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飛呆呆地坐在那兒,神色有些沉默。
葉帥忍不住問道:“飛飛,張爐要難為你嗎?”
鳳飛飛搖頭:“是你。”
葉帥有些慚愧,低下頭問:“是不是給你惹來麻煩了?”
鳳飛飛嘆了一聲,似有些憂慮:“張爐此人很精明,他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生非的人,但一旦找上你,就絕對有足夠的理由,葉帥,他點名了是說你的事兒,我在想,要么是楊俊龍,要么是死了的張鼎,可是有一件事兒,又想不通!”
葉帥倒沒想到,鳳飛飛分析事情這么獨到。
而且張鼎的事兒,居然也一早得知。
“什么事兒?”
“這些事兒都發(fā)生了許久了,為何到現(xiàn)在,尚水堂的人,都沒有對你采取行動呢?”
葉帥頓時苦笑不已:“你覺得他們沒有采取行動?”
鳳飛飛瞪了他一眼:“我在問你話,你賣什么關(guān)子?”
葉帥無語,心道這丫頭也太沒有幽默感了吧。
自己還想跟她開個玩笑呢!
不過立即也就作罷了,直接道:“他們期間的動作可真是不斷,自從打了楊俊龍后我就被人暗殺過,而且張鼎死后,張爐也找過我,還有我在醫(yī)院也遇到麻煩,所以我?guī)缀趺恳惶煲捕歼^的很充實。”
這充實自然是對現(xiàn)實生活的一種無奈諷刺。
畢竟這樣子的充實,沒有幾個人愿意接受!
鳳飛飛暗自驚異葉帥這段時間,竟然經(jīng)歷了那么許多事兒,看來當(dāng)初他選擇不回到鳳家,多少也有點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的原因。
一時間,她對葉帥,更是有種難言的復(fù)雜情緒。
沉吟了片刻,她正色問道:“葉帥,那我問你,張鼎是你殺的嗎?”
葉帥苦笑:“何必問這么沒意思的問題呢?是不是我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張爐到底什么心思?”
鳳飛飛也是個明白人,葉帥這么顧左右而言他,肯定有不便說的理由。
更何況,她雇傭葉帥來到自己身邊做雇傭保鏢,并非葉帥就成了她的下屬。
只能說是她的安全工作者。
這一點,在見識到葉帥諸多出色的本事后,她更確信。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她都給葉帥足夠的尊重和自由。
岔過這個話題,她就讓葉帥開車去三鼎酒店。
路上,自然少不免問些葉帥關(guān)于今日跟花小白斗詞的事情,除了關(guān)于葉帥對宋詞的造詣之驚異,也更對葉帥在最后關(guān)頭,放了花小白而感到不理解。
所以她就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葉帥,你最后放了花小白,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不想事情繼續(xù)惡化下去嗎?”
葉帥本來以為自己宋詞造詣那么強,這鳳飛飛定然會對自己夸贊不已,贊賞不斷。
卻沒想到,她只是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他有些郁悶:“飛飛,我既然那么說,肯定就是那么想的,難道這種事兒,我還有必要陰謀化嗎?”
鳳飛飛理解道:“我當(dāng)然不是那么個意思,只是你跟很多人都鬧過恩怨,可是也沒見你對別人網(wǎng)開一面啊。”
葉帥狂汗:“你還問我,也不想想,當(dāng)初我跟花小白杠上,到底是誰的主意?”
鳳飛飛心里也有點慚愧,訕訕一笑:“你也別怪我,這都是成斌的意思,我只是默認(rèn)罷了。”
葉帥擺擺手:“算了,我又沒打算追問,這花小白跟我的仇怨不大,而且第一次交鋒,他吃虧不小,我沒必要揪著他不放,事兒能夠了結(jié),自然是皆大歡喜。”
三鼎酒店,葉帥他們趕到那兒去,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不管是見秦中流,還是夏先生,他早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
酒店的餐廳有幾個,有各種菜系,至于張爐訂的,則是一個比較高檔的,也比較符合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嘗鮮的。
當(dāng)然,換句話說,也就是有錢人才能吃的東西。
因為這里的有些菜式,一樣就抵得上許多人的月薪。
試問普通人誰又能花費一個月的薪水,就為了吃一道菜呢?
這當(dāng)然是有錢人獨享的山珍海味。
這當(dāng)然也是人類社會所極大的不公。
當(dāng)然,造成這一切的,也只是人類自己而已,所以關(guān)于公平這個問題,也從來無解。
張爐在這樣一個餐廳,用的還是特定的包廂。
可見他更是有錢人中的地位特殊者。
而且還十分講究。
鳳飛飛看到這場面,就知道今天中午這頓飯,只怕是不太好吃。
張爐若沒有特別的目的,肯定不會為了見自己一面,問幾個問題,就耗費這么大的排場。
葉帥自然也看得出,這宴席怕也是一場鴻門宴,說不定暗藏兇險。
朱三一早就在門口等著,見到葉帥和鳳飛飛,很是殷勤的就上前招呼,當(dāng)然,他所有的熱情,也只是針對鳳飛飛的:“鳳二小姐,您終于來了,我家少爺已經(jīng)等許久了,請進(jìn)吧。”
鳳飛飛頷首點了點頭,就款步走進(jìn)去。
葉帥本來要跟著進(jìn)去,卻被朱三揮手?jǐn)r住:“抱歉,我家少爺請的是鳳二小姐,不是你這等下人能夠隨便進(jìn)去的。”
鳳飛飛一愣,回頭看著朱三,默默道:“他不是下人,是我的朋友。”
朱三鬧得一臉尷尬,有些進(jìn)退不是。
這時候里面?zhèn)鞒鰪垹t平淡的聲音:“葉帥,今兒個我是請鳳二小姐的,本來一頓飯,也不介意多一雙筷子,但實在是有機密事兒要談,所以還請見諒,朱三,你帶他在大廳候著,吃什么,隨便點,都算在我的賬上。”
他說話不驕不躁,也不囂狂,反而帶著一種溫文儒雅。
可是沒有人會輕視這個人。
此人不但是z市很有地位的人之一,也是極有勢力的一個人。
況且他的背景很特殊,不單單是能夠跟發(fā)丘宮抗衡的尚水堂,還隸屬于西北境最大的地下組織,天火組織!
星火都可以燎原!
又何況天火!
見張爐都發(fā)了話,鳳飛飛也只能瞧了葉帥一眼,無奈地道:“你就在外面吃點東西吧,有事兒我會叫你。”
葉帥默默點頭,轉(zhuǎn)身走向大
廳。
朱三立即跟過去。
他本來對葉帥就極度不爽,所以態(tài)度也很不善:“少爺說了,你想吃什么,就點吧,別說我沒招待你。”
葉帥淡笑,坐下一張餐桌,喊來服務(wù)員,然后就點了四碗米飯。
朱三見狀,十分奇怪,心道這葉帥不點菜,卻點四碗米飯,難道是個飯桶嗎?
還是沒見過什么世面,在這等高級餐廳,根本就不知道點什么?
豈料他的念頭才落地,葉帥就已經(jīng)對服務(wù)員道:“十道菜,全部要最貴的,馬上端上來。”
朱三頓時聽的牙都疼了。
我擦,這葉帥到底什么畜生,竟這么變態(tài)。
四碗米飯不夠,居然還要十道菜!
還特么最貴的!
這不是純粹坑人嗎?
他冷冷一笑:“葉帥,吃不了就別點那么多。”
葉帥掃了他一眼,不屑一顧:“朱三,是不是你家少爺出不起錢,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我自己吃自己的,到時候我來付賬。”
朱三氣的目中噴火:“笑話,我家少爺會出不起錢,別說你吃的這三核桃倆棗,就算再多十倍百倍,也付得起,哼,你不是能吃嗎?我就看著你吃,吃不完兜著走!”
葉帥也不理他,只是端著米飯,等著菜上來。
這時候,鳳飛飛已經(jīng)在包廂坐下來。
這包廂里的陳設(shè),遠(yuǎn)比大廳更為靜謐奢華,所有裝飾用品,也都極盡工藝格調(diào),很有品味。
張爐也沒有點太多菜。
四個山珍海味,和一瓶優(yōu)質(zhì)紅酒。
他很紳士,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幫著鳳飛飛倒上紅酒,然后啥也不提,只是請她拿起筷子,嘗嘗味道。
這些東西雖然對普通人來說很珍貴。
但鳳飛飛卻不稀罕。
畢竟這三鼎產(chǎn)業(yè),都是她鳳家的。
她想吃什么,都很容易。
不過張爐的面子,她卻不能駁,優(yōu)雅地夾了幾口,才默默道:"張少,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個忙人,這次來既有目的,就直說吧,我們也不必浪費時間。“
張爐微微一笑:“聞?wù)f鳳二小姐直率豪爽,果不其然,嘿嘿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想要知道關(guān)于葉帥的一點消息?”
鳳飛飛心知張爐既然來找自己,那么關(guān)于自己跟葉帥的關(guān)系,肯定也很清楚。
她索性也不隱瞞,直接道:“張少,你來找我,我自然不能隱瞞,葉帥是我找來的保鏢,不過關(guān)于他的信息,我卻是一無所知,只有他這幾年來的履歷。”
履歷?
張爐眼中放出了光彩:“我就想知道,葉帥這幾年的履歷,你該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沒來歷背景。”
鳳飛飛搖了搖頭:“張少,行業(yè)有行業(yè)的規(guī)矩,關(guān)于葉帥的消息,我所能透露的,就這么多,你既然找到我,自然也該知道,我是從成斌那兒得到的線索,你何不問他呢,他這個中介人,可遠(yuǎn)比我知道的多呢!”
張爐苦笑:“不瞞你說,我去找過他了。”
鳳飛飛有些意外,哦了一聲,問道:“問出結(jié)果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