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愛他嗎？”牟遠忍著心痛問道，但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寧愿不知道答案。

“我……”季潔欲言又止，她猶豫什么？她不該猶豫，她和歐子強早晚要結婚的，這個結果幾乎植在她的心里，但是，愛？她不知道，歐子強是她的習慣，習慣就是愛吧？她從來沒有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她就如世界上所有的普通女孩子一樣，按著她們應該有的軌跡生活。

季潔天真爛漫，有些晚熟，漂亮的女孩兒總是不乏追求者，可是她古靈精怪的沒把那些感情當真，或許就是沒有人觸動她愛的神經。工作之后，她好勝的想為自己打拼出一番事業，心思就沒放在感情上，連歐子強都只是因為所有女孩子在這個年齡的必然產物似的存在著。真的談‘愛’，季潔的確一片空白。

“愛啊。”兩個字勉強出口，她心里知道這只是她必須做的正確回答方式，愛與不愛，她根本說不清楚，因為愛情，她還沒有真正的體會過。

牟遠不是小孩子，他的經歷很特別，曾經在做環球愛心義工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個和他同樣掩藏著心事的女孩兒，那時候，他也曾有過這種莫名的感覺，同樣，他看得到那個女孩兒的眼中對自己的感覺，只是他們的心中各自藏著的秘密，不知為何，誰也不愿向對方傾訴，他們一起參加各種活動，幫助有需要的人，談著理想與夢，唯獨沒有真正打開彼此的過去。他們沒有在一起，他們深刻的認識到彼此不能敞開的心菲，便坦然分手，彼此真誠地祝福。牟遠知道他和那個女孩曾有過愛情這個東西，精神的，心靈的。但這一次，他想要一個可以永遠在一起的女人，愛她，寵她，將她帶進自己的生活，也融入她的世界，合二為一的情感升華。

季潔的出現，他知道，她就是自己要的女孩兒，這一次他要勇敢，不能輕易放手。

她猶豫和恍惚看在牟遠眼里，更覺得她的美好，善良，他淡淡地笑了，篤定她不曾愛過，表面的世故圓滑，最終無法掩示她真實的純潔，“季潔，愛情，親情，友情，你真的確定自己分得清嘛？”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送我回家。”季潔口不擇言，話音落地，又改口道，“不對，送我回啟明社。”

“季潔，不要這樣好嗎？不要這樣回避我的好意。”

善良正直的牟遠只會這樣直白的表達心中的感情，好像那些中世紀外國的紳士一樣，寧愿堂堂正正的與自己的情敵宣戰決斗，也不會去想些不入流的手段得到自己所愛的女人。

但是，季潔的確思緒凌亂，最近，發生太多讓她措手不及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需要一點時間整理。凝視著牟遠真誠的臉，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應該做的就是回避其他追求者。”季潔淡眉輕顰，疑惑地瞪大雙眸。

中國幾千年傳統的道德經束縛著人的思想，而人們也心甘情愿地自覺遵守。

牟遠笑了，“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會舒服一點的話，我寧愿先和你做朋友。”

“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知道你喜歡我。”

“畢竟你沒有結婚，為什么要給自己套上枷鎖，你還有選擇的權利。”

“可是……”

“不要可是了，已經很晚了，先填飽我們的肚子再理論好嗎？”

這句話說對了，季潔是個絕對相信民以食為天這句話的人，一切煩惱都會在一頓大餐后化為烏有。何況，她現在的確是餓了。

見她沒有反對，牟遠重新啟動車子。季潔一臉糾結地坐在旁邊，十分安靜

這一次，他帶季潔去了一家海鮮餐廳，水晶似的房子，里面更是像水族館一樣新奇，各種各樣的新奇海洋生物，暫時分散了季潔的注意力。

“你吃飯的地方都這么特別么？”季潔撇了撇嘴。

牟遠的目光柔軟得如波光蕩漾，“我只是喜歡看著你笑，看到你驚喜的眼神。你不知道那時候的你有多可愛。”

“喂，你再說我走了。”季潔抗議。

“好吧，我閉嘴。”牟遠聳聳肩膀，臉上卻溢著幸福甜蜜。對他來說，這大概是個良好的開始。“對了，能告訴我，你在啟明社的筆名么？”

“什么？”季潔差點嗆到，咳嗽了兩聲。

牟遠體貼地把水遞了過去，“小心，干嘛這么大反應，我只是最近一直在找有沒有你的報導，從沒看到你的名字，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用筆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