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錦瑟的面色也慢慢變得紅潤,雙脣也有了些許顏色,已經完全放心的宴鈞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他想要拿一旁的毛巾幫白錦瑟擦一下額頭的汗漬,卻不料他腳步剛擡起來,就眼前一黑,然後不可控制的倒在地上了。
正站在他身旁的宴塵被嚇了一跳,然後將宴鈞的身子攙了起來,緊張地拍打著他的肩膀問道:“鈞兒,鈞兒,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剛剛爲白錦瑟扎完針的大夫看到宴鈞昏倒了,急忙上前爲他把了把脈,然後驚愕地看著宴塵問道:“他也被毒蛇咬了?”
聞言,宴塵苦澀一笑,道:“沒有,他沒有被毒蛇咬到,只不過他幫我弟妹吸了毒。”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怪不得了。”大夫捋了捋鬍鬚,點頭道:“那你先把你弟弟扶到那邊的椅子上躺下,他中的毒並不深,我等會兒給他服一枚藥丸他就會醒來了。”
“哎……謝謝大夫,謝謝大夫!”宴塵面上一喜,真誠地點頭道謝,然後他按照大夫的要求將宴鈞的身子扶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掌,看了眼牀上仍未甦醒的白錦瑟,又低頭看了一眼剛剛昏迷的宴鈞,咬了咬牙,面上十分複雜。
鈞兒啊鈞兒,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啊,不然哥哥我可是會內疚一輩子的啊,還有錦瑟,你也千萬不要有事纔好啊。宴塵在心裡複雜的想著,臉上也滿是緊張和擔心。
白錦瑟昏迷期間,得知消息後的宴相和宴夫人也聞訊趕來了,雖然宴夫人還是看白錦瑟不怎麼順眼,但是見她這麼一副虛弱的樣子,倒也橫生出了幾分憐惜感,宴相和宴夫人再三吩咐下人們一定要好好照顧白錦瑟,然後便相繼出去了。
抒夕和老嫗更是極其的擔心自家小姐的傷勢,一邊手腳不停地在牀邊照顧著昏迷不醒的白錦瑟,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祈禱小姐快快醒過來,祈禱小姐快點好起來,不要再這麼一直昏迷下去了。
而醒來後的尚初晴也來到了白錦瑟的房間看望她,得知那一棵僅有的藥草被他們兩個餵給了自己,尚初晴頓時感動的無以復加,心中不僅對宴鈞十分感激,也十分感動宴塵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而看到躺在牀上仍然昏迷不醒的白錦瑟,尚初晴的心裡除了擔心和緊張,還有些許的自責和內疚。
如果不是她非要白錦瑟陪著自己去河邊洗臉,或許她們兩個就不會被毒蛇咬到了,而白錦瑟也就不會到現在還昏迷著了,可是現在再自責,再內疚又有什麼用呢?尚初晴
嘆了口氣,心中暗暗下了決定,等到白錦瑟醒過來了,她一定要加倍的對她好!因爲她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裡,是用白錦瑟的身體健康來換的!
而且,白錦瑟在那麼危機的情況下,還能不假思索的出手相救,對於這一點,尚初晴真是越想越感動,心裡也對白錦瑟的美好品質越來越佩服。如果換作她看見白錦瑟被毒蛇咬到了,沒被嚇暈就夠好得了,哪裡還有那個膽子在第一時間衝上去救她?
所以,將心比心之下,尚初晴更加感激白錦瑟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更加佩服她,打心眼兒裡崇敬她。
夜間時分,白錦瑟終於醒來了。
一直守候在白錦瑟牀邊的宴鈞高興地急忙站起身子,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激動地道:“錦瑟!錦瑟!你終於醒了!”
聽到宴鈞的聲音,白錦瑟扭過頭,看到是他,衝著他揚脣一笑,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宴鈞見狀,十分有眼色的將她扶起來,讓她舒服地躺在枕頭上。
“我睡了多久?”白錦瑟坐好之後,擡頭問道。
宴鈞低頭想了想,隨即答道:“錦瑟,你已經睡了差不多一天了。”
似乎看到了他眼底下的烏青,白錦瑟訝異道:“夫君,難道你一整天都守在這裡了?”
宴鈞溫柔的衝著她笑了笑,點頭道:“是啊。”
白錦瑟面色複雜的抿了抿脣,隨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龐,嘆氣道:“夫君,你真傻。”
宴鈞搖了搖頭,認真地道:“錦瑟,我不傻。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因爲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夫人。”
白錦瑟感動地看著他,隨即翻身,想要下牀。可是她這一動,卻感覺到肩膀上傳來鑽心般的疼痛。
“嘶……”白錦瑟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
宴鈞急忙扶住了她的身子,心疼地道:“別動,錦瑟,你肩膀上還有傷,你想幹什麼,告訴我,我幫你。”
白錦瑟順從的又重新躺好,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下去走走。”
宴鈞滿臉心疼的望著她,輕聲地勸道:“錦瑟,大夫臨走前交待了,你現在太虛弱了,還不能下牀走動,等到明天,你肩膀上的傷口差不多結痂的時候你纔可以下牀,知道了嗎?”
聞言,白錦瑟也不再亂動,聽話的點了點頭,道:“恩,我知道了,夫君。”
宴鈞勾脣笑了笑,隨即擡起頭,輕
手輕腳的幫白錦瑟梳理一下額頭散落的碎髮,然後衝著她溫柔一笑。
白錦瑟也回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兩個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氣氛一時溫馨到了極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宴鈞緩緩地伸出手,將白錦瑟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摟在懷裡,哽咽著道:“錦瑟,你知道嗎?我剛纔真的好怕,好怕……我好怕你一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白錦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輕輕地摟著他的腰肢,好笑地道:“傻瓜,你幹嘛要自己嚇自己。”
“不是,我只是腦海中突然閃了一下那個念頭,然後我就害怕的不得了了。”宴鈞接著解釋道,臉上還帶著鬆了一口氣後的愜意。
白錦瑟頓時哭笑不得,無奈的道:“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就不要再說這些了。”
“恩,好。”宴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乖乖地不再提這些事情了。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然後就熄燈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宴塵和尚初晴前來探望白錦瑟,見她已經醒了,尚初晴立馬開心的撲在白錦瑟的懷裡,驚喜地道:“錦瑟,你終於醒過來了!”
“呵呵……是啊,初晴,你也沒事吧?”白錦瑟輕輕的摟著她,臉上帶著開心地笑容。
聞言,尚初晴猛地又擡起頭,委屈的看著白錦瑟,道:“錦瑟,我沒什麼事嗎,倒是你,你真的快要嚇死我了,你昨天一整天都沒能醒過來,我……我真的快要被你給嚇死了!”
“呵呵……對不起了,初晴,都是我不好,你別難過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嗯?”白錦瑟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的勸慰道。
聽到她的道歉,尚初晴立馬急了,搖頭道:“不是的,錦瑟,你不應該對我說對不起,是我應該跟你說對不起纔對!錦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去河邊洗臉,咱們兩個就不會遇到那條毒蛇了!錦瑟,都是我害你受傷的!你快罵我吧!”
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白錦瑟忍不住笑出了聲,“傻丫頭,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我怎麼能怪你呢?去河邊洗臉是我們兩個人的意思,怎麼是你非要去的呢?再說了,遇不遇到毒蛇與我們去不去河邊是沒有一定關係的,就算我們沒去河邊,也有可能會遇到那條毒蛇的,所以說啊,初晴,你千萬不要再自責了,這些都跟你沒關係的,知道嗎?”
尚初晴聽的感動極了,不禁哽咽道:“錦瑟,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