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潔覺得牟言好像是故意將車子開得飛快,她倔強地緊抿著嘴唇,手也緊緊地握著車門上的把手。
從人煙稀少到漸漸看到斑駁的燈光,牟言的車速終于緩緩降下來了,季潔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放回原位,眼神瞟向牟言,發現那冷峻的目光也正望著自己。
這不是第一次了,雖然和他接觸的次數有限,但她總能感覺到牟言偷偷的窺視,目光深不可測,很含糊也很矛盾,那么復雜得無法辨清意圖,想起他牟大少的名聲,他不會對我有企圖吧?心念至此,雙手抱在胸前,警覺起來。
“哼!”牟言突然冷笑,仿佛看透了季潔的心思。
“你笑什么?”
“你那里有什么可看的嗎?”
牟言輕挑的語氣讓季潔懊惱,她對自己的身材絕對信心十足,她剛想負氣地挺起胸脯,讓他看看自己完美的胸線,可轉念間,她冷哼了一聲,將頭轉向窗外,才不能讓他的眼睛侮辱了自己。
“一定有人好奇你和牟氏的關系吧?”牟言再次開口。
季潔愛理不理地說,“當然會有,最近我發的報道那么轟動,又都是與牟氏密切相關,現在我在別人眼中就是牟氏某重要人物的小情人。”說著,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
牟言臉色嚴肅,“今天的消息發出去之后,你會擺脫這個麻煩。”
季潔轉眸看他,她只知道那是一條對牟氏不利的消息,所以在山上她很驚訝牟言讓她發這樣的新聞,為了她么?不,這根本不可能,或許是怕自己被懷疑,不利于他以后的計劃吧,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哦。”她應了一聲,“可是,會給牟氏帶來什么影響?”季潔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關心牟氏,真把自己當成牟氏的員工了似的。她只是個新聞工作者,她只要關心自己的新聞是否有價值就好了,但她的神智又一次脫節。
她看到他嘴角的那絲微笑,淡得幾乎剛剛浮起便沉了下去,“浮云蔽日啊,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季潔聽懂了,商場上的男人很可怕,真亦假,假亦真,他們想什么根本不是她能預測的,她也沒興趣知道,以免有一天被殺人滅口,季潔自認識了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她就一直有這樣的感覺。
“你到了。”牟言突然說道。
“啊?”季潔恍然回神,向車窗外張望,“這是哪?”一臉茫然。
“市區,你可以下車了。”冷漠的語氣每次都會激惱季潔,季潔一向能言善辯,為什么面對他總是語結。
她有志氣地推門下車,恨不得震壞他的車子似的狠狠摔著車門,她不該和一輛法拉利生氣,一點效果都沒有,那輛車優雅地轉動車輪,開走了。
這又讓季潔想到了牟遠,他們兄弟兩個就像一根線被連在一起,又像天和地一樣被季潔分成兩類人。
季潔下車后,牟言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胸口莫名的憋悶,有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本已經不痛了,為什么還要這樣折騰自己的心。
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矛盾,有些事不可為,還是做了,有些事應該做,卻沒有去做,不想留下遺憾卻終是遺憾。
……
“焦焦,焦焦……季潔?怎么是你?”
牟言猛然睜大眼睛,夢,他不止一次夢到焦若琳,只是這一次夢里出現了季潔。
翻了個身,房間里一片漆黑,他瞪著眼睛,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