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茶藝大師曾安民
“嘶~”
“啊~”
“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奇怪啊!!”
曾安民的臉色漲紅,有點忍不住扭頭看向賽初雪。
背上那股持續(xù)的電流酥麻無比,導(dǎo)致他的身體有一種從來未有過的奇妙感受。
在他的後方,賽初雪不顧雙鬢自然垂下的髮絲。
目光極爲(wèi)認真的注視著他的背部。
手指輕輕一點點的推移著,另一隻拿著筆尖的手閃爍著一抹青光。
“別動,一會兒就好了。”
賽初雪那有些凝重的聲音傳來。
…………
??
門外的秦守誠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身爲(wèi)過來人。
他自然能聽的出來屋中的腌臢。
只是。
怎麼男女該說的話,反了吧……
秦守誠瞇了瞇眼睛。
胸中一股浩然之息緩緩醞釀。
眸中閃爍著一抹淡淡的殺意。
因爲(wèi)這種情況。
跟他印象之中跟鬼怪哄騙書生陽氣的場景極像!
“國子監(jiān)重地!何方妖孽在此作怪?!”
身爲(wèi)天下妖物鬼怪的剋星,儒修天生便極爲(wèi)厭煩異種。
“啪”的一聲!
秦守誠當(dāng)仁不讓直接推開庫房大門!
踏步而入!
進入門後,他目光直直的朝著房門之中而去。
一股極具壓迫的浩然之氣順著他胸腔凝聚。
……
四目相對。
曾安民無辜的看著面前的秦守誠。
秦守誠看著眼前赤裸上身的曾安民。
還有後面正在收筆的賽初雪。
他眉頭皺的極深。
“好了!”
賽初雪這個時候擦了擦額頭之上的細汗,緩緩的舒了口氣。
然後她就迎上了秦守誠的目光。
現(xiàn)在變成了六目相對。
一時間。
整個庫房的氣息變得極爲(wèi)詭異。
“爾等在此間作甚?”
良久之後,秦守誠淡淡的看著二人問道。
賽初雪身上那玄陣司的制式服裝他自然是認得。
“秦師,選學(xué)在即,我請賽姑娘在我身上刻幾道力陣。”
曾安民實話實說,他感受著秦守誠身上傳來的那股壓抑的氣息。
心中暗暗發(fā)驚。
不愧是四品的儒道大佬。
這身儒道氣息果然深厚!
說完,他便緩緩的拿起脫下的衣服,一件件的重新穿上。
“玄陣司的賽初雪?徐天師的七弟子?”
聽聞曾安民的話,秦守誠的目光落在賽初雪身上。
胸膛之中的浩然青氣緩緩收回。
他面無表情的看向賽初雪問道:
“方纔是在拓陣?”
賽初雪也被這氣勢影響到了。
她的臉上有些漲紅。
加上她本來就有些社恐的性子,頭低下去,聲若蚊聲:
“嗯,拓了兩道力陣。”
“哦。”
秦守誠淡淡的看著曾安民。
曾安民坦然的與其對視。
半晌之後,秦守誠聲音之中帶著一抹冷意:
“少些心思鑽營取巧。”
說完,他便將手中的宣紙放在庫房中的架上。
冷哼一聲,便朝著門外而行。
……
看到他遠去的背影。
賽初雪有些不明所以,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曾安民好奇的問道:
“他是誰?”
曾安民思索了一陣,隨後認真道:“我父親的朋友。”
“行吧。”
賽初雪回答之後,便一臉期待的看著曾安民:
“該給我了吧……”
“瞧我這記性!”
曾安民一拍腦門,便裝模作樣的從懷裡掏東西。
他有三個備戰(zhàn)空間。
每一個都是十立方左右。
一些雜物是夠放的。
掏出瓷瓶之後,他面色鄭重道:
“東西不多,還是謹慎使用最好。”
賽初雪看到瓷瓶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眸子,含糊不清的點了點頭,便迫不及待的將那瓷瓶打開。
“呼~”
她沉醉的聞了聞瓷瓶裡的味極鮮。
就是這個味兒。
很好。
“那我先回去了。”
賽初雪將那瓷瓶小心翼翼的塞入自己的小荷包當(dāng)中。
再擡起頭便是笑吟的面容。
閃爍著吸引著少年人的精緻。
“行。”
力陣已拓,武夫身份暴露的風(fēng)險大大降低。
以後也不用再那麼藏著掖著了。
就算是什麼時候不注意,爆發(fā)出了“書生”身體不該有的力量,也有說辭。
曾安民鬆了口氣的同時用極爲(wèi)讚賞的目光看向賽初雪。
真是個好姑娘。
一瓶雞精,換了一個極爲(wèi)忠實的打工妹。
我曾安民,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賽初雪護著自己的荷包,便朝外邁步而行。
“對了!”曾安民突然擡頭看向賽初雪叫住了她。
“怎麼了?”賽初雪好奇的回頭,露出那雙精緻又清澈的眸子。
她看著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嗯,以後我若是有事去玄陣司尋你,該怎麼尋?”
曾安民想到了玄陣司門口的陣法。
“這樣啊……”賽初雪摸著腦門思索了一陣。
隨後從自己的荷包之中掏出來一塊綠石,朝著曾安民遞了過去:
“用這石頭在玄陣司大門敲擊三下,大門便會打開。”
“哦?”曾安民極爲(wèi)好奇的朝著石頭看了過去。
那碧綠的石頭在賽初雪那白皙的手指之間散發(fā)著一抹可愛的光芒。
“好咧!那你慢走哈!”
曾安民笑吟吟的對著賽初雪揮了揮手。
…………
國子監(jiān)學(xué)堂之中。
“咳。”
曾安民坐在座位上之後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
秦婉月依舊在低頭看著書,她手中的《易子》已經(jīng)被翻的有些褶皺。
小胖太子跟柳弦二人一同環(huán)抱著胳膊,對他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
曾安民莫名其妙的坐在椅子上。
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
隨著他的坐下。
秦婉月下意識的朝著裡面坐了一下。
與他拉開一段很小的距離。
但就是這個動作,讓曾安民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
“秦姊姊?”
曾安民試探了叫了一聲秦婉月。
“嗯。”
秦婉月的聲音很平淡。
她並沒有扭頭,目光還是落在手中的書上。
似要將手中的《易子》讀出花樣來。
不對勁!
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對勁!
曾安民想起了後面那兩位剛剛奇怪的表情,他扭頭朝著二人看去。
迎著他的眼神,小胖太子與柳弦的表情也十分的古怪。
不過也沒讓他爲(wèi)難,小胖太子衝他使了個眼色。
隨後看了一眼秦婉月。
嗯?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他又不是個直男。
自然能感受到秦婉月身上那股濃濃的……酸味兒??
下意識的,他便想到了剛剛與賽初雪的會面。
不會吧??
這麼狗血??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又朝著秦婉月試探了一聲:
“秦姊姊,我有些肚餓,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魚點糕吃?”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帶著笑容的,甚至刻意讓自己的聲音透著一抹期待:
“一日不見秦姊姊親手做的魚點糕,生活似都少了些樂趣呢。”
茶藝大師曾安民在線泡茶!!
果然,這期待的眼神語氣,讓秦婉月的手輕輕攥緊。
她控制住自己想要扭頭看向曾安邊的衝動。
抿著嘴緩緩搖頭,原本的“沒有”二字,也變成了一句解釋:
“抱歉,昨日偶感不適,便沒有準備吃食。”
曾安民朝著後面二人看去。
柳弦跟小胖太子二人瘋狂搖頭。
特別是柳弦,能看得出來他的表演慾望著實充足。
他先是比劃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然後猛的朝著地面的方向落下。
隨後擡頭雙手一攤。
露出無辜的眼神。
行吧。
這幾個動作的信息量很足。
曾安民思索了一下,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隨後對著柳弦輕輕豎起了大拇指。
目光之中充滿了讚揚。
好兄弟!
柳弦趕緊挺了挺胸膛,面上露出雲(yún)淡風(fēng)輕之色。
沒事,都是應(yīng)該的!
這一幕看的小胖太子若有所思……
“秦姊姊是不是誤會我啦?”
曾安民看著秦婉月那極爲(wèi)優(yōu)美的側(cè)臉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我跟賽姑娘相識的比與秦姊姊久些。”
“但我也只是拿她當(dāng)朋友。”
“若是想與她有些什麼,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呀。”
這一句,二十年的老茶藝!
你擋得住嗎?!
果然,這話說出來之後。
秦婉月的面容輕輕一緩。
但也並沒有立刻扭頭。
只是抿嘴,依舊不看他。
嗯?
不對啊!
案例來說,這句話一出,應(yīng)該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纔是。
怎麼秦姑娘還是這般?
曾安民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後座的兩位。
這次小胖太子很明顯抓住了機會。
他先是指了指曾安民。
隨後又指了指外面。
然後用左右牽起右手。
面上勾勒出一抹淫蕩的笑容,對著曾安民眨了眨眼!
okok!
曾安民又是秒懂。
得,賽初雪爲(wèi)自己檢查皮膚那幕被秦婉月看到了!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啊!!
曾安民趕緊對著秦婉月道:
“過幾日就是選學(xué)之時,我還未有功名在身,便想讓賽姑娘過來爲(wèi)我拓上力陣。”
說到這裡,他輕輕嘆了口氣:
“秦姊姊你是知道的,我亦有自己的驕傲。”
“我知道只須向父親說一聲,便能通過選學(xué)。”
“但我從不想以父親之勢壓人,我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取大家的認可。”
說到這裡,他還自嘲一笑:
“可能並沒有人懂這種心理吧,我也不過是自以爲(wèi)是罷了。”
“唉。”
說到這裡,他嘆息的聲音透著一股無人理解的孤獨。
他微微擡頭,那雙眸中帶著一股衝破雲(yún)霄的悲哀。
暴擊!
秦婉月身子輕輕一顫。
她猛的轉(zhuǎn)過頭,看著曾安民那憂鬱的目光。
胸膛裡那顆心臟輕輕一沉。
“不是權(quán)輔弟,我理解你。”
她抿著嘴,對著曾安民投來擔(dān)憂的目光:“你切莫要多想。”
“嗯。”
曾安民先是一愣,隨後朝著秦婉月露出一個感動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問她:
“真的嗎,秦姊姊?”
“真的!”
秦婉月重重的點頭:“明日我一定爲(wèi)權(quán)輔弟帶魚點糕!”
“謝謝秦姊姊!”曾安民一臉驚喜。
這一幕發(fā)生之後。
後面坐著的小胖太子跟柳弦二人猛的一震。
他二人互相對視。
均能看出對方的懵然。
還……還能這麼玩??!
…………
選學(xué)。
名義上是爲(wèi)了京城學(xué)子選拔可參與科舉的學(xué)子。
但實際上是國子監(jiān)與京城奇林書院兩個學(xué)院學(xué)子的比拼。
也是兩院學(xué)子明爭暗鬥最激烈的場景。
其實雙方學(xué)子都不缺這個名額的。
但凡是能在這兩個學(xué)院之中修習(xí)儒道的學(xué)子,哪個家裡沒有點底蘊?
但爲(wèi)何還是每年的選學(xué)都有兩個書院的學(xué)子?
很簡單。
功名利祿,它獨佔“名”也。
若是能在選學(xué)之中力壓對方書院的學(xué)子。
獲得的不僅僅是“才子”的名聲。
還是回去之後所有同窗對自己那敬佩的目光。
今年的選學(xué)之地,便設(shè)置在了國子監(jiān)之中。
…………
國子監(jiān)的校場之上。
聚集了許多學(xué)子。
這些學(xué)子大致穿著兩種不同的衣物。
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穿的是紅色的學(xué)子服。
而奇林書院的學(xué)子穿的則是藍色。
他們分成兩邊。
涇渭分明。
兩邊的學(xué)子時不時的討論著,隨後又朝著對面投去不屑與鄙視的目光。
…………
站在人羣之中的曾安民朝著外面看去。
便見一道身影盈盈提著食盒走在廊中。
彼時秦婉月擡頭也剛好看了過來。
似心有靈犀一般,恰好對上視線。
當(dāng)她看到曾安民後,那雙眸子噙起一抹豔麗的笑意。
隨後便邁步朝著曾安民的方向走來。
秦婉月身爲(wèi)女子,自然不能參加科舉。
在這個世界女子做官的先例有,但科舉卻是禁止的。
她本次來,主要便是爲(wèi)了陪考。
隨著她一路朝著人羣之中行來。
引發(fā)了場中所有學(xué)子的一陣安靜。
竊竊私語的討論數(shù)傳來。
“嘶~這姑娘好生漂亮!”
“她也是來參與選學(xué)的?”
“有病吧你?女子不能科舉,她參與選學(xué)作甚?”
“那爲(wèi)何……”
……
討論聲直接靜止。
因爲(wèi)他們看到秦婉月笑容滿面的走到一個年輕人的身邊。
並在年輕人的身邊坐了下去。
還貼心的從食盒裡拿出來吃食……
就差沒有當(dāng)場給那年輕人喂到嘴裡了!
“今日選學(xué),可有信心?”
秦婉月笑吟吟的看著曾安民,聲音透著一抹溫柔之意。
“放心吧,“射”之一道上,整個現(xiàn)場沒有人能與我媲美。”
曾安民吃著魚點糕,眸子猛的一亮:
“好吃哎!!”
“呵呵。”秦婉月只是淡淡笑著,輕聲道:“別吃太急,小心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