知道王老四對自己的心思的,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她要是連這一點眼力見也沒有,也對不起穿越大神。若是杜若沒有出現(xiàn),劉七巧還是牛家村的那個小姑娘,到了適婚的年齡,還是沒找到什么合適人選的話,劉七巧沒準(zhǔn)也就真能跟王老四湊合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肌肉男不是劉七巧喜歡的類型,但是喜歡的類型不出現(xiàn),總也不能終身不嫁的。
劉七巧想到這里,心里頭多少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的,王老四對自己,那是真的好,比親兄弟還好。就劉八順那樣,以后沒準(zhǔn)也就是一個娶了媳婦忘了娘和姐的人,她也不指望了。小廝敲了門,里頭出來一個瘸腿的老人家,留著山羊胡子,瞧見外頭正站著一群人,又不認識,又瞧劉七巧穿的那么富貴,便開口問道:“奶奶這是找人呢?還是路過的?”
紫蘇和王老四也是一起長大了,便上前道:“我們來找你家老爺?shù)模切胀醢桑俊?
老頭子點了點頭道:“是姓王,奶奶貴姓。”
紫蘇便笑道:“你只管進去說,寶善堂的大少奶奶來找他了,看他親自出不出來接待。”
老頭子雖然年紀(jì)大,卻是沒耳聾的,只笑道:“那奶奶等一會兒,我進去跟我家奶奶說一聲。”
劉七巧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了,只問道:“你家什么奶奶,你家老爺沒娶親,哪里來的奶奶?”
老頭子也覺得莫名其妙了起來,他才來沒幾天,不過就是個看門的,見家里頭有女人有孩子的,那不是他們家老爺?shù)呐撕⒆樱€能是誰的?況且他們家老爺經(jīng)常早出晚歸的,也有時候幾天不回來的,住在這里頭的女人,大家也都喊她一聲奶奶,似乎也沒什么錯的。
老頭子便道:“這老奴就不知道了,我家老爺很少回來,家里頭就住著奶奶和孩子,我們奶奶剛出月子,這會兒還在房里頭休息,我進去通報一聲,幾位只怕是要等一等了。”
劉七巧聽到這里,簡直就要笑出聲來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王老四你個笨蛋,你這算怎么一回事啊?想當(dāng)便宜爹也不是這么當(dāng)?shù)模⑵咔蓮娭瓢醋×伺穑灰а赖溃骸靶辛耍仪颇阃饶_不方面,你也不用進去通報了,一會兒要是有人問你,就說是走錯門的,知道了嗎?綠柳,給他賞錢。”
綠柳遞給半吊賞錢給那老漢,扶著劉七巧回了馬車,劉七巧這會兒還沒氣回來。紫蘇和王老四是一起長大的,也氣得每個正形,只拍著胸脯道:“這算怎么回事?難道老四應(yīng)了?這都奶奶、奶奶的叫上了?”
劉七巧只搖了搖頭,她最知道王老四這個人,老好人一個,村里頭不管誰家有事情,他都愿意幫忙。別說方巧兒是一起長大的,就算是路邊的姑娘,就算沒幾分姿色,讓他伸出援手那肯定也是愿意的。只是,劉七巧就是看不慣方巧兒竟欺負王老四。
“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老四還沒成婚呢,方巧兒做這種事情出來,老四以后可怎么辦呢。”王老四如今得到了恭王府的賞識,以后不說還能大展宏圖吧,至少這將軍的位置是站穩(wěn)了,邊境不穩(wěn),或者是那邊剿匪。跟著世子爺多出去幾回,這軍功也就混了出來。王老四以后可是牛家村的驕傲,她要是能娶上一個上臺面的媳婦,那整個王家,以后就發(fā)達了。
劉七巧想到這里,又覺得有些氣氛,紫蘇便安慰道:“奶奶別光顧著生氣,方才那看門的老頭子也說了,老四沒經(jīng)常回家,我估摸著是住在軍營呢,興許他還不知道巧兒在他家做的這些事情,咱們先找了老四問問,他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再看看下面怎么說吧!”
劉七巧嘆了一口氣,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王老四也真是的,有事情躲得遠遠的,難道躲起來,這些流言蜚語就不會傳到他耳朵里嗎?劉七巧先按下了這口氣,打算回了家里,和杜若一起商量一下,這事兒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杜若今兒依舊是回來的很晚,劉七巧也知道他才回京城,男人之間的應(yīng)酬是難免的。可她心里有煩心的事情,嘴巴就忍不住翹了起來。杜若見她不高興,便開口道:“我聽說你今兒去了朱姑娘家,怎么反倒惹了一肚子氣回來,我這邊倒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既然不高興,那我可就不說了。”
其實劉七巧今天本來心情還是很好的,就因為回來路上那一個小插曲,搞得她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劉七巧聽杜若說有好消息,便強打起了精神,開口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有什么好消息,能讓我開心起來?”
杜若便笑道:“你猜今日是誰請我吃飯呢?”
這劉七巧哪里能猜到呢,她和杜若雖然感情極好,但她是現(xiàn)代女性,對于杜若的個人社交問題,從來是不怎么過問的,所以杜若有哪些朋友,她并不完全知道。
“料想你也猜不到,不過我跟你倒是要有謝媒酒吃了。”杜若脫了鞋襪上床,單手摟著劉七巧道:“今天包中來找我了,說是想讓你去替他向朱姑娘提親,但是如今朱家還在孝期,他又怕對朱老板不敬,所以讓我們先提親,他說他愿意等朱姑娘三年孝期完了,再過來迎娶。”
劉七巧沒料到杜若說的是這件事情,頓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沒想到那包中還不算太呆,你還不知道吧,包探花現(xiàn)在就住在朱府里頭,兩家人都住在一起了,遲早就成一家人,他現(xiàn)在想起來提親,也算是有心思了。”
杜若道:“原來是這樣?我這次去了金陵,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幾位朋友只說包公子已經(jīng)接來了老娘,找到了住處,我也不清楚是住在哪里了,他如今沒有個差事,想來也是囊中羞澀的,沒料到卻是住在朱家,真是天賜良緣了。”
劉七巧往杜若懷里靠了靠,親了他臉頰一口,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杜若見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便試探著問道:“那現(xiàn)在娘子你能告訴我,方才你那滿臉的火氣,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劉七巧看了一眼杜若,撇撇嘴道:“還不是為了你那曾經(jīng)退貨的沖喜姑娘。”
杜若心里一陣哀嚎,這簡直就是他的黑歷史了,怎么好好的又牽扯到了自己身上了。
“怎么了,說來聽聽?”
劉七巧嘆了一口氣,蹙眉道:“前天我娘不是來過嗎?說方巧兒住到了王老四家里去了,我今天經(jīng)過老四家的時候,就想進去瞧瞧,誰知道開門的人說,他要進去請示一下奶奶。”劉七巧說到這里,連連搖頭道:“我也太小看方巧兒了,這搖身一變,她就成將軍夫人了,王老四就成了便宜爹了?”
杜若聽了,雖然也覺得很奇葩,但他畢竟是男子,自然稍微淡定一點的,只勸慰道:“你別著急,興許王老四和方巧兒看對眼了,所以他們兩個好上了呢。”
劉七巧瞪了杜若一眼,氣呼呼問道:“要是一個懷著七八個月大肚皮的年輕媳婦說喜歡你,并且她肚子里還懷著別人的種,以前還是給人當(dāng)小妾的,你要嗎?”
杜若原本也就是隨便勸慰一句,被劉七巧這么一問,頓時無言以對,只好心勸導(dǎo):“娘子別生氣,我說的是興許、興許,這樣吧,明兒我去下個帖子,把王老四約出來,我們一起問問他。”
“看門的人說,老四這幾天不在家,只怕下了帖子他也不知道吧,算了,還是等我回王府的時候,跟世子爺帶個口信,讓他命令王老四來找我吧。”劉七巧鼓著臉,滿臉郁悶道。其實若真的是王老四看上了方巧兒,這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話,劉七巧也愿意昧著良心祝福他們的,可現(xiàn)在她總覺得,王老四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個。
“行吧,總是問明白了再說,你現(xiàn)在有了身孕,老動氣可不好,不利于胎教的。”杜若說著,只將劉七巧抱在了懷里,低頭卷了耳垂親了起來。
劉七巧推了一把杜若,見掙扎不動,伸手摸了摸他下面,已經(jīng)鼓了起來,頓時紅著臉道:“作死了,肯定喝了什么不該喝的酒!”
杜若嗯了一聲,伸手解開劉七巧的中衣的口子,低頭咬住了她胸口的蓓蕾。
“娘子,我不進去,我就蹭一蹭。”杜若帶著些饑渴又哀怨的口氣開口道。
劉七巧就紅著臉,點了點頭,小聲道:“那我?guī)湍悖闾珊昧恕!眲⑵咔烧f著,一把按住了杜若,低頭就湊了過去……
杜若大驚失色,伸手要推開劉七巧,哪里來得及,待那地方被柔軟包裹住之后,他舒服的就只會哼哼了= =
第二天一早,杜若一早就醒了,會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太還是覺得滿臉通紅,以致于在低頭看劉七巧的時候,有一種不能直視的感覺了。他怎么就會娶到這樣一個老婆,居然可以讓自己這樣舒服,然后還滿臉淡定的說:“這個很正常。”
杜若見劉七巧纖長的睫羽稍微動了動,急忙就閉上眼睛裝睡,臉上還帶著一點羞澀的紅暈。劉七巧睜開眼睛,難得看見杜若還沒起身,手臂正摟著自己的腰,便抬起頭,在他的鼻梁上親了一口。杜若閉著眼睛,忽然被一個溫?zé)岬臇|西觸到了鼻梁,頓時就動了動眼皮,劉七巧就知道他在裝睡了。
劉七巧翻了一個身,平躺在床上,伸腿踢了踢杜若道:“相公,我口渴。”
杜若連忙起身要去給她倒水,熏籠里頭擺著昨夜燒開的水,這會兒應(yīng)該還是溫?zé)岬摹6湃舨牌饋恚瑒⑵咔杀愕溃骸鞍岩路希⌒闹鴽隽恕!?
天氣冷,房里一早就燒了地龍,但是經(jīng)了一夜,這會兒也已經(jīng)沒有方才熱了。杜若披了衣服起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緋紅,劉七巧倒是像沒事人一樣,接了杯子喝了一口,見杜若不說話,便逗了他一句道:“相公怎么今兒也睡到這個點了?莫不是昨晚走腎了,所以今天有些累了?”
杜若的臉就更加紅了,只清了清嗓子,想說話又覺得不好意思。外頭丫鬟聽見里面有了響動,便在外面問道:“大少爺和奶奶起來了嗎?要奴婢進來服侍嗎?”
杜若拿了衣服自己穿戴了起來,向外頭道:“打水進來吧。”
不多時,茯苓和綠柳便帶著兩個小丫鬟打了水到凈方里頭。杜若洗過了臉,正要去福壽堂用早膳,難得劉七巧也起的早,便拉著他道:“我今天跟你一起過去,一會兒再去母親那邊用早膳。”
劉七巧和杜若去福壽堂的時候,二房的人也已經(jīng)到全了,杜二太太自從心情好了一點以后,對晨昏定省的事情,倒是沒有再偷懶了。今兒大家伙都在,就討論起了杜茵和杜苡的婚事。杜二太太便開口道:“前一陣子姜姨奶奶還來問,老太太什么時候回來,她那邊打算年前就把聘禮送過來,苡丫頭是正月里頭就及笄,芊丫頭就小了一個月,前頭兩位姐姐都已經(jīng)有了人家,我想著老太太這邊若是有什么人選,也可以給芊丫頭說一說了。”
杜老太太倒是沒想到杜二太太會自己提起這個事情來,不過看杜二老爺?shù)谋砬椋雭硎嵌哦蠣斚蛩颠^枕邊風(fēng)了。
“芊丫頭的親事確實也應(yīng)該要張羅起來了。”杜老太太擰眉想了想,杜茵嫁給姜梓丞,雖然現(xiàn)在還只是個舉人,可三年后就不知道了。杜苡雖然是個續(xù)弦,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狀元夫人。有這兩個姐姐在前頭,杜芊的婚事就不能隨便了。
“以后若是有什么應(yīng)酬,我只管帶著芊丫頭出去,她出落的那么好,一定能找上一個好人家的。”杜芊雖然在三人中的臉皮是最后的,且還有一個穿越過來的娘,可談到這些問題,也忍不住就紅了臉頰道:“祖母,我不想嫁嘛!兩個姐姐都要嫁人了,誰在家陪祖母呢?我還要在家多陪祖母幾年呢!”
杜二太太便笑道:“多大的人了,還撒嬌,老太太自有你侄兒侄女們陪著,再說你大伯娘就要給你添弟弟了,你大嫂子又要給你添侄兒了,老太太只怕到時候會嫌棄太呱噪了,哪里還用得著你陪呢!”
杜芊聞言,只撅嘴裝作生氣道:“母親這是鐵了心要將我嫁出去了嗎?”
劉七巧便笑道:“有句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長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
杜芊便紅著臉不敢說話,只牽著杜老太太的袖子,撅嘴郁悶。
杜苡便開口道:“三妹妹何必擔(dān)心,老太太、父親、母親、還有大伯大伯母,哪一個不是疼我們的,自然是會為我們找好的夫婿,妹妹別著急。”
杜芊笑道:“我可沒著急,倒是二姐姐有了狀元姐夫,著急了吧!”
杜苡原本就臉皮薄,一下子又鬧了個紅臉。
眾人說笑了一會兒,杜老太太還真的開始為杜芊物色了起來,只對趙氏道:“我知道你母親經(jīng)常和那些官家夫人們應(yīng)酬,到時候你幫忙問問,看看誰家的公子哥,品貌好的,我們家的條件也也清楚,總共只有三個閨女,嫁妝自然是一樣備好的。”
聽杜老太太的意思,等于三個姑娘的嫁妝是一樣的。杜二太太雖然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想一想自己的嫁妝,那肯定是給杜茵的,也便覺得多少也補貼了一點。
出了福壽堂,劉七巧去了如意居用早膳,便把方才聊的事情告訴了杜太太。杜太太想了想,只開口道:“其實芊丫頭的性格我倒是很喜歡的,我有個外甥,今年十六歲,不過跟著我兄長外放到了云南,也不知道有沒有定下親事。”
杜太太的兄長兩年前放去了云南當(dāng)官,那邊又打起了仗,想來日子也未必過的舒心。杜太太的娘家以前也是清貴名流之家,都是靠了科舉上去的,對官場上面的那些潛規(guī)則不太熟稔,所以只放到了云南這種沒人愿意去的地方。
“母親不用著急,寫一封信去問問,也不用提是什么事情,就當(dāng)是閑談便好,順便問問舅家什么時候回來,上回我和相公成親,云南又那么遠,聽說只派人送了禮過來,人都沒來,我和相公心里都過意不去呢。”
杜太太聽劉七巧說的這么懂事,也很是安慰,只開口道:“我家里頭也沒什么人了,就只剩下這一個兄長了,他如今外放了,我平常連個親戚也懶得走了。”
劉七巧和杜太太又說了幾句,才知道杜太太的娘家何家,也是土著的京城人士,而且家教很嚴,有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guī)矩。當(dāng)年杜老爺求娶杜太太的時候,就非要杜老爺答應(yīng)這一條,杜老爺便應(yīng)下了。當(dāng)然這件事情,杜老太太是不知道的。
杜太太見劉七巧聽的認真,便問她:“茯苓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劉七巧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也說開了,她說讓家里再物色人家,我這邊也會幫忙看看有什么好的人選,畢竟這是姑娘家的終身大事。”
杜太太只點點頭道:“你們房里的事情,我是不會插手的,只要你們小夫妻兩過的好,我這邊就覺得踏實,不過茯苓是個好姑娘,她服侍大郎這些年,也確實是盡心盡力的,是應(yīng)當(dāng)給她找一門好親事的。”
其實古代人嫁人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尤其是像茯苓這樣的丫鬟,劉七巧前世也是看著《紅樓夢》長大的,丫鬟不就是隨便配個小廝給嫁了的嗎?據(jù)說還是讓人背靠背的站著,扭頭看見誰就跟誰成親了……
大戶人家的丫鬟,那都是千挑萬選上來的漂亮姑娘,可當(dāng)小廝的不靠臉吃飯,那都是肌肉發(fā)達類型的人,這樣配出來夫妻,大多都是美女與野獸組合,婚姻幸福的幾率只怕為零。
劉七巧自然也不能這樣隨便糟蹋人,只想了想問杜太太道:“茯苓是莊上佃戶家的閨女,按說不是家養(yǎng)的奴才,若是配給家生子,反倒是讓她入了奴籍了,媳婦的意思是,還是在外頭給她找個人嫁了。以后還照樣在府里辦差,這也是不妨礙的。”
杜太太聽劉七巧這么說,便知道她是真心為茯苓考慮的,家生子雖然有家主靠著,可生出來的孩子還是奴才,不能參加科舉,這一條就先壓著人了。
“你這么想再好不過了,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我知道你不是小心眼的人。”
劉七巧用完了早膳,回了百草院,便問綠柳道:“你知道上門提親,有沒有什么講究的?要不要帶什么東西的?”
綠柳擰著眉頭想了半天,只搖頭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我就記得當(dāng)初杜家上王府提親的時候,還提著兩只活雁子,后來奶奶還讓八順和七巧養(yǎng)著了,你還記的不?”
“怎么不記得,養(yǎng)到最后雁子都肥的飛不起來了,可好了,被我爹拿去當(dāng)下酒菜了。”劉七巧說起這事情就郁悶,難得做一件好事,最后還變成了壞事。
“那你吩咐小廝,去街上買兩只雁子回來吧。”劉七巧想了想,按照規(guī)矩辦事,總是比較穩(wěn)妥的,又道:“你再去翻一翻萬年歷,最近什么日子比較適合提親。”
劉七巧這邊提親的東西還沒準(zhǔn)備周全呢,姜家那邊倒是已經(jīng)抬了聘禮過來了。姜姨奶奶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單子送到杜老太太手里的時候,杜老太太也都嚇了一跳,看了看上面的東西,只嘆息道:“這都是我那妹子的棺材本了。”
當(dāng)然姜姨奶奶也不是沒想法的,她知道杜家這樣的人家,向來是大氣的很,以前求娶杜老太太的時候,那聘禮也是給的很嚇人,就跟要去買媳婦一樣。如今換了他們,她要是給足了聘禮,那么杜家自然會給足嫁妝,雖然說嫁妝是閨女自己的東西,但是姜家就姜梓丞一個兒子,杜茵還不得貼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