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的大霧不僅給劫奪戰艦、攻占堡壘炮臺的特戰隊帶來極大的麻煩,而且也給在海參崴郊外機場實行空降作戰的部隊造成一定困擾。還好,在濃霧來臨之前,已經在機場附近集結了第77空降旅和陸軍特1坦克旅所轄的1個坦克營、1個自行火炮營和1個裝甲步兵營的兵力。正要空降第58空降旅的時候,大霧還是彌漫。已經飛抵空降場上空勇敢的空降兵們依然選擇在地面指揮人員的指引下,毅然實施空降作業。人員和裝備雖有一些傷損,萬幸基本沒有大礙。乘坐直升機前來的后續特戰隊員和部分陸戰隊精銳,在戰區內機動、集結速度要比空降部隊快捷許多。他們在直升機的幫助下,直接進入敵人可能發起進攻的地域潛伏,一方面作為警戒,一方面實施干擾。
空降作戰見就得就是速度和突然性。因此,第77空降旅集結完畢之后,就開始向海參崴軍港方向突進。正在機場附近快速集結的第58空降旅準備協同陸軍特1坦克旅向海參崴港北部實施攻擊以截斷海參崴港和海參崴之間聯系的時候,電子偵察機傳來斯洛諾夫少將率領的坦克師向機場進攻的情報。于是,他立即改變進攻方向。一個空降旅總人數不過5000余人,還要留下1個團駐守機場,能夠直接參與進行攻擊作戰的只有兩個團3千余人,而且配備的都是輕型武器,最大口徑的武器不過35輛105毫米6X6輪式裝甲突擊炮。能夠抵擋蘇聯紅軍1個坦克師的進攻嗎?答案是肯定的。
蘇聯軍隊在二戰前不論步兵、騎兵還是裝甲兵,其作戰單位的滿員率就極低,在二戰中由于部隊的組建趕不上前線的消耗,因此,其滿員率就更可憐了。出現了一批沒有坦克的坦克師(旅),沒有火炮的炮兵團,甚至沒有步兵的步兵師。在戰爭的中后期,即便其軍工生產有了一定的發展再加上英美的軍援,在紅軍的建制內幾乎找不到齊裝滿員的裝甲部隊。到了遠東戰役時,其遠東第一方面軍一個得到極大加強的步兵軍第72軍,在加強了8個炮兵旅(含兩個重炮旅)、4個炮兵團、3個炮兵連(含2個超重炮兵連)、2個火箭炮兵旅、2個火箭炮兵團、2個迫擊炮旅、2個坦克旅、2個自行火炮旅、1個工兵旅之后,總共只有14380人。
崔可夫元帥曾經自豪的回憶:1944年作為全軍第一流主力的近衛第8集團軍結束休整,擁有4個近衛步兵軍(12個師)和大量加強兵器,而且這些部隊在紅軍看來都是滿員率相當高的。可是其總共也只有76000人而已。在戰爭末期,作為蘇聯紅軍據對主力部隊的坦克集團軍,(由3個坦克軍每個軍下轄2個坦克軍、1個機械化軍、1個獨立坦克旅以及若干自行火炮、迫擊炮和高炮部隊)其坦克和自行火炮全加起來也不過850——920倆而已。與中隊相比,即使是蘇聯紅軍比較滿員的部隊,1個步兵師相當于2個左右紅軍步兵師,1個坦克師所擁有的坦克數量也比紅軍1個坦克軍還多。現在遠東地區,作為二線部隊的蘇聯紅軍一個坦克師能有多少坦克呢?
空降旅雖然以輕型武器為主,但是其配備60輛kj——I型履帶式空降戰車的主要武器30毫米機關炮,口徑雖小威力可不低,能夠在800米至1000米之內輕易擊穿包括t34/86在內的當今世界上絕大多數中型坦克正面裝甲。斯洛諾夫少將所能夠集中起來的坦克數量雖然不明,但是肯定極為有限。因此,空降旅還真沒把他放在眼里。
大霧看似對雙方都是公平的,對雙方的機動都有影響。在大的方面似乎對空降部隊更加不利,然而在局部作戰中蘇聯人的劣勢就突出的暴露了出來。原因非常簡單,空降旅擁有紅外夜視系統。在這樣濃霧彌漫的夜晚,奔襲而來的蘇聯坦克其紅外特征極為醒目,就像一個又一個色彩斑斕明暗相間的靶子。
斯洛諾夫同志是謹慎的,斥候、側翼、后衛,一點也不敢馬虎。他知道軍情再緊急,也不能魯莽行動,否則,那不是作戰而是送死。在敵人漫天飛舞的炸彈下,他所能夠集中的部隊也就4千多人,坦克、自行火炮不過百余輛。有多少戰車能夠抵達作戰區域他心中也非常含糊。不過,在他看來,一支空降部隊所能攜帶的武器、集中的火力極為有限,雖然敵人有空中支持,但是在這種鬼天氣恐怕也難以施展淫威。
隨著一聲105毫米口徑的突擊炮開火,小口徑機關炮的脆響立時響成一片。戰斗幾乎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展開。空降旅在特戰隊的情報支持下,提前部署在斯洛諾夫同志的前方。利用夜幕的掩護,擺開戰斗隊形,張開一張大網靜靜地等候獵物的出現。蘇聯紅軍的斥候幾乎在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就一命歸西。他們死于狙擊手的“遠程火力”打擊之下。空降旅的偵察兵迅速清理之后,靜靜等待下一批斥候的出現。空降旅的偵察兵雖然比不上“飛狼”,但是差的也不是太多。當他們已經隱約聽到蘇聯人引擎聲時,已經消滅了最后一支斥候小隊,悄然撤入旁邊的丘陵之后。
隨著炮聲的響起,幾乎應聲報廢的坦克令所有的蘇聯紅軍陷入極大的驚恐之中。誰能承受得了在這樣的天氣下如此精準的進攻呢?這種作戰效果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世界各隊之所以不遺余力把自己生產或者購買的新武器遠遠不斷的投入戰場,所期望的就是這種效果。T34很想采用傳統的方式高速沖鋒,試圖充分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但是在視界受限的條件下這么做無疑是莽撞的,如果亦步亦趨的進攻,那如磺的炮彈的確太令人心焦了。蘇聯的坦克和官兵在空降旅各級指揮官的眼中變成一幅光怪陸離的圖畫。他們根據圖畫的稠密程度調整火炮的攻擊距離的范圍。雙方技術設備的差距遠遠抵不上作戰技能的差距。空降兵在任何國家的軍隊中都絕對稱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不論是單兵作戰技能還是整體作戰能力,都比普通不對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在先進武器的幫助下,這些天之驕子們充分施展自己的優勢。
“進攻!”
伴隨命令的下達,105毫米突擊炮的火力開始延伸,30輛履帶式空降戰車立即向鬼子群狂瀉30毫米的榴彈,迅速填補突擊炮留下的空白。戰車高速沖向已成混亂的蘇聯紅軍。號稱戰功卓著的t34并不堅固的裝甲在一聲聲脆響中或戛然而止,或起火爆炸。空降戰車迅速楔入蘇軍的亂陣之中,爆裂的火力立即顯露出其猙獰的一面。“我們天生就是被包圍的”這是每一名傘兵都銘記在心的箴言,而殺出重圍的渴望和沖動像涌動的巖漿一樣在他們身體內涌動。空降兵的進攻一旦開始,就會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連綿不絕,直至殺出重圍。
機械化步兵營配備120輛超輕型四輪傘兵突擊車,立即從沖入履帶式空降戰車撕開的口子涌入。車載輕重機槍、40毫米榴彈發射器、23毫米速射機關炮,82毫米無坐力炮、120毫米大口徑火箭筒,分成不同的層次和梯隊,高速沖向鬼子,,競相開火,向奔跑的人群一路狂瀉。乘車作戰的戰士們蛟龍入海一般,盡情向自己前面一切移動的目標潑灑彈雨。面對從未見過的凌厲進攻,蘇聯紅軍幾乎在瞬間喪失了抵抗意志。他們就像一群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完全憑借本能四散奔逃。對待一支潰敗的的軍隊,連平民都可以輕易對付他們,更何況是軍中驕子呢?隨著空降旅的進攻,戰場上到處是不斷倒在血泊中已經死去或者正在死去的蘇聯紅軍戰士。慘嚎、哀嚎、祈求、哭泣,都無法阻止迅速經過他們身邊的戰士向他們的身體或者正在變成尸體的軀體補上一槍。這也是空降兵的習慣。只要戰況不是危機到無法選擇的時候,他們都不會忘記。
血與火的交織總是讓交戰雙方忽略了時間,一方覺得太過漫長另一方則稍縱即逝。在雙方的不同感受中天亮了。籠罩在海參崴的上空的霧氣慢慢變淡。激戰了或者說混戰(對于蘇聯人來說)了一夜之后,雙方都已經非常疲憊,但是誰也不敢有頃刻的松懈。在岸上的特戰隊員們看著漸漸散去的濃霧,心中的陰霾此刻也隨之而去,他們知道最困難的時刻就要過去了。他們似乎已經聽見天上飛機的轟鳴聲。飛機還沒有來,但是空降旅和陸軍特1坦克旅已經開火了。155毫米自行榴彈炮驟然打破了戰場的沉寂。炮聲中58輛85II主戰坦克,龐大的身軀和恐怖的炮口,出現在清晨的霧靄之中。向蘇聯紅軍殘存的堡壘工事發起一輪又一輪的火力覆蓋。
這時,焦急等待了一晚上的海軍水面艦船官兵終于等到適航條件。他們搭載一架架大型運輸直升機高速費向俄羅斯島上。那停泊在海參崴的艦船,就像他們的情人一樣,令他們迫不及待想要攬入懷中。
已經登艦的官兵,在更加準確的指引下,校對好自己的射界。一枚枚200毫米以上口徑的巨大炸彈隕石一般砸向蘇聯紅軍堅固的工事堡壘。巨大的炮彈祖國的故土發出陣陣顫抖,就像一個孕育著新生命的母體面臨即將誕生時一樣,在充滿喜悅和期許之中承受著陣痛。彈雨就像一把把巨型的刷子,不管清除母親身體上的污垢、癰疥和寄生蟲。
天空中再次傳來熟悉的飛機轟鳴聲,一架架轟炸機滿載著炸彈向頑固堡壘傾斜。一枚枚鉆地炸彈粉碎了頑抗蘇聯紅軍的所有夢想和生命。高溫高壓在殺死堡壘內生物的同時也相繼引爆了彈藥。聲震曠野的爆炸聲和熊熊的烈火,從鼓蕩破裂的堡壘中破繭而出翻滾上升擴散蔓延。遠東的土地在無數次呼喚下,終于等來了他的兒女們,她必將像浴火重生的鳳凰一樣再次煥發亮麗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