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三國 15 暫別是為將來計 武將情誼子義奇
“曄哥,不去不行么?”
果不其然,當劉曄冷靜下來終得將決定道出時,蔡琰臉上那幸福的笑意也立時凝固了,半晌后語氣中盡是擔心地幽幽問道。
“嗯……非去不可!唉……為夫,終是愧對你們了……”
面對聰慧過人的蔡琰,劉曄并不需要多作解釋,只用肯定的語調,緩緩的嘆息便可盡道其中心情滋味。
“想必燕姐也已知曉,既然夫君決定了,琰兒也只能與燕姐一同日日上香,祈望上天護佑夫君平安歸來……”
像劉燕與蔡琰這般聰明的女子,對于自己身居高位重職的丈夫不得不為了大事而可能遠行,她們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只是突然聽聞消息,一時間無法理清自己情感,憂心于劉曄會否有危險,這是人之常情,與聰明的程度、是否識得大體無關。
“孩子啊,現今琰兒已懷你將近兩月,我能趕上回來看你第一眼,親保你們母子平安么?”
這是劉曄終于哄好蔡琰,擁著她躺于榻上,在腦海中不停回想的一句話。
于是,在這個夜里劉曄又一次失眠了,直到漸漸聞得雞鳴聲起,他才在困倦難忍情況下沉沉睡去……
辰時五刻,僅僅休息了一個半時辰的劉曄被親衛扣門聲驚醒,教人應答后他便在室內侍婢的伺侯下穿好衣物后。
他轉頭看向如海棠春睡,俏臉上露出恬靜表情的蔡琰,復幾步走回榻前,俯身低頭輕輕在她臉頰上憐惜一吻,然后便毅然轉身離去。
蔡琰是否亦被驚醒,是否因為不忍他擔心承受分離之苦而索性裝睡?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便是劉曄清楚地知道:便只是為了保護她們,便得時時警惕。不被安逸現狀所迷惑,需得刻刻努力強大自身勢力,以此自勉才是他最應該做的!而暫時的別離。只是為了將來不會出現真正永久的離分……
“孩子,當你第一次睜開眼睛時,能看到你父親地像貌么?他是一個萬民稱頌的好官,也是一個照顧愛護妻子,絕不與世間其它男人相同的好夫君!為了安慰我和燕姐。他常常說跟了我是苦了你們……,可便若他常言之凡事兩面相對而論。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過得勞累辛苦?不能怪他不愿留下只伴得我們,只能怪這風云突變地亂世攪局使他只能在各種挑戰危機中求存上進!能得如此奇男子為夫,是我蔡琰三生修來之幸!燕姐,她也當是這般的想法吧……”
聽著房門輕輕被關上那一聲微不可察的響聲,蔡琰修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布滿一層迷霧的雙眼。一滴百般滋味盡在其中地淚珠也緩緩從腮邊劃下……“出發!”
隨著全身掛,戎甲盔纓的劉曄簡短有力地命令聲下,安置于薊縣城西的騎兵大營中一共三千軍士,五千戰馬便排成隊列,在他和親點跟隨的典韋,趙云統領下各分中前后三軍緩緩加速,最終以一個時辰二十五里的勻速前進,算上每日用餐休息,大約能用作行軍的便是八個時辰。以此速度六日后便可到達孔融被圍的北海國都昌縣。
其實,這個速度還可以再提高一些,但劉曄憑著太史慈細述都昌城中有七千守軍,而黃巾圍城為五萬眾,以及城中防御布置后,早就精通攻守個中門道地劉曄當然能輕易算出孫融至少還能再堅守二十日左右。
如此一來,自然不需早早將底牌曝光,這個底牌是什么呢?
正是高橋鞍。雙邊馬蹬以及馬蹄鐵!
這三樣戰馬配套東西制作并不算難。但需時倒是不少。
其中更以馬蹄鐵為最,不僅需的熟練的鐵匠打造合乎規格的蹄鐵。在給戰馬釘上過程中更需要人手協助以及非常熟練此道,便是合乎這些安求,一個熟練的工匠在旁人的協助下一個時辰也最多僅能為三匹馬上好蹄鐵而已。
以前不花費時間精力去安裝,是存著怕塞外游牧族以及公孫瓚這種騎兵極強的敵方仿制,那現今就不怕了么?劉曄如今擁有可作戰之軍馬九千余匹,幽州各地收攏不適合耕作卻可用于運輸的駑馬一千余匹,而代郡牧場中又有用于繁殖的種馬四千余匹,實力已然極強,而馬蹄鐵劉曄早在兩年前便吩咐歐冶勝派人測量九千匹戰馬蹄形尺寸,再說明理念,經過數次實際試驗后得出最合理地形狀重量,按規格打造完畢并在兩年間分批為九千軍馬換裝。
有此三樣配套,馬匹持久力、騎兵綜合戰斗力皆是原來的三倍有余!
而這項“自主發明”的成果,自然又讓劉曄心腹將領們大吃一驚,不僅對于他的敬佩更深了一層,也因為兵器戰甲皆出于歐冶勝之兵器司,故而對于這位原本亦被眾人所看不起的工匠“賤屬”態度立變,紛紛恭敬有加。后來更人人以能得到歐冶勝親自打造之成套武將鎧甲在身而榮。
“草民雖早聞明公聲名,然前時所見、今日親歷方才心服口服!若如此鞍馬配置,草民自覺在馬上能發揮出實力比先前強盛足有五分之多!有如此強兵之師,破賊救援孔北海,實屬易事耳!”
三月初六晚間,劉曄所領騎兵大軍已入冀州任丘縣境內,而一直跟在劉曄身邊并被贈予一匹良馬換下先前那匹已然勞累不堪的普通戰馬,太史慈自然是極為感激的,他趁著扎營后,眾人圍攏劉曄報告諸事完畢后,劉曄詢問他之感受情況時便作禮出列朗聲說道。
“子義有言破賊之易,那便請說說究竟易在何處?畢竟吾等僅有三千騎士而已……”
此次兩千匹無人乘座馬匹中都是帶著草料,干糧以及清水的,除了一千匹原本便用作運輸地駑馬外,還有一千匹戰馬便是作為后備運輸了。馬匹所需食料并非只是外界青草便行,也得按時喂以麥餅等以保持其體格營養充足,再加上三千戰士們地食物,便有了如此安排,有士兵們自帶十日用度干糧,再加上馬匹所帶糧食,便足可支持大軍正常行進攻戰一月有余。
雖然劉曄對于此戰心中有底,但對于自己有著明確招攬想法的太史慈,他當然還是想從多方面去知曉他地潛力和現時水準,于是便微笑問道。
“明公只怕是要考較草民了,那草民便也獻丑細說一番,只愿明公勿笑草民所見之淺薄……”
在得到劉曄那頗含贊許的點頭首肯后,太史慈稍稍整理下思路便再續道:
“此次明公所出士兵三千盡為百戰精銳之士,所帶如典韋,趙云將軍皆為萬人敵,有如此精兵強將,是為必勝因由之一;吾等雖屬勞師遠征,然則明公有依鞍馬之利,每日行進二百里亦不顯人困馬乏,除卻最大弊端,是為必因由勝之二;再者賊首管亥雖屬有勇有謀之輩,然則所領屬下黃巾終是亂兵匪流,毫無紀律可言,如此戰斗力有限,雖有五萬之眾卻亦不足為慮,本身實力不足,再有明公突襲攻其無備之利,以強對弱之勢,此為必勝因由之三!有此三種必勝理由,何愁賊眾難破?是為草民所說之易也!”
“好!子義果有大將風范!”
劉曄眼中贊許之色更濃,而旁邊典韋與趙云也對這位一直自稱“草民”,卻實則足可為一軍統領,獨擋一面的將才心中多有幾分佩服。
隨后劉曄安排好各自大略防守輪職,巡夜暗號,再由層層校官自行安排細致交接時刻等等,最后便示意大家都可回去歇息。
可最后出得營帳的典韋卻搶前幾步,左手拉著趙云,右手牽住太史慈,大笑道:“哈哈!主公早言子義武勇過人,萬夫莫敵,先時未有機會親眼目睹,何不趁著天色還未盡暗我等三人便切磋一番?也算得以武會友如何?”
“常文武癮發作,只找子義便是,非拉著我作甚?”
還不等太史慈心中對典韋這位猛漢直接豪爽性子,同時卻也不乏突兀的舉動表示自己的意見,便見得趙云俊臉一板,似是有些生氣地問道。
“嘿!俺怕輸了丟了主公臉面,拉著你給俺壓陣行不?畢竟如主公所言人有長短,兵有互克,萬一俺敗下陣來,不定子龍卻能扳回一局……哈哈!子龍也不必再用拉長臉來唬弄我,俺可將你心思早摸透了!”
典韋卻是滿臉不在乎,顯然對于趙云這招已然領教過,不定還去請教了“高人”所以才如此篤定。
“怕了你了!準是翼德的攛掇,常文你跟他好的不學,這武癮性子、無賴脾氣卻是越發見長了……”
被如此直接的搶白,趙云索性也不裝冷臉,頗有些無奈地抱怨道。
而這一幕被太史慈看個清楚正著,對于兩人敢于就在劉曄中軍帥帳之外如此輕松調侃感到意外之余,心底也不可抑制的泛起一股好奇和感觸----
武將們親近有若兄弟若此,居身于劉幽州麾下真是羨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