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小隊已經從尸體上扒下了十字軍服裝穿戴好,涂抹上黑紅雙色油彩,拾起滿地都是的簡陋槍支,儼然就是一隊十字軍步兵。
隊員們有心要離開淪陷了的芒茲維爾,但城外積雪盈尺,沒有補給,沒有雪地車,根本寸步難行,十字軍甚至都沒有嚴格封鎖城門,任由那些慌不擇路的僥幸市民消失在茫茫風雪里,運氣好的人還能有體力乖乖返回來做個俘虜,而那些非要一條道走到黑祈禱運氣的家伙只能凍斃于雪原,成為腐狼雪狼惡魔的食物。
“一夜激戰,肯定有很多步兵被打亂了編制,我們可以暫時當一段時間十字軍,看,那里在收攏失去部隊規制的十字軍,我想我們可以混進去。”拉米雷斯說道。
獨眼龍當了二十多年的龍湖傭兵,光T3等級的小隊指揮官就干了十來年,比起經驗,西蒙的履歷純粹就是個剛入行沒多久的新人,西蒙點點頭,什么時候該擺權威,什么時候應該相信部屬,他很清楚,況且西蒙費勁周章得到了拉米雷斯的效忠,無非也就要他忠心耿耿地出謀劃策身體力行,好讓西蒙解脫回到狙擊支援手的老本行。
不管怎么說,西蒙在游騎兵里學習的是如何開槍殺人,直到裁決日,他也只是個上士,手底下最多時候因為上級陣亡了暫時接管了二三十號人,他始終是白死神,獨來獨往,無影無蹤才是他的習慣。
剛走出鐵骨街,主軸道被清理成大型載具停放場赫然一輛派拉蒙掠奪車,腰間一圈干枯之裙的砍手人敞開著車門,玩弄著手下送來的女人,拉米雷斯剛踏出街角,立馬縮回到陰影處,僅僅這么一下,他便感受到如芒在背的銳利目光。
砍手人昨夜剛覲見了市政府堡壘外,收攏兵力準備一鼓作氣打下芒茲維爾中樞抵抗點的槍火騎士,匯報了白蟾蜍車隊覆滅,槍火騎士并不多么驚訝一向以魯莽激進著稱的白蟾蜍的死,而是非常痛惜他的精銳機步連傷筋動骨,加上西蒙撞毀掩人耳目的M60,槍火騎士有兩輛坦克,三輛步戰車,更多的悍馬白白打了水漂。戰爭騎士要從哈里斯堡總部獲得更多的裝備必須要用真金白銀去換去買,好歹是攻下芒茲維爾能找補回來,不然那只白蟾蜍如果活著,也會第一時間往腦門來一槍,省的被槍火騎士活活拔光滿口牙齒。
于是槍火騎士大手一揮干脆把剩余的白蟾蜍車隊歸納給了砍手人,按說狠撈了一筆,砍手人應該高興才多,然而得知了他最垂涎的M60全部損毀,就連那個疑點重重的車組也一概盡數烤死在了車廂里,砍手人得到了一堆破銅爛鐵,氣急攻心地直接操起砍刀斬了那三個白癡的手臂續了圍裙。
胯下的細皮嫩肉娘們卑躬屈膝地取悅著征服者,無論是城邦、民族、勢力,其中的女人取決于男人的捍衛,一旦男人們死傷殆盡,這個民族就消失了,千百年來,只有勝利者才會繼續保有民族完整。
鐵塔樣的大塊頭進入了砍手人視野,砍手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昨夜在城外那輛M60尾艙上的大漢,剛要遣人去把那光頭巨漢叫來詢問一番,無奈底下的小娘們花樣頻出,砍手人順手解下腰間的干枯手臂,捂住了她的嘴。
“你!把那個大家伙叫來!砍手人要問他話!”
喬納森血脈賁張的肌肉,身高足有八英尺,尋常人等要踮起腳尖才能正常交談,喬納森仰起頭,哼哼地讓傳令兵只看見了兩個鼻毛聳動的大鼻洞,拉米雷斯沖著喬納森使著眼色,光頭大漢實際上機敏得很,一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
砍手人見這頭壯牲口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也熄了繼續詢問的意思,但喬納森這副精壯巨漢,確是人形機槍塔的不二人選,砍手人猛地頂翻胯下娘們,指著這個膚色雪白的女人道:“啊,好一頭壯騾子,我看你既然沒找到長官,跟著砍手人,有肉吃有酒喝,喏,這個女人,給你了!”
拉米雷斯看向西蒙,游騎兵目光嚴峻地打量著聚集在砍手人周圍數十上百個十字軍步兵,尤其是派拉蒙掠奪者上的砍手人親衛,隱隱扣著槍,大有一言不合一聲令下擊斃喬納森的趨勢。
“我們沒選擇了,讓他進去。”西蒙說道,喬納森眼角余光瞥過暗處的隊員手勢,呵呵一撓后腦勺,驚地花容失色的女人連忙苦苦哀求著砍手人不要將她送給這個會活活搞死她的巨人,但比起一個沖鋒陷陣的泰坦,砍手人怎會在意如今芒茲維爾遍地都是的女人?
“屠夫!主人在這兒!”停車場外一列滿載俘虜的車隊停下,一輛拿重卡做底盤,其上疊了一個SUV兩個凱迪拉克車廂的戰車深深印下車轍印,赫然插著血十字、銅牙骷髏頭,但仔細看去,骷髏頭戰旗多了一條斜黑紋,證明此人乃是槍火騎士手下賴以成名的黑旗裝甲兵中的狂人指揮官。
歪戴著船型軍帽的黑旗指揮官跳下怪異的戰車,走到喬納森身邊,錘著他虬結雄武的肱二頭肌,稱贊道:“多強的一頭猛獸!我差點以為我失去了你,來!屠夫!主人來接你了。”
砍手人面色不虞地看著分明是過來砸場子的黑旗指揮官,硬是沒憋出個反對聲來,任由當場被打臉一般帶走了喬納森,一腔怒火全發泄給了胯下的娘們。“小的們!這個女人給你們了!”
西蒙視線移開了野狼般撲上去的十字軍,面色無比凝重,那個黑旗指揮官他認識,就是伏擊督戰隊后,與西蒙草草兩眼招呼過的倫道夫內線,林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