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宛見南宮澤正在看書,便上前行禮道:“宛兒見過王爺,王爺安福。”
南宮澤聽此便起身,放下手中的書卷,扶起穆宛道:“不知宛兒今日來找本王是爲何事?”
“王爺,宛兒在煙雨閣有人來消息說見到王妃在集市上被劫持,宛兒不敢妄加定論,便找到王爺告知,以便王爺拿主意。”
似是受了當頭棒喝一般,南宮澤急忙問道:“宛兒消息可當真?王妃又怎會那般早的出府?”
“宛兒也不確切,所以才急著來告知王爺,若是姐姐遭遇不測,宛兒也是心傷的。”
“宛兒就是這般善良。你是聽何人說的消息?”
“那人已在外候著了,王爺可還見?”
“嗯,既在外,就讓他進來說說具體情形,本王也好決策。”南宮澤對著穆宛道。
而後那男子就在順子之後走進了書房。
“奴才見過王爺,王爺安福。”
“把你見到的情形一一告知本王。”南宮澤命令道。
“是。小人今日一早便同家兄出去採購。不料在集市上見到一男子劫持王妃。家兄便讓小人前來告知,家兄則會跟在王妃身後,沿途做下標記。王爺只需沿著標記便可救下王妃。”
“你又怎會告知宛妃?”南宮澤疑問道。
“小人原受過王妃照拂,又佩服當日王妃進朝堂替王爺辯解的豪情。見此情景故然相救。無奈小人只識得宛妃身邊婢女松子,便告知。”那男子答道。句句在理。不惹得人絲毫的懷疑。
“你便隨本王沿途去救王妃。若是真如你所言,必會有你的好處。”
“是。謝王爺。”
南宮澤邁步欲離開書房,而後對著穆宛道:“倒是辛苦了宛兒跑著一趟。宛兒先回煙雨閣休息。待本王回來後再去陪宛兒。”
“嗯。”穆宛在南宮澤的話語後,優雅地向著南宮澤行了一禮,嘴角那一絲隱隱的壞笑轉瞬即逝,似是欣喜自己心願的達成。
河流處,敖洛恆騎著馬帶著若蕓到來。敖洛恆先是下馬,而後抱住若蕓下了馬,二人再次來到那條河流,只是此時的心情全然不一樣。
“蕓兒,這條河藏了我們多少的記憶,你,還都記得嗎?”敖洛恆望著面前的流水道。
“奕凌,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若蕓不理會敖洛恆
的話語,直接問道。
“以前,我與你在此談情,談論詩賦,談論理想,談論未來。那次,我又與你在這河邊斷了彼此的情。而這次,……”敖洛恆也是不理會若蕓的問話,自顧自的回答。
惆悵的語言在彼此的耳畔迴響,滲進心裡,一點一點,逐漸深入。
“凌,我就不明白,你有什麼是瞞著我的?我於你,又是什麼?那日我明明見到你臉上的刀疤,而今,怎麼就這般沒了?你知曉我是從不懷疑你的。現今,你讓我怎麼不懷疑?”若蕓望著敖洛恆的背影道。
敖洛恆轉身,深切地望著若蕓道:“蕓兒,我知曉你現在是滿肚子的疑問,我也知曉你不像往日那般信任我。可蕓兒你知道,我現在已是北漠王子。我便要爲北漠考慮,如此解釋,你能原諒我嗎?”
“一切爲了你的北漠?呵,如此也是不願告知我了。”若蕓在心裡暗想。
而後自嘲道:“爲了你的北漠?你現今不似昔日那般信我,又爲何讓我那般信你?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在北漠?”
看著若蕓那絕望的神情,敖洛恆道:“是,我是北漠的王子。全然沒有認親那一說,是我騙了你。”
“那你的刀疤,亦是裝的?”若蕓繼續追問道。
敖洛恆不知怎麼回答,愣了一會,而後道:“是,那刀疤是我貼上的。”
聞此,若蕓身子不覺向後退了退。若是這樣,倒真是不知他有什麼還是真話。真是不知自己與他的那一段時光是不是錯付了。
“王子現下可以告知若蕓事情的真相嗎?也可讓若蕓落個明白。”若蕓傷心道。
雙眸的淚水打轉。美好的回憶原來也是欺瞞。想來也真是可笑。
“蕓兒……”敖洛恆邁步來到若蕓身邊,方想拉起若蕓的雙手,不料若蕓雙手收縮,躲避著敖洛恆。心,竟是那般痛楚。
“時至今日,再瞞你也無用。我不求你原諒,只願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切勿把我造的痛楚強加在自己的身上。”敖洛恆深情道。
若蕓並不理會敖洛恆。究竟他是做了多少自己不知曉的事情?欺瞞得那麼久,如今卻發現事實竟是那般此人心扉。多想逃離,不去理會。
“我本是那北漠的王子。北漠雖地大,但遠不如南國富饒。我便從小勵志要讓國民過上幸福的生活。直到那日,
南國的千丞相來到北漠,與我父王交談,若是成功便會割一土地給我北漠。”
“我爹?交談的條件是什麼?”若蕓一臉疑惑道。
“條件就是,就是讓丞相府的大小姐愛上我。”敖洛恆支支吾吾道。
只這一句,便把若蕓打到了地獄,心內的痛楚,愈發濃厚。原來先前付出的一片真心也是枉然。
“所以,所以王子一直是在利用若蕓?爹爹又何須這般費力,若菲的太子妃當真是太不容易了。”若蕓似有些絕望道。自己也是早已泣不成聲,話語中全然沒有了力氣。
“蕓兒,我確是有意接近你的,可你知道嗎,我斷沒發現你是那般素淨的人,你心志那般高。我知曉自己漸漸被你佔據了身心。我以爲自己可以應付那感情。可是當我見到你出嫁上著花轎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把自己想得太強了。把對你的感情想得太弱了。蕓兒,我是真的放不下你了。”見若蕓的面部表情,敖洛恆辯解道。
“這麼說,爹爹是早已知曉軒王要娶丞相女兒爲妃的消息了?而你,就是爲了那塊地這樣對我?原來,原來當時的情感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你又如何知曉我心中的痛楚?爲何還在我面前說著你的痛楚?”若蕓憤恨道。
自己傷的那麼深,曾經以爲的知己,曾經以爲的唯一,原來都是假的。只是自己始終是那一枚棋子。下棋的人那麼多。全然不顧及棋子的感受,隨心所欲,只爲自己的勝利。可自己又是多麼可笑。竟然曾經一度付出了真心,還爲那份情,不再釋然?想來又是何必呢?
“蕓兒,我知道自己不該在你面前說我的痛楚,我也知道你受的傷害是有多深。可蕓兒你知道嗎?我回去後日夜放不下你,纔想著來到南國見你一面。我多想博取你的同情心,讓你和我一起回北漠,我多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
“博取同情心?我的同情心你博取的還少嗎?你可知道我一直以爲自己害了你,辜負了你,我一直放不過自己。又有多少人勸我釋懷,可我一想到你,我就不能。而今,你還要博取我的同情心,你是不是想讓我活不了啊?”
“蕓兒,我真的錯了,蕓兒,你不要傷心,好不好?”
若蕓還在哭泣,淚水就似那斷線的珍珠,顆顆滴落,隨著臉頰滑落,滴落,迷霧遮住的雙眸愈發模糊,看不見眼前的景象,亦是分不清真與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