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醒緊了緊拳頭,顧空梨轉過頭來看他,挑了挑眉:“怎么?以為我在哭??”
蘇恒醒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不是。”
黑煙挽著蘇恒醒的手笑道:“阿恒,我喜歡你,等把太子的那幾車東西搶回來咱們就大婚好不好?”
蘇恒醒下意識去看顧空梨,顧空梨面無表情的蹲下身來,一把將地上的一顆風中招搖的菊花扯了下來,在手里一片一片的數著花瓣,那一朵花兒被顧空梨給一手摧殘得不像樣了。
蘇恒醒嘆了嘆氣,伸手揉了揉顧空梨的發:“妹妹,你…”
“我好得很。”顧空梨拍開他的手,憤憤的朝前走,娶吧娶吧,跟她有什么關系?娶誰跟她都沒有干系,她就是想看看,蘇恒醒自已還能折騰到什么程度。
蘇恒醒的手僵在半響,好半響才收了回來,朝黑煙笑道:“好啊,承蒙姑娘不棄。”
“那可就這么說定了,對了,我聽說小梨姑娘的武功不俗,所以特想請小梨姑娘指教一二,不知姑娘可愿?”她笑盈盈的瞧著顧空梨,顧空梨沉著一張臉,瞇了瞇眸子,憋出一個字。好!打就打,打殘了就用不著大婚了是吧!
顧空梨與黑煙一同回了較武場,在那較武場四周圍滿了這山寨里的人,有人將那把大霸王槍扛了出來,兩個大男人將霸王槍遞到黑煙的跟前,眾人跟著一片歡呼:“二當家的,加油,加油,讓這小娘們看看咱們黑風寨的本事!”
蘇恒醒微微擰眉,扣著顧空梨的手腕,淡道:“她的武功并不比你差,你莫要掉以輕心。”
“蘇恒…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未來的新娘子沒有信心?呵還是說你害怕我把她打殘了,然后你結不了這個婚了?你放心,就算我把她給打傷了,她也絕對結得了這個婚!”顧空梨不是什么無理取鬧的人,可是顧空梨的心里很窩火!
她亮出手里從三王府書房里順出來的牛術刀,每一只手捏著一把,帶著幾分醫者的安和之氣。
顧空梨慢慢吞吞的爬上了擂臺,又引起了一陣人的嘲笑:“哎呦喂,小姑娘,我看你這個是不行的了,你看看你這個動作,上個擂臺還要慢慢的爬,多不好呀。”
“就是就是,你現在要是投降了,也不丟臉,大不了就是被咱們大伙笑一笑。”
“可不是嘛,顧姑娘,你哥哥可是咱們二當家未來的夫婿,這么一來,咱們還算是親家輩的呢。”
顧空梨捏著手中的手術刀瞧著對面手執霸王槍的女人,淡道:“你如果輸了,這個大婚就轍了。”
“那我若是贏了呢?你要嫁給大當家嗎?唔,嫁給他做小哦,那大位可是要留給大當家心里喜歡的姑娘的。”她垂眸輕笑,那英氣十足的眉宇間透著濃濃的挑釁。
顧空梨緊握著手中的手術刀:“可以。”
“這姑娘其實是想嫁給咱們大當家吧?”
“俺看可不,咱們大當家要樣貌有樣貌,要身份有身份,要本事有本事的,多少女人奔著這黑風寨
來想嫁人給大當家,可都被二當家打了回去呢,這可是這姑娘的福氣。”
那把霸王槍朝著顧空梨刺了過來,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顧空梨側身避開,一縷頭發悄然落了地,對面的黑煙握著手中的霸王槍,朝顧空梨笑道:“姑娘若是認輸,我也不必你嫁給我哥哥了,你喊我一聲嫂子便成。”
笑話,將自己這個蠢得可以的男人讓出去,到時候蘇恒醒要是醒悟過來,還不得弄死她,唉人難做吶。
“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你現在笑得這么開心做什么?”顧空梨瞇了瞇眼,慢條斯理的吹了吹手術刀,眾人視線終于落在了黑煙那柳葉眉上,那兩邊眉在一瞬間被剃了個干凈,頓時黑煙就火了,朝著顧空梨就沖了過來,兩個女人瞬間撕殺到了一起,那些心目中的扯頭發撕臉皮呢?早就不存在了,這高手之間的對決就是武器與內力,拳腳之間的打斗,那速度極快,這里面唯一將這一場大架看得清楚的,估計就只有蘇恒醒一個人了。
蘇恒醒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顧空梨,每當那把長槍貼著她的身體而過的時候他總忍不住捏一把冷汗,這丫頭是不是從來都不知道害怕的?這貼著脖子而過的長槍她都不害怕。
刀光劍影在不斷的碰撞,打了足足一個時辰,顧空梨手中的手術刀收了回去,那邊的黑煙也收了手中的長槍,那血一點點的從她的身體里浸了出來,顧空梨面無表情的瞧著她,眼中穿越過來隱藏的殺氣被她逼了現了形,顧空梨按著柱子翻身下了擂臺,望向蘇恒醒,淡道:“你的大婚是大不成了,賠你一個妹妹要嗎?”
蘇恒醒青著一張臉,一時不知如何說話,只得拂衣上了擂臺。
黑煙被蘇恒醒抱著去看了大夫,顧空梨坐在這位二當家的屋子里,端著茶盞喝了兩口,面無表情,目光里凝結著幾分寒意,原本想要說她不是的那一群人看見她那冰冷的目光都哆嗦了一把,下意識就把嘴給閉了。
顧空梨捏著茶盞,坐在桌前瞧著窗外的陽光,默默的發著呆,不知道蘇恒醒的這個余毒,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清去。
蘇恒醒站在顧空梨的身邊,帶著些微的無奈:“小梨!不過是一場比式,你何必如此痛下殺手?若是這黑姑娘有個三長兩短的,你…”
“她死不了,我刺了她一百零八刀,刀刀都是無關緊要的地方,過兩天就恢復了,阿默,你這么關心她?怎么?已經看上人家了?那真是抱歉了,我毀了你的大婚。”顧空梨砰的一聲放下茶盞,語氣里透著幾分寒意。
蘇恒醒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顧空梨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那替黑煙看傷的大夫摸著胡子直嘆:“奇了啊,分明看起來渾身都是血重得很,可是每一處的傷口卻又恰到好處,不偏不倚半分,嘖嘖,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兩日,上些藥就好了。”他收拾了東西,看了眼那桌子上的藥瓶,拿了倒了些出來聞了聞,將藥瓶丟給蘇恒醒。
“用這個藥即可,雖然疼了些,但是好得快,不出兩天就好了。”
蘇恒醒握著手中的藥,好半響才將藥遞給侍女,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顧空梨正在屋頂上曬著夕陽,手里提著一壺酒,分明知道蘇恒醒只是失去了些記憶,可是心里卻還是堵得慌,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動作,甚至于那么疏離的語氣,顧空梨覺得再這么下去她一定會先崩潰的。
她曲著一條腿躺在屋頂,手里拿著一壺著慢慢的喝著。
下邊蘇恒醒將這院子找了一遍也沒有看見顧空梨的身影,于是便匆匆去外面找。
顧空梨一塊瓦朝著蘇恒醒飛了過去,蘇恒醒堪堪避過,抬頭看向屋頂,顧空梨看得到他,他看不到顧空梨。
幾番思量蘇恒醒沒管住自己的腿,爬了上去。
顧空梨喝著酒,沒搭理他。她酒量不錯,這么一點,還不至于醉。
“你來干什么?如果是安慰的話就免了,我不需要。”
蘇恒醒來到她身旁,坐了下來,微有些無奈:“若你真的是我的王妃,多好。”
顧空梨喝酒的手微微頓了頓:“呵呵,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什么王妃,你那貌美如花的心愛姑娘已經被太子搶走了,真是遺憾。”
蘇恒醒有些無奈的瞧著她:“妹妹,你…”
“我現在不想聽見你說話的聲音,請你閉嘴。”
“阿梨!”
“shit?up!”顧空梨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猛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瞧著蘇恒醒。
“阿梨,你…你會漠族的語言?”蘇恒查瞪著顧空梨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什么漠族?不知道。”顧空梨掃了他一眼,縱身跳下了屋頂,回了房。
蘇恒醒跟在她的身后,瞧著這被當面關上的門摸了摸險些撞上的鼻子,他摸了摸腦袋,只覺得腦袋快炸了,疼得難受。
顧空梨背靠著門,靜靜的站了很久,久得再也沒有聽見外面任何動靜,夕陽的紅光鋪進屋子里又轍了出去,黑暗攏了下來,顧空梨才揉了一把臉,推開了門。
門外蘇恒醒那高大的身影正斜斜的倚著,見顧空梨出來了站得正了些。
顧空梨沒搭理他,那侍女領著顧空梨與蘇恒醒去了大廳,大廳里那出去過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坐在虎皮大椅子里,手里拿著一把顧空梨丟下的小手術刀把玩。
“此物的弧度非常完美,刀口相當鋒利,先前不知顧姑娘的武功竟如此深厚。倒是在下低瞧了。”他一揚手,那把手術刀朝著顧空梨飛了過去,顧空梨面無表情的接過那把手術刀:“想替二當家報仇?那就放馬過來,我無話可說。”
“我記得你先前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發生什么事情了?”黑風細瞧著顧空梨,發現她的眼神冰冷了很多,連瞧著人的時候都帶著些隱約的防備與疏離。
蘇恒醒將顧空梨拉到身后,微微皺眉,他是真的不喜歡別人將太多的目光落在顧空梨的身上,而且還不是欣賞與仰慕的目光,而是一種探究,一種…異樣的情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