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再不知曉該說些什麼話語來安慰嫣兒的,良久,終是從自己的嘴角中蹦出了幾個字眼。
“對不起。”敖洛恆對嫣兒道。
這種平靜的抱歉還是第一次,相互之間再沒有往日那般的親暱,似乎是有一道鴻溝在二人之間相隔,無法跨越。
不想再做什麼解釋,亦不想在此時尷尬的局面面對彼此,嫣兒便道:“現下嫣兒要休息了。恆哥哥你還是早些去用膳吧。”
便是用著另一種方是趕走敖洛恆吧。
亦是不言語,只是提起步伐,靜靜離去,連聲道別之話都沒有。
彼此的氣氛早已發生變化,只是不曾發覺才致使現下這般爆發。
“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我要的簡單到只是你的心。”望著敖洛恆離去的背影,嫣兒默默道。
聲音小到只能自己聽得見。
許是明明知曉自己的話語只是一種夢吧,便只讓自己做這夢便好。
一連幾日,嫣兒都爲和敖洛恆同用膳。就算只是見到了面。也只是問下好便離去。
那感覺讓敖洛恆心中十分難過。
曾經那般可愛單純的人現下竟是變得這般冷漠。更是沒想到嫣兒冷漠起來比若蕓更是冷。
果真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長大了不成?
幾次,自己想停下腳步與嫣兒多說幾句話,不料嫣兒都是早早離去,連個說話的幾乎都不給敖洛恆。
便只得抑制自己的心中的想法,離去。
雖說若蕓用莫藍玉的身份進宮有些日子了。但南宮澤未曾留宿過。白日裡時常和若蕓在一起,但天色一晚便離去。許是心中有個定時鐘一般時刻警告著。
這日,若蕓亦是早早起身,倒沒想到還是在睜開眼的瞬間見到了南宮澤的面容。
“聖上今日還是這般早的前來。”若蕓半瞇著雙眼道。
見若蕓那般睡意未消的姿容,南宮澤心中更是憐愛。
便撫摸若蕓的臉頰,道:“早朝下的早了今日。你若還未睡醒便睡去。這天氣也是冷的了。”
“現下已然睡醒了。容藍玉更下衣。”
南宮澤亦是奇怪。若蕓每每言說這句話
時,他都會自行迴避,如今倒是自覺了那麼多!
獨坐在梳妝檯前,任身後的婢女爲之裝扮。
倒未曾想在描眉之時南宮澤前來到若蕓身前,支開那婢女,拿起妝臺上的一支眉筆,在手中玩弄。
“莫不是聖上也是想有那女子的妝容爲自己描眉?”若蕓見南宮澤那姿勢打趣道。
聞此,南宮澤亦是笑笑,而後道:“朕乃是一國之君,怎會著迷這等小女子的裝扮。今日拿起這眉筆,只願爲你畫眉。”
只願爲你畫眉。不得不說這言語是讓若蕓感動的。
還未經若蕓反應,那眉筆已在若蕓的柳葉眉上相點化。
專注的神情,曖昧的姿勢,肌膚觸動的瞬間似是在心中泛起了小小漣漪。但還不曾能打動若蕓,令她忘記過往的所有。
羽睫微翹,定睛看著面前的南宮澤。此時,真是認真的神容!
畫好眉後,南宮澤先是自己欣賞一番,而後對若蕓道:“瞧瞧,朕的功力怎樣?”
順著南宮澤讓開的一道光影,看向鏡中的女子。確是畫的很好的眉。
“後宮女子這般多,聖上定是每日都前去畫眉,纔是落得今日這般好的功力!”若蕓邊看著鏡中的自己邊道。
“後宮女子再多,也不是每個人朕都會畫的。”
“那聖上可是給了幾人畫過的?”
“除了皇后便是你。”
除了皇后便是你?那麼,自己離去的這些日子,他同那些妃子又是怎麼回事?如果心中果真只裝得下自己,那爲何又再次充斥後宮?
爲何又整日在那些妃子中相互纏綿?
若蕓先是愣了一下,眸光中明顯閃爍過一道光。但轉瞬即逝。
轉而俏皮道:“聖上對皇后娘年原是這般深情!倒是讓藍玉心生妒忌。”
南宮澤把若蕓的表情盡收在眼底,爲何到現在還玩這般的把戲?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且不說這些事了。今日朕已然宣你的父親進宮了。便封爲二品官員,如何?”南宮澤轉移話題道。
“父親已然來了?不知現下身在何處?”聽聞南宮澤的話語後,若蕓激動地起身對南宮澤道。
“朕知曉你思父心切。只是你方進宮幾日,不宜見面。待日後得空朕再宣他進宮與你相見。”
心中自是知曉進宮不久的女子不能與親人見面。以前自己同南宮澤從王府中進入到皇宮中。
那是自己所謂的家人也是可見可不見的。不過就時常同月兒見面聊天罷了。
可現今自己確是把長老當做自己的父親,如今知曉他進宮,心中自是想見。便只能碰碰運氣同南宮澤言說。
“嗯。”若蕓似有些許的失望道。
失落的神情在南宮澤見來亦是觸動自己的心。未曾想到面前的人的失望竟會讓自己的心中這般不是滋味。
若是可以的話,真是希望自己能立即命令順子前去宣莫言進宮與若蕓相見。
此時,你既已來到身邊,便拋棄過往,任你心中所想,一切依你爲主!
“聖上,藍玉有一請求,不知聖上可否應允?”忽而,若蕓對南宮澤道。
正是在懊惱自己未曾讓若蕓同長老相見而使得她心中傷感,現下聽聞若蕓這般言說,心中自是欣喜,便道:“你且直說。”
“父親的院子中一直都住著貧窮的人。尤其是那些孩童。現下都應到了上學的年紀,可都全然在院子中呆著。不知聖上可否爲那些孩童造一間書屋再請些先生前去相教。”
本來還是以爲若蕓言說應該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倒沒想到竟是這般簡單。南宮澤以前也是辦了一間書屋讓那些孩子前去學習。如今再辦一間也是容易的很。
“自是可以。南國孩童都應前去學堂。朕即可便命順子前去宣旨。你只需安心便好。”
又想試探下若蕓此時的心中所想,便道:“朕亦是辦了一個書屋,皇后在世時,朕亦是引她同去了一回。”
只是言說了幾句,便引出了若蕓深藏在心中的記憶。
自己確是同南宮澤前去一見書屋。也與那些孩童玩的十分開心。只是現下你言說這種話語,是有什麼意圖?莫不是你心中已然有所懷疑了?
纔是被自己的想法驚嚇。再想想自己進宮幾日,南宮澤只要一有時間便會扯到他與若蕓以前的生活,莫不是真的有所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