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棉微微皺眉:“顧小姐,本殿下提醒你一句,當初宋夕顏當街辱罵三嫂這件事情,不知你可記得?你若是擔不起那一百五十大板,嘴皮子上還是收斂一些為好。若是我三哥怒起來,說不定你背后那個令你覺得富貴的顧府都保不住哦。”
蘇恒醒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三哥,三嫂今日可贏了一大筆錢,你難道不打算請個客嗎?這些錢里面小弟可貢獻了一筆啊。”五殿下蘇懷宋支著側臉,笑意盈盈。
蘇恒醒握著顧空梨的手,挑了挑眉:“地方隨便你們挑,一會讓他們拿著帳單來三王府報帳。”
“既然都玩得差不多了,本宮就先回去了。”蘇政華見沒有什么戲可看了,便也準備轍了。
蘇木棉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骰子,待人走了之后微微用力便將篩子捏碎了,篩子里面放了些東西。
蘇木棉掃了眼一臉尷尬的顧大小姐,扔下骰子便走了。
怎么說呢,顧大小姐大約也算是賠了夫人折了兵。
顧空梨與蘇恒醒上了馬車,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恒醒把玩著顧空梨的手,放近嘴邊啃了啃:“阿梨是什么時候學會賭術的?”
顧空梨看了眼窗外,朝蘇恒醒挑了挑眉:“我會的可多了,王爺可以慢慢發掘。”
“哦?比如說?”蘇恒醒倚著馬車,神態慵懶得像只小貓兒一樣。
顧空梨懶得告訴他,只讓駕馬車的谷雨去一品閣。
“那些錢你打算怎么用?”整個王府的錢都翻了一翻啊這是,其實這么多年來,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不說皇帝三不五時的送些東西,光是王府那些地,就賺了不少。如今一番,直逼天下首富啊這是!!
“本王聽說西鳳邊境有異動,或許過些時日就該有戰事起了。或許這銀子用在這個地方,恰好,不過,你若是有旁的想法,那就再行計劃。”蘇恒醒瞧著窗外一家一家亮起的燈盞,眸子里泛著溫暖的笑意,大約萬家燈火的時候有一個心愛的人陪在身邊,才算是人間第一痛快事吧。
“我么?我你不用管,王府里不是還有錢嗎?那一批醫用器具應該做好了吧?”
“好了,收在王府書房里,你若是得空便去瞧瞧。”蘇恒醒去看過,都是一些零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
馬車緩緩停下。蘇恒醒牽著她的手從馬車里走了出來,那華貴精美的馬車立即引起了無數人投來的目光,蘇恒醒笑道:“這一品閣的廚房乃北奧城之極,你若是喜歡本王就讓谷雨挖回三王府去。”
“我先嘗嘗…”
兩個人直接上了頂層,令顧空梨覺得奇怪的是,這一品閣里面竟然有壽司這種東西!
而且專門有人在做,雖然衣飾穿的都是漢服,但是顧空梨怎么看都覺得別扭。
蘇恒醒瞧著那生魚片微微凝眉:“不喜歡就不要吃這個,北奧皇城并不近海,你若是喜歡,下次我帶你去南海那邊去吃。”
“好。”
顧空梨點的菜不多,上的也只是幾道經典的菜式,用完飯天
已經深了。
推開秋風蕭瑟的窗還能瞧見北奧皇城外那萬家燈火人來人往的景致,雖然不比現代的車水馬龍,但是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溫馨。
“阿梨,跟我去一個地方。”
蘇恒醒扣著她的手,自屋頂輕輕一躍,朝著皇宮疾奔而去。
顧空梨這輕功倒是不錯,雖然腳步偶有錯亂,但是很快又能夠調整過來。
于是便跟著蘇恒醒一路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皇宮。
顧空梨與蘇恒醒躲在暗處,瞪著這一隊御林軍從眼前走過,她小聲問:“皇宮你不是來去自由嗎?怎么還要偷偷的來?”
蘇恒醒捂著她的嘴,看人走了之后牽著她的手迅速朝著皇帝的寢宮奔去,皇帝還在批折子,明暖的燈線從大殿里傳了出來,顧空梨跟著他爬到了房頂,房頂的守衛見是蘇恒醒,于是該干嘛干嘛,一切都當作沒看見。
蘇恒醒低頭看了看捂著嘴咳嗽的皇帝,臉色微沉了沉:“走!”
他直接將顧空梨拽進了太醫院。
太醫院的夜里很安靜,小爐子里面正煮著藥,那正在煮藥的大人一抬頭就看見蘇恒醒那張陰沉的臉,頓時嚇了一跳。
蘇恒醒掃了眼那藥爐子,微瞇了瞇眼:“皇后給你的水銀用了嗎?”
“老…老臣不知三王爺在說些什么,這可是給皇上御用的藥,這可…”蘇恒醒一腳將人踹倒在地上,一腳踩上了他的胸口。
冰冷的聲音從蘇恒醒的嘴里冒出:“本王問你,皇后給你的水銀用了嗎?”
“三王爺!老臣實在不知…”
“不知?本王許久不上戰場,張御醫是不是就忘記了本王的手段了?”蘇恒醒微微俯身,瞧著張御醫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帶著嗜血的暗黑的笑意,那一瞬間寒透了張御醫的心間。
他哆嗦著忙擺手:“三…三王爺,老臣也是無奈之舉啊,皇后以老臣的家人威脅老臣,老臣也是沒有辦法的啊,三王爺,您救救老臣吧,救救老臣的家人吧,老臣再也不敢了。”
蘇恒醒看了眼身后的顧空梨,笑道:“本王可以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王爺請講!老臣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啊。”張御醫跪在蘇恒醒的跟前,滿眼希冀的看著他。
蘇恒醒順手理了理衣袍,朝張御醫道:“將我父皇治好,至于皇后那個女人,你不必擔心,本王會讓她再也沒有囂張的資本!”
折了宋家這對翅膀,皇后如何能再飛得起來?就連同太子,也會失去一條臂膀。
“只是,這藥每日都會喝下去,若是皇后瞧見皇上的狀態變好了,那這…”張御醫哆嗦著身子,跪在地上抹了一把額上驚出來的冷汗。
顧空梨將這藥房的藥材都掃了一遍,她是西醫,不是中醫,看和并不是太懂,眼下也只能感嘆中醫的偉大了。
“你是太醫,這點如何做還需要本王來教?”蘇恒醒站起身來,掃了眼他衣袖子里滾落出來的裝水銀的瓶子,伸手接過,挑了挑眉。
“良禽擇木而棲,張御醫可不要站錯了位置,否則
,這水銀該喂的對象,就是張府了。”蘇恒醒順手將手中的瓶子扔給了顧空梨。
顧空梨眸光微微亮了亮,水銀!可以做溫度表!有了溫度表,顧空梨就可以去研究更加細致的東西了。
“是是是,老臣也是一時糊涂,多謝三王爺相助,要不然老臣這罪過可就大了,只是三王爺若是要徹底的讓皇上變好,還需要收復一個人。”張御醫縮著身子,一臉誠懇,若不是皇后以命相逼,或許張御醫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誰?”
“福錄公公!福錄公公在皇上日夜所用的龍涎香里加了一味香料,老臣也聞不出來那是什么香料,古怪的很。用久了會使人心氣不通而死。”
蘇恒醒微瞇了瞇眸子:“皇后的人?”
“似乎是淑妃娘娘的人,老臣也不敢確定,只是曾經為淑妃娘娘請平安脈的時候偶然聽見些細枝未節。”張御醫垂眸,看了眼那冒著泡泡的藥,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避過那些人的眼睛,將這藥給換了呢。
“走。”蘇恒醒轉身去拽顧空梨。
顧空梨匆匆跟在他的身后,朝他小聲道:“蘇恒醒,你冷靜一點。”
“一切去了淑妃的宮里自然就清楚了。”蘇恒醒大步朝淑妃的宮殿走去。
顧空梨整個人都掛在了蘇恒醒的身上:“你冷靜一下,你如果真的去了,萬一是淑妃呢?那不是打草驚蛇?萬一不是淑妃呢?你要怎么跟淑妃說這話?”
蘇恒醒的腳步驟然一頓,目光有些復雜的望著那一片燈火通明的宮道。
幾只飛蛾正撲在宮燈的燈光外邊,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蘇恒醒瞧著她的眸色微深了深:“阿梨,他是娘親拼命保護過的人,我不能讓他死在別人的手里。”
顧空梨瞇著眼睛笑:“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明明人前那么折騰皇帝,把人家氣得吐血。可是背后卻是操心操肺的。
“是嗎?”蘇恒醒將她帶到一處略暗些的墻角,將她抵在墻邊,雙手托著她的背,垂眸輕笑。
顧空梨眨了眨眼:“那你打算怎么處理福錄?”
福錄顧空梨見過,是皇帝身邊一個慈眉善目的公公。
“現在就去。”蘇恒醒看了看天色,半圓的月斜斜的掛著天邊,屋檐下的風鈴吹得叮當作響。
顧空梨的發被風吹起,輕輕揚了揚,她從蘇恒醒的身上跳了下來,兩個人朝著皇宮的寢宮而去。
這個時候正是福錄交班的時候,蘇恒醒直接去了福錄休息的房間,福錄推開門瞧見蘇恒醒的時候有些詫異:“三王爺,您…你怎么會在這兒?”
蘇恒醒掃了眼這物件擺放齊整的屋子,朝福錄笑道:“本王來看看公公近來可好。”
“王爺說笑了,老奴伺候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如今早就已經習慣了。”福錄臉上掛著明暖的笑,跟在蘇恒醒的身后轉悠。
蘇恒醒來到床邊,掃了眼床上這被點了睡穴睡過去的宮女,笑道:“本王怎么說這屋子里怪異呢,原來是福錄金屋藏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