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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瑯蒂娜一看見馬克西米利安,就心慌意亂地抓住他的手去見爺爺,一邊急切地詢問基督山與阿爾貝決斗的事。
年輕人把決斗的經過講給瓦瑯蒂娜聽。知道是那樣的結果,瓦瑯蒂娜的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瓦瑯蒂娜領著年輕人來到爺爺的房間,讓他坐在爺爺的身邊。今天叫馬克西米利安來,是商量爺爺在外面買公寓套間住的事。而瓦瑯蒂娜也非常想住到外面去,她覺得跟爺爺一塊兒住到外面,對身體有好處。她最近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吃東西沒有胃口,她在喝給爺爺喝的一種藥水,一開始的時候只喝一匙,現在已經喝到四匙了。
努瓦基耶一字不漏地聽瓦瑯蒂娜說。
年輕人靜靜地望著瓦瑯蒂娜,她那白皙而沒有光澤的臉,以及漸漸變黃像白蠟的手,都在表明她病了。
聽到瓦瑯蒂娜說藥非常苦,努瓦基耶滿臉疑惑望著她。
“爺爺,是這樣,剛才下樓來您這兒之前,我拿了一杯糖水喝。我只喝了一半,因為覺得味道太苦。”
努瓦基耶頓時臉色發白,示意他有話要說。
瓦瑯蒂娜站起來去找詞典,這時她的雙頰通紅。
“真奇怪,我覺得眼睛花。是太陽照到我眼睛了嗎?”瓦瑯蒂娜樂陶陶地說。
“沒有陽光呀。”年輕人不安地說,再看努瓦基耶的神情,他更慌了,立刻向她跑去。
瓦瑯蒂娜卻不在意,聽到外面有馬車的聲音,知道是唐格拉夫人和她女兒來,瓦瑯蒂娜走了出去。
年輕人借助詞典,與努瓦基耶開始了“對話”。
而這時瓦瑯蒂娜已經和唐格拉夫人及歐仁妮在繼母的房間。唐格拉夫人是來告訴他們,他的女兒近期將與安德拉舉行婚禮。
瓦瑯蒂娜從繼母的房間出來,穿過愛德華的房間,經過自己房間走到爺爺的那座小樓梯口上。她踩著樓梯往下走,還差最后三級,她突然眼前一片模糊,僵硬的腳一下踩空,人
便從樓梯上滾下來。
年輕人在第一時間里沖過去,抱起瓦瑯蒂娜,把她放在一張椅子上。
睜開眼睛的瓦瑯蒂娜,突然變得異常地亢奮,她把她在繼母房間里聽來的話說給他們聽,邊講邊發出怪笑,然而笑著笑著,她突然僵住不動了。努瓦基耶的目光讓年輕人立刻明白,必須馬上喊人來救護。于是他拼命地拉繩鈴叫仆人來。
正在這時候,他們聽到維爾福在他書房大聲問出了什么事。
努瓦基耶鎮靜下來,用目光提醒年輕人躲進套間的小房間里。當他剛躲進去,就聽見走廊里響起維爾福過來的腳步聲。
維爾福疾步走進房間,抱起瓦瑯蒂娜,高聲喊人去大夫家。不過他馬上決定自己去大夫家,有些話只能由他跟大夫說。
與此同時,馬克西米利安從另一扇門沖了出去。瓦瑯蒂娜的癥狀與巴魯瓦臨死前的癥狀一模一樣,只是輕一些。他這是跑去叫基督山伯爵,伯爵也許能救救瓦瑯蒂娜。
這時,維爾福坐著出租馬車,來到大夫阿弗里尼家。
大夫看見維爾福驚慌失措的樣子,臉上露出一副“我早就給您打過招呼了”的表情,然后慢條斯理地問:“您家里現在要死的是誰?”
維爾福說出瓦瑯蒂娜的名字,大夫沉痛地喊道:“您女兒?”大夫曾懷疑過瓦瑯蒂娜是兇手。
救人要緊,大夫匆匆跟維爾福來到外面,坐上維爾福來的那輛馬車疾駛而去。
而此刻,馬克西米利安來到了基督山伯爵的家里。
年輕人開始向伯爵講他來的目的。他由那一次他在維爾福家后花園講起,那天正是圣梅朗夫人去世的那個晚上。他聽到維爾福同大夫談關于圣梅朗先生以及夫人突然去世的事,大夫認為這是投毒事件。死神第三次來到這家,現在死神第四次來了。而這一次,他不能不管的……
盡管年輕人在講敘中沒有提具體的人名,但基督山還是猜出是維爾福家。這時馬克西米利安索性說他愛的人正是
維爾福的女兒瓦瑯蒂娜。
“我愛她愛得發瘋發狂,為了她,我寧愿獻出我滿腔熱血!我懇求您告訴我,我怎樣才能救她?”
基督山一聲狂吼:“可悲呀!你竟然愛上瓦瑯蒂娜!你竟然愛上這個可惡家族的女兒!”
年輕人從沒有見過伯爵這樣,他不由驚恐地后退了一步。
狂吼之后的基督山,一時間閉上眼睛。他不能無視年輕人的愛,對那位瓦瑯蒂娜更不能報以仇視與幸災樂禍。
年輕人悲哀地呻吟著,那一聲聲撞擊著伯爵的心靈。
伯爵要求年輕人平靜地回家,等他的消息。
年輕人不能不接受伯爵的安排,他同伯爵握手告別。
這時候,維爾福和大夫正快速趕往圣奧諾雷。他們進樓的時候,瓦瑯蒂娜還沒有蘇醒過來。
大夫馬上細致地為病人檢查。
維爾福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夫的目光和嘴唇,等待檢查的結果。
努瓦基耶白著臉,急切的目光隨著大夫的動作而不停地移動著。
大夫吁了一口氣,不慌不忙地說:“她依然活著!”
大夫與努瓦基耶的目光相遇,但見老人眼中閃出一種意味深長的喜悅,大夫心中不禁為之一震。在瓦瑯蒂娜被維爾福夫人吩咐仆人抬到床上的間隙,大夫和老人用眼神“交談”。于是,大夫明白了這些問題:之前的三起死亡事件都是人為的投毒造成的,當初害死巴魯瓦的兇手本想害死老人,現在兇手又想害死瓦瑯蒂娜,但毒藥對她不起作用,因為老人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而且知道給他喝的藥水里就有毒,于是通過讓瓦瑯蒂娜喝給老人的藥水,并逐漸加大藥量,讓她慢慢適應這種毒藥。
老人非凡的智慧,挽救了瓦瑯蒂娜的生命。
就在大夫由維爾福陪著,上樓去瓦瑯蒂娜房間的時候,一位舉止莊重,談吐從容、鎮定的意大利教士租用了與維爾福府邸相鄰的那幢房子。這個意大利人的名字叫吉亞利莫·布佐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