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華山深處,玉霄峰中,此刻葉帥等人,又已經歇足了三個小時。
偌大的空間內,除了潺潺的流水聲,很寂靜。
他們分不出白天黑夜,當然,在這里面,也無所謂白天黑夜,反正沒有燈光照著,什么時候都是一片漆黑。
拓跋的鬧鐘一震動,每個人都在沉寂的休養中醒過神來。
彼此望了一眼,拓跋就道:“把褲腿塞入襪子里,上衣塞入褲子里,腳踝用細繩綁住,腰身用皮帶纏緊,盡量不要有任何肌膚跟水面接觸。”
眾人立即照做。
拓跋為確保安全,再次用網兜試了一下水,這時候,竟連一只蟲子都沒有網到,大家都寬心許多。
不過看著黑咕隆咚的水流,心中還是多少沒譜。
拓跋凝聲道:“我第一個下去,大家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跟上,背包掛在胸口,護住前身,我過去后,會在那邊接應你們。”
見眾人點頭,他又對鐵柱道:“等下你側著身子進去,水道雖然窄,但足夠深,你上半截身子露出水面,完全不會阻礙速度。”
鐵柱連道:“多謝提醒。”
就這樣,拓跋先把背包挎在胸口,就摁著水道兩側的地面,輕輕下水。
他起先是雙手撐著邊沿,但發現腳還是無法觸地,于是就兩只手攀著一邊,最終腳碰到了低,看來這水深,最多也只有一米,他毫不猶豫的就往前走。
其他人不敢遲疑,立即跟上。
葉帥第二個,秦昊第三個,任真第四個,鐵柱第五個。
所幸一切順利,幾個人平安度過水道,來到另外一個空間,上到岸上到時候,發現各自身上趴了幾只蟲子,但并沒有鉆入衣服內,倒也沒有什么傷害,所以沒人出事兒。
幾個人甩了甩身上的水漬和蟲子,就用手電觀察這個空間的一切。
這個空間卻不大。
應該只有幾十平米,相比于外邊那個,實在是小了許多。
但這個空間里的人工開鑿痕跡卻很明顯。
四面墻壁,都修的十分平整,
有巨大的浮雕,但很空曠,一條水道,橫款整個空間,但在整條水道中央,卻有一個石雕,這石雕很逼真,很霸氣,也很恐怖。
這不是一個人形石雕。
而是一條白色的巨蛇,上半身出了地面,下半身在水里,弓著半截身子,碩大的蛇頭沉下來,俯視著水面。
雕刻巨蛇的石頭質地很奇特,晶瑩如白玉,但又不是白玉,總之這白蛇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代,但看起來,還是宛若新作的工藝品一般,技術精湛,渾然天成,十分逼真。
幾個人手電掃過去的時候,都震驚了一下,所幸都是經歷過生死,也見過大場面的人,若是一般人,在這樣一個黑咕隆咚的場所里,突然見到這個逼真的家伙,只怕非得嚇得尿褲子不可。
饒是如此,葉帥也很夸張地道:“我靠,這怎么有一條大蛇!”
拓跋等人似乎見慣了奇怪場面去,沒有他那么奇怪。
任真直接道:“是雕刻!
”
葉帥暗嘆自己有夠無腦的,看來下次還是先不要發言了,省的又被人當作怪物一樣看待。
這時候幾人走近那雕像,細細觀察。
不得不說,在手電的映照下,那本來就白色的石塊,顯得更是晶瑩欲滴,似乎閃爍著一股羸弱的白光,就像是白蛇復活了一般。
與此同時,鐵柱驚呼道:“你們看,這蛇居然有蛇冠,我看不是蛇,是龍吧。”
拓跋掃了一眼,淡淡道:“那不是蛇冠,是一把劍。”
葉帥退后了一步查看,的確是劍。
石劍!
也是雕刻的。
這令他想起了在外面遇到的那個青銅人傭,忽然念頭一閃,暗忖,外面的青銅人傭都能夠復活,這白玉巨蛇,是否也能夠復活呢?
突然想到老天一向很眷顧自己的念頭。
他就立即打斷了思慮,念叨著,老天可千萬別再幫自己實現這念想了。
就在他看著白蛇叨念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的巨蛇似乎動了一下。
但也不知道是燈光的晃動,還是自己眼花了,他有點不確定起來,不過這令他的心里卻多了一絲戒備,總覺得這地方實在是太玄乎了。
于是道:“嘿嘿嘿,我們還是別研究了,先找找出口吧,你們看那兒,水道通向另外一個空間,我們要不要繼續鉆過去?”
拓跋猶豫了下:“先測測水吧,水中有蛇像在攔著,蟲子可能有粘附的,咱們還是謹慎小心點。”
他說的不無道理。
想想那令人發寒的蟲子,沒有人反對他的建議。
于是拓跋又用老辦法試了下,居然沒蟲子,這令大家心里都一安,看來蟲子,的確是被沖走了。
只是在這時候,葉帥就驚呼了一聲:“白蛇在動。”
此話一出,每個人都驚恐地抬頭去看,與此同時,也各自撤退,拉開與那雕像的距離。
不過看去,卻發現那白蛇還是石頭一樣的矗立在那兒。
一個個就憤怒地瞪著葉帥。
葉帥很委屈:“我靠,你們要相信我啊,我真的看到蛇動了。”
秦昊瞪著葉帥,滿臉怒氣:“你覺得開這樣的玩笑,很有意思嗎?”
葉帥無語:“臥槽,我是真沒有開玩笑,剛剛你們全都趴在水道上看網兜里有沒有蟲子,我就看這白蛇,我發現他的眼珠竟然在轉動,臥槽,真的是在轉動。”
眾人心里一悚,猛然抬頭去看那白蛇俯視蒼生一般的眼神。
但見白蛇眼珠也不知道什么制作的,像是真的蛇目,令人看一眼就頭皮發麻。
只是眾人盯著看著一陣,也沒發覺到有什么異樣,蛇目終究是死的,根本不曾變動。
葉帥郁悶無比,臥槽,老天你在玩我是不是。
為何就我一人能看到?
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
不過也是邪門了,這一會兒蛇的眼睛還真是不動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即道:“拓跋,你繼續把網兜放入水里,其他人繼續盯著蛇的
眼珠,看看有沒有動?”
拓跋半信半疑地看著葉帥,不過最終還是照做。
網兜一放入水里,他就問:“有變化嗎?”
秦昊正要呵斥葉帥,突然發現那蛇的眼睛似乎掃了自己一下,令他心頭猛地一跳,于是就立即住了嘴。
反而是任真反應快:“快把網兜撤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白蛇已經不單單是眼睛在動了,整個蛇頭,似乎都微微揚起。
拓跋立即撤出了網兜,跟眾人會合在一起。
看眾人的臉色,他就知道,葉帥剛剛所說,是沒錯的了。
葉帥卻沒有絲毫得意的神色,只是焦急地道:“這到底是古墓嗎?我怎么覺得像是進入了玄幻世界,青銅人傭可以復活,古尸可以亂動,石雕白蛇居然也有生命,這也太他娘的不靠譜了吧。”
拓跋卻相對穩重的多:“別自亂陣腳,這白蛇也沒有那么恐怖,至少我們不碰水的時候,它就是不動的。”
葉帥忽然問道:“你們說,剛剛咱們從水道中走進來的時候,那白蛇是否不是這個姿勢,它俯下身來,是不是要張開血盆大口,吃了我們?”
他這么一說,眾人聯想當時的情形,還真覺得有可能。
一時間,心中更寒。
鐵柱有些喪氣:“照這么說的話,我們豈不是不能下水了,一旦下水,這白蛇,就會對我們發動攻擊。”
拓跋搖搖頭:“事情不可能這么絕對,你們還記得歷史上高祖斬白蛇的事兒嗎?”
任真遲疑道:“你是說,這條白蛇,就是寓意當初高祖開國起義之前所斬的那條白蛇嗎?”
拓跋嗯了聲:“有可能,白蛇當時作亂,唯當時高祖神勇不懼,以赤霄神劍斬之,我想這蛇既然也是在此阻道,我們若然站斬了,倒也不會有威脅。”
秦昊當即道;“可是高祖有赤霄神劍啊,我們卻沒有?”
說起赤霄神劍,葉帥感覺到在場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一樣。
鐵柱也加了一句嘴:“那劍在昆侖山封印臺上,誰敢拿?”
葉帥聞言,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于是就問道:“嘿,你們說的這赤霄神劍,真的存在嗎?還有,那昆侖山的封印臺,又是什么?”
鐵柱咳嗽了一聲,也不解釋。
任真這時候道:“葉帥,你別多問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對咱們此刻也沒用。”
葉帥雖沒再問,但心中始終存在一定的疑竇。
突地,拓跋道:“這白蛇既然不是真正的白蛇,那么赤霄神劍,也不須是真正的赤霄神劍,你們看到蛇頭上的那白玉石劍了嗎?”
任真眼中一亮:“那劍能用?”
拓跋很有信心地道:“蛇能動,劍就能用!”
眾人一想,這邏輯倒也通順,既然蛇都能動,那插在蛇頭上的劍,自然也能用了,不過秦昊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十分棘手,卻必須面對的問題,當即道:“拓跋叔叔,話是這么說,可這蛇身很高,那劍如何拔得下來,而且,我們怎么才能夠斬殺這條蛇?”
(本章完)