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弟,我這飛劍載不得這些人,不如用你的靈器帶他們過去可好?”趙瑜摸了摸身後的寶劍,衝柳書傑說道。
柳書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一聲低喝,手掌一攤,只見一個數寸大小的黑色硯臺從其袖中一飛而出。
那硯臺再空中滴溜溜一轉,一下子變成了二三丈的大小,停在空中微微上下起伏。
趙瑜見狀,向著葉凡幾人招了招手,然後便縱身躍起,便輕飄飄地落在這硯臺之上。
在懸浮的硯臺上站的穩如磐石地趙瑜,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下面的幾人,而站在下面的柳書傑則笑瞇瞇地待在原地並沒有什麼動作,很顯然,這是在等著讓他們幾個自己上來。
這硯臺此刻離地約莫一丈多高,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太高了,更何況還沒有接力的地方,怎麼看這都是給他們這些新入門的弟子一個小小的下馬威。
葉凡幾人互相看了一下,自然都明白這兩人是什麼意思,有些傲氣地東門傑冷哼了一聲,率先動了起來。
他向前跨了一步,然後向一側伸出右臂,直直地橫在了空中。
後邊的東門燕見狀會意,一個躍起,單足輕踏了一下東門傑的手臂,接力之下,一個空中翻滾便落在硯臺之上。
就在東門燕的腳離開他手臂的一瞬間,東門傑雙足一跺,身子直直地向上竄去,接著用手一抓硯臺地邊緣,緊接著沒有停留,一個鷂子翻身,和東門燕前後腳,也落在硯臺之上。
東門燕落下之時,雙腳有些許不穩,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但立刻便被站上來的東門傑一把扶住胳臂,瞬間也穩住了身形。
這兩人動作行雲流水,配合又是默契無間,讓人看的忍不住想要叫一聲好,就連趙瑜和柳書傑都向二人投來讚許的目光。
東門傑看了一下衆人的臉色,見自己的身手得到了大家的認可,臉上一喜,帶著一絲傲色地看著下面幾人,等待下一個上來的人。
胡尹白了一眼東門傑,手中的摺扇一收,雙膝微微一彎,接著悄無聲息地一躍而起,整個人如同一隻飛箭一般,刷地一下便射到了空中,直接越過了東門傑的頭頂,穩穩地落在了硯臺之上。
這一跳又快又穩,如果沒有看到過程的話,還以爲這傢伙原本就是站在上面的一樣,趙瑜二人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胡尹從東門傑頭頂越過的舉動,像是在刻意羞辱他一樣,而且落地之後,還專門轉過身來挑眉瞪眼地看著他,挑釁之意一覽無遺。
按理來說,受此羞辱應該滿臉怒氣的東門傑,卻意外地將目光望向別處,似乎刻意迴避一樣,倒給了胡尹一個沒趣。
這一下,下面只剩下葉凡和金通天兩人了。
葉凡看了一眼金通天,見對方面有難色,並沒有什麼舉動,於是摸了摸鼻子,向前走了一步。
單足一踏,他一躍而起,當身體衝到頂點之時,距離硯臺還有小半的距離,這時另一隻腳虛空一踩,身子又往上猛地一竄,終於躍到硯臺之上,穩穩落地。
沒有華麗的姿勢,只是憑藉自己紮實的功底,葉凡這一跳本應在衆人眼中不凡,但是有之前胡尹驚豔的表現在前,對比之下到顯得有些平淡無奇了。
只剩下金通天了,他擡頭看了一看上面的幾人,又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柳書傑,見大家都等著看他的表現,只能硬質頭皮,走上前來。
望了望頭頂的硯臺,金通天彎下了胖乎乎地身子,兩條粗壯地小腿用力一蹬,兩手高舉,口中暴吼一聲,奮力地跳了起來。
“通!”的一聲,金通天又落了下來,震的整個橋面都晃悠了幾下。
剛纔這一跳,離地只有三四寸高,別說跳上去了,就是把硯臺放到地上,這一跳也不一定能上的去。
“金大哥,你這是拆橋呢?”硯臺之上了東門燕見此一幕都快笑彎了腰。
其他幾人也都是被這一幕逗笑了,就連葉凡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只有趙瑜一人擺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
金通天臉上一紅,剛想再試一次的時候,卻被站在一旁的柳書傑止住了。
柳書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後袖袍一卷,裹起金通天,飛身一躍,便把他帶到了硯臺之上。
放下他之後,柳書傑走到了硯臺的前側,一腳踩在邊緣之上,手中法決一打,雙指一指前方的懸峰,那硯臺立刻向那邊激射而去。
一動之下,剛剛站穩地金通天一屁股坐倒了下來,而葉凡幾人也踉蹌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接著,快速移動之下帶來的迎面風,直吹得幾人嘴巴灌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睛更是睜都睜不開。
看起來絲毫沒有影響的趙瑜,轉過頭來看了看幾人的窘態,嘆了一口氣後,大手一會,一道光華一閃而出,化成了一面半弧形的透明屏障擋在了幾人的面前。
有了遮蔽物,幾人這才恢復了常態,向趙瑜稱謝以後,開始好奇地向四周望去。
葉凡是第一次乘坐這種能飛行的器物,對這仙家之物頗爲好奇,雖然心裡很想摸索一下腳下這可變大變小的硯臺,但一向沉穩的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只是用眼睛四處打量,並沒有表現出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來。
只是片刻,硯臺在懸峰之中的一座大殿前懸停了下來,下面是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兩側則是一片翠綠地密林和兩排整齊的宮燈,只不過上面並沒有放置燈罩,而是鑲著一個個潔白的圓石,看起來和葉凡在雙龍寨石洞中見過的那些發亮石頭一樣。
柳書傑袖袍一揮,一股青霧翻滾而出,一卷之下將衆人裹入其中,然後和趙瑜從硯臺上一躍而下,落在了下面的石板路上。
落地之後,那硯臺又是滴溜一轉變回了原來的大小,飛回到了柳書傑衣袖裡面。
趙瑜和柳書傑不發一語,直接向大殿裡面走去,剩下的幾人互看了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走到大殿門前的時候,葉凡擡頭看了一眼,只見大殿的門上掛著一塊橫匾,上面寫著‘司政殿’三個字。
正當他還想在看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衆人都已經步入大殿裡面,便收回了目光,也跟著走了進去。
大殿之內的空間並不是特別的大,地上鋪的是雕花的青磚,牆上繪著五彩的飛仙牆畫,房間的四角立著不太粗的白玉柱,而中間的地方則放著數排蒲團。
蒲團的頂端是個小小的方臺,兩側各有一個一人來高的銅製白鶴煙爐,裡面正冒著縷縷飄渺青煙,穿過透窗而入的陽光,緩緩地飄散到房間的四周,讓整個室內充滿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此刻那個小方臺之上,有兩個鶴髮老人坐在蒲團之上,手舉黑白棋子,正在專心致志地對弈。
趙瑜兩人帶著葉凡他們幾個繞過了正中的蒲團,走了方臺的邊角處,剛想開口說話,卻見其中一個稍胖的老者雙眼盯著棋盤微微一擡手,止住了他。
趙瑜見狀,便不再言語,恭敬地待在一旁,扶手而立,耐心地等候。
而葉凡幾人自然也不敢說些什麼,也老實地站在趙瑜二人的身後,靜靜地等候著。
約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另一位略瘦的老者突然仰頭大笑,說道:“哈哈!一陽老哥,那紫金鼎過兩日你派人送到我那裡就可以了,你這裡還有正事,小弟就不打擾了。”
說完,那老者站起身來,汲上鞋,甩著兩個長袖,哈哈大笑著就往外走去。
“唉!公孫老弟,別走啊!這才一盤麼,咱們三局兩勝可好?”
胖老者似乎想把對方留下,可他話都沒說完,人家已經飄然離去,只從遠處傳來隱隱的大笑聲。
“哼!這老不死的,贏了就跑!”胖老者低罵了一句,然後轉頭對著趙瑜他們幾人說道:“你們以後可得學好,不要像那個老傢伙一樣,沒有賭品!”
趙瑜和柳書傑見狀,只能無奈地對看一眼,然後趕忙點頭稱是。
“這幾個就是來入院的,叫他們把憑文拿過來吧!”胖老者坐在蒲團上伸了個懶腰。
“是!”趙瑜應了一聲,然後招呼離他最近的東門傑走上前。
東門傑站在方臺的邊緣,恭敬地把憑文遞給了胖老者,然後安靜的等待對方的查驗。
可胖老者結果憑文只是掃了一眼,就直接往身旁一丟,然後看著東門傑屈指一彈,指尖射出一道白光,直接沒入了東門傑的身體之內。
東門傑見狀一驚,聲色慌張地向後退了一小步,剛想做些什麼地時候,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又重新站好,靜待不語。
片刻之後,那白光又從他的軀體之內飛了出來,又回到了胖老者的指尖中。
那胖老者收回手勢,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嘿!不錯,上品靈根,你歸屬上院,站在一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