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秋若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看著衣服上黑色的豆汁,她擡頭看向慕容蘭馥,“娘娘,對,對不起,對不起……”
燕寧一把搶過秋若手裡的衣服,用帕子將豆汁拭掉,查看一番,說道:“娘娘,這件衣服必須要洗過才能穿了。”
尉遲東鄰急道:“秋若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什麼不好玩,你偏要玩這件禮服。明天就是端午節(jié)了,而且上午舉行祈福活動,這衣服洗了,可如何幹得了啊?”
秋若一聽,也著急了,抽抽啼啼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要是知道會這樣,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會將禮服抖出來看得。”
慕容蘭馥忙遞帕子給秋若,“行了秋若,別哭了,大不了我穿舊的禮服去。”
“不行啊姐姐,今日娘娘特意交代要穿著這一件新做的去,若是明日姐姐穿的是舊的,一來和各位姐姐妹妹不統(tǒng)一,二來,明天畢竟是大日子,還是儘量避免和司徒皇后發(fā)生衝突。”
慕容蘭馥哂笑她,“妹妹,虧你還是咱們?nèi)f歲爺最寵愛的人,怎的做事情這麼畏首畏尾的,什麼都怕。”
尉遲東鄰嗔道:“就姐姐天不怕地不怕,行了吧?不過說認(rèn)真的,明日穿著舊的禮服去祈福,是最下策。姐姐,您想想是也不是?”
慕容蘭馥隨即也點(diǎn)點(diǎn)頭:“妹妹說的,我自然都明白,只是,若這衣服明日干不了,除了穿舊禮服之外便別無他法了。”
燕寧過來打斷她們:“兩位娘娘,還是將衣服送去洗吧,這在裡討論多久都於事無補(bǔ)啊。”
這件禮服畢竟不是尋常衣服,若直接交給丫鬟去洗,恐生出事端,於是秋若親自將衣服洗了,趁著還有太陽,晾曬出來。
傍晚,眼看著太陽落山,秋若很著急,便拿了一把大大的蒲扇,站在衣服前面一直扇,用過晚膳,想起來就去扇一會兒。
她抱怨道:“都怪這衣服是什麼好料子,否則,在熨斗下過一遍看它還不幹。”
慕容蘭馥內(nèi)心雖然著急,但
是也不忍心太怪罪秋若,看秋若的辦法有用,便也不阻止。
索性第二天要穿的時候,除了少數(shù)幾個地方有一些沒幹透之外,衣服基本上已經(jīng)幹了。
慕容蘭馥鬆了一口氣,之前裝作無所謂,只是因爲(wèi)擔(dān)心秋若太過自責(zé),現(xiàn)在事情解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
若是在衣服上起爭端,實(shí)在是沒有任何必要。
寒水湖距離皇宮並不近,平時那樣的距離都是乘車,但是皇家習(xí)俗,便是端午的寒水湖祈福,所有的人必須步行。
寒水湖也是皇家的地方,一路上倒是沒什麼人。但是山路崎嶇,不一會兒,幾位娘娘已然力不從心。
司徒皇后道:“平日裡,在宮中吃好的喝好的,莫要連一個祈福都做不了。”
幾個走不動的嬪妃只好強(qiáng)打精神,繼續(xù)往前走。
其實(shí)路程也就一炷香的工夫,但對於平時習(xí)慣於以車代步的她們來說,卻是很困難。
尉遲東鄰今早起來還好好的,但是剛走了幾步,甚至還沒有出皇宮,就覺得全身虛弱沒力氣,走起路來腳步虛浮。
慕容蘭馥問她是否吃了什麼不乾淨(jìng)的東西,尉遲東鄰道:“姐姐忘了,今早姐姐是在我那裡吃得早餐,怎麼姐姐好好的?”
慕容蘭馥一想,也是。
司徒皇后見尉遲東鄰走得艱難,特意過來問候,“妹妹怎麼了?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拓跋乾也注意到了,可惜太醫(yī)又不在身邊。
眼看著寒水湖到了,拓跋乾只好讓尉遲東鄰在一旁休息,另外命一名侍衛(wèi)去將太醫(yī)請來。
祈福活動不能錯過了時辰,尉遲東鄰被安置在一旁,等待太醫(yī)過來。
過了一會兒,太醫(yī)匆匆跑來,竟是徐燁。
徐燁知道,尉遲東鄰出事,慕容蘭馥必然不會安心,便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看著尉遲東鄰臉色倒是並無多少異常,問她道:“尉遲娘娘,您現(xiàn)在覺得怎麼樣?”
尉遲東
鄰搖搖頭:“只是覺得渾身沒力氣,別的倒沒什麼。”
徐燁皺眉,這種情況倒是少見,問她道:“你早上可吃了什麼不平常的東西?”
尉遲東鄰搖頭,“沒有,我和蘭妃姐姐吃的東西一模一樣,不可能是吃的上面的問題。”
徐燁替尉遲東鄰把脈,只說是脈象淺而急,卻看不出有何疾病徵象。
徐燁想了一會兒,說道:“娘娘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
尉遲東鄰?fù)鲁錾囝^,徐燁藉著太陽光一看,心裡微微吃驚,他道:“果然是這樣。”
祈福儀式進(jìn)行到了後期,慕容蘭馥趁機(jī)衆(zhòng)人開始誦經(jīng)的當(dāng)兒,走了過來。
她見是徐燁,首先放下一半心來,問道:“尉遲妹妹怎麼樣?”
徐燁道:“尉遲娘娘中毒了。”
慕容蘭馥和尉遲東鄰一聽,均是吃了一大驚,“中毒?”
慕容蘭馥道:“好好的,怎麼會中毒?難道是今日早膳有問題,但本宮卻好好的啊。”
徐燁搖搖頭道:“這種毒實(shí)屬罕見,我也是曾經(jīng)在書上看過,臨牀從不曾碰到過中這種毒的人。”
慕容蘭馥問道:“徐太醫(yī),那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毒?”
徐燁解釋說:“曾經(jīng)在醫(yī)書中看到過一種毒,起源於北國極寒之地,是一種叫做寒毒花的植物的花粉,這種花只在最寒冷的時候開放兩日。
將這種寒毒花花粉採下來,和七步蛇的毒液放在一起,在最陰冷的地窖裡封存七七四十九天,等時間到了,取出已經(jīng)結(jié)成塊的花粉,將其重新研磨成粉,如遇上連續(xù)三月不雪的大旱天,將其晾曬,即可製成。”
徐燁原本以爲(wèi)這只是個一種傳說,今日看到尉遲東鄰的癥狀,卻和書上寫的一模一樣,不由得相信了幾分。
治療的辦法,醫(yī)書上倒是也有記載,如果真是寒毒花之毒,倒不是很難辦。
但若真的是寒毒花,這種毒又是哪裡來的呢?又是誰想要毒死尉遲東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