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出得那片林子,就是一大片廣闊的沼澤,這一片林,一片沼澤,也算得是橫斷山的一處奇景了。
他們來的大環谷在橫斷山只是萬中之一,這里也只有初級精怪出現,高階修士不會往這里來,畢竟大環谷只是出產龍血參這類靈參,而且隨著修真之人越來越多,靈藥的越來越貧乏,年份大一些的更是不多見。
只見這片沼澤里面無數的地方,都是積水、濃泥,上面不時冒幾個泡泡,散發出一些淡淡的沼氣,并伴隨著一陣陣的惡臭,而一些裸露的濕地上面則長著一些雜草,他們要找的靈參就在這里面生長。
虞淮安隨手甩出一道紅光,將一只沼澤鼠擊倒在地,又將沼澤鼠凌空抓來看看后,才又將其甩飛出去,沼澤鼠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出數十丈遠才降落在一片較大的濕草地上。虞淮安在其落地的瞬間施了一道法訣,將其身體定了一下,降緩了其下落速度,那只沼澤鼠落地之時受痛,立即醒了過來,驚慌地四處一看,就往一片雜草中鉆去,但就在這時,一邊“嗖”地劃過一道紅色的殘影,將那只沼澤鼠咬在口中,往沼澤里射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師兄,你看清楚沒,剛才的是什么怪物?”成云帆一邊問道,心里卻是一邊慚愧,居然不識得那是什么精怪。
“這是紅芒蛇,性格急燥,喜食毒草,成年者長有一尺,體表通紅,成年后游走猶如一片紅芒,速度奇快,皮質堅硬,能噴射毒牙,中者無救。”虞淮安解釋道。
難怪沼澤鼠剛剛落地,這蛇就竄了出來,與其性格倒也相附。天下萬物,相生相克,真是造化之奇。
成云帆正想問虞淮安是否要御劍而行,但抬頭看了一下空中,只見遠處的天空不時有一些火紅色的鳥飛過,那些飛鳥身材宛若烏鴉,尾巴上面的尾羽卻很是奇特,雖然只有了了三五根,卻有一尺來長,而此鳥最奇特的是只有一只足,在飛行之時,那只足與尾羽并行往后延伸,也有一尺來長,成云帆還是猶豫了一下,道:“師兄,你看天空那些鳥?”
虞淮安道:“那是單足火烏,成年后為二階妖獸,此鳥天生火體,善吐火球,威力奇大,喜食蛇蟲,與紅芒蛇天生相克,所以有紅芒蛇生長的地方,必有此鳥存在。這里能生長這么多火屬性的靈獸,真是奇怪。”
“想必是和那山外大片的赤桑樹有關,據說赤桑乃神木扶桑苗裔。而扶桑神木,又是三足金烏這太陽精靈棲息地,因此火屬性強烈。”虞淮安自問自答。
成云帆暗道失策,自己根本都沒有充分準備就來此處,不了解這里的情況,看來以后做事要深思熟慮,不能莽撞而行。但心思活泛是否能抓到一些單足火烏,取其精血,修習金烏淬體術,但看那飛禽已是二階妖獸,等同練氣后期修為,并非那么容易捉到。
虞淮安又從儲物袋里取出兩片巴掌大小的小舟,將其中的一片遞過來,道:“師弟,這是水行舟,我專門定做的低品法器,只要注入靈力,踩在腳下,隨心驅使,可大可小,專門為行于沼澤水地使用。”
說著虞淮安就往水行舟中注入靈力,果然如其所說,巴掌大小的水行舟轉眼化為三尺來長,被踩在腳下,往沼澤之中飛速劃去,偶爾有一只紅線影蛇飛來,要么被虞淮安直接甩掉,要么被虞淮安的飛劍直接刺中,在空中爆出一團血花,消失不見。
在沼澤邊沿劃了一個數十丈方圓數的大圈,又回轉過來。收起法器后,虞淮安道:“師弟可以使行一下,這舟也不是什么貴重之物,就送與你!”
成云帆道了謝,然后學著虞淮安的樣子,往沼澤劃去,才不過劃了兩圈,就掌握了其技巧,果然很方便。
虞淮安看到成云帆熟悉操控水行舟之后,又道:“火烏一般不主動攻擊人類,但它們非常記仇,除非我們首先攻擊它,所以不遇到特殊情況,盡量不要觸碰它們。”
這話說得成云帆徹底打消捉殺單足烏獲取精血的想法。
隨后,以虞淮安為首,兩人快速地往沼澤深處行去,兩人屏息著全身氣息,仿佛兩個只能移動的死物,轉眼之間,已經深入沼澤地兩三里的深度。
兩人同時看到一塊濕地上有一小片深紅色雜草,遂相視一笑,暗道運氣不錯,水行舟同時靠近那片濕地的邊沿停了下來,果然那片數米大小的紅色雜草之間,有一棵只長著數片小葉的淡紅色植物,與其邊上的淡紅色雜草、蘚蕨夾雜在一起,如若不細看,根本分辯不出來。
“運氣不錯,這棵龍血參最少有五六十年份吧!師兄動手,我來為你護法。”成云帆一邊說,一邊看向那棵龍血參的葉莖,超過五十年的龍血參,是為十二葉,其果青色。而對成云帆來說,誰來采集,都一樣,反正收益提前已經定好。
虞淮安可能早已渴望得到這種龍血參,所以聽到成云帆此說,倒也不推辭,先往周遭掃了一遍,就往那棵龍血參走去。但還有數十米距離,就有一只渾身通紅色的怪蟾竄了出來,蹲在那棵龍血參面前,盯著虞淮安,喉嚨里發出“咕咕”的怪叫。果然如其所說,有靈草的地方均有精怪把守,雖然這只不過是一枚剛過五十年份的龍血參,
虞淮安看到那只怪蟾,暗呼了一聲倒霉,這種蟾是火云蟾,體堅如鐵,善使火系初階法術火漿柱,所發火柱能破修士的靈氣護體,并伴隨毒氣,讓人很是忌禪。
看到虞淮安走了過來,那只離虞淮安只有數十丈遠近,伴隨著“咕咕”的怪叫聲,一口赤紅色火柱噴了過來,速度急迅,這就是所謂的牲畜本質。
好在兩人早有戒備,虞淮安早已一個輕身術,飄在空中往后退開,而成云帆則取出那枚詹夢達所贈的金烏環,嘴里默念口訣,金烏環在空中疾速變大,往那只臉盆大小的火云蟾套去。
成云帆怕動靜太大,連帶龍血參也砸壞了,所以只用了一個套字訣,可能龍血參也是這只火云蟾看顧的,猶如寶貝一樣,也就和成云帆抱了一樣的心思,不退反進,直接往空中的金烏環迎來,但聽一陣金鳴之聲閃過,火云蟾被砸的向后落去,而金烏環則轉著金光倒了回來,直退到成云帆的眼前,卻被成云帆的一張定身符,定在空中,閃成烏光,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金烏環不愧為極品法器,雖然成云帆操練不熟的緣故,加之沒敢用力,那只火云蟾仍被砸的暈頭轉向,
這時卻又是一陣怪鳴,從一處雜草中跳出一只巨蟾,和先前的火云蟾長的一模一樣,個頭卻成云帆些,卻是一只母蟾。母蟾同樣在空中噴出一股毒柱往成云帆射來,但剛剛退后的虞淮安卻瞬間將飛劍祭出,在空中閃過一道火熱的紅芒,將那些毒液擊射開來。
好在這里只是橫斷山的邊沿地帶,生長的精怪多是一些一二階妖獸,而這二只火云蟾看來不過剛剛進階為二階妖獸不久,只能單一地發射火柱,頓時被成云帆與虞淮安一人一只,逼得連連后退。
但這兩只火云蟾卻也學聰明了,居然仗著堅硬的體表一邊敵擋二人的攻擊,一邊不停地噴射的毒柱,那些毒柱像一棵棵炮彈似地,接連在空中爆裂,形成一片片的彩霧。
兩人驅使著輕身術,身形在周圍的雜草上一粘既過,不時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飛劍與金環一紅一黃,發出陣陣轟鳴與撞擊聲。
這就是低階修士的戰斗,高階修士往往一招一式間就有毀天滅地之功,而低階修士只能依靠自身有限的靈力,驅使低階的法器,被局限在一偶之地,而且戰斗往往充滿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損落于此。
轉眼之間,兩只火云蟾被逼的連連后退,逐漸不敵起來,虞淮安的修為本就不如成云帆,還好對手是母蟾,不一會兒鋒利的飛劍就刺中母蟾,將其腹部劃出一道巨大的創口,母蟾發出一陣悲鳴,往一邊落去,而先前稍大的那只公蟾,眼看母蟾被創,口中連連悲鳴一聲,不顧成云帆打來的金烏環,突然往那棵龍血參跳去,似相毀掉此物,以圍趙救魏之法,解母蟾之危。
但成云帆如何能讓其得逞,趁火云蟾飛起的瞬間,成云帆口中道了一聲“套”,金烏環散出一片亮光,從空中轉了一個彎,往火云蟾砸去,鐵環由大變小,將火云蟾牢牢套進里面。
金烏環在將火云蟾套著的剎那頓了一頓,然后帶著那只火云蟾往空中斜飛而去,飛了數十米遠的距離,成云帆口中道了一聲“收”,只見金烏環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往小處縮,將里面的火云蟾居中撕分開來,火云蟾被夾的雙眼突出,然后發出一聲“呯”地巨響,在空中爆裂開來,化為一片血霧,四散開去。
成云帆又道了一聲“收”,金烏環轉眼化為巴掌大小,被成云帆收了起來。而此時的虞淮安早已結束了戰斗,在邊上看著他,看到成云帆收了法器,道:“師弟好本事。”然后將那珠龍血參小心翼翼地采集下來裝進一個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