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繼承了一部分戰前軍事遺產,但不意味著擁有戰前軍隊一樣的軍紀水準,但事實上只要是由人組成的軍隊就不可能不存在欲望發泄,除非以更令人畏懼信服的軍法紀律來壓制,血戰廝殺最會釋放出士兵們內心野獸,獸性壓過人性,究竟是人,還是某一種比較特殊的哺乳類靈長類動物,就很值得商榷了。
西蒙擺脫了十字軍,與喬納森匯合,借著一家衣料鋪子做掩護,冷眼旁觀著似乎是在等待長官的十字軍們恣意地騷擾廣場行人,哪怕是有保鏢護衛的女市民也照樣得到了一眾堪比剝衣的目光剜懷,但對于一些獨身的行人可就沒那么客氣了,不脫層皮簡直難以善了。個別來過芒茲維爾的老兵油子沖著路燈下的妓 女吹著口哨,直接抱進了悍馬里挨個來。
“黑山暴熊一手皮子!專門挑了胸口領毛最柔最韌的一處鞣制,保您晚上暖氣斷了不凍腳,看您身邊這位先生氣宇軒昂,您要是買了,小店附贈一個……”估計真是把西蒙看成了哪家妓寨酒館的頭號坐鎮牛郎,而壯得堪比雙頭牛的喬納森一看就是兜里有錢的傭兵主,衣料鋪子一副賤笑拿出一件女式緊身衣。
西蒙眉頭便是一跳,心說果然留茂密胡須的盟軍才是真正的精銳盟軍,西蒙咳嗽了一聲,指著掛架上一件藍白條紋的海魂衫,說道:“照那個,給我來九件。”
停在市政府廣場上的五輛悍馬皆是地動山搖了起來,放蕩形骸的叫聲傳遍了向來安靜的市政府,甚至讓堡壘建筑里的公務員嘆息地闔緊窗戶。“老子玩你是老子看得起你這個臭*,要錢?老子花了那么多錢買你們城的垃圾肉干,滾去問市長要錢!”十字軍提起褲子就是賞了兩個巴掌過去,剩余嚇得瑟瑟縮縮的站街女則更是被十幾個十字軍團團圍住,一股腦全塞進了悍馬里。
“芒茲維爾治安軍不管么?”西蒙說道,衣料鋪子這兒都能遠遠聽見,店主見是看走了眼,瞅都沒多瞅廣場一眼,解釋道:“管?議會老爺們巴不得十字軍多來,好叫多出手貨物軍械,十字軍打來的戰利品多往芒茲維爾賤賣,管?管什么管?你看?再死幾個都不會管!”
悍馬里抬出了一個才幾分鐘就奄奄一息的遍體鱗傷女人,三兩下扔進街道旁臭水坑里,直到咕嚕氣泡冒得沒了也無人問津,幾十米外的站崗芒茲維爾自衛隊熟視無睹,壓根不介意十字軍這種欺辱臉面的褻瀆行為。
“每隔十天半個月,打完仗的十字軍一波波來我們這兒喝酒打架找女人,大宗大宗地買進糧食被服,全用前線繳獲的鋼鐵城軍械抵賬,有時候抵扣不了就強買強賣,反正吃虧的不是議員老爺市長大人。”提起十字軍,店主看見西蒙爽快用芒茲維爾硬幣付賬,仿佛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訴起苦來。
“芒茲維爾城墻修的不矮,市長議會也不總能罔顧市民意見吧。”西蒙說道,鋼鐵城外墻以強大鋼鐵產能澆筑,鋼鐵城一面臨著伊利湖所以綿延出了鋼鐵城高達數十英尺的環形城墻。而芒茲維爾則是中規中矩的方形城市,光憑十字軍的坦克、步戰車的點線殺傷,缺乏攻城重炮,中立邦便是一座座堅不可摧的大型堡壘。
“議會錢掙的質量越來越低,當然想削減十字軍購買份額,但是議會管著芒茲維爾,管不到這兒啊。”店主豎起指頭,示意著天空。
“前幾年賓州的阿倫圖納城就因為拒絕十字軍進城補給,惹來了炮艇機屠城!你說說!又能怎么辦?”城墻修到天上也攔不住空軍,西蒙抓起買來的一沓海魂衫,想起從前在肯特堡機場見到的一干退役AC130,雷電攻擊機,沒有地面雷達引導防空火力與戰機掃蕩,純粹是所有地面武力的噩夢。
西蒙瞥見一位手下簇擁著的紅徽軍官走進市政府沒多久又走出,照那副陰郁暴躁的按槍 模樣十有八九是沒得到理想答案。西蒙瞳孔一縮,這個身材異常高瘦,滿口黃銅彈殼做牙齒的紅徽軍官正是屠殺了鋼鐵S3商隊,攆了西蒙一伙人五十公里的槍火騎士!除了綽號“裂顎佬”的槍火,誰還會一口銅牙,嘴唇撕裂拿針線縫上?
“日安!”西蒙清楚記得這個素來以殘暴著稱的十字軍騎士可是明明白白地見過他與喬納森,西蒙馬上道了聲告辭,招呼著喬納森竄進街頭巷尾里。
……
“大人……沒料到槍火騎士竟是這么早結束了會談出來,仍在大行其道的十字軍留守乘員慌忙一腳踢開車內女人,匆匆系上褲腰帶,跳出來雙腳一并,腰板挺直敬了個禮,迎著槍火騎士陰冷逼視,冷汗瞬間滲了出來。
“我進去談了多久?”槍火騎士越發貼近到他的座車駕駛員臉頰前,幾乎鼻尖對鼻尖。
“十二分鐘又三十九秒!騎士!”副官大聲報告道。
槍火騎士裂開大嘴,駕駛員看的仔細,一共32顆恒牙竟是沒一顆是原裝的,全是磨尖了的子彈,從最常見的9MM到7.62、5.56、.43、.38,32顆顏色不一的彈托底座構成了槍火騎士一腔駭人,真正意義上的銅牙。
“僅僅十三分鐘,你就敢在老子的座駕上搞東搞西,操女人就操,你竟敢讓這種貨色上老子的車!”槍火騎士咆哮道,電光火石般掏出M500左輪便是朝車廂內沒來得及跑的女人一槍射去!點50英寸馬格努姆彈轟爛了女人頭顱,濺得滿車廂都是血渣骨屑。
城市不準開槍,但槍響暴虐壓根沒招來見獵心喜的城市治安隊,站崗芒茲維爾士兵噤若寒蟬,哪敢招惹這才是拳頭大槍桿子硬的十字軍戰爭騎士。槍火騎士擲出左輪,副官忙百米沖刺地接回左輪,騎士狂吼著伸出拇指活活戳進觸了霉頭的駕駛員眼眶里,伴隨著慘叫哀嚎與擠爆果凍般的脆響,槍火騎士摁著駕駛員頭骨死死頂著車門。
“噓、噓,放松點,放松點,別害怕痛苦,不要拒絕痛苦,痛苦才是世間的永恒,張開雙臂,歡迎痛苦!”咵幾一聲,騎士活活摁炸了駕駛員腦袋,就跟捏爛了一顆熟透的芒果一般。“只有忠貞不渝之人才能享受血神的榮耀!”騎士喊道。
“走!這群吸吊爛貨不留老子?別掛老子不講情面!”槍火騎士親自掌舵,一轟油門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